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議事大廳呈現長條形,能容納百人。靠裡面的牆上用鮮艷色彩描繪著幾頭猛獸的壁畫,前面有一個兩步台階的台子,上面有一套精緻的桌椅,案子上面顯眼的一個木圓筒裡面放有令牌,一塊醒木,很簡單。
迪倫凱被請到了上座,撒克站在旁邊,黑臉也是繃著,目光不懷好意的在群多的將領身上溜來溜去。
「這是將軍印,請大家驗證。」
聽到迪倫凱的話,韋特趕緊走了出來捧著打開的盒子,把印面朝上,從大家面前走過讓眾將看清楚了。這些過程迪倫凱當然不明白,都是韋特告訴他,繁瑣的細節,也要做得像模像樣,不能讓人家笑話了。
「撒克,亮先鋒印。」
「是。」撒克過去從韋特手中接過自已的印,這也是列得城主親封的,端著走了一圈眾將看過。這支隊伍的第一先鋒去了邊界,撒克算是第二先鋒了,級別都是一般大。
「城主大人昨天的信函,想必大家都看了,本將軍這次前來算正式走馬上任了。」
「恭賀將軍大人。」
迪倫凱這才走到了椅子上坐下,雙手按在案子上擺點小架勢,接受大家的祝賀。將軍面容還些稚嫩,十幾歲的半大孩子坐到了顯要的位置上,顯得有點不成熟。而大廳下面十多位將領,甚至都沒有人敢抬頭朝上面看幾眼,他們心裡都是有數的。
「諸位將領,或許也知道了我們的通緝告示還貼滿了飄雪城大街小巷,實話告訴你們,他們在撒謊,我們殺了北大營一百多人,從幾千人包圍圈中殺出條血路出來的,而不是通告上面說的只傷了幾個人。」
嘶嘶……
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弓箭手對陣要是得到了距離做保障,普通的步兵上前多少都不頂用,還是由盾牌加弓手克制,北大營更是幾大營寨中赫赫有名的營區,加上有安侯爵的偏愛,誰敢去那裡搗亂。
「鑑於這種情況下,你們發現了四周有賞金獵人的埋伏,而做出了聽之任之的小動作。正如賞金獵人算準了你們不會去救援一樣,本將沒有到達大營之前,我們被殺了也是白死了,將軍印還差幾里地才能擱置到這張桌子上,它才能生效。
諸位,不惜不顧軍姿趴在山中看了一場好戲,甚至出錢賭城主大人明天是否宣布暫且擱置指揮權的決定。
然而,我們活著出來,九個賞金獵人被誅殺了八個,留有一個活口回去報信去了。
前來的路上,我在思索用什麼罪狀來懲罰你們,恭喜你們本將軍沒有找到這方面的規則,你們無罪。
可在大營的管轄區域裡,青天白日任由賞金獵人肆意殺人,棄軍威而不顧,置軍營安全而無視,該當失職之罪。」
迪倫凱面色暗沉,拿起那塊醒木,啪的拍到了案子上,眾將渾身一哆嗦,他們可是親眼觀看了那場戰鬥,兩位年輕人如同出籠的斑紋祖虎,橫掃了一切。
「龍薩將軍,你還有三個月將調回桑帝城,免除一切失職之罪,其餘將領到大門口替換兵卒站夠半個時辰的崗哨作為懲罰,是否服氣。」
「感謝將軍寬宏大量,我等遵命。」
眾人心中暗鬆一口氣,本來就理虧,這點懲罰算不得什麼。
「將軍好意,龍薩心領了,這次前去觀看,正是我的主意,甘願領罰。」
龍薩做官多年,很多的家眷還在桑帝城,這也是他跟列得城主說好的,這支隊伍有人帶領,他就回家了,不會因為自已帶頭找事,讓部下受過。
「隨你的意吧?」
眾人退出,去到前門站崗去了,這樣的新鮮事在南城山軍營從未有過,一時間,議論紛紛。等到下午去收拾戰鬥場的兵卒回來,事情的真相明了,三塊賞金獵人金牌,五塊銀牌,幾件上等的武器,尤其是那件大號的流星錘,被馬車拉了回來,幾乎人人都聽說過這廝,沒有想到栽在軍營的山道上,其武器沉重二十多精壯的小伙子,喊著號子才把它抬了下來。
這一天註定是這座沉寂很久的軍營沸騰的時刻,將領們也沒有限制他們到處串門,那些去處理屍體的兵卒,個個都成了說書先生,被圍得里三層外三層,吐沫星子飛濺也難以閉上嘴巴了。
晚上,迪倫凱舉行了晚宴,跟將領們喝了一場,氣氛融洽,甚至談起了那些戰鬥。
韋特在暗中把控,迪倫凱第一天的上任表現得很好,從未有走出山村的孩子,突然在某一天一下子接受這麼多的兵卒,沒有慌神,雙手沒有哆嗦,已經超出了韋特的想像。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現控制不住自已,在戰鬥中陷入暗黑之中。」
將軍駐地處於營寨的中心地帶,一座獨立的房子,前面是一間客廳,後面有四五間房屋,其中一間除了地面上鋪有厚木頭地板,空無一物,算是修煉的地方。
韋特和迪倫凱對面坐著,他的很多問題自已是解決不了的,尤其是戰鬥中陷入嗜血狀態,恐懼的困擾著他。
「在莫克小村時,第一次惡戰就發現了苗頭,教導我的師尊也說不清原委。曾今告訴我,因為小時候,自已遇到了劫難死過一次,丟失了半條命。師尊半仙之人,查找後說,跟塔冥魂地沒有關係,或許是開啟了一個神秘的模式,身體靈魂一半處於黑暗中,只有在進入酣戰之時,它們隨時都有發作的可能。」
「你師尊能發現你的隱秘的嗜血,怕不是半仙之體,而是更為厲害的大仙了。我只能告訴你,你從出生開始就攜帶著暗黑之體,如果不修煉,可能不會顯現出來,直到終老之時才有麻煩。」
韋特神情嚴肅,卻又欲言又止。
「這麼說一切都是真的,這片大陸上高智慧者,除了古史特人,恐人,還有其它的生靈存在。」
迪倫凱緊盯著韋特褐灰色的瞳仁,這跟任何分支古史特人都不一樣,看起來那麼的呆板和無神,卻又是能看穿一切的眸子,很是神奇。
「說說看,是不是你的師尊告訴你的。」
「是我親眼看到的,有人襲擊了多折山的洞窟,被師尊打敗了,他們墜落時在空中燃燒起來,火焰中夾雜著許多藍色的火苗,吟唱聲似空曠的山谷悠揚的的迴蕩,讓人心顫。」
韋特點點頭,迪倫凱知道他不能說出口,說出口他將遭到報應,惡咒加身被激發將死得很慘。
「我的父親也是那個種族裡面的人,或許身份還很高。」
韋特在迪倫凱不眨眼的逼視下,從韋特對自已很恭敬來看,他是知道一切的。韋特再次艱難的點了點頭。
「不要逼老奴了,如果,還想讓老奴多活幾天,你不能再問了。」
迪倫凱點了頭,嘆息了一聲。面對複雜的形勢,他不能失去韋特。
「從遇到賞金獵人,我就知道僅憑我和撒克無法戰勝他們,最後的依仗當然是韋二叔,指望你出手,而你坐等看熱鬧了,只殺了三個想逃跑之人,第一個逃的人,你眼睜睜的看著從眼前走掉,卻是為何。」
「你的秘密不能公布於天下,第一個逃的人沒有看到你眼中閃爍著紅光,那對男女要是早走一步,也能保命。至於車夫是一介凡人,還有埋伏在山頂上的將領,遠距離他們根本就看不清楚。
撒克是你的戰鬥夥伴,看到了也沒有多大關係,以為是你修煉的一部分,不會再問了,他信任你,這就是保障。」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5s 3.602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