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玥瑤瞪大了眼睛,盯著姜梧桐看了一會兒,默默的垂下了頭。
姜梧桐看著她這個樣子,不由的皺了皺眉心。
她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慕容十,你……」姜梧桐看她不說話,誰知剛開了口又被打斷了。
「姜梧桐,你還記得上次我們在畫舫遇刺的事情嗎?」慕容玥瑤沒有抬頭,卻是忽然問道。
「恩。」姜梧桐應了一聲。
「在我去找你一起去玩之前,我在宮裡陪皇后娘娘說話的時候,她跟我提起了你,說你初回京城,定是有很多不習慣的地方,你跟潯哥哥的事情已成定局,叫我不要胡思亂想,多跟你走動走動,帶你出去轉轉。」
「你知道嗎?從前我一直覺得,皇后娘娘是真心疼我,我出生的時候她正好出嫁,我雖是她的堂妹,但她卻是拿我當女兒一般對待的。我從前驕傲任性,就是因為無論我想要什麼,我能想到的我想不到的,皇后娘娘都會送到我面前,從小到大,我唯一沒有如願的,就只有沒有如願嫁給潯哥哥。」
慕容玥瑤依然垂著頭,姜梧桐看不清她的神情,卻能感受到她此時的悲哀。
「我想我身為慕容家的女兒,我已經得到的夠多了,我總是要付出代價的,嫁不了,也就嫁不了吧!這是我應當承受的責任,我縱使心裡難過,但是我懂,我別的事情可以任性,但這件事,關係到慕容家的命運,我不能任性。」
「在畫舫那件事之前,我也依然覺得,家人這麼疼愛我,我付出一點兒是應該的。可我沒想過,我也不過是一枚可以拿來利用的棋子。刺殺你三叔一房做的,找了殺手去殺你,卻絲毫不顧忌,我也在船上。或許他們覺得,目的達到了就好,我能把你騙出去,這就是我的價值了。」
這件事姜梧桐早就知道,但是她沒想到,慕容玥瑤也知道了。
「姜梧桐,我從前一直看不慣你,也不是恨你,就是嫉妒,我嫉妒你能嫁給我喜歡的人,我嫉妒你怎麼運氣那麼好,明明家世不如我,明明連出身都不那麼光彩,性格更是不招人喜歡,你憑什麼就運氣那麼好呢?」
「可是出了那件事我才明白,我有什麼資格嫉妒你?我差點兒就害了你,但你卻拼死都沒放開我,你當時若是放開我,一個人早就逃了。」慕容玥瑤說到這裡,忍不住捂住了臉,眼淚順著她的指縫落了滿面。
這些事她原本是不能告訴姜梧桐的,這麼多天她都沒有勇氣去跟姜梧桐說明真相,是因為她不能,縱使知道兇手是自己的親人,她也不能說。
可是現在,她已經沒什麼不能說的了。
她嫁給燕敘寧,大概是她作為慕容家的女兒,最後的利用價值了。
姜梧桐看到她哭的肩膀一抖一抖的,有些彆扭,抬手在她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你不要哭了,那件事我早就知道了,我也沒有怪你,你不用放在心上。」
姜梧桐想了想,還是把自己今天來的目的問了出來:「慕容十,我今天來是想問你,你真的願意嫁給燕敘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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