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如碧聽姜從文這麼一說,心裡早就樂開了花,只是並未表露在面上,柔聲應下,便也就退了下去。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張岑珍看著王如碧離開的背影,一雙玉手緊緊攥起,目光狠辣,指甲嵌進肉里,她都渾然不知。
是以,日上三竿。
張岑珍正坐在自子房中,一身錦衣順勢垂下,頗有卿卿佳人的韻味,只不過面上那神情,很是煞風景,也因為趕早王如碧那件事,氣了一早上了,才會有如此煞風景的神色。
姜妍不生眼法,在張岑珍身邊嚼起了舌根。
「那王如碧當真是不要臉,大清早就闖阿娘寢室,分明就是有心的!還故作毫不知情,臉皮當真是厚!」
張岑珍微怒,不重不輕的拍了一下桌子,冷聲道:「夠了!亂嚼舌根,為娘莫不是沒有教你隔牆有耳?」
姜妍撇起了嘴,心裡只覺得甚是委屈:「女兒也是為阿娘打抱不平。那王如碧口口聲聲說找您有要事相商,清晨來找阿娘時卻什麼也不曾說,若不是存心來找父親的,怎會什麼也不曾說就離去?」
張岑珍呼吸一頓,細細想來,姜妍說的也確實有道理,只不過她並未有什麼太大的反應,素手揮了揮,聲音比方才都要平和些:「罷了,你先回屋吧,為娘靜一會兒。」
姜妍還想說什麼,但見張岑珍早已單手杵著腦袋,閉目養神,也只好小步離開。
許是坐不住了吧,沒過多會兒,張岑珍就喚來婢女阿蘭,稍作梳洗,便往王如碧的院子走去。
這剛離開屋子沒多久,姜妤就得到了消息。
只見青禾小跑著從屋外進來,跑去姜妤耳邊低語了一陣,直起身來時,姜妤嘴角微微勾起了一絲弧度。
「看來,有人坐不住了呢。」話音落盡,姜妤喝了口茶,微微抿嘴,嘴角笑意更甚。
青萍看著,望了一眼青禾,出聲問道:「小姐可是又得了什麼好消息?」
姜妤咧開了嘴角:「也算不得什麼好消息,只不過接下來幾日,我們倒能過一過安生日子了。」
青萍細細思量之後皺眉問:「莫不是二姨娘開始對三姨娘動手了?」
姜妤對她投去讚賞的目光:「方才青禾對我說,二姨娘往三姨娘的院子去了,此次,兩人矛盾定會在無形之中激化,我便可坐山觀虎鬥,養精蓄銳。」
「小姐好算盤,只不過,當真會如小姐所想嗎?」青禾說出她擔心之處。
姜妤又抿了口茶,說話時眼神看著屋外,很是意味深長:「不會如我所想而發展又如何,暗中做點手腳,她們兩個,還不是被我玩弄於股掌之間?」
說完姜妤神秘一笑,天邊的夕陽透過門窗灑在腳下的石板上,在她臉上鍍上了一層金邊,好若九天仙女,美得脫俗。
話鋒一轉,張岑珍已來到王如碧院子門前,她命阿蘭通報,裡頭不一會,就出來了一位婢女。
「給二姨娘請安。我家姨娘說了,侯爺方才送了好些東西過來,現下屋裡有些亂,怕招待不周,所以讓二姨娘先在院中小坐片刻,我家姨娘稍後就來。」
張岑珍皮笑肉不笑的應著:「無妨,都是自家姐妹。」隨後尋了院中的石桌,徑自坐了下來。
她環視著這個院子的陳設,簡陋卻又不失風雅,比她住的院子,有說不出的韻味。可她明明記得,當初這院子,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張岑珍氣不打一處來,只是又不好表達在面上,只能僵硬的笑著,喝著茶。
不一會兒,王如碧便出來了,一身素衣,衣擺隨著她的走動而擺動,妝容淡雅,略帶病態,乍一看,還真是個卿卿佳人。
張岑珍率先一笑,倒像是個主人一般,為其倒了杯茶,笑盈盈的示意王如碧坐在她身側的地方。
王如碧依舊笑臉相迎:「姐姐久等了,實在是這屋中髒亂不堪,怕髒了姐姐的眼,讓姐姐受些委屈,還請見諒。」
張岑珍心裡冷笑,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王如碧這是赤裸裸的炫耀,奈何人家有炫耀的資本,她也只能把心頭的不爽往肚子裡咽,嘴角笑意溫柔,略有著一家之母的風範。
「妹妹說的這是哪裡話?讓姐姐我聽著甚是見外。」
「那妹妹就直來直去了,還望姐姐不要怪罪妹妹沒了禮數。」王如碧端起茶盞輕輕擺弄著,眼角有意無意的看向張岑珍,細細的觀察著張岑珍的反應,見她眼角微微抽搐,嘴角笑意更甚。
末了,王如碧又問:「對了,姐姐今日怎會有時間來我這院子?姐姐若是有事,命人來說一聲便好,何必大老遠跑來,也不怕累壞了姐姐的身子?」
張岑珍笑道:「如今你我共同管理內院,我若偷懶又怎麼說得過去,事事還是要親力親為的好。」
「姐姐說的是。那不知姐姐來此,到底所謂何事?」
張岑珍把玩著茶盞,淺抿一口,說道:「倒也沒什麼大事,就是今兒早上,妹妹不是慌慌張張的帶著賬冊跑來我房中尋我麼,聽手下的說是件要緊的事。」頓了一下她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王如碧,又說:「我想著,能讓妹妹不惜冒著冒犯姥爺的罪過闖入我房中,應是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妹妹早晨時怕是被嚇壞了,所以給忘了,我才親自跑一趟。」
王如碧面上的表情僵了一下,藏在袖中的一雙玉手早就緊緊的握了起來,這話里話外的意思,是個人都能聽清楚。
她張了張口,剛想說什麼,眼神瞥見了遠處一抹身影,連忙起身跪了下去,聲音里,竟還多了一些鼻音出來。
她說:「姐姐說這話,怕是在怪罪妹妹今早的冒失。可是賬冊一事,的確事關重大,妹妹不敢怠慢,才會做出那等荒唐的事情來,還請姐姐贖罪。」
張岑珍蒙了一下,委實不知這王如碧唱的是哪一出,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端起茶盞,喝了口這已經不溫不熱的涼茶,心裡思籌著。
「這是發生何事?怎的還跪著了?」
姜從文一下子開口,張岑珍在那一瞬間心知肚明,自己八成是被那姓王的小賤人給算計了。慌忙放下茶水給姜從文行禮。
一抬眼,卻見王如碧被姜從文攙扶著起來,心裡一下子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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