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伊回頭,也看到了讓白思凡驚聲尖叫的怪物。
一隻好像山那麼高大的鯨魚。
確切的說,不是鯨魚,而是某種傳說中的生物!
因為它游得越近身體就顯得越大,是超乎想像的龐大!
最大的座頭鯨也不會有這麼龐大的身體!
何況它的身上居然還長著羽毛!
「這是什麼玩意!」
葉伊也忍不住大叫起來。
戰海霆認真地說:「鯤鵬!」
「真的是鯤鵬?!」
葉伊大驚。
莊子的《逍遙遊》裡面可是說:「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里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
雖然大部分人都把莊子的《逍遙遊》列為浪漫主義的作品,但是莊子本人其實是道家的祖師爺,也是玄門的高手。
換而言之,鯤鵬是真實存在的,莊子曾經親眼所見。
「我們這算是見證歷史,還是再次被捲入歷史?」
葉伊苦笑著問戰海霆。
鯤鵬之大,就算把整艘船都吞下去也沒有任何壓力,更不要說撲滅燃燒的海洋。
大魚只是輕微地扇動尾鰭,本來已經燃燒得天地失色的大火就被撲滅,整個世界都變得無比澄清,那些水構成的怪人雖然身體有了嚴重殘缺,卻很快在海水的源源不斷的補給下恢復正常,朝著葉伊等人包抄過來。
葉伊看著越來越大的鯤鵬,說:「我們這會是要葬身海底嗎?」
「不會的,我不許。」
戰海霆握住葉伊的手,說:「我不許你有任何危險!」
「但是對上這麼大的魚……」
葉伊第一次感覺到絕望,即使是雪山崩塌的時候她也沒有這麼絕望過!
人類的力量在大自然面前是如此的渺小,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迴避!
白思凡此時卻露出狂熱的笑容。
他衝著大魚大吼大叫,說:「你好啊!我叫白思凡!我最喜歡超越常識的東西了!你看起來真是美得一塌糊塗!我想得到你啊!」
「……」
葉伊沒想到白思凡在這種時候還想著他的研究世界,不禁感慨的同時又覺得很敬佩。
畢竟,不是每個瘋子都能在死亡面前還想著他的研究,向能夠送他去死的怪物張開雙臂。
白思凡衝著大魚吼叫了一陣,大魚沒有任何反應,龐大如山川的身體緩緩游到大船前,看著他們。
它的眼睛比飛機更大,葉伊能在它的眼瞳中清晰地看到自己的面容。
「它看起來真的好複雜。」葉伊說,「非常複雜的生命,從來沒有這麼清楚的感覺到一隻魚的複雜和怪異。感覺它其實是超越我們的智慧生物,只是它的語言和我們的語言並不想通,它的世界也和我們的世界存在巨大的差別。」
「你想和它做朋友?」
白思凡露出狂熱的笑容,說:「但是我只想把它變成我的科研結果!」
「你瘋了!」
葉伊大聲說。
白思凡狂笑一聲,說:「我活在這個世上就是為了追求永恆的真理,還有我的男神!只要解開亞特蘭蒂斯的秘密,我就能在我的男神之上!啊,這是多麼幸福的事情!」
「你給我閉嘴!」
葉伊很想一巴掌打跑白思凡。
白思凡大笑說:「怎麼,不開心啦。」
葉伊白了他一眼,伸出手,試圖碰觸古老而智慧的生命。
這時,體型巨大的鯤鵬突然眨了下眼睛。
它的睫毛居然比葉伊的整個人還要長,而且粗的好像一支劍。
葉伊不由地嚇了一跳,說:「……你討厭我,還是喜歡我?」
說完,她又自言自語地說:「錯了,你根本聽不懂我說什麼。」
(「不,我能聽懂,但是我不想和你們人類交流!」)
一個聲音突然在耳中響起,葉伊一驚,對戰海霆說:「你聽到沒有!它會說話!鯤鵬會說話!」
「是啊,會說話。」
戰海霆走到鯤鵬面前,伸手,緩緩說:「還記得我嗎?」
(「渺小的人類,我怎麼可能記得你們!等一下,你的味道有些熟悉,難道是那個人又回來了!」)
鯤鵬的聲音再度響起,葉伊驚喜的對戰海霆說:「它真的能聽懂我們的話,也能和我們交流,不過看它的樣子,似乎不怎麼喜歡我們?」
(「誰會喜歡你們人類,我只是無法控制我思維中對人類的討厭,所以想法都會被你們讀到!可惡!為什麼我不能截斷我的思維!我為什麼要被你們讀到我的想法!」)
鯤鵬似乎被觸怒,突然用力翻滾起來。
於是,海上捲起驚濤駭浪,葉伊無語地看著戰海霆,說:「這傢伙看起來好傲嬌。」
「豈止是傲嬌,明明是傲嬌的祖師爺。」
騰蛇從葉伊的懷中跑出來,大聲呵斥說:「你這個沒用的東西!」
(「你說我是沒用的東西?你就是有用的東西嗎?貴為龍族,居然給人類做奴才!簡直是丟臉到家啊!」)
因為交談對象是騰蛇,大魚的態度明顯自然許多。
騰蛇也得勢不饒人,大吼著說:「怎麼,對我有意見啊!呵呵!本大爺不在乎!你就瘋狂地酸我吧!」
(「我要殺了你們!我要殺光你們!」)
鯤鵬暴怒了。
葉伊趕緊抓住騰蛇,準備向這個龐大而強大的鯤鵬道歉,騰蛇卻在這時大吼著說:「怕這個廢物做什麼!它已經死了幾千年啦!出現在你們面前的是一團幻影!和剛才那些守護者一樣都是幻影!」
「什麼!這麼大的一條魚居然是幻影!」
葉伊不敢相信。
騰蛇說:「對,就是幻影!根本不真實的存在!」
「這麼龐大的身體居然是……」
葉伊越發吃驚。
騰蛇說:「其實我也覺得很吃驚,不過既然它都已經靠著幻影狀態活了那麼多年,也只能讓它繼續活下去,對了主人,你真的不考慮進神秘島弄點好處嗎?」
「我現在虛弱得連一團幻影都打不過,怎麼進神秘島弄好處,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葉伊狠狠地瞪了眼騰蛇。
騰蛇大笑一聲,說:「你做不到,但是你男人做得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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