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年初三,張母一大早便借著串門的理由跑出去了,留下張月和顏夕兩個人在家裡,為他們創造了一個完美的溫馨環境。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可惜張月這個不解風情的呆子,自從帶了村雨回來之後,就時常窩在房間裡不出來。今天也是,顏夕在房門外敲了大半天,只得到一個「忙著」的倉促回應。
顏夕鼓著腮幫子,將臉埋進被窩裡,嘟囔道:「辣雞,注孤生!」
正埋怨著,門外突然響起了張月那懶懶的聲音,「要出來一起做下午茶嗎?」
顏夕聽得很清楚,但是她沒有從這話中聽出來道歉的誠意,所以她決定無視,裹著被子跳到床上,一聲不吭。
張月站在門外,仔細聽裡邊兒的動靜,只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然後就沒有下文了。張月撓了撓頭,有些為難,在他忙完自己的事情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惹了麻煩,顏夕可不是那麼好哄的女生。
「那我做好了,你出來吃,好不好?蒸年糕怎麼樣?很好吃的,又應景。」張月繼續吆喝,語氣多了幾分認真,只可惜依舊石沉大海。
張月嘆了口氣,想想還要說些什麼,最後卻只能無奈放棄,他實在不擅長這些事。既然言語無法打動,那就只能用行動來證明自己的真心了。
不多久,張月捧著一碗甜滋滋的蒸年糕,來到顏夕房門外。他清了清嗓子,儘量讓自己的語氣更加溫柔一些:「小夕,年糕做好了,出來趁熱吃吧。我糖放得剛剛好,不會很甜。」
房內,安靜得讓人窒息。
張月一手端著碗,騰出一隻手嘗試著扭把手,結果竟然輕鬆扭開了。沒鎖?張月心裡暗道。他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看到顏夕正縮在被窩裡,一動不動。
「睡了?」張月問道。
誰知道,顏夕一下子翻身從床上坐起,枕頭被子就一個勁兒地扔,邊扔還邊罵:「我讓你忙,讓你忙,還不理我,能耐了,現在!啊!你不知道我減肥嗎?還下午茶!你就會欺負我……」
張月陪著笑,手裡還端著年糕,在枕頭雨中狼狽地閃躲。
顏夕在床上一摸,發現已經沒有東西可以扔了,氣急敗壞地說道:「我讓你躲了嗎?給我放回來,然後站那不許動。」
張月苦笑地點點頭,放好年糕,然後把地上的枕頭被子撿起來,遞給顏夕。後者瞥了他一眼,抓起枕頭作勢欲砸,張月也不閃,乖乖地站好。
看著他這副樣子,顏夕也沒心情砸了,沒好氣地說道:「年糕!餵我吃,我要玩遊戲。」
「不是減肥……」
「滾!」
年糕軟糯卻不粘牙,表面沾著的白糖一部分已經融化成糖水,滲進年糕,一口咬下去,唇齒留香。顏夕嚼著年糕,含糊不清地說道:「我都胖了這麼多,你還給我做熱量這麼高的東西。」
「我特地用蒸的,沒有煎。」張月夾起一塊準備往嘴裡送,想著自己也嘗一嘗。誰知道顏夕很自覺地張開了嘴。
張月愣了一會兒,只好轉變方向,把年糕送進那張沾著白糖的嘴。一碗年糕很快就吃完了,顏夕嘴上說著不願意,吃得還是挺歡樂的。而且,顏夕真的一點都不胖。
吃飽喝足,遊戲也玩膩了,顏夕才算原諒了張月之前的所作所為。
「如實招來,在房間裡幹什麼了?連我叫你都不理。看片?」顏夕惡狠狠地問道。
張月沒有生氣,反倒是笑了,他在陰陽戒上一抹,抽出一把刀。刀長三尺,刀身呈白色,光滑如玉,看著十分美麗。但是這把刀並不鋒利,甚至可以說是一把鈍刀。
「這是?」顏夕瞅著這刀感到有些眼熟,但又不敢確定。
張月笑道:「這是村雨。」他低頭凝視著這刀,手在刀身上輕輕撫摸,動作輕柔地好似在撫摸情人的臉龐。
顏夕彎下腰,看著張月的臉,她竟然從那張臉上看到了表情,還是痴迷的表情。
「呆月,我問你哦,如果有一天,你要想別人介紹我,你會怎麼做?」顏夕突然嚴肅起來,坐直了身子,問道。
張月抬起頭,有些疑惑,但還是認真地說道:「要演示一遍?」
「嗯!」顏夕鄭重地點點頭。
張月想了想,便嘗試著代入到那種情景,說道:「這是我的朋友,顏夕。
「沒?了?」顏夕等了一會兒,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她緊緊地凝視著張月的臉,希望能從中找到方才她看到的表情。但很可惜,張月眯著眼睛,面無表情,一如往常。
顏夕黯然地低下頭,說道:「我要和你媽投訴,說你欺負我!」
「啊?」
「你看刀的表情,比看我的表情都要豐富!你幾個意思,你下半輩子跟刀過吧!別來找我了!」顏夕舉起枕頭就是一陣亂砸,硬生生把張月給趕出了房間,然後重重地關上房門。
張月拿著刀,站在門外,茫然了許久,才說道:「那個,碗,放那裡不洗,惹蚊子。」
不一會兒,房門開了,一個碗飛了出去。張月連忙接住,暗鬆了口氣,要是把碗砸碎了,他又得忙活了。
張月看著緊閉的房門,無奈地嘆了口氣,跑去洗碗了。
晚上,張母氣呼呼地從外面趕了回來,衣服都來不及脫,就揪著張月一頓痛罵。內容無非是說張月不懂得體貼女生,沒有點男子氣概之類的。張月雖然心裡鬱悶,但表面功夫還是做得很足的。這場鬧劇,最後在張母的調和下,總算是告一段落了。
夜漸漸深了,張母也許是被張月這個呆子氣到了,早早地便回房睡下了。
張月在房間裡,打量著新生的村雨。這幾天,他一直在修補這鍛造到一半的刀,經過一番努力,總算成功了。現在的村雨比起之前坑坑窪窪的樣子,要好看不少,雖然依舊沒有多少殺傷力,但好歹有了刀的樣子。
張月睜開黑白瞳,手在刀身上一抹,一縷縷白色的光焰燃起,將村雨包裹住,散發著一股溫和的氣息。從一開始,張月就沒打算用村雨殺生。昔日以殺戮為命的刀,在張月手中竟沒有了殺生的能力,不得不說是造化弄人啊!
「無法理解你的品味,這刀真是丑爆了。」一道慵懶的聲音從張月的筆記本電腦里傳出。電腦屏幕上,是奶媽那張藏在鹹魚睡衣里的臉。
張月笑道:「我覺得挺好的。」
「呵……」
張月看向電腦,直視著奶媽的眼睛,問道:「那逃走的刀魂怎麼樣了?」
隔著屏幕,奶媽也感受到了張月那認真的目光,說道:「殺了。」
「這樣啊……」
「不服嗎?」
「沒有,只是在想會不會有更好的方法。」
「你或許有,但,我沒有。」
張月點了點頭,不再說話,而是發了一個再見的表情,就關掉了視頻對話。他看著手中的村雨,黑白相間的瞳孔流露出一絲堅定。
他曾猶豫過,自己始終堅持的道路是不是正確的。當那一根根碧綠色藤蔓摧毀了徐老太的家時,他對自己的懷疑到了極點。那時,他真的想親手殺了那兩個並不強大的果嬰。還好,還好,他沒有動手,不論原因是什麼,他還走在那條路上,這就足夠了。
張月在心裡慶幸地說道,那看著村雨的黑白瞳,愈發痴迷。他很喜歡這把刀,不僅趁手,而且不能殺生。一把鈍刀,在他的控制下,最多傷人。
「喂!我說你真的夠了!你不會真的打算和這把刀過下半輩子吧?」顏夕坐在張月背後,冷聲道。
張月嘆道:「犯得著跟一把刀吃醋嗎?而且,難道你打算和我過下半輩子?」
「說不定的呢?」
「你不會。」
顏夕冷哼一聲,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知道為什麼,最後我讓你去打嗎?」
張月皺了皺眉,說道:「我希望和我想的不一樣。」
顏夕笑了笑:「就是你想得那樣。第二次戰鬥的時候,我就察覺到了劍牙身上不尋常的殺氣。我還想著,第三次讓你去面對那殺氣,可以領悟到一點什麼,讓你不至於畏畏縮縮,連妖都不敢殺。沒想到,適得其反,你竟然把村雨這把妖刀,變成了爛鐵棍。」
張月依舊看著刀,沉默著,沒有去理會顏夕的冷笑。
「你不是一直在懷疑嗎?那我現在就告訴你,你堅持的道路是錯的。你遲早會為此付出代價。愛信不信,愛聽不聽。」顏夕丟下一句冷冰冰的話,便離開了。
深夜裡,只剩下張月和手中的村雨,一人一刀,一條不知何去何從的道路。新年是一種新生,也有可能是你步入墳墓的預言。年輕人嚮往著新生的成長,他們很開心,自己能夠有更蓬勃的朝氣,去迎接新的挑戰風浪。老人臥在病床上,瑟瑟發抖,他們似乎看到了不久以後的墓碑,看到了自己離鬼門關更近了。
有些人說,人越老越不想死。聽上去似乎沒什麼科學證明,但又不無道理。當人見過太多太多形形色色的誘惑時,就捨不得放手,人會留戀,留戀活著時擁有的東西。那種臨死前看淡紅塵,看破名利的話,誰知道是被死亡逼迫著說出來的呢?
常生是個奇人,四十多歲的年齡,長著一副二十歲的臉。在他的臉上看不出歲月的痕跡,仿佛時間定格在了他青澀的少年時代。他的妻子葉挽虹又愛又恨,愛的是他清秀帥氣的容貌,恨得是那些春心泛濫卻比自己年輕好幾倍的花花美少女。
許多時候,葉挽虹都會拿出自己年輕時的照片,偷偷地抹眼淚。二十年前,她也是一朵芬芳初露的桃花,多少蜂蝶迷戀她的甜美。那時的她也是高傲得,享受著眾星捧月的快感。
再大一些,桃花俞顯成熟,原本還有些羞澀的美開始成長,變得知性美麗,一種由內而外的魅力散發出來,讓蜂蝶迷醉,讓萬花慚愧。那時,她遇到了常生,那個帥得一塌糊塗的男人。之後,她一襲婚紗,常生西裝革履,他們就像一對璧人,在眾多羨艷的目光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紅色的毛毯,飄落的雪白羽毛,經久不息的掌聲伴隨著起伏的婚禮交響曲,一切都那麼完美。她戴上了私定終身的戒指,戒指上鑲嵌著一顆鑽石,閃耀著最奪目的光芒,一如她與常生。他們接吻了,在毛毯上,在羽毛中,有掌聲和交響曲在歡呼。
她還記得,舌尖纏繞得那種甜蜜。瞧,照片上,自己臉頰上的緋紅是多麼動人,惹人憐惜,就像熟透的蘋果,誰都想要咬上一口。還有,常生看著自己的眼神是多麼迷離。
一切都那麼美好。
別開玩笑了,是夢就會有醒的那一天。
時間回到現實,該遺失在已經在過往的路上風化,走到今天,又剩下了什麼?
葉挽虹不喜歡照鏡子,可卻按捺不住自己想了解歲月的心。坐在鏡子前,她看著自己的臉,欲哭無淚。
枯黃色的肌膚,就像落在草地上無人問津的枯葉,說不定還時不時會被路過的貓貓狗狗踩上一腳。鬆弛的皮膚擠出一條條皺紋,那分明是歲月在她臉上劃下的傷痕,硬生生地將她曾經出水芙蓉般的容貌摧毀得一乾二淨。她的眼睛也不再明亮,變得黯淡無光,倒映在瞳孔里的世界都是灰色的。
她不想承認,但她真的老了。二十年,相夫教子,她盡了一個妻子該有的義務。二十年,她操持家務,也耗去了她最珍貴的寶貝——青春。
常生還陪伴在她左右,忠貞不二。婚戒還戴在左手的無名指上,鑽石依舊閃耀著光芒。唯獨,她變了。有時候,她很嫉妒常生,嫉妒這個對她不離不棄的男人。為什麼,他可以不老?
為什麼,人,一定會老去?
沒有人回答這個問題,因為這是常識。
葉挽虹翻了翻日曆,長長地鬆了口氣,她在慶幸,自己的生日還在幾個月後。她捧著日曆,有些惆悵,自己什麼時候對生日恐懼到這個地步了?
「媽,你在嗎?」嘎吱一聲,葉挽虹的房門被推開了,一個腦袋探了進來。葉挽虹瞪了一眼連門都不會敲的女兒,說道:「做什麼呢?門都不敲,一點禮貌都沒有。」
女孩兒叫常欣,約莫十七八歲,正值花季,一頭棕色的波浪卷瀟灑地披散下來,落在肩上,讓她少了幾分稚氣,多了一絲成熟與性感。
每每看著自己的女兒,葉挽虹都會感到自豪。這是遺傳了她與常生的基因,才能生出這樣美麗的女兒。這精緻的五官和凹凸有致的身材,比起現在的當紅女星都不遑多讓了。而實際上,她的女兒也是小有名氣的平面模特。
只是,自豪的同時,還有一種別樣的情緒,怎樣都揮不去。
常欣獻媚地笑了笑,上前一把抱住葉挽虹,笑道:「媽,明天你生日哦,想要什麼禮物?」
葉挽虹一怔,神色有些惶恐,她在常欣的懷裡掙扎著翻看著日曆,說道:「怎麼會,我的生日不是還要過幾個月嗎?」
常欣疑惑地放開葉挽虹,看了看她手裡的日曆,說道:「媽,你沒事吧?這日曆都好幾個月沒有撕過了。我們年都過完了,怎麼可能還是8月份啊?」
葉挽虹愣住了,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什麼。這樣子可把常欣嚇壞了,她摟著葉挽虹,焦急地問道:「媽,媽,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啊,媽,媽……」
「誒誒誒……我,我,我沒事,沒事兒。」葉挽虹被常欣的叫聲驚醒,連忙道,只是蒼白的臉色並沒有說服力。常欣還是擔憂地問道:「真的沒事嗎?要不要去看看醫生?」
葉挽虹笑著擺擺手,說道:「沒事沒事,放心吧,我真的沒事。你不用擔心我。媽才四十來歲,還沒老呢!」最後兩個字,葉挽虹說的很沒底氣。
常欣半信半疑,說道:「實在不舒服,千萬別憋著哦。」
「誒,好好。」
「那媽,明天的生日,你打算……」
「你們看著弄吧,我都無所謂的。只要你們開開心心,媽媽就開心。」
「可是……」
「好了,媽累了,你先出去吧。」
常欣撇撇嘴,只好先行離開。葉挽虹抬頭瞥了一眼女兒窈窕的背影,默然地躺下,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
……
傍晚,常生下班回家,神色帶著疲憊。推開家門,常生看了看空空如也的飯桌,有些奇怪。現在已經是七點半多了,一般這個時候,飯桌上已經擺滿了飯菜,老婆女兒正等著他回家開飯。
然而今天,安靜得出奇。
正疑惑著,常欣從房間裡貓手貓腳地走了出來,看見常生,連忙一陣小跑跑了過去。
「爸!你總算回來了。」常欣如釋重負地說道。
常生一臉疑惑,問道:「怎麼了?你媽呢?」
「我也不知道,明天是媽媽生日,我就過去問她想要什麼禮物。可她好像不是很開心,下午的時候就睡了,現在還沒醒。好餓啊……」常欣一邊摸著癟癟的肚子,說道
常生眉頭微皺,說道:「媽媽身體不舒服,你就不會自己先做點吃的嗎?就乾等到現在?」
常欣委屈地說道:「我……我不會做啊……」
「常生氣不打一處來,說道:「你都是18了,一點家務都不會,以後看你怎麼嫁出去。」
「什麼邏輯,誰說女生就一定要會做家務,我以後就找一個會做家務男生養我。而且現在重點不是我媽好嗎?媽媽還在房間裡呢!」常欣毫不客氣地還嘴道。
常生無奈地搖搖頭,說道:「煲飯總會吧?先去淘米煲飯,我看看媽媽怎麼回事,就出來給你做飯。」
常欣笑道:「老爸,萬歲!」然後,在常生嚴厲的目光下,跑去淘米煲飯了。
常生走進葉挽虹房間,後者還悶在被窩裡不做聲。
「挽虹?還在睡嗎?」常生坐到床邊,溫和地問道。那聲音依舊像年輕時那樣,似四月天的春風,讓人沐浴在溫暖中。
葉挽虹抬起頭看向自己的父親。天啊!多麼帥氣的臉!誰會想到這樣一個帥哥已經四十多歲了呢?他和自己的女兒走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夫妻相啊!
葉挽虹在心裡吶喊,卻沒辦法表現在臉上。她很快低下了頭,說道:「老公,你回來啦!」
「是啊,女兒說你不舒服,是嗎?要不要緊?」常生親切地問道,那雙清澈的眼眸里流露出溫柔,可以融化無數女人的心。
但越是這樣,葉挽虹的心越疼。蜜糖再甜,滴到傷口上,也不會讓人喜歡。
葉挽虹笑道:「沒事兒,就是有點累了。今天就麻煩你做飯了,真是不好意思。我過會兒就出去吃飯。」
常生摸了摸她的臉龐,說道:「沒事,我說你也是,之前讓你教教欣兒那妮子做家務,你老是護著她,養出了這麼個懶女兒。看,把自己累壞了,是吧?你好好休息吧,今天我給你做好吃的。」
「爸!我聽到了!不帶你這麼在背後說人壞話的!」門外,常欣氣呼呼地說道。
常生擺了擺手,說道:「這麼厲害,去給我擇菜。少在這裡給我貧嘴。」
「哦……」
常生的手還放在葉挽虹的臉頰上,那光滑細膩的感觸,還泛著絲絲暖意,很舒服。但葉挽虹沒心情感受這些,她在想,常生一定覺得自己的臉又粗糙,又鬆弛在沒有年輕時充滿彈性了。
「那你繼續休息,做好飯,我再來叫你。放心吧,我會打理好一切,有些時候別讓自己太操勞了。」常生說道。
葉挽虹點點頭:「嗯,我沒事,你去忙吧。」
常生看著妻子憔悴的模樣,神色有些不忍,他摟住葉挽虹,說道:「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讓你過上好日子,還讓你這麼累。真的抱歉,親愛的。」
「我沒事……大概……」今天是葉挽虹的生日。
窗外,太陽高懸,高溫將雲層都驅散開了,奪目的光將世界照亮,一種若隱若現的燥熱開始升起。現在還只是二月份,是冬末時期,可寒意已經在漸漸消退了。南方的太陽總是有著莫大的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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