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保證,又讓劉苗認真看了看全景地圖,他們這才手拉著手肩並著肩前往掩埋避難所。
沒錯。
在耽誤了半天之後,那對兄妹能不能挺得住已經不是他們現在去不去能影響得了。
他們得把物資先打過去,然後再由戰鬥能力出眾的桑普,瀟鶴勤,牛玉成和劉苗一起過去。
比較起能夠控制人心的牛玉成,能夠燒出天火的桑普和能夠水漫金山的瀟鶴勤,林潭真的就是個勉強在亂世之中苟存自己性命的後勤人員。
放下他們去救人不提,林潭現在咋在認真打量著這個避難所。
說的是一個避難所,還真就是有些美化他了。
這分明就是一個建築在大陸南端,人類觸角沒有延伸到荒蕪之地的巨大鋼鐵建築。
這是一個鑲嵌在被湧起的大陸上,不知道多少年以前岩層組成的山體上的巨大金屬門。
看樣子門後不知道有多深的甬道延伸向地下,按照張坤新覺醒的能力對周朝環境的感知,他感覺到這下面有一個巨大的空腔。
那是在地下三千米之下,有一個巨大的體量在兩萬立方米大小的空腔。
真的很難想像末日後八年,他們竟然偷偷的建了一個這麼大的新「方舟」。
按照之前得到的信息來看,這是一個能夠抵抗地質級災害的巨大避難所,話說白了就是再次遇到洪水漫天,板塊運動,地甬岩漿,這個避難所也不會被毀壞。
這種設計理念,讓林潭想到末日前一本小說形容的一個博物館,可惜那個博物館雖然能夠設計成抵抗最為難纏的對手時間,卻敗給了一片小小的紙片。
為此,臨潭對於這裡莫名的就有一種抗拒,他不確定進入這裡之後,能不能定得過那個讓他現在冥冥中感到恐懼的沒有到來的災劫。
他在這等著,也不能幹等,她想試一試這個所謂地質級的防禦有沒有說的那麼好。
實驗的辦法很簡單,就是他親自動手試試這個東西能不能攔住他,如果連他都攔不住,那說明這東西根本沒有進去的必要了。
扯掉四肢,由四團小蝙蝠化成四個小穿山甲,本體在化成一隻大號穿山甲,遠超過正常穿山甲的尖銳利爪瘋狂抓撓在那鋼鐵的大門上。
可是那可以輕易洞穿方舟船體的利爪在這裡卻折戟沉沙。
指甲被撓得翻飛,只在著鋼鐵表面上留下一條條的火花,可是鋼門本身還是那樣的光滑,指甲卻在快速的磨損。
好吧,事實證明,至少這扇門還算結實。
張坤對他的這種行為很無語,但是也沒說什麼,只是看著周圍肥沃的棕紅色土壤心裡想著如果這裡進行農耕的話,效果會比他們的那個峽谷強的多的多。
他的心思很亂,因為他隱隱的能夠感覺到有巨大的危機正在來臨。
這種危機來臨的感覺似乎是從頭上下來。
有什麼危險會來自頭上嗎?
作為一個天文迷的張坤從來不會做此第一設想,因為他知道地球之外有很多重屏障保證不會有什麼災難直接降臨在地球上。
最直觀的兩個是木星和月亮。
一直以來是木星的引力讓隕石和彗星遠離了地球,是木星的引力立場捕捉了那些可能有危險的軌跡。
而月球也是因為一次遠古撞擊而形成了這次撞擊給地球帶來了生命的起點。
之後就成了擋在地球之前的最後一道屏障。
說起來,月球對於地球來說比其他星球都更加重要,甚至僅次於太陽的重要性。
沒有月球的穩定作用,高速旋轉的地球前後傾斜,幾千年後由於地球軸搖擺不定飽受氣候變化之苦,由於高度的熱量,一些地方變得枯萎,然後就被冰雪覆蓋,這樣的過程只會周而復始的變化。
月球作為衛星反射陽光也絕對非常重要,當然這就扯遠了。
所以張坤很難相信有什麼危險要從頭上出現,可是,這種危機感卻無比的現實。
通過抓撓沒能開門的林潭其實心裡也有這種危機感,這是他的本能帶來的。
他現在放棄了直接挖門,就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其它的辦法可以進入。
但是想到岑裕騫那個偏執氣質濃郁的老人,林潭覺得搞不好整個掩體避難所都是這種不知名配比的合金製成。
兩人等著的這一會兒的功夫,劉苗正確的找到了目的地,看到了在隆隆炮火之中狼狽逃竄的兄妹倆。
擁有女超人一般能力的岑毓甯雖然並不懼怕炮火的轟炸,但是他哥哥怕,而且明顯他們還有些拎不清情況。
居然還有一些捨不得身外之物。
劉苗幾人到來,一句是非不問,桑普和瀟鶴勤直接動手。
漫天的水撲滅了滿城的火,場大的水壓將那些士兵沖得四仰八叉,根本無力將自己固定在地面上。
伴隨著大陸上最為珍惜的水資源泛濫成災一般無比鋪張的浪費,幾乎所有人都被衝出了城,有一些實在出不去的,便被淹死在了某個無法轉寰的角落裡。
啟動了灼熱之手的桑普一顆導彈一樣被甩到了城外的炮兵陣地,被他伸手摸到的炮管都直接熔煉成了一攤灘鐵水。
所有在他眼前的目標都被他直接一掌打到燃燒殆盡,那幾個人類所帶來的幾百人的軍隊被徹底的打穿,失去了戰鬥力。
他們並沒有針對性的去清理那幾個人類,因為末日之後的生存本就艱難,那樣的行為是毫無意義的。
然而,這並不代表憤怒的岑毓甯能夠容忍她像現在這般的狼狽。
這一次被俘虜的經歷,他也算是經歷了全方位的實驗和折磨,性格本就高傲得如同孔雀一般的她被拔掉了,羽毛變成了一隻禿雞。
所以現在的她受不得一丁點兒忤逆,更何況是直接炸廟了!
桑普留手,她不會,直接一個超級飛行過去就用風壓把他們打飛出去了。
牛玉成也瞬時控制住了剩下所有的蒸汽朋克農奴,回過身來才去勸岑篤孝:「趕緊讓令妹冷靜一下,我們得抓緊離開。」
他很乖覺得沒有去勸,正處於狂暴之中的岑毓甯,同時,心中也升起了一絲不滿。
因為他直到這時才想起來,這位女超人會飛,所以他現在心情很真的很複雜。
他不知道是應該感謝岑裕騫為了給子女留下手下而通知他們,還是痛恨岑家人打算一直讓他們給他們一家當打雜的。
總之,不管他們的心情有多複雜,還是帶著憤憤不平的兄妹兩個來到了掩埋級避難所入口的位置。
對於劉苗的空間能力,岑家兩兄妹根本就沒有任何驚訝,因為他們本就不會了解手下的這某一個小軍頭擁有怎樣的能力,他們只會認為這就是他們父親的安排。
兄妹兩個中的哥哥還算客氣,妹妹儼然一副能夠跟我們進入掩體,都是對你們恩賜的樣子。
這就是她這個因為蒙蔭進入方舟的小姑娘和成年人之間的區別了。
進入方舟時,她就是個孩子,這麼多年養尊處優的生活讓她徹底被慣壞了。
她似乎還沒有意識到眼前這些人分分鐘能撕了他們兄妹,或者說作為哥哥的岑篤孝也還在認為他們的南部聯盟之中的權勢,以及他們父親在方舟上的話語權,對他們現在還有哪怕任何一丁點兒的加分。
實際上,如果不是他們兩個那一套認證做的還算手腳麻利,林潭他們就差上去強制執行了。
就這樣,在慧月碰撞的前43個小時,他們搭乘斜向下四十五度的滾梯,深入地下三千多米深的避難所之中。
而真正進入之後,他們就在1層那是前廳的地方,看到一個巨幕上顯示的倒計時以及地球月亮運行預設,與一個幾乎月球同等大小的天體正快速接近的軌道。
兩條軌道最終在時間耗盡之後,變成一個相互交叉的點。
果然,這天文學的立場上看待問題就像預瞄甩出的那一顆子彈,打的好不如接的好,一切都註定的。
「都來了?看來你們比我想像中還要出色完成任務的時間遠遠優於我提供的最後底線。」
此時的幾人都已經看愣了,可是廣場的盡頭卻突然間走出一個略顯蒼老的身影,這個人的出現更是完全出乎在場所有人的意料。
「怎麼樣?現在你們了解了這個所謂的真相吧!」
那是岑裕騫,那個給他們打過電話,現在本來應該在蓬萊號方舟上的老人,他是怎麼出現在這兒的?
這一點,在場的人腦子都有些轉變不過來。
如果說這是類似於超人父親留在飛船中的人工智慧也就算了,可是在場的都不是普通人,他們都能夠通過各種各樣的途徑來判斷眼前的就是一個真人。
也就是說不管這個岑裕騫是真的還是方舟的是真的,或者說就是他從方舟上用某種方式回到了這裡。
其實這個老爺子早就留了後手,就想今天他們所處的這個掩埋級別的庇護所。
這還真是老謀深算的可以呀!
岑裕騫笑得很自負,張開雙臂,像迎接眾人一般高喊:「歡迎來到劫後紀元!」
同時迎接出來的,一大群由六七歲孩子組成的拿著鮮花和花圈的歡迎隊伍。
「歡迎,歡迎,歡迎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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