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來,兩個人都心照不宣地不再繼續往下說了。
剛好這時候林蕾不知從何處突然冒了出來,朝著他們這個方向走來了。
左今也眼疾手快地把東西裝回去,輕輕用手蹭了蹭紀時鳶的手臂,示意她趕緊回神。
紀時鳶用手撩了一把頭髮,火速讓自己沉靜下來。
「三弟,弟妹。拿到檢查單了嗎?」
林蕾走過來就直抒胸臆,眼神已經落到紀時鳶手裡的口袋上。
紀時鳶捏了捏袋子,遞給她。
「你要的東西。」
「剛剛是發生什麼了嗎?」林蕾不太好直接問他們是否看過裡面的東西,故意用了這樣的方式試探。
剛剛東西掉在地上她也知道。
「你想問什麼?」紀時鳶冷冷地道。
「哦,那個其實也沒什麼,就是
沒事沒事。」然後她輕聲嘀咕了一句「沒看到就好」
這話正好落入紀時鳶左今也兩人耳朵。
「三弟,你二哥說讓你過去找他,他有事要跟你說。」
「不用了。我和我老婆還很忙,既然這邊已經沒事了,就不要再麻煩我們。
我們走。」
後邊三個字是對紀時鳶說的。
紀時鳶雖然有點難以挪動腳步,因為剛剛看到檢查單上的那些東西。
但現在林蕾在這兒,她真不願意多待。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和左今也一塊走了。
兩人到醫院一個安靜的角落。
紀時鳶突然頓住腳步不走了。
左今也感受到後也立馬停下,在她面前轉過身來,和她對視間已經看清她眼中裝滿的複雜。
他輕輕摩擦著她的手,旋即雙手放到她雙肩上,和她溫言細語地說:「是不是還在想剛剛的事?」
「嗯。我不知道現在應該怎麼辦,今也,你教教我怎麼做好不好?」
她靠在他胸膛上,把自己心裡的難題說給他聽。
「別那麼著急,想知道的我們慢慢查。總會查個水落石出。
總之,她現在沒事,已經脫離危險了。」
左今也明白這其中的重要性。
如果她們小時候真的有被調包的可能性,那唐嬌很可能就是紀時鳶的親生母親。
雖然不想面臨,但這事兒還是得調查清楚。總得給紀時鳶一個真相。
但也不排除是他們惡意為之。
「如果最後的結果出來真的是她真是我母親,我該怎麼辦?」
紀時鳶問。
活了這麼多年,很多事兒經歷後,她早已看平淡。
甚至一度覺得自己沒什麼是過不去的,也沒什麼是不能面對的。
然而現在卻發生了意外事件。
她又再一次深陷在徘徊彷徨中。
「無論是哪種可能性,我都會在你身邊陪著你。
你若想敬孝,我就跟著你一起。你若心裡那關過不去,我也理解你。人這一輩子想做什麼事兒,有時候並非自己一人能決定。還有情緒使然。
無論你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我都尊重你,並且無條件理解你。」
「嗯!」她重重點頭,用力抱緊他,仿佛他就是這世上唯一能讓她活命的緣起來。
「老公,你真好。」
左今也輕喘了口氣,也把她摟緊。用頭蹭著她的臉,寵溺又依賴著說:「知道好就好。那你對我好一點,別動不動就讓我去睡沙發。」
「客臥也不錯呀。」
「紀時鳶~~故意裝可憐是吧?」
「我哪有,我是真可憐。」
「」
左今也沒有再接她的話,又抱了一兩分鐘,拉著她一起上車回家了。
這一個晚上她都睡得迷迷糊糊的不怎麼踏實。
中途還一個勁兒的跟他要水。左今也只好起身給她燒,後來才發現她不知何時染上風寒,開始發燒了。
這可把他急壞了。
一整個晚上就沒怎麼休息,電話打了一通又一通。
姚倩倩說:「外邊太冷了,現在帶她來醫院可能不是最好的選擇。
左總,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先給她物理降溫一下,別用藥。
我忙完這裡直接去你家裡一趟。」
「那就麻煩了。」
「沒事。」
電話掛斷,姚倩倩還剩下最後一批病人,她叫來下面的實習生和她一塊去查房。
「姚醫生,現在才幾點呀?就查房了。我的飯都還沒吃完。」
「唉,可不是嘛,這醫生的命也是命呀,要是按照這個進度繼續下去,我覺得下次倒下的可能就是我了~~唉,也不知道學這麼多究竟是為了誰?」
「要錢錢沒有,要房房沒有,什麼都沒有,愛情也沒有。最後連生理需求都沒辦法滿足自己。
真是實名慘啊!」
「行了,你們要是繼續這樣抱怨下去,我可就要把這身衣服脫下來丟了!」姚倩倩回頭視線在他們身上來回一掃,緊接著領著他們一起上樓。
平常她都不樂於發言的,今天她的感慨也十分多:「這不還有我在這兒撐著的嗎?你們都才多大呀?我像你們這麼大的時候,成天除了學習就只知道乾飯,你們現在這些小年輕倒是不害羞,連什麼生理需求不能被滿足都敢放在台面說。
好好干吧,以後倒下這種話少在醫院說,不然有損醫院的形象。
不如換個層面想,即便是累得倒下,那你也是在醫院倒下的。
你的搶救機會都比其他人高得多!」
「」
「」
有個大膽的人說:「姚醫生,你這算不算是在硬槓?」
姚倩倩卻不以為意,看了他一眼後雙手插兜道:「你管我。
查房!」
那個男生聞聲,居然沒往心裡去,也不害怕她,反倒是露出一臉燦爛的笑來。
姚倩倩已經很久沒看見這麼純粹而青春的笑容了。似乎看一眼都感受到來自青春的力量。
她曾經熟悉但好像已經失去很久的力量
自己居然被他看得有些不太自然,倒是她先轉開目光。真是奇了怪了,明明她才是他的老師,怎麼反過來還不敢看他了?
都怪他那個眼神,雖然單純卻仿佛有讓她沒辦法去接受的內容。
終於到樓上。
姚倩倩立馬展開查房環節,沒給自己留更多瞎想的機會。但是,她的筆好死不死的居然在這時候每一隻拿出來寫了幾筆就沒墨了。
「師傅,用我的吧。」
剛剛那個男生把他的筆遞過來,輕聲說。
姚倩倩斜看他一眼。
心頭像是被什麼東西敲了一下似的,但眼下需要快速結束查房環節,她只好暫時接受他的筆。
「 ok,謝了。」姚倩倩說。
「不用謝,一支筆,師傅要我隨時都有。」
姚倩倩握筆的手愣住:「」
緩緩扭頭去看他,然而這小子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或是臉太厚,居然都沒挪開頭,就那么正大光明的對著她的眼直溜溜的看。
燦爛的笑。
「」
「去下一間病房!」姚倩倩率先走出去,他在後面應一聲好,和其他幾個人一同跟在她屁股後面。
「你小子,怎麼感覺有點賤兮兮的?怎麼?你該不會是看上姚醫生了吧?」
「她可是咱們師傅!」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你們不提我都沒感覺,一說好像真有那意思。張遠,你真的喜歡咱們師傅啊?」
姚倩倩:「」這時候其實她真的很想說一句:我只是在你們前面,而不是聾了!
然而她只能裝作什麼都沒聽到。只是這個張遠似乎並不配合。
在姚倩倩揪著一顆心的情況下,聲音不大不小的說:「師傅怎麼了?師傅我們也是異性。
不能喜歡嗎?有誰規定不能喜歡?」
他心裡甜滋滋的,就是故意把話說給她聽,看她微微僵了一下,心裡更是滿足了。
姚倩倩:「」
更加快速的結束查房環節。回到辦公室整理好就準備下班,卻在醫院大門口碰到張遠。
「師傅!師傅!」先聽到他的聲音,然後她聞聲扭頭去找,張遠舉著一隻手大力跟她揮著。
雨在夜裡被吹斜了,她還沒走出去,毛雨已經吹到她身上來。
但很快又被張遠擋住了。
「師傅,你沒帶傘吧?下雨了,要不你在這裡等著,我去買把傘過來接你。很快!」
「不用」
「師傅你就在這等我啊,我很快就回來了!等我啊!!!」
然而這小子根本就沒等她回答,轉身就朝著對面的便利店跑去。整個人像條魚兒一樣遊刃有餘地奔跑在夜雨中。
姚倩倩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訴說心裡的感受。張遠是個很好的男生,有責任感,也比較上進。平常看他的那些工作報告和筆記,她就覺得自己沒選錯徒弟。
而且對人噓寒問暖,是個十足十的大男人。
可她心裡已經裝不下別人了。像張遠這樣的男孩子,他應該值得更適合他的女人,那種滿心都裝著他的女人。
所以姚倩倩已經打算放他鴿子,直接打車離開,也好讓他早點打退堂鼓。
她冒雨前行,走到一半時,突然看到一輛熟悉的車開入自己視線內。
在她身前的路邊停下。
是陳知讓的車。她看得心頭狂跳,就連腳步也下意識停了。眼睛也挪不動了,就定格在那輛車上。
距離上一次見面已經一個月零三天。她以為自己已經忘記,只要不去見他,她總會慢慢淡忘的。
而所有的努力都抵不過隔窗一眼
她的手在兜里緊捏。
「師傅!」張遠的聲音劃破寂靜的夜空,人腳踢起水珠朝著她飛奔而來。
車裡安靜沉默的男人徒然抓緊了方向盤,盯直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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