第二天的傍晚時分,肚子餓的呱呱叫,王昊再一次聽到了椅子與地面摩擦的聲音。
哪怕在第一時間趕過去,依舊沒有看到所謂的「老鼠」……
「老鼠總是快到晚上了才出現。」弟弟憤憤不平地說道。
第二天安然過去了。
【一夜過去,你安然醒來。】
第三天,敲門人再一次變成了隔壁的鄰居老頭。
「瓜娃子,我知道你姥姥不在家,快逃吧!」
「咚咚咚!」
「等你姥姥回家,你就沒命了!」老頭的嗓門從門背後響起,「你莫不信我,上個月,我看到你姥姥帶著一個和你一樣大的小孩,現在已經……不見了!真的不見了!」
「你們倆人待在家裡,等你姥姥回來了,必死無疑!」
王昊的瞳孔微微凝滯,心中大叫一聲不妙。
遊戲突然緊張起來了,充斥著一種割裂的矛盾感。
信息與信息之間,開始出現矛盾!
任意一個錯誤的抉擇,都有可能導致遊戲失敗。
門外的老頭依舊在叫喊著:「瓜娃子,你還記得……你什麼時候來這裡的嗎?」
王昊撓了撓頭。
我一個第四天災,怎麼可能記得嘛……
老頭再次大叫:「不記得了吧?你一覺醒來,發現身邊多了一個姥姥,你習以為常!」
「你吃你姥姥做的飯,穿你姥姥買的衣服。你爹媽呢,你爹媽是誰,你記得嗎?不記得吧!」
「你姥姥叫什麼名字嗎?不記得吧!!」
「你玩的玩具,是上一個孩子遺留下來的!否則,你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玩具?!」
他轉過頭去,看向弟弟。
掛著鼻涕的傻弟弟臉色發青,一臉驚恐,抱著腦袋,不停地搖晃著。
「……老漢我只是好心勸你,莫要送死;你再不出來,等你姥姥回來了,很快死的就是你!」
「實在不信,也可以燒掉那些紙人……快燒掉那些紙人!然後開門!」
老頭的喊話,充斥著一種怪誕的驚悚感,仿佛如同一行行的文字密密麻麻鑽入王昊的腦海當中。
這些文字大小不一,來回重複。
最終,這些演變成了兩個字:「開門!」
只要開門,他就能夠真正得救!
王昊的瞳孔微微放大,情不自禁地想要去打開門栓。
緊接著,心臟一縮,猛然驚醒。
「草……這特效是怎麼做到的?我居然情不自禁地想要去開門!」
王昊簡直驚了,他現在不想去追究「到底姥姥是正確的,還是這老頭是正確的」,他更感興趣的是,這種奇特的,能夠往別人腦海中塞滿文字的技巧!
他還是第一次在遊戲中感受到這種奇怪的特效。
「難道在遊戲中加入了催眠內容?這也……太贊了吧?我聽說有些催眠師,確實能夠做到這種程度!」
他最終還是沒有選擇開門。
老頭在門外念叨了一陣子,發現自己的念叨沒有發揮用處,再加上天色已黑,無奈地背著手,轉身離開。
王昊慢慢地回過神,深深吸了一口氣,看向驚恐異常,簡直快要掛眼淚的傻弟弟。
也就只有這個傢伙,看樣子和自己完全統一戰線,他對這裡一無所知,又好像知道一些,從某一程度多個隊友,也不見得是一件壞事。
「哥……我想不起來。我連名字都想不起來。我爹媽是誰?我是誰?」
沒辦法,王昊只能想辦法安慰這個極為驚恐的歐豆豆,「沒事的,別理他。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說不定我們是垃圾桶里撿來的。」
「垃圾桶?」
他感慨地說道:「是啊,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到哪裡去,這種問題千萬別想,就連哲學家都沒辦法搞清楚真正的答案。」
「哦。」傻弟弟好像被說服了。
由於當前的信息產生了極大的矛盾,就連王昊本人不知道應該相信誰,不安感愈發地提升。
重新回到客廳,發現有一條椅子移動了很長一段距離。
還有一個精緻的紙人坐在椅子上,在昏暗的房間中,紙人面無表情的樣貌剛好對準了他們倆人。
門外的風一吹,紙人掉在了地上。
那一雙眼睛,好像死死盯著王昊一樣。
「這個家他媽的越來越不安全了!搞毛線!」王昊咽了一口唾沫,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心中隱隱有一些猜測,「要相信鄰居,燒掉紙屋裡的紙人嗎?」
算了,第一周目就這樣得過且過吧。
「作為一頭羊,需要有羊的自覺……」
「我也沒想著一命通關,你們隨便作,我就在旁邊靜靜地看著。」
他大大咧咧地躺在了床上,傻弟弟躺在了另一邊,安然閉上了眼睛。
【一夜過去,你安然醒來。】
5星唯心程度的力量上限可能高到離譜,需要另外一種思維,儘可能地放飛想像,才能夠讀懂這些古怪現象。
第四天發生的內容更是奇怪,鄰居老頭家傳來了彪子的咆哮聲以及打鬥的聲音。
王昊爬上院子裡的桃樹,隱隱看到一番苦戰後,鄰居老頭獲得了最終的勝利,正在那裡剝皮。
「畜生,讓你想吃人!讓你想吃人!」老頭一邊剝皮,嘴裡碎碎念著。
「彪子就這樣死了?」王昊完全不明白這段劇情的含義,「難道彪子是好的,不能吧?」
彪子這個謎團,還沒有解開,它就消失了。
【一夜過去,你安然醒來。】
第五天清晨,剛剛睜開眼睛,便聽到了巨大的敲門聲!
連忙從床上爬起來,順手拿起床頭柜上的菜刀。
長手長腳的鄰居老頭,正穿著一件彪皮衣,在攀爬院子的籬笆。
隔壁的鄰居有發飆的跡象,在白霧當中,扯著嗓門大吼大叫:「瓜娃子,沒辦法了!你自己不肯出來,老漢只能自己進來,也只是為了救你!」
「否則你必死無疑了,老漢我心善,看不得你直接死去!」
「你要是自己出來,那就更好!」
對方攀爬地十分吃力,翠綠色的爬山虎就像活了一樣,不停地蠕動著,張牙舞爪的藤蔓就像食人花,緊緊地纏繞住了鄰居的身體。
爬山虎的一部分尖刺,甚至刺入鄰居老頭的身體,吸食其血液,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彪皮衣上便血跡斑斑。
但鄰居老頭身上穿的彪皮衣服還是起到了防禦作用,大部分的攻擊都被抵擋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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