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成為一隻鸚鵡 第十七章 做好事要留名
就在老闆不讓女人拿魚的空當，韓雲俯衝而下，從一直不肯鬆開抓著魚袋子的手揮爪子。
「啊！什麼鬼東西！」被狠狠劃了長長一道口子，都見血了的女人因疼痛收回抓著魚袋子的手，驚叫著搞不清是什麼東西襲擊了自已。
趁此時機，韓雲爪子張開飛快抓住袋子，奮力振翅急衝出去，還能聽見身後女人的驚叫以及老闆的驚呼。
女人和老闆目之所及看到的是一隻大鳥飛走後僅餘的背影，沒能得手的女人憤恨異常的唾罵一句，拉著小男孩的手匆匆忙忙離開事發地，老闆想追鳥又放心不下自已的攤子，只能無奈選擇留守，兩條腿哪追得上鳥的速度。
分外納悶一隻大鳥怎麼會出現在市場裡，並且極其湊巧的衝著魚下爪子，這是一個難解的謎題，一條魚丟就丟吧，全當做了件善事，等買魚的失主找上門再賠一條就是，左右不差那點錢。
拎著袋子的韓雲差點被袋子裡活蹦亂跳的魚折騰的險些栽到地面。如果沒有每天不綴的勤加苦練，想要拎起兩斤重的魚堪稱痴人說夢異想天開，翅膀怕是要累得伸展不開了。
從高處向下掃視，精準的找到蘇老師所在的位置，韓雲不敢飛得太低，怕被手賤看到自已的人夠下來，那可慘了。
「蘇老師，蘇老師。」先引起蘇老師的注意，韓雲才好安全降落，說起來真不是個容易活，看來自已有得等。
蘇老師買完水果正往回走，好像聽到若有似無的叫聲，回頭看了看什麼都沒有，即沒有認識的人又沒有其他人走在自已身後，難道說自已聽錯了，還是說別人叫的不是自已？
既然不是在叫自已，蘇老師就沒再多想，出了水果區域拐向另一條小路，轉出若大的菜市場。
韓雲一路跟著，菜市場人多眼雜還是等出去再說吧。緊了緊爪子跟上去，飛了一段距離實在飛不動了，一邊叫著蘇老師，一邊賣力的飛撲過去。
又聽見有人在叫自已，蘇老師所幸停下腳步，環顧四周除了車來車往的人流，少有步行的人，更沒看到熟人，奇了怪！
「在這裡！」就不能往頭頂上看看嗎，韓雲嘀咕一聲俯衝而下落在買菜的拉杆車上，落下之前將爪子裡拎著的袋子扔地上，精準的掉到蘇老師腳邊。
「檸檬，你怎麼飛到這邊來了？」蘇老師看現檸檬很高興，又瞧見地上的黑袋子，「這裡邊是什麼？」即便是檸檬扔下來的東西，沒敢上手去碰。
「你，的，魚。」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怕蘇老師聽不清，韓雲喘了口氣，抖抖被風吹亂的羽毛，偏著頭看向蘇老師。
「魚？」蘇老師納罕檸檬哪整來的魚，彎腰提起袋子打開一看，記憶如開閘的洪水奔涌而來，頓時恍然大悟。
「我的魚，忘了拿了！」連忙去翻看拉杆車裡有沒有自已剛剛買過的魚，韓雲適時的讓開飛到半空。
「還真是。」檢查過後蘇老師確定是自已疏忽大意，光去挑活蝦了，轉過頭就忘了拿買好的魚。只記得魚付過錢，當時自已身邊還有人買魚，老闆收了錢招呼別人，自已的注意力被活蝦吸引，忘了拿魚這回事。
「謝謝你，檸檬幫了大忙。」一條石斑魚不便宜，蘇老師連聲感謝再度落到拉杆車上的鸚鵡。
「不客氣。」韓雲是個有禮貌的好孩子，做好人好事從來留名，對，你沒看錯，就是這麼的功利，怎麼著！
「走，今天中午請你吃好吃的。」蘇老師不等檸檬答應與否，拉著小車往回走，時不時跟小車上的檸檬聊兩句。
韓雲這才知道，原來家裡真要來人，遠在外省的兒子今天回家來吃飯，難怪蘇老師買這麼多好吃的，看著就直流口水。
甭管能不能吃去湊個趣總行吧。韓雲好久沒體驗過一回熱鬧的氛圍，去偶爾蹭個飯什麼的完全沒有心裡負擔。
回到家的蘇老師洗過手，又拿熱毛巾給愛乾淨的檸檬擦過爪子，這才去廚房洗買來的新鮮水果，分出一小部分給自家王子和今天立了大功的檸檬享用。
「吃這個，別客氣。」蘇老師熱情招待，韓雲卻之不恭，同湊上來的王子一起吃水果。
蘇老師搬了個小凳子拿著摘菜的盆坐過來，邊忙活邊同檸檬聊起自家兒子的事。
韓雲此時才知曉，王子是蘇老師的兒子從國外托人買的，並找專業人員訓練過，才會有看到的懶散不吵不鬧。
利落的收拾完手中要炒的幾樣菜，蘇老師把摘好的菜放回廚房，收拾一通後出來，問吃得正歡的檸檬，「檸檬，記不記得段明湛的電話，中午來家裡吃，炒幾個菜就行，不用單獨在外頭吃。」考慮到留檸檬在家吃飯，段明湛那孩子還得中午跑回來一趟給檸檬弄飯，所幸都到家裡來吃省事。
電話號碼，韓雲將嘴裡的芒果肉吃掉，歪著腦袋仔細想了想，什麼號碼來著，自已曾背過的，乍然被問及一時間還真有點想不起來。
蘇老師也就隨口一問，沒真想從檸檬嘴裡問出電話號碼，打算出去一趟，問問門房的老路，他那有一份小區所有住房的聯繫電話，若有急事憑著登記的電話就能找到人。
就在蘇老師轉身要走的當口，韓雲記起了號碼立刻背了出來，驚了蘇老師一跳，忘了拿筆把號碼記下來。
「是不是啊，再說一遍？」蘇老師回房間拿手機，抱著試試看的想法按照檸檬報出的號碼撥過去，即使打錯了也沒關係。
韓雲背順溜了，一連串的吐出來，仍不忘爪子裡的芒果，低頭吃著，耳朵不離近前的蘇老師。
「喂，是段明湛同學嗎。」蘇老師撥通電話開口先問，確認對方是自已要找的那一位。
「喂，您是？」課間休息時間接到陌生的電話打來，段明湛猜不到打電話的是誰，直到對方報出身份。
「蘇老師，有什麼事？」一般情況下段明湛認為事關檸檬，因為檸檬就喜歡往樓下朱教授家跑。
果然電話那頭的蘇老師開口，提到了段明湛擔心的檸檬，不過卻不是自已想的那樣，僅僅是為檸檬幫了忙請吃飯，讓自已也一塊去。
「這樣啊。」段明湛滿腹狐疑想不通檸檬又做了什麼事，「那我中午就不回去了，導師這邊有事我們幾個學生都得留下，中午回不去，既然檸檬在您家吃飯，我就放心了，麻煩蘇老師了。」
並非託詞，段明湛和同班的師兄師姐都被導師留下，中午肯定無法像平常一樣按時回去，還好檸檬有地方吃飯，自已之前正發愁檸檬的午飯問題，這下好了順利解決一樁心事，挺好的。
「那好吧，你自已可別忘了吃飯。」蘇老師聽了解釋叮囑了一句掛斷電話，抬頭之餘對上檸檬看過來的視線。
「你主人中午有事不回來了，讓你在這裡吃。」蘇老師不管檸檬能聽懂多少，該說的就說。
中午朱教授回來親自掌勺，一進門就聽老伴誇讚檸檬幫了大忙，要不然中午的魚鐵定沒了著落，到不是說不能再去買一條回來，就事論事這件事值得說道。
「好鳥啊。」朱教授誇獎檸檬，伸出手去撓了撓檸檬的頭毛，充分表達對其的喜愛之意。
啃著山竹的韓雲這回沒有躲，人家請自已吃飯當面拒絕多不禮貌，有自知之明的自已小小退讓一步，不讓對方難堪，其他地方不能碰，撓撓頭還是可以接受，由著朱教授摸。
「可不，力氣大著呢，兩斤重的魚都能拎動。」喜笑顏開的蘇老師催促老伴快去洗手做飯，兒子打來電話說一會就到家。
朱教授的兒子帶著副眼鏡同樣長相斯斯文文，整張臉長得跟朱教授年輕時一模一樣，讓人一眼觀之望而興嘆，一看就是朱教授的兒子一個模子刻出來錯不了。
沒有看到兒媳和孫子，聽他們談話間透露出的信息，韓雲判斷應該送到國外去了，實實在在的富裕家庭，國外的花銷那都得以美刀計算，比rmb值錢多了，國外的學校比如那個什麼常青藤學校，學費聽說高得嚇人，其他的都不用細說，一句話貴貴貴，就不知道貴有沒有貴的道理，反正自已沒那個機會去，沒覺得多可惜，羨慕嫉妒恨絲毫談不上。
朱教授的兒子在某重點大學當副校長，表面看上去｜混｜得比他老子，也就是朱教授有派頭有地位多了，實際上怎麼樣韓雲做為過來人對這方面真不太清楚。
飯前飯後又被朱教授兒子誇了一通，韓雲怪不好意思的紅了臉，要不是一臉羽毛遮著，哪有表面看上去那麼淡定。
下午跟著王子玩了一會接球拋球的遊戲，雖然幼稚但王子想玩，做為對方的朋友，有義務陪玩，之後玩累了到窩裡趴著一起睡午覺，直到下午段明湛自學校忙完回來接自己。
「你們什麼時候放暑假？」蘇老師一邊削著蘋果一邊問沙發上的小伙子，自已是從昨天開始放暑假，每個學校放假的時間點都不一樣。
「在有一個星期。」段明湛回了一聲，像他們這樣跟著導師的碩博學生，什麼時候放假那都得導師說了算。其他低年級的早就放假了，他們之前還在學校上課到現在，除了課本上的內容外，導師另行補充了其他科目，俗稱變向的開小灶。
導師明確表示，不只課本上的東西學會了就可以在實習單位趾高氣揚目下無塵，有些實例不是課本上那點知識能夠涵蓋，多了解一些對實習有莫大的好處。
導師的話說得極對，雖然偶爾有時候會因學生的不經心大發脾氣，歸根結底都是為了他們好，才會有恨鐵不成鋼的痛斥，將來拿手術刀的人一旦分心所造成的醫療事故哪是你一個人擔待得起。
又同朱教授夫妻聊了兩句，時間不早了段明湛帶已經開始不住打著哈欠的檸檬回去。
第二天韓雲雷打不動的飛出家門到外邊鍛煉去，小區老師們陸續放假，人也相繼多了起來，家有寵物的人，時常能看到好多品種的貓啊狗啊的在小區里散步，安靜的小區憑添幾分熱鬧的景象。
去找王子的韓雲還沒落到窗台邊，就聽屋裡傳來悠揚悅耳的鋼琴聲，怔愣了一下才記起蘇老師的職業，去過好多次王子的家都沒發現家裡有架鋼琴，粗心大意到就知道吃。
自已要不要進去？會不會打擾到蘇老師彈琴？韓雲不認為自已是個吵鬧的性子，架不住見到王子後說一些外面的事情，聊天的話的確有點吵。
韓雲站在窗台上想入非非，屋裡的琴聲忽然停了，回過神的自已看到蘇者師從房間走出來，無獨有偶的往自已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然後徑自向自已走來。
被看到了不打聲招呼的話說不過去，韓雲向前走了兩步朝走過來的蘇老師問好，「你好。」本想說早上好的，想想還是算了，太招搖了不好。
「檸檬來啦，怎麼不進來。」蘇老師招呼檸檬進屋，「走聽我彈琴去。」興致高昂全然不顧檸檬的意願。
韓雲壓力山大，又不好意思拒絕，只能硬著頭皮跟著蘇老師飛回屋裡，進了那間放琴的房間。
「站這裡。」蘇老師敲了敲鋼琴頂端，轉身出去到廚房端來一盤櫻桃，夏天正是各式品種的大櫻桃成熟的季節，買得自然也多。
「給。」蘇老師遞過去一個，對著檸檬有意識的教說話，「叫聲奶奶聽聽。」以食物進行誘導通常是訓練寵物的常用方法，看不出眼前這隻鸚鵡學話的能力怎麼樣？
奶奶？抓著櫻桃的爪子一頓，歪著腦袋打量樂呵呵的蘇老師，韓雲內心萬馬奔騰塵煙四起，自已何曾有這麼一位長輩？到底哪來的怪念頭？
「叫，奶奶。」蘇老師極其富有耐心，又教了一遍希望檸檬學會之後，自已就可以教對方更多，，比如唱歌，眼下自已閒著也是閒著，不如找點事情做。
這輩分，韓雲記得段明湛那小子叫蘇老師就是蘇老師，自已若叫了奶奶，段明湛又該怎麼稱呼？頭好暈整一個大亂套。
眼見蘇老師一副堅持到底的表情，韓雲考慮了半天，談不上有多不情願，應對方要求叫了一聲，「奶奶。」低頭啃櫻桃，簡直都快被自已的叫聲折騰出另一批雞皮疙瘩。
「唉，真聰明。」滿意了的蘇老師伸手去撓檸檬頭頂的毛，表達一下自已的喜愛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