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鮮血,一路殺戮。
此時的凌遲幾乎是殺紅了眼,不過和當初在龍鱗時候大開殺戒不一樣,現在的凌遲卻是保持著一顆清醒的腦袋的,因為到現在為止,歐陽夏風都沒有出現,那危險就沒有解除。
所以,他要保持鎮定。
凌遲沒有開車,一路往前走,半個小時之後他來到了一處風景區邊上,此時天上已經蒙蒙亮了,路邊沒有路燈,卻有帶著清晨的微光。
郊外的公車站都是那種人工建造,非常寬敞,類似小涼亭一樣的地方,此時,石凳上坐著一名男子,男子翹著腳,手握著一支手杖,低下頭,壓低了的帽沿遮住了他的樣子,他似乎犯困了,在打盹,可凌遲卻一眼就認出了這名男子。
這就是歐陽夏風身邊那個病怏怏的青年,年紀不大,約莫和凌遲相仿,可整體給人的感覺就是那種入暮老人的樣子,似乎走幾步路都要停下來歇息才能緩過氣來一樣。
石凳邊上,還放著一瓶島國清酒和一瓶華夏的二鍋頭。
凌遲走進車站,病秧子青年抬起頭,看了凌遲一眼,「我以為你早該來到這裡了。」
「你是覺得我在路上花太多時間了?對我有些失望了?」凌遲笑問。
「是的。」
病秧子青年點點頭,然後指著身邊的兩瓶酒,問道:「你要喝那一瓶?」
「你要陪我喝酒?」
「算是熱身。」
凌遲走過去,拿起二鍋頭,這期間兩人的距離最近不到五十厘米,是殺人的絕佳機會,可凌遲和病秧子青年都沒有出手,也許對於兩人來說現在都不是最佳時機,也許對於兩人來說,現在只想喝酒。
凌遲拿著一瓶二鍋頭,對病秧子青年說道:「你是島國人?」
「我是華人。」病秧子青年說道。
「那你不該準備一瓶清酒,對於華夏的男人來說,就應該喝醉烈的酒,泡最辣的妞,二鍋頭才適合我們這種人喝的。」
「我喜歡清酒。」
「好吧,這就像有的男人就喜歡島國妞一樣,她們溫順,聽話,的確能讓男人動心,這是無法強求的。」
病秧子青年點點頭,「我叫呂留仙。」
「我叫凌遲。」
「我知道。」
「知道歸知道,你都自我介紹了,出於禮貌,我也是應該自我介紹一番的。」
「好,喝。」
呂留仙也是一個惜字如金的人,當然,他和玄界生靈不一樣,他的惜字如金也許是因為他說話喜歡言簡意賅,而不是單純的不說話,他的惜字如金也許……是因為他說話都沒力氣,反正他給凌遲的感覺就是那樣的。
他站在那,似乎快要死了,可就是死不去。
「好,喝!」
凌遲也應一聲,二鍋頭碰上了島國清酒,碰撞一下,然後仰頭就喝。
別看呂留仙似乎隨時都會掛掉的樣子,但是他喝酒的時候卻很猛,咕嚕嚕的幾下,一瓶酒去掉了半瓶,然後卻是將剩餘的半瓶酒扔上天空,「哐當」一下就在地上摔碎了,酒灑了一地,他哈哈大笑,「半壺祭五臟,半壺祭天地,來吧,你我大戰一場。」
話音剛落,呂留仙就動手了,他原本是拄著拐杖的,這時候他抓著拐杖的兩頭一個拉扯,拐杖伸長,一瞬間就變成了一條長棍,棍風霍霍,向著凌遲打過來。
「來得好。」
凌遲也將手中的酒瓶扔了,不過略尷尬的是他喝酒比呂留仙還要快,呂留仙喝了半瓶清酒,他卻是喝了一瓶的二鍋頭,這下虧大了。
二鍋頭雖好,卻不可貪杯啊!
說話間,呂留仙手中的長棍對著凌遲一陣打,棍法看起來有些雜亂,可凌遲卻看出來了,這種凌亂其實也是一種套路,一棍接著一棍,每一棍都無跡可尋,讓人猝不及防。
而且,這過程中呂留仙的身上不斷地釋放氣息,那是一種癲狂而又霸道的氣息。
這讓凌遲很是意外,呂留仙本來只是一個病秧子一樣的傢伙,用古代人的形容就相當於一個文弱書生了,但此時此刻他整個人都發生了變化,仿佛一下子就從一個文質彬彬的小人物,一下子就變成了一個霸道總裁一樣。
「叮叮叮」
長刀與長棍不斷碰撞,凌遲擋下了呂留仙攻來的每一棍,表面上看來,兩人這是勢均力敵。
但凌遲卻是有苦自知,縱然自己當下了呂留仙每一棍的攻擊,可終究是比較勉強的,而且呂留仙這棍是越用越強大,越是往後,他打出來的棍就越是瘋狂,直讓凌遲緊握刀柄的手都虎口生疼,這樣一連二三十棍的攻擊之後,凌遲的雙手甚至虎口都裂開了,伸出了血液,刀柄沾染了鮮血。
「嗯?」
就在凌遲苦思著應該怎麼反守為攻的時候,他看到自己手中飲雪刀刀身上迸發出來的雪花竟然變成了紅色的,就因為飲雪刀沾染了自己的鮮血嗎?
這也太神奇了!
兩人大戰,看著滿天飄揚的紅雪,凌遲似乎一下子就來勁了,他大吼一聲,開始長刀橫掃,先逼開了呂留仙,然後緊握著刀柄,反守為攻。
「叮叮叮」
又是一陣悅耳的聲音,兩人的戰鬥越發的激烈了。
凌遲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身上開始冒汗,最後直接成了揮汗如雨,即便是在飲雪刀的冰寒作用下,卻終究無法阻止這場戰鬥變得更加的熱烈,讓這場戰鬥變得更加的瘋狂。
「好!」
「好!」
下一刻,凌遲和呂留仙兩人竟然異口同聲地大喊了一聲「好」,縱然兩人此時是出於敵對關係中,但此時就是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呂留仙的棍攻擊不止,嘴上一邊說道:「我都有些不想殺你了。」
「可你還是要殺我。」凌遲說道。
「是的。」
呂留仙點點頭,說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和你之間的恩怨,除了因為歐陽夏風的關係之外,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原因。」
「什麼原因?」
「原因就是我是方寸山的人,我不是頭陀,但我師父卻是方寸山的第二頭陀,他跟我說一定要殺了你,所以,我就要殺了你。」
這是呂留仙和凌遲接觸之後,他說話最多的一次,他說完這麼一番話之後,口中發出一聲震天的吼叫,然後凌遲看到了呂留仙身上的變化,一條黝黑的尾巴首先從他的身後伸出來,然後是爪子,毛髮,甚至連牙齒都開始變形,如野狼一般鋒利的牙齒,隨時都能夠將獵物撕成碎片。
而在凌遲的眼中,此時的呂留仙並不是在變形,在他的眼裡看來,倒更像是一隻怪獸藏在了呂留仙的身體裡,這時候正在鑽出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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