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村里人都知道潘金桂的戶口轉回來了,只是不要田地,不會跟大家爭東西。
有了這個前提,村里人果然對潘金桂的態度好許多,沒利益衝突的時候,大家當然願意更加和平友好的相處了。
從衛靖澤說了那話的第二天起,潘金桂就上衛靖澤家裡來幹活了,而且是每天一大早就過來,因為噴碼的雞蛋要打包,要趁著食府那邊來收菜的時候順路帶過去,因此要趕早更好。
這件事兒對潘金桂來說不難,衛靖澤也省了不少時間,能騰出手來干別的事情了。
在潘金桂離婚之後沒多久,大家十分關注的村支書兒子的事兒,也終於有了結果,女老師終於成功離婚,而且很快就離開了大泥灣。
「我聽說,那天張桂芬走的時候,還是一輛黑色的小轎車來接的!」
「是嘛?我怎麼聽說是白色的?」
「哎呀,不管啥顏色,肯定是有車來接就是了!」
「那倒是,誒!你們覺得,來接張桂芬的是什麼人?」
「這個不好說,能開得起車,應該條件不差才是,難怪張桂芬死活要離婚,原來是找好下家了。」
「那女人也是厲害,那樣子都能夠找到不錯的男人。」說這話的人不無嫉妒。
「要是平心說,張桂芬也沒有什麼大毛病,人家一不在外面招男人,二不好吃懶做,除了當老師的時候能力不行,要再說別的毛病還真沒有。這樣的女人,跟了倪寶偉也是吃了虧的。」
其他的人想了想,確實是如此,張桂芬不是好兒媳,卻也沒有什麼大錯,倒是大泥灣村支書那兒子,簡直是沒藥救的人。離了婚說不定還好一些。
孩子肯定是沒有帶走的,村支書那樣的人家,哪裡會讓人把孩子帶走。
「你們覺得,張桂芬之前那麼鬧,是不是故意的?」
「當然是故意的,那還要說?」
「不,我的意思是,她說她公公強*奸她,是不是真的?我怎麼覺得是故意說得,逼著他們離婚呢?如果要是不肯離婚,張桂芬就能說出更難聽的事情來?」
像大泥灣村支書那樣的人家,肯定秘密很多,張桂芬真想要鬧個魚死網破的話,還真是很有可能把一些秘密給抖了出來,村支書家會因為畏懼這樣的事情而答應離婚。張桂芬也是個厲害的女人,離了婚就走人了,連給村支書他們教訓的機會都沒給,人都走了,上哪兒去找麻煩?
村支書兒子的離婚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這件事跟潘金桂的事兒很不一樣,張桂芬才真是女鬥士一樣,為了離婚,什麼都做得出來。
潘金桂這邊,還主要是為了孩子的撫養權在打官司。見衛靖澤好像對這個事情比較了解的樣子,潘金桂也經常問衛靖澤一些問題。
法律之外無外乎人情,但是也是先法律後人情,按照法律的規定來爭取,勝算肯定大不少。
為了給潘金桂解答問題,衛靖澤也是經常上網查,法律條文容易找,但是對他的解釋不少,了解法律及其意義,對打贏官司是很重要的。
潘金桂的事兒是挺花精力的,不過別的事兒衛靖澤也不敢鬆懈,除了小牛依舊是一天要去看好幾次,房子也快竣工了,準備驗收。山上的果樹每天都在種,衛靖澤希望年前能夠栽完,拖到年後的話,大家都有自己的活兒要干,說不定就招不到什麼人手了。
像潘秋陽和潘壯牛,如今他們的龍蝦黃鱔啥的都沒有以前那麼花精力了,有了經驗,也慢慢能夠放開一些手了。於是他們都來衛靖澤這兒幫著栽果樹,也不要錢,就是幫忙,也算是還人情。兩個人都覺得,衛靖澤幫著他們養東西賣東西,讓他們賺了不少錢,這個人情想還都還不清,所以以後有什麼事兒,衛靖澤需要幫忙的,他們有時間就來幫忙。
過了兩天,潘建新也扛著鋤頭來了,不管來年種藕能不能賺錢,但是衛靖澤這邊,他還是要來幫忙的,希望來年的時候,兒子潘勇能夠考出一個好成績,考上好大學,他們家就是出第一個大學生了。
村里人雖然有來幫忙的,不過也有許多人是自家的事情多,所以請來幫工的多是外村的或者是鎮上的。
十二月底的時候,一大清早的,剛打開門,就看到晨曦之中有一個人緩緩地從大馬路上走來,然後走近了村子裡。
衛靖澤還奇怪,這是誰呢,一大早就外面回來。
結果走近了才發現,竟然是潘愛民。
潘愛民上次過年帶了個女人回來,說要媳婦何蓮子離婚,然後娶那個女人,全村人都看了一場熱鬧。這件事兒一直在鬧。兩個人也在村里呆了好幾個月。後來可能是因為沒什麼錢用了,於是潘愛民只好又出去打工了,還是帶著那個女人,這事兒是別人的家的家事兒,衛靖澤也不好指手畫腳的,但是衛靖澤覺得潘愛民這事兒做的真是荒唐的很。
現在竟然獨自一個人回來了,還是趁著一大早的時候。
衛靖澤沒主動跟他招呼,潘愛民就這麼慢慢的走過去了,不過沒多久,就聽到隔壁的鄰居在跟潘愛民打招呼,聲音還挺大的,鄰居問了一句怎麼今天回來了,潘愛民回答了一句什麼,衛靖澤也沒有聽清。
潘愛民竟然是自己回來的,看來那個女人沒有跟他回來?
其實也不奇怪,潘愛民並沒有長得十分出眾,也沒有很有錢,那樣的女人能夠看得上他就很奇怪了。
接下來幾天,也沒有看到潘愛民露面,許多人都不知道潘愛民已經回來了,衛靖澤覺得可能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會很在意吧?
沒想過過了幾天,在衛靖澤家吃完飯之後,正圍坐在爐子邊烤火聊天的時候,潘愛民自己趁著夜色上門來了。
潘愛民看上去比去年瘦了不少,一件陳舊的夾克穿在身上,都顯得有些空蕩蕩的,臉頰也瘦了不少,還有傷疤在臉上,看上去跟過年的時候那個潘愛民很不一樣。
「三叔,小澤,你們吃飯了沒?」
說話跟之前也不太一樣了,感覺沒有以前那麼意氣風發了,整個人的態度都放低了不少。
老漢點頭說:「剛吃完,你吃了沒?」
潘愛民忙說:「吃了飯出門的。」
「什麼時候回來的?沒見你出門啊!」老漢直接就問出來了。
潘愛民有些尷尬地說:「回來幾天了,有些累,就在家裡睡覺呢,這不就出來跟大家招呼了嘛。」
老漢可能是因為過年的事情對潘愛民印象不好了,所以就這麼搭了兩句話,就沒理會他了。
衛靖澤本想問問在外面如何的,不過看他現在這樣子,恐怕也過得並不如意,就沒打算戳人家的傷疤了。
潘愛民沉默了一下,像是鼓起了勇氣,跟衛靖澤說:「那個……我聽說你們山上正在招人幹活?」
衛靖澤點頭說:「是啊,山上在挖坑種樹。」
「那……我能去給你幹活嗎?」
衛靖澤說:「你願意的話,當然沒問題。」
「我……我是要工錢的。」潘愛民似乎覺得這話有些難以啟齒。
村裡有一些人為了還人情,幫著衛靖澤幹了幾天活,都沒要工錢的,人家死活不肯收工錢,衛靖澤也不好強塞,心裡倒是覺得很感謝他們。以前也是真心幫他們,但是誰都不喜歡忘恩負義的人不是?
潘愛民的意思是來找活兒乾的,不是還人情的。
衛靖澤想著自己對潘愛民也沒有什麼恩情,一早就知道潘愛民的意思,也沒覺得奇怪,說:「當然,幹活自然發工錢,你準備干多久?」
「干到年前吧,行嗎?」
衛靖澤想了想,說:「行,你要是願意,明天就去山上幹活,工錢是按天算的。」
「那……那我能到時候過年前領點錢嘛?」
「當然是過年前領工錢了,來幹活的不少人都是想賺點工錢好過年的。」
大家來幹活就是為了賺點錢好過年,衛靖澤也不會想著去拖工資,都是這附近的人,過年傳來傳去的也不好聽,發了錢大家都好過個年。
潘愛民聽了,立馬就說:「那行,明天我就去幹活。」
可能是潘愛民也感覺到這一家人對自己不太友好,所以說完了事情之後沒坐多久,就走了。
「愛民這怕是倒了大霉了。」老漢嘆了口氣說。雖然不大待見潘愛民,但是畢竟是村裡的後生,老漢也是同情他的遭遇的。
衛靖澤說:「就算是倒了霉,也是他自己招了禍上門的,活該!那個女的,誰看不出來不是個靠得住的?偏生他就鬼迷了心竅。」
雖然接納了潘愛民來幹活,可是不代表衛靖澤就同情他,有些人不走運是真的運氣不好,有些人就完全是自己作的,自己造的孽當然自己吃虧,自己吃虧就算了,還帶累家裡人被笑話,這種人衛靖澤就不太瞧得起。
老漢點頭說:「確實是這樣,在外面混了那麼久,一個女人啥樣都看不清,確實是自作孽不可活。」
英奇師傅不知道潘愛民這個人,沒搭腔,江延宗捧著書看,也根本對這個人的事兒不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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