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圖娜,叛軍武裝匪徒占據檢查站後,是如何處理屍體的?」
邊境檢查站地下,占地面積很廣構築物一條水泥通道里,用於緊急電源供電的電池組電能已經耗盡,通道中牆壁上的小燈全都熄滅,沒有電源的供應通道里黑漆漆的根本就是伸手不見五指,空氣流通倒是還可以沒有窒息的感覺,一支小手電單薄的手電光驅散了黑暗,三個人影在不多的光亮照射下在水泥通道中疾行而過,一個男子的中文說話聲突然在有些陰暗的水泥通道中響起,回聲激盪有些震動耳膜。
「宋小雙,你說話之前吭一聲好不?突然這麼大聲你要嚇死人啊!」
拎著小手電走在最後,一身米白色考察隊制服外面再套上戰術背心,背著ak74突擊步槍的伊莎貝爾突然聽到走在前面宋小雙的說話聲,伊莎貝爾手指一哆嗦,用中文低吼斥責宋小雙不要故意使壞整人。
在地下各條通道中走了也有段時間了,水泥牆壁和地面上到處是斑駁乾枯的血跡,沒電沒聲響安靜的超乎想像,只有三個人疾行的腳步聲和呼吸聲,沒有幽閉恐懼症的她都有點受不了了。
不是伊莎貝爾不想走在最前面,只是宋小雙和法圖娜兩人根本不需要照明就能在黑夜中疾行,又走得太快,伊莎貝爾的體力根本不能和兩個體能變態的人相比,只有走在最後面,伊莎貝爾打著手電其實是給自己一個人提供照明的。
「人類學家,別以為你幹掉了不少叛軍的人手,就自認為是鐵血戰士了,害怕黑暗有幽閉恐懼症?這是我聽到的最好笑的冷故事,我看你還是別研究宗教文化和巫術了,回到法國去賣你家的葡萄酒吧!」
身上沒有戰術背心,一身藍黑緊身衣著裝背著ak74突擊步槍的阿拉伯女人法圖娜,走在最前面通道中的深沉黑暗中,沒有回頭用腔調有些怪異的中文說道,戲謔意味溢於言表。
「你知道什麼,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我以前不是這樣的......」
伊莎貝爾有些憤怒的反駁著,心裏面暗自想,回去就弄一副平光眼鏡,沒有這東西確實有些不適應陰暗幽閉的空間。
「法圖娜,別岔開話題,得儘快找到那些失蹤的軍人。伊莎貝爾的經歷有些特殊,她的眼鏡毀掉了部落里也沒有,戴上眼鏡的伊莎貝爾可是什麼都不怕的!」
宋小雙有些無語兩個都很聰明的女人為了細枝末節爭執起來,只好說著話和稀泥阻止兩人在這件事上繼續爭執下去。
「關押少校和幾個特工的密室我們都看過了,沒有被催眠洗腦的軍人,那麼只有一個地方會用來關押這些軍人,就是檢查站的小型冷凍庫,現在你們也知道了這個邊境檢查站在軍隊內部級別名單中是很高的,不到百人的軍人最高指揮官卻是那個巴沙爾少校在指揮,他們的後勤供應級別自然很高!」
「小型冷凍庫裡面原本有著長期保存的冷凍食品,提供給檢查站的軍人食用,難民營建立以後,冷凍食品因為供應外面上千難民的每天基本所需,存貨不多騰出了空間被叛軍武裝用來存放屍體,限於文化和信仰的問題,所有的屍體都會被扔進去暫時保存不會被一把火燒掉,有叛軍武裝的小嘍囉專門負責這件事,我只是知道小型冷凍庫的位置,是在檢查站建築物構築物設計圖上看過一次有些印象,我負責的主要是精神控制儀不管這些,快到了,覺得不適應的人最好別看。」
法圖娜明白宋小雙話語裡隱隱的警告含義,也懶得再譏諷伊莎貝爾(不知為何,法圖娜看到宋小雙這樣一個強大的異能力者竟然極度低調,身邊還時常跟著一個小尾巴伊莎貝爾幾乎寸步不離,法圖娜確實有點不適應,搞不懂兩人之間的複雜關係),把知道的情況解說了一下,說到末了還是習慣性的「提醒」伊莎貝爾,其實是暗示伊莎貝爾,她不是異能力者跟在宋小雙身邊會影響宋小雙的行動。
聽到法圖娜的「好意」提醒,伊莎貝爾拎著手電的手臂肌肉有些發緊,最後還是決定不和她計較為好,跟著宋小雙和法圖娜轉過水泥通道的拐角。
前面出現了一道在手電光線下閃著冷光的灰白色合金大門!
大門嵌在厚實的水泥牆壁上寬高各三米多,根據大門上的製造銘牌顯示,這是一型自帶備用電池組供電保鮮的冷凍庫,特別適用於環境惡劣地區使用(檢查站白天是不會開啟柴油發電機組用來供電照明的,晚上供電照明的同時給各附屬設施的電池組充電)。
大門上到處是人眼可以分辨的血跡,開啟冷凍庫的電動按鈕上也沾上了不少,現在誰說冷凍庫里沒有屍體沒人會相信。
宋小雙因為有精神力的探查,已經隔著厚厚的冷凍庫大門知道了裡面的情況,不過他保持沉默沒有說,疾步上前兩步按動帶有血跡的按鈕,一旁的淺黃指示小燈亮了起來。
在低沉的電動行走機構運轉的噪音中,大門速度不慢的縮入一旁的水泥牆壁里,一股子灰白色的冷氣從冷凍庫內飄了出來,冷凍庫外間冷庫上百平米的庫房牆壁上亮起了照明。
在鋪設有保溫隔熱層的庫房內,庫房一側幾個帶有格柵的製冷窗,不斷向冷庫里吹著只有幾度的冷氣,地板上無數紅黑的血跡延伸到庫房靠里第二道凍庫大門前,地板上二十多個身穿沙漠黃作訓服的軍人擠坐在一起,瑟瑟發抖神情疲憊中充滿著絕望,沒有看到武器,不少人的衣服和眉毛上都有明顯可見的冰霜。
看到一身藍黑緊身衣背著槍的法圖娜出現在冷凍庫打開的大門口,一個作訓服衣領上掛著上尉軍銜的軍人,坐在擠在一起軍人的邊上,聲音有些顫抖的低吼著阿拉伯語:「臭娘們,殺了我吧,把我們全都殺了,你一定會下地獄的......」
「我會不會下地獄你不會知道,你們自由了,巴沙爾少校重新掌控了邊境檢查站,現在你們的身份再次變成國家軍隊的軍人了,現在交給你們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清理掉凍庫內的屍體,清點剩餘食品數量上報巴沙爾少校,我只說這麼多!」
法圖娜根本就沒有走進大門,站在門口看清楚檢查站倖存的軍人確實是在冷庫里,對於上尉有些絕望的低吼,她根本沒有一點興趣,說著阿拉伯語簡單的講明了檢查站現在的情況。
軍人的死活她根本不感興趣,只是完成和巴沙爾少校的一個約定而已,這些軍人還活著巴沙爾少校一定會很興奮的。
上尉腦子都懵了,搞不懂究竟是怎麼回事,不過他還是暗自慶幸自己身邊的軍人都還活著,看到背著槍走進冷庫的宋小雙和伊莎貝爾兩人,有些見識的上尉確信門口的阿拉伯女人說的話是真實的了,低吼著說著阿拉伯語讓身邊擠在一起的軍人都站起來,活動活動有事情做了。
因為宋小雙和伊莎貝爾兩人看起來根本不是武裝匪徒,伊莎貝爾身上的衣服好像是什麼研究機構的工作服,雖然有戰術背心擋住,但少尉估計衣服褲子的布兜不下十幾個,在腦子發昏以前他沒有在眾多的武裝匪徒身上看到過這種穿著。
「伊莎貝爾,我想你還是不要去拉開凍庫的大門了,看了你會後悔的,還是聽一次法圖娜的,清理凍庫清點剩餘食品就交給軍人來做就好!」
只有兩米寬高手拉式凍庫門前,宋小雙神情有些詭異的看著伊莎貝爾,聲音很低的說道。
「怕啥,又不是沒有用槍殺過人......」
伊莎貝爾自持歷練夠豐富了,又經歷了綠洲部落的戰鬥,肢體殘缺的屍體碎塊也不是沒有看到過,還不是到了吃飯時間照樣吃照樣喝,對於宋小雙的好意提醒她覺得是多餘,一邊有些不服的說著話反駁著,一邊用力拉動大門門把手往一側牆壁滑動拉開,一陣帶著冷冰血腥氣味的寒氣從碩大的凍庫里飄散出來,伊莎貝爾站在門口表情呆若木雞。
她沒有想到過破碎的人體屍骸上,連血液都被凍成冰塊後的悽慘景象是多麼的瘮人!
除開稍微完整些武裝匪徒以及軍人的屍體,剩下的就是無數慘白中發綠的破碎殘肢碎塊帶著紅黑的血跡,不少是被榴彈發射器發射的榴彈爆炸撕碎的人體組織,如同冰雕一樣被凍在一起,紅的、白的、黑的、紫的各種內臟器官變成冰坨坨映入眼帘,那種說不出來的詭異和噁心伊莎貝爾第一次感覺到。
伊莎貝爾整個人的感覺都不好了,胃一陣抽搐強忍著想要嘔吐的衝動,心裏面暗罵宋小雙怎麼不強行阻止她拉開大門,也不去關上凍庫大門轉身就往外走,宋小雙微微搖頭也轉身往外走,比這噁心恐怖的景象他經歷太多了,伊莎貝爾還差得太多。
......
「法圖娜,精神控制儀的使用說明文件在哪?否則我將以國家賦予我的權利將你拘押,扔進冰冷的監獄房間!」
「沒了,已經被徹底的銷毀掉了,你愛信不信!」
檢查站一間土坯平房裡,透氣小窗和木門縫隙透進來的光線並不多,房間裡光線有些暗,一個五十多歲一臉絡腮鬍身材彪悍的阿拉伯男子,穿著一套沙漠黃作訓服,作訓服上沒有掛軍銜標誌,腰側有戰術編織寬腰帶掛著一個快拔槍套,手裡舉著一支開了保險的手槍,槍口指著大刺刺坐在桌子上,手裡拿著風乾羊肉往嘴裡塞的法圖娜,男子表情有些陰冷的用阿拉伯語警告法圖娜,最好配合他為好,得到的卻是法圖娜明顯帶著譏諷語氣的回答。
看著冰冷的槍口指向自己,法圖娜往嘴裡塞下最後一點羊肉,拍拍雙手迎著槍口走來,正想給這個不識相政府派來的特工頭一點忘不了的痛苦記憶,房間的木門被推開,背著槍的伊莎貝爾和宋小雙走了進來,兩人分明無視了阿拉伯男子手裡的手槍。
伊莎貝爾直接用中文說道:「法圖娜,別玩了,精神控制儀毀掉了最好,免得留下來害人,巴沙爾少校找你有正事,是關於難民營帳篷區幾十處爆炸裝置的,軍隊的軍人有識貨的,擔心沒有你在一旁指導輕易起出這些爆炸裝置,會出現難以預料的後果,這可和你說給我們聽的不一樣!」
法圖娜微微皺著額頭,看著宋小雙用中文說道:「嗯,那個文件薄我記得你當時帶在身上的,拿出來把這件事了了!」
宋小雙表情有些恍然所悟的樣子,從戰術背心後面貼著長袍的胸口處,掏出一本破爛不堪的文件薄丟在木桌上,光影下激起不少揚塵,被伊莎貝爾白了一眼,示意就這樣了,三人速度的離開土坯平房往充滿陽光的外面走去。
看到桌子上的那本文件薄上有著cccp的標記,穿著作訓服的阿拉伯男子眼神里閃著炙熱的光芒,速度的收了手槍,沒空去理往外走的法圖娜三人,翻開文件薄後眼神一愣,破爛的文件薄裡面根本空無一物,一張紙頁都沒有。
阿拉伯男子臉上顯出被激怒的神色,重新拔出快拔槍套里的手槍,轉身就想往外走,還沒有走到門口,幾個紗巾遮面長袍裹身,胸前套著插滿彈匣戰術背心的圖阿雷格部落戰士,已經端著ak74突擊步槍跑到門口站定,槍口隱隱的指向阿拉伯男子。
沒有用紗巾遮面同樣一臉絡腮鬍的法哈德,也是和部落戰士同樣的穿著和裝束,出現在推開的木門旁,一支ak74突擊步槍背在背上,法哈德輪廓分明顯得剛毅果敢的臉上,有著一種很複雜的表情。
看著想往外走的阿拉伯男子,法哈德語氣低沉的說著阿拉伯語:「少校好不容易建立的臨時陣線,怎麼能因為一個害人的精神控制儀而前功盡棄,精神控制儀是我炸成渣渣的,你要不要也把我關進監獄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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