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章講講家裡的寵物吧。
剛開始,我有一隻貓,叫狗寶,2013年12月9日出生的。
看起來是美短的樣子,但並非純種的美短,嚴格來說應該是折耳立。
因為他媽是折耳,爸爸是美短虎斑。
2014年春節前,我拿到一筆稿費,因緣巧合認識了江陰一戶養貓的人家,從戶主那裡買來的。
狗寶花紋是標準的美短銀虎斑,而且是公貓,所以想也沒想就交了定金。
元宵節前,那戶人家將狗寶送到了我手裡。
從此開始了我的貓奴生涯。
狗寶的身體非常健康,一點也不畏生,很快和我打成一團。
之後長達四個月,他都在我家過著還算愉快舒坦的生活……
但難過的是,五月份,我媽被查出來身體不好,從南京手術出院回來後,家裡人集體要求我把狗寶送走,認為寵物細菌多,媽媽大病歸來,抵抗力差,不宜飼養。
沒辦法抗拒,因為提出這樣要求的,是我生病的母親。
於是14年6月頭,我決定將狗寶送回原來的江陰主人家裡寄養。
走之前幾天,狗寶似乎沒什麼精神,每天不是睡覺,就是趴著,耷拉著腦袋。
我挺擔心的,每天都認真檢查貓砂盆,他不拉肚子,鼻頭也是濕潤的涼。
沒有任何異常,但就是沒緣由地無精打采。
後來我才明白,他大概是知道,自己就要離開了。
去江陰的路上,我沒多少的感觸,也沒掉眼淚。
到地方後,很麻木地和那姑娘交代事項,並給了她幾百塊的寄養費。
但回來路上,我坐在車裡,偶一低頭,看到了滿裙子的貓毛。
瞬間就被擊潰了,我心裡清楚地明白,今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都不會再有這樣的痕跡遍布在生命里。
瞬間就想嚎啕大哭。怪自己不夠強大,怪生活太過無奈。
如同親手送走自己的孩子一樣,太難過太不舍太不放心。
寄養這東西,說得好聽是寄養,什麼時候能再接回來,再見面,再生活在一起。
對我而言,都是一種奢望。
我呢,不是什麼野心蓬勃的人,人生理想就是,全職碼字,養只貓,種些花草,做做點心,一個人舒舒服服的。
可自從媽媽生病後,我也放棄了本來還算喜歡的文職編輯工作,回來代替她做財務,日復一日,枯燥無趣。
欣喜的事,媽媽身體日益康復。
至於我的生活,已與我的理想完全相悖,漸行漸遠。
我想,人總要做出一點犧牲取捨。
直到後來遇到某醫生。
某醫生曾看過我空間相冊,知道我有過一隻貓。
他很愛小動物,尤其喜歡狗。戀愛沒多久,他曾經詢問過我狗寶的事情,我隨意說了下他目前的情況。
但我完全沒料到,大概兩個月後,他主動提出,把狗寶接回來,他來養他。
我之前說某醫生古板,但他其實也沒有那麼古板。
我問過他:「假如我懷孕了,還能養寵物嗎?」
他說:「能,做好檢查,注意衛生,沒問題的。」
我說:「要是雙方父母反對怎麼辦?」
某醫生說:「他們又不是醫生。」
於是九月,他陪我去了趟江陰,將狗寶接了回來。
狗寶從小隨遇而安,他很快適應新環境和某醫生打成一片。
包括後來因為新房裝修原因,某醫生帶著他搬過兩次家。
這對於一隻還未滿一歲的貓來說,這小日子也夠顛沛流離的了。
但狗寶毫無怨言,像個老幹部一樣,到哪都很坦蕩地往那一坐,吃吃喝喝睡大覺,隨處皆吾鄉。
那會其實我非常怨恨自己,因為長達一年多的時間裡,我都不是一個合格的主人、朋友、貓奴。
沒有給過狗寶一個足夠安穩安全和安定的環境。
我說他沒有抱怨,也許只因為他是一隻貓,根本無法與人訴諸。
我對他大吼大叫的時候他不會委屈嗎?
我拋下他扭頭就走的時候他不會隱忍和不舍嗎?
他疼痛難挨的時候甚至都沒辦法像個嬰兒一樣哭出來,如果不仔細觀察,這些我們人類又從何得知?
所以我特別感謝某醫生,因為他的善心和慈悲。
我想不是所有人都喜愛小動物,但能碰到這樣的他,是多大的幸運。
為了報答某醫生對狗寶的養育之恩,去年五月,我弄來一隻他非常喜歡的柯基犬,當做禮物送給了他。
也算給家庭又添加了一份子。
狗是母狗,貓是公貓,所以我經常戲稱我和某醫生兒女雙全。
柯基的名字叫七千,取自她的身價。
貓之所以叫狗寶,是因為類似於「狗蛋」「狗剩」「拴柱」這樣的鄉土名,畢竟賤名好養活
→_→
七千剛被抱回來的時候,完全給了某醫生一個驚喜(嚇)?
因為我從挑選,到購買,都完全是瞞著他暗中進行的。
剛進門,才兩個半月的小短腿就屁顛顛跑過去蹭某醫生褲腳,他指著這傢伙說:「哪來的?」
我說:「送你的。」
某醫生仰頭望天:「啊……我哪有閒錢再養它啊。」
我笑:「我們一起養啊。」
某醫生嘆息,似乎是接受了眼前的一切。
我問:「你要不要抱抱她?」
某醫生搖頭,反倒跑到一旁去抱了抱狗寶,還餵他營養膏。
他摸摸狗寶的腦袋,若有所思說:「不能因為家裡來了新寵物,就讓原來的小朋友感覺被忽略。」
我那會就覺得某醫生很有趣。
貓和狗,在他這個散步時一瞄見犬類就走不動路的人心裡,地位自然是不一樣的。
尤其這會在他面前活蹦亂跳著的,可是他最心嚮往之的馬達小電臀。
但他還是選擇先去抱抱狗寶。
這事也讓我隱約看出,假若以後有二胎,某醫生對待長女(子)的態度也絕不會冷落和輕視。
去年結婚前夕,我們這裡,男女雙方都需要找兩位媒人來商量彩禮□□的各項事宜。
兩家人談得還算融洽和諧。
之後,大家都轉移地點,去某醫生那坐坐喝茶。
一位媒人指著狗寶說:「這貓花紋真好看啊,」然後對我昂昂下巴:「就是小c以後要懷孕,結婚之後就送走吧。」
我父母一直不是很喜歡我養寵物,覺得費錢,細菌又多。
我爸一聽,立馬附和:「說不動我女兒啊,她把寵物都當自己小孩子一樣,說不得。」
然後所有親戚開始攛掇,別養啦對小孩不好的巴拉巴拉。
我當時真快急哭了,立刻提出自己的看法:「你們不明白的,弓形蟲的傳染方式其實很局限,並沒有你們想像的那麼可怕。」
我爸說:「你說有什麼用,你看看醫生會不會建議你養。」
我爸又當即把問題拋給坐在一旁一直緘默少語的某醫生:「我們這不是有個醫生麼,問問他,小x,你說說看,能不能養?」
某醫生略微一頓,頷首,淡淡陳述:「從專業角度看,不光孕期可以餵養,寵物對小孩的成長都大有裨益。」
在場所有親戚都懵逼了。
我那會真的好感動,好開心。因為某醫生願意頂著壓力和我站在一邊,不惜和所有人為敵。
……
今日此刻,我正在備孕期,狗寶躺在我腿上,七千蜷在我腳邊,某醫生在客廳看電視。
而我,正為你們,為家人,也為自己碼著字。
陽台上擺著許多盆多肉和小花,櫥櫃裡有各色精美的碗碟杯盤,各種香甜的烘焙材料。
我有時常常會想,如果沒有遇到某醫生,我現在的生活是什麼樣?
也許能更加富足,也許會繼續苦悶。
可我偏偏遇到了他,也許就只有他,才能幫我完全走進自己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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