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成為一隻鸚鵡 第三十八章 遲來的酬謝

    「看爸那麼喜歡檸檬，我們要不現在就開始物色同品種的鸚鵡，做為出院康復的賀禮。」鄭女士高學歷出身沒有那些小家子氣的壞毛病，同小路先生相伴多年依如戀愛時的甜蜜。

    「我看過，折衷鸚鵡不好養，其他鸚鵡的性格摸不清，擔心買上吵鬧的一類，爸沒辦法安心休養。」小路先生早在父親經常提到檸檬的時候就放在了心上。

    「那別人家的鳥怎麼養得那麼好，古靈精怪的看著就喜歡。」要不是工作繁忙沒時間養寵物，對於喜歡毛絨絨動物的鄭女士而言早養了。

    「你也說了，那是別人家的鳥。」小路先生失笑道，「別人家的東西什麼不好。」老話不都這麼說。

    「看爸的樣子，就喜歡鸚鵡，總不能奪人所愛。」鄭女士沒了轍，丈夫說的話在理。

    「買只金毛犬吧。」小路先生心中已有決斷，「金毛犬比較親人又不愛叫，還能看家，鳥就不行了，撇開檸檬不論，散養的鳥很容易飛走，要從小養才有感情。」

    「也行。」鄭女士考慮到狗的忠誠這一特點，「買多大的合適，太小了還得讓爸照顧，那得多累。」

    「半大不大的，有自理能力，又不認生，得好好挑選。」定下買狗小路先生思量道，「最好訓練過，省事一些。」像導盲犬一樣聽話不鬧人。

    「要不，去警犬基地那邊問一問，我聽別人說起，那裡有一家專門輸送優秀犬只進入警犬基地，同那邊屬於聯合開辦。」鄭女士靈光一閃想到這麼一處極其符合丈夫要求的地方。

    「行，去問問，有空再去看看到底怎麼樣。」小路先生定下等父親做完手術就去，早買下早放心，怕好苗子被人提前挑走，自已這邊空歡喜一場。

    「明天我陪著爸進手術室，你那邊工作安排好再過來。」幸好不是癌症，鄭女士輕捂胸口對丈夫說，「希望明天一切順利。」

    「會的。」小路先生拍了拍妻子的手，「你也別太累了。」妻子一如既往的體量自已，不管是在家庭還是在工作方面，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韓雲回到家，安安靜靜的站在沙發上發呆，好一會之後甩了甩腦袋，事實上自已什麼都沒想，叫王則幫自已洗澡，爪子到底踩在醫院的床上了，不徹底清洗渾身不自在。

    「你說我要不要偷偷的幫楊晨也入股？」給檸檬洗澡的王則自說自話，看到卡里不斷上漲的錢，相信楊晨的手機上會有顯示，難道對方看著上升的數字分毫不動心？

    韓雲沒吭聲，只要保證自已應得的那份不會跑，其他的事不歸自已管，如果不是自已不方便上網又沒有身份證加銀行卡，哪還用得著王則參與進來，幹什麼事都得束手束腳。

    王則收拾完浴室，心裏面總放不下這件事，好不容易熬到對方下班時間，打過去電話再次詢問。

    「手機上有提示吧，你就沒點啥想法？」賺錢的機會擺在眼前，真有人能無動於衷，打死王則也不信。

    「哦，我看看，卡里現在有七千，裡頭除去你之前取走的那一部分漲幅還蠻快。」說不心動是假，就自已賺的那點死工資，要攢夠老婆本得猴年馬月，楊晨這一天光聽見簡訊鈴聲響，一打開全是多少多少入賬的信息，看得人眼熱非常，還好及時剎住閘，等來了王則打來的電話。

    「你的意思呢，還如之前？」乾脆點自已也好歇了心思，王則出於不好意思獨賺錢的想法，想讓楊晨沾沾光。

    「行吧，你借我那二千，不用還我直接投進去就是。」有錢不賺烏龜王八蛋，楊晨沒蠢到看著飛來的錢擦身而過。

    「你不是說就兩三天的功夫，我跟你一樣不打算投進去太多。」小賺一筆嘗嘗甜頭就行，貪多嚼不爛。

    「好，我直接投進去，還用這張卡到時候結束的時候再一起算。」王則把話說清楚，避免到時候產生不必要的誤會「還有檸檬的那一分出力錢，你得給。」

    「行，你看著辦吧，反正我只要當甩手掌柜就行。」楊晨同王則聊了幾句掛斷電話。

    韓雲看到打完電話的王則喜滋滋的去拿平板電腦，又是好一番操作，不用看姓楊的鐵定和王則達成了意向，嘖嘖果然一提到賺錢，沒人不心情激動血壓升高，誰讓錢這玩意是個大大的好東西，人人趨之若鶩。

    這天該怎麼過就怎麼過，轉眼又過了幾天，韓雲還是沒能聽到路爺爺康復出院的消息，不過自蘇老師口中得知，老爺子手術非常成功，住院觀察一周後才能出院，那時候自已都不在這裡了。

    見不到出院後的路爺爺略感遺憾，人活著比什麼都強，走之前特意在王則的幫助下，寫了張祝福的賀卡以及多種口味的小餅乾留給康復出院的路爺爺，由蘇老師帶為轉交。

    時間匆匆滑過，明天就要回去了，韓雲說不出心裡瀰漫的滋味，昨天就已告知王則把之前買的股票全部拋售出去，淨賺的錢如數打到卡上，到了分贓的時刻。

    呸，分什麼髒，瞧自已這張嘴，又不是打劫別人，韓雲好笑於自已越來越不注重用詞水準，總是說些不搭調的話。

    總共五萬，剔除雜七雜八的費用剩下這麼多，韓雲要了兩萬，現金取出來，兩摞紅票子看著就十分喜人。

    這些錢該怎麼存放，韓雲發起愁，從中抽出一張一百的放回段明湛的抽屜里，剩下的放哪裡比較安全？

    繞著屋子到處轉，凡是能夠藏錢的地方，都看了一遍，王則還問自已為什麼不直接給段明湛，韓雲的回答是失去了驚喜的意味。

    事實上這筆錢韓雲沒打算全給段明湛，留下這筆錢自已有用，就好比路爺爺住院去看望買禮物，錢從哪裡來，以後想用錢的地方真問段明湛要，韓雲自覺開不了口，私心裡想留下這筆錢以後遇到事情拿出來應個急。

    對放錢的地方格外慎之又慎，韓雲還讓王則用裝餅乾的密封袋把兩摞錢包好，防止存放時不小心損壞。

    轉了好幾圈，家裡都沒有太理想的存放地點，韓雲選來選去最終還是選擇放到段明湛的房間，藏在床底下用透明膠貼牢固。

    「為什麼不放在衣櫃裡？」非要把錢貼床底下，如若哪來忘記了不就便宜了新房客？王則實在看不明白鸚鵡的腦迴路。

    韓雲不予回答，丟了記大大的白眼以示，如果小偷進來，第一個先來臥室翻箱倒櫃，有臉問自已為什麼不藏衣櫃裡，有沒有腦子，這麼簡單的常識都不懂，不鄙視你鄙視誰。

    第二天走時楊晨來送別，順便把卡還給對方，省了王則單獨跑一趟。

    回去的時候不可能再搭乘公交車，應檸檬的要求，王則選擇打出租，保證檸檬的舒適度。

    通過開著的車窗，韓雲看到了不知何時跑出來爬到樹上的王子，朝對方扇了扇翅膀，喵了兩聲，無視掉出租車司機打量的視線，告別來送行的王子。

    回到四合院，迎來兩位老人久違的熱情笑顏，韓雲還和剛到時一樣，打聲招呼。

    「可算回來了，在外頭玩野了吧。」蘇老太太熱情依舊，好東西都堆在檸檬面前，「在外頭這幾天看著瘦了好多，回了家好好補補，想吃什麼儘管說。」

    老爺子沒跟老伴搶檸檬，把王則叫過去問了問檸檬在外期間的日常生活，大手一揮痛快的報銷了日常花費。

    王則一直沒有透露買股票的事，心底難免小心虛，借了檸檬的吉言沾了老爺子大孫子的光，說出來臉上不好看，得了一天的休假打算回家一趟，兜里的錢存到銀行里才放心。

    韓雲一邊回答蘇老太太的問話，一邊留了只耳朵聽老爺子那邊的對話，王則的做法聽在耳中記在心上，心底浸潤出說不清的深意與嘲諷。

    一方面因王則的隱瞞不報而鬆口氣，這樣一來韓雲就不用向兩位老人解釋太過，露出的馬腳也會更少，另一方面對王則的做法不屑一顧，由此可以看出人心沒有表面看到的美好。

    吃過中午飯，韓雲去睡覺，算算日子段明湛就快回來了，不清楚會在四合院住多久？千萬別是住到開學為止。

    晚上段嘉羿突然不打一聲招呼就回來，嚇得兩位老人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

    「是好事。」好事歸好事段嘉羿臉上卻沒有分毫的高興之色，反而愁眉不展，告訴兩位老人，「我今天被提幹了，從副手的位置提到了一把手上。」提升太過大出自已的預期，自已這段時間回想起來，不記得有做過哪些實事值得被升遷。

    「心裡沒有底。」提升速度之快，屁股底下的椅子有點燙人，段嘉羿不覺得這是件值得慶賀的事，「我原本計劃在副手的位置上呆個兩三年攢夠了成績再一舉發力達到晉升的目的。」哪想到事情來得出人意料到措手不及，穩紮穩打的心境也因此突然慌了神。

    「調令呢，誰下的？」老爺子眉頭皺起，同孫子生出一樣的想法，竄升太快了，心口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緊一樣，喘不過氣。

    「調令還沒下來，是有人賣好在我面前提了一嘴。」當時內心震驚直呼不可能，面上神情分毫不露，就怕是別人出於試探，段嘉羿知機的根本不去接那話茬，笑稱對方在開玩笑反截住下文。

    「批文還沒下來，說不定有人意欲套你的話，你先亂了陣腳對方有利可圖，最近工作上小心一些。」批文沒有正式下發，一切有許多不定因素摻雜其中，不是過早下定論的時候。

    「這不是重點。」段嘉羿愁得頭髮都不知道要白多少根，「前天我去向上面匯報工作，看到孫老，他在幾位大領導面前誇我工作能力強是可用之才，當時那個情況把我都弄懵了。」事後回憶感覺有點太不真實，孫老一向很少誇讚手底下的年輕人，自已突然點了炮，一晚上都沒睡著。

    又擔心自已多想了，孫老只不過看在爺爺的面子上隨口說句客道話沒別的意思，直到昨天有人提及提幹的事，兩件事忽然勾連在一起，由不得段嘉羿不去多思多慮。

    這種內心上的煎熬段嘉羿不是第一回品嘗，然而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來的更為猛烈沉重，壓的自已喘不過氣。

    「孫老！」兩個聲音異口同聲的發出驚呼，引起了沉思當中段嘉羿的好奇，爺爺奶奶這是怎麼了，一副說吃驚吧，又不太吃驚的表情，無法用言語描述兩位老人表現出的耐人尋味。

    「有什麼問題？」孫老，自家爺爺又不是沒見過，至於比自已還大驚小怪，莫不是自已忽略了什麼？

    兩位老人沒有回答孫子的話，而是行動極其一致的轉頭不約而同的看向餐桌上嘴餅乾的檸檬。

    段嘉羿順著兩位老人的視線看過去，除了檸檬之外沒別的人或物，為什麼要看檸檬，這與檸檬又有什麼牽扯？搞得自已腦子裡一團亂麻剪不斷理還亂。

    「檸檬。」段嘉羿低喚，「你又幹了什麼？」如果不是檸檬做過什麼不好的事，兩位一向沉穩的老人哪會在自已面前齊齊變臉。

    「幹嘛？」抬頭看向無緣無故叫自已的段嘉羿，還有兩位老人為什麼盯著自已不放，自已身上難道沾了什麼東西？下意識抖了抖毛，爪子裡的半塊餅乾都沒有丟掉。

    段嘉羿的問話好生奇怪，自已才從外邊回來，剛剛到家，哪有閒功夫做別的事，聽那說話的口吻，好像自已做了多大逆不道悚人聽聞的事一樣。

    「說起來，你說的這兩件事，結合在一起，還真有可能被提干。」老爺子轉過頭對孫子說，「不用一驚一乍覺得有什麼不妥。」

    「爺爺，我沒聽懂您的意思。」段嘉羿每一個字聽得真真切切，連成句子之後有點泛糊塗，氣氛說轉就轉到底怎麼一回事？

    「檸檬之前救過孫老，孫老曾上門找過檸檬，僅僅表示了一句感謝，之後什麼都沒提。我還當事情揭過了呢，沒想到還是報到了你的身上。」老爺子嘆了一口氣，簡單的做出說明，事情會出現意料之外的變化確實叫人始料不及。

    「原來如此，難怪。」緊張的氛圍瞬間分崩離析蕩然無存，沒了愁事，段嘉羿整個人放鬆下來，捏了捏眉心緩解兩日來沒睡好的疲累。

    「檸檬真是家裡的小福星。」段嘉羿想起一件事，也同檸檬有關，笑得格外開懷，「我那股票，檸檬幫著選的，賺了不少。」加上今天這件事，頗覺檸檬有當吉祥物的潛質。

    「是幸運鳥才對。」老爺子笑著糾正孫子的用詞不當，朝檸檬招手，「檸檬過來，讓我們大家瞻仰一下幸運鳥的風采。」

    什麼幸運鳥？自已沒做什麼，瞎起哪門子外號，一點都不好聽，韓雲腹誹，彈掉爪子上的餅乾碎屑，飛到沙發上，伸脖子給撓毛。

    「晚上吃牛肉，犒勞犒勞我們家的大功臣。」蘇老太太發話其他人沒有意見，畢竟事實擺在眼前勝於雄辯。

    有肉吃，最高興的莫過於韓雲，被老爺子撓完毛，又被段嘉羿抱過去一頓揉搓，受不了的自已趕緊跳開。

    「掉毛了，掉毛了。」再搓真的會掉毛的，韓雲控訴段嘉羿的粗魯行徑，再敢弄自已開咬啦！

    「你好像又變重了。」段嘉羿無視檸檬發飆，憂心檸檬的體重不正常，「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你才有病。」不理神經質的段嘉羿，韓雲丟下一句話出院子裡玩，在四周飛了幾圈，到了吃飯的點才回去。

    「你別有事沒事撩它。」蘇老太太瞪了孫子一眼，「明湛打電話回來說明天下午就能到家。」馬上就能看到另一個乖孫子，心裏面甭提有多美。

    「有明湛和檸檬陪您，我就真成多餘的那個。」段嘉羿自我調侃一句，引得蘇老太太狠瞪眼，責怪孫子說得是什麼話。

    韓雲在這個熱鬧溫馨的氣氛中吃的津津有味，段明湛要回來了，以後有人陪著自已，可以去更遠一點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