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紀元 第06章 隔世規則

    蘇菲遙望著遠去的轎車，此刻的她眼淚已經抹去，雖然轎車已經幾乎看不清了，但是，對於感知覆蓋整個城市的她而言，看清轎車上的一切沒有問題。

    此刻，轎車司機已經被換掉了，新的司機一邊埋怨，一邊小心翼翼的駕駛著，而那一臉邪意的女孩，卻根本沒有在意自己被同伴如何埋怨，而是饒有興趣的回頭，看著已經駛離了的立交橋，雖然女孩已經看不清那橋上的人，可是她卻知道，哪兒，有一個男人……

    「哎呀呀，那張臉怎麼看都是一個神經病，你們這個時代沒有瘋人塔麼？」

    蘇菲注視了一會兒後，對那個邪意女孩的評價就是三個字——神經病。

    「呃……應該沒有吧。」

    神經病院倒是有，不過針對超能力者的特殊機構，李傑並沒有聽說過。

    「那不妙了呀，你的第二項能力已經被她察覺到了。看她那模樣，好像不是那種和藹可親的類型……」

    蘇菲幸災樂禍的看著李傑。

    「喂，你不是說我的第二項能力極其稀少麼，我才覺醒幾天，為什麼就遇到相同能力了？」

    「恩，我活著的時候只見過一個人擁有這種能力，那個人給我們的印象很深刻，所以，如果後來再次遇到這種能力，肯定會記住的。可是，我們卻再也沒見過這種能力出現，畢竟，稀少是一回事，可是稀少並不代表不可能出現嘛，再說了，我們也不能以貌取人，說不定那個丫頭很平易近人呢。」

    蘇菲聳聳肩，她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好吧，最近是不是出門日子不對，老倒霉，剛才差點被撞死！對了，剛才，她把轎車拉回去了，我的第二項能力還能做到這種事情？」

    確實，如果能夠做到這種事情的話，其意義就比謊言大得多了。

    李傑對第二項超能力十分牴觸，那無聊的效果，噁心的副作用，莫名其妙的傳說，這一切，都讓他在大部分的時間不願意提及這份能力。

    李傑打開手機，看看農曆，果然：宜婚嫁，忌出門。

    李傑花了好長時間和蘇菲解釋農曆到底是什麼，最後漸漸地就將發生的事情拋在腦後，包括蘇菲為什麼流淚，包括那個擁有和自己第二項超能力相同能力的邪意少女。

    最重要的是，看過農曆後，李傑果斷的選擇更加安全的路線。

    不過，安全的路線所花費的時間就更多了，最終沒有辦法，李傑步行了一天，才飢腸轆轆的來到一家咖啡店門前，李傑終於來到了自己的目的地——老馬咖啡店。

    咖啡店裝修很有國際范，卻沒有消去那股明顯的中國味，比如老遠就聞到了的烤香腸和茶葉蛋的香味。這些對於飢腸轆轆的李傑而言，這種味道簡直就是折磨。

    「要來點什麼麼？」

    一名中年服務員看見李傑進門坐下後，立馬站在桌前，端著盤子，詢問的看著李傑。

    「呃……咖啡，要加鹽的。」

    李傑找到一個沒人的位置，獨自坐下，咖啡店裡面唯一的服務員看上去很和藹，李傑猶豫了一下，雖然沒錢，當時也裝模作樣的點了一杯。

    老馬一愣，咖啡加鹽的搭配很奇特，他不禁用異樣的眼光重新審視了一下李傑，然後小聲的確認道：

    「那個？」

    李傑抬頭，一股熟悉的感覺讓他意識到，面前的服務員可能並不一般，循著自己的感覺，李傑的視線很快就落到了服務員手中的盤子上。

    細心的李傑發現，服務員手中的盤子憑空向上懸浮了1厘米。

    李傑雖然覺得驚奇，不過卻並沒有露出驚訝與不可思議的表情。這樣一來，老馬就更加確認了自己的猜想，他指著身後的小門說到：「去吧，新人吧，去裡面。」

    老馬見過很多新覺醒的超能力者，大多數都和李傑一樣，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知道了咖啡店的存在。

    這些新人，一般有兩種類型，一種是張揚跋扈，不可一世，覺得自己已然超然，然後就會悲劇……另一種一般能夠安全的到達他們這種地方，李傑怎麼看都是後一種，因為李傑帶有這種人特有的謹慎，好奇，迷茫。

    當然，老馬在李傑身上看到了更多與一般超能力者不同的地方，比如，他更加穩重，他沒有對於未知的動搖。畢竟，這些區別一般要看新覺醒者來到這裡之前的經歷，老馬這麼多年見過的新人之中，懵懵懂懂的人很多，缺胳膊少腿的也不少。

    李傑這樣，看上去一副飽受風霜的樣子，卻又安然無恙，可是，李傑身上並沒有強力超能力者特有的那種張狂。

    如此奇特的李傑，給予老馬一種比較奇妙的怪異感。

    李傑表現出來的與眾不同，並不是他有多麼驚人的身世，他也沒有什麼傲人的天賦，更沒有吸引人的氣質，他如此表現得原因是——看了今天的農曆。

    「這幾天都是宜婚嫁，忌出行，這也難怪最近遇到的超能力者全是女的，出門一直在倒霉。」

    李傑少有的封建迷信了一把，面色沉重的推開那扇小門。

    咖啡店後門裡面隱藏著什麼？是巨大的超能力者組織，還是邪惡的研究設施，抑或是某些國家專門僱傭超能力者的秘密基地，或者是……

    想像的東西與現實永遠有著巨大的差距，在李傑開了門後，他看見了連他都覺得恐怖的東西，李傑毫不猶豫的將門關上，心中默默的認可了出門看農曆的重要性。

    可是，那門嘎吱一聲，再次被打開，一個粉黛玉琢的男子，自來熟的在門後面對李傑打招呼：

    「喲，小哥你也是新覺醒的超能力者吧？小哥什麼能力呀？我也是最近覺醒的，花了好多時間才弄清楚我的能力，你想知道我的能力麼？想知道麼？想……」

    李傑快步的穿過，無視並跳過那『獻殷勤』一般自我介紹的男子，徑直朝著內部走去，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

    深入進去後，發現裡面是一個小型的酒吧，在昏暗的燈光下，依稀能夠看見有幾個人在獨自喝酒。

    李傑走到吧檯，老馬不知道從什麼通道繞開了那個花枝招展的男子，此刻正站在櫃檯前，一個勁的擦拭著手中的玻璃杯子。

    「嗯，叫我老馬就可以了。你是新手，覺醒多久了？」

    「呃，十多天吧。」

    「什麼能力？」

    「不清楚……我現在還比較混亂。」

    「純新手呀，跟他一樣。」

    老馬放下杯子，瞥了瞥堵在門口的那個花枝招展的美男，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然後轉頭說道：「知道隔世規則麼？」

    「啥？」

    李傑一臉茫然，不明所以的看著老馬，這個時候，一直貓從吧檯下面跳上來，竟然口吐人言的說道：「給我來點肉。」

    老馬沒有任何異常的從身後的柜子裡面拿出一條魚，放在盤子上面。

    「我再說一遍，我要肉。」貓似乎很生氣。

    「這是魚肉。」老馬補充道。

    「好吧。」貓聞了聞，然後放棄了一般的說道。

    「別在意，他曾經也是一個超能力者。」老馬看得出李傑臉上的驚訝，事實上每個人第一次看見貓老師都是這副德行。

    「呃……這個是變身？」

    「不是，小子，你去你身後那個妞哪兒，她是接引新人的。」

    李傑愣了一愣，轉身看向身後，蘇菲則俯下身子打量了一下那隻奇怪的黑貓，顯得很感興趣。

    李傑身後有一個確實有一個小妞，小妞獨自一人坐在一張桌子上自斟自飲，昏暗中看不清楚對方的臉，不過李傑卻能夠從身形上判斷，對方應該是一個很性感的女人，而且是身材曲線很能激起異性反應的那種。

    酒館的空氣很渾濁，配合著空氣中的酒味，走進那小妞後，見到對方攤再桌子上的胸脯，李傑也第一時間就開始呼吸沉重，不過看見更遠處那個花枝招展的男人後，對方還對對李傑招了招手後，這樣一來，李傑瞬間就恢復正常了。

    「喲，新人，剛剛聽你說你還不明白自己的能力，沒撒謊吧？」

    李傑剛剛坐下，對面就開始搭話了，粗略的打量了一下對方，透過濃妝，依舊能夠看到一絲清純。

    毫無疑問，面前的女孩，即使不化妝，也是一面容姣好的姑娘，加上那誘惑的曲線，李傑可定眼前的這個女孩，算得上是那種既有臉蛋又有身材的女性了。

    「小心，李傑，是心靈偵測。」

    蘇菲早就看過了周圍所有的超能力者，以這位自稱千年前強大到想死都死不了的超能力者，她的眼光可不一般，蘇菲很快就識別了現場的情況。雖然只是一個大概的印象，卻也是很了不得了。

    「這個我也不大明白，只是眼前能夠看見一些以前看不見的東西。」

    李傑露出一幅靦腆的姿態。

    「喔，那就是你的視界。」

    李傑絲毫不擔心對方的心靈窺視，甚至可以誇張點說，李傑是玩謊言的祖宗，誰跟他玩謊言都玩不贏他。

    「視界是超能力者覺醒的標誌，是我們與普通人唯一的區別，當然，你能看見的，是你能夠觸摸的宇宙規則，這是一種讓規則可視化的具象，至於詳細的，你可以在資料庫裡面找到很多參考的解釋。」

    「資料庫，那是什麼？」

    「首先，你必須加入我們的組織，才能登陸我們的資料庫，當然，剛開始的時候，你的權限很小，不過，即使是這樣，也足夠你這樣的新人學習好一陣子了，如果你希望有更多的權限……」

    「如果希望？」

    對方沒有把話說完，而是微笑的看著李傑，李傑在謊言的能力加持下，根本無懼這種沒營養的套話。

    女人將右手攀在李傑胸口，然後一點點的上移，最後捏著李傑的下巴，饒有意味的說道：「先讓我看看你。」

    瞳孔對視的一瞬間，馬老闆突出出現，放上了一倍咖啡，然後說道：「你要的加鹽咖啡。」

    女子轉頭看了一眼馬老闆，對方出乎意料的舉動讓她很在意，她在這裡工作很久了，馬老闆很少干涉她們招人。

    正疑惑間，那隻黑貓叼著魚爬上了李傑和女子交談的桌子，有聲有色的吃著。一邊說道：「哎，為什麼我越來越喜歡吃魚了呢？」

    「貓老師，你這是幹嘛？」

    女子皺起眉毛，大致知道了馬老闆是誰慫恿的，埋怨的看著眼前打擾自己工作的傢伙。

    「呀，我沒做什麼呀，我不過是換個地方吃魚。」貓老師轉頭看著李傑，不明所以的說道：「我只認識4個喜歡喝咖啡加鹽的人，你是第五個了。」

    「小貓咪剛剛幫了你一把，那個女的剛剛要通過直接接觸窺視你的記憶。」蘇菲用手摸了摸貓老師，可是手卻直接穿過去。

    「額，謝謝貓老師。」李傑低頭看著奇特的貓老師，先感謝道。

    「不用謝，不用謝。小銀丫頭就是看見年輕男人忍不住亂來，明明是個萬年處女。」

    「哼，貓老師真壞，這可是我的工作呀。」

    叫做銀的女孩一改之前的熟女魅惑模式，用麥杆在加冰的奶茶裡面不停地攪拌著，看上去像個叛逆的少女。

    「小銀丫頭就是有點對男性純潔度的潔癖，她呀，這個世界上哪裡有那種男人，現在這個時代，只要是個人男，差不多十三四歲就開始手淫了，如果你每次看見個男人都用心靈窺視，我估計你這一輩子也找不到男朋友的！」貓老師舔了舔魚尾巴，然後教育著小銀。

    「哼……不用你管」

    銀哼哼唧唧的皺著眉頭，她最討厭別人教育她了。

    「誰說那樣的男人不存在，你再看看我嘛，我至今沒有自己對自己弄過。」

    之前那個花枝招展的男人緩緩走來，竟然不請自來的坐下，然後，花枝招展的男子妖嬈的開始自我介紹道，他說完後，立馬語氣一轉，仿佛挑逗誰一般的說道：「不過我對女孩子不感興趣。」

    「你一邊去，我吃魚呢。」

    面對著花枝招展的男子，即使是貓老師也忍受不了。

    「貓老師真討厭！」

    花枝招展的男人扭著屁股，哼唧哼唧的走了。

    李傑從尷尬中恢復過來，然後看著銀，此刻銀有一搭沒一搭的自顧自喝奶茶。抬頭瞧見李傑看著自己，才意識到自己工作還沒做完，從胸脯裡面抽出一張紙，拍在桌子上。

    「拿去，簽了這張合同就是我們組織的一員了，做任務，給權限，如果觸犯了規則，我們會負責處理掉你。」

    銀那混雜著叛逆與不耐煩的聲音，反而更加誘惑，不過，現在李傑的注意力，完全被那張合同一樣的紙張吸引了。

    「小子，你的能力大致是概念系的吧……喔，你可能連概念系是什麼都不知道。」

    貓老師吃完了魚，拿著一根魚刺在剔牙，它蠻有閒情逸緻的斜躺在桌子上，看上去忒悠閒。

    「超能力大致分為物質系、能量系、空間系、時間系和概念系這幾個系別，其實，這和現代科學分類其實差不多，可是超能力與現代科學不同的地方是，很多能力沒什麼實踐作用，比如有些人能夠在水下呼吸，這能叫超能力麼？

    當然，分類只是一個大致的參照，實際上是很難對成千上萬的超能力進行完美的歸納總結，比如擁有物質系超能力的人，因為他們的『視界』也只有他們能夠看見，別人很難想像他們眼中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更別說深入的研究了，然而，他們也很難理解概念系的視界，當然，一些外在的特性倒是可以憑藉經驗來總結。

    小子，你給我的感覺就是個概念系的超能力者，像銀丫頭所屬的這個組織，其實也就是個小團體，他們擁有的資料比較少，如果你的能力屬於比較偏門的那種，在這裡一般都找不到有用的經驗。」

    「喂，貓老師，我的組織很好的。」銀丫頭不滿了，嗔道。

    「好，好，好，很好，對於這個小子確實很好，這個小子啥也不明白，有總比沒有好。」貓老師擺擺手，算是認輸了。

    「那這個隔世規則是什麼？」

    李傑手指指著那張紙上寫明的規則，紙上明確的寫著，違反隔世規則，就會被『處理』。

    「小子，你覺得這個世界為何如此和平，為何沒有超能力者滿天飛的盛況？」

    貓老師一邊說道，一邊指著桌子，在桌子上，他用魚骨擺出了四個字：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