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成為一隻鸚鵡 第五十章 辛傑的打算
敲門聲響起段明湛去開門，見是辛傑腦子裡立時浮現找對方有點事的念頭，把人讓進屋開口：「我有事想找你，沒想到你先來了。」
「我能不能明天借個鳥？」辛傑的目光自進門後一直落在吃飯的檸檬身上，猶豫了一下開口，「影樓那邊有一對新人想拍人與動物的另類婚紗照，提出要有一隻鳥和一隻狗，狗的話我家奇奇可以勝任，鳥我想找檸檬試試，畢竟找了好多天都沒合適的，時間拖的越久很可能這單生意打水漂。」
鳥好找是好找，關鍵鳥主人獅子大開口，影樓老闆不願出這筆巨額使用費，其他鳥主人到是好說話，可是開出的條件也多，比如鳥必須拍正面，男女主身上不能有過於刺鼻的化妝殘留氣味等等，弄得鳥一時間成了正主，兩位新人反成了配角，還有一些鳥與新人無法磨合，更不聽指揮，弄得整個團隊一個頭兩個大，腿都快跑斷了也沒成。
這不辛傑靈光一閃記起對門的檸檬，關鍵檸檬聽話又通人言，說什麼都會聽，比較好商量，這才厚著臉皮上門求助。
「這樣啊！」段明湛做不了檸檬的主，「檸檬自已覺得怎樣？」某鳥要是不同意，強求不來。
「放心，這次不白忙，拍一張一百，只要配合好。」老闆估計是急昏了頭想接這單大生意，兩位新人有錢，服裝和化妝用品全是自備，一看就是財大氣粗的人物，放跑這一單影樓至少損失兩個月營業額。
「這不是錢不錢的事。」段明湛可沒打腫臉充胖子的嗜好，說句大實話，「檸檬不願意，說再多也白搭。」
韓雲心道自已哪天真來個心想事成，前段時間提到過明星的事，一轉眼幾天的功夫送上門，很難不去多想懷疑自已到底什麼體質？
「我知道。」辛傑一早就看出檸檬自主意識之強，連段明湛這個主人都很少能扭轉過來，這不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如果事情成了，自已有提成不說還有獎金，等拿到這筆錢就可以開自已的工作室。
「希望檸檬幫我這個忙，這麼說有點唐突，厚臉皮加小自私。」辛傑所幸把話攤開來說明白，兩家因檸檬的關係越走越近，不願打著自以為正面的藉口做著小人的算計。
「我想出來單幹，手頭上存了些積蓄，還差一部分，如果之前的事成了，影樓那邊給我的提成加獎金剛好填我那不足的窟窿。」話說到這裡辛傑整個人輕鬆不少，把自已的計劃娓娓道來，希望能夠求得幫助。
「你說起這事，我正好要和你說另一件，應該對你有幫助。」段明湛拿平板點開網頁，指著下面網友的留言給辛傑看。
「我一開始怕你接私活影樓不允許，你又沒多少時間，既然你已經打算好出來單幹，這些網友的訂單足夠開張。」段明湛沒有私自提出借錢的話，那樣做表面上是好心沒錯，但是會讓辛傑多慮，落下解釋不清的誤會。
「十分感謝，我正愁工作室開張沒生意怎麼辦，你提醒了我，不用再拘泥於人物，可以拍其他事物。」辛傑沒想到來一趟收穫這麼大塊餡餅，一下子拓寬了自已局限於影樓方面的拍攝道路，堪稱意外驚喜。
「幾天？」韓雲聽了有一會，思前想後對自已沒有損失，辛傑之前幫自已拍了一套寫真，於情於理該幫這個忙，在外討生活不容易。
「啊？」兩人異口同聲愣住，一時反應不及，過後還是段明湛先回過神詢問，「你要去？」
「幫忙嘍。」還人情，韓雲對此比較看得開，幫歸幫有些事必須事先申明，別到時去了弄得兩頭都尷尬。
「太好了。」能得檸檬同意辛傑高興的就差手舞足蹈，無以表達此時此刻激動的心情。
「最多一天時間全部拍攝完畢。」辛傑放下興頭回答檸檬的話，「在室外拍攝，場地早前就已選好。」
「不飛手。」韓雲沒辦法告訴辛傑自已的體重不適合飛手這項對自已輕而易舉信手拈來，卻對那兩新人難於登天，沒等自已落下站穩，手臂就得折了，雖然有點誇大之嫌，該說明的地方還是要說，真出了事錢沒賺到反而要賠對方醫藥費，多划不來，好事變成壞事誰心裡能好受。
段明湛即刻明白檸檬的話意指代何處，同辛傑直言：「檸檬比較重，典型的看著輕掂著重那一類，飛手萬一出事無論哪一方都無力承擔。」最在意檸檬的安全，怕到時遷怒檸檬，有些人發起瘋真幹得出來。
「是嗎，我能不能試試？」辛傑不是不信，而是計劃里就有飛手的事項，經由對方要求加上去，如果實在不行就得更換新設想。
韓雲直接落辛傑肩膀上，讓對方感受一下自已切實的重量，估算出飛手的等差比，立馬知道看似華麗的場景，安全係數有多低。
肩膀上沉甸甸的分量真切的告訴辛傑，檸檬不同於其他鳥的特性，無奈苦著一張臉說：「對方要求飛手，照這個結果絕對泡湯。」
段明湛忽而靈光乍現，打了個響指一臉笑意提出，「可以不落下，只拍落下的那一瞬，爪子沾到手就行，這個應該不難。」
「來，檸檬咱倆配合一下。」為了減少新增項目拍攝的難度，段明湛唯有將側重點落到檸檬身上。
韓雲一點即通，張開翅膀減速飛行，朝著段明湛伸出的手臂，盯准位置爪子踩到對方手上，重量還在空中，翅膀扇動，相當於間歇性急停，只有一個著力點就足以，不用真正的壓下去。
「這樣好。」檸檬張開翅膀的瞬間最美，辛傑恍惚看到檸檬的翅膀仿若鍍了層金色底邊光亮耀眼。
「檸檬的翅膀內側色彩繽紛，我怎麼看到有金邊？」自已不可能看花眼，辛傑的視線隨著檸檬落到桌上而轉移，臉上眼底透著難解的疑惑。
「哦，換了新羽就那樣，檸檬好像屬於變異種。」段明湛見到第一次綴金羽翼瞬間驚呆了，特意上網查了查，沒能找到相關解釋，無奈歸結到混血變異品種里。
韓雲頂著辛傑灼熱的打量視線，張開左側的翅膀給對方看，不就是個金邊有什麼大不了。
翅膀硬羽長出來後跟之前那隻斷掉重新長出來的羽毛一樣，又硬又彈，韓雲曾試過新的翅膀扇出的風速又強又猛，比之前的力道曾幾何倍增，又發現自已身上新的功能，這段時間在鍛煉上更為下苦功，試圖找出最有效輕便的攻擊法門。
辛傑同段明湛談了一下檸檬的禁忌事項，以免到時候出狀況，鳥和人都鬧脾氣拍攝沒辦法繼續進行。
第二天的拍攝非常順利，辛傑提前申明檸檬不喜歡被陌生人或摸或抱，就連自已這個熟人也少有這份待遇，自家狗可以由著折騰，當前的目的是為拍攝出新人期望的照片，撩鳥逗狗的行為能省則省。
韓雲算了算總共拍了三十張照片，這個數字只包含自已出場的次數，如果加上二哈的四十張，不包括新人自已的那一份，算下來百來張有了，聽新人的口吻，這些拍進相機里的底片全要不用進行挑選，又一筆豐厚的花銷甩出去，夠大手筆真土豪一枚。
一上午淨賺三千，韓雲的內心那個美，拍完當天當場結算，看著紅通通的票子樂開了花，錢由辛傑拿著回去交給段明湛。
送走辛傑，段明湛拿著錢走進臥室，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剛要把錢放進去，赫然發現抽屜里的錢怎麼多了？
「檸檬，抽屜有誰動過？」從四合院回來到現在，段明湛忙得忘了收拾抽屜，日常花銷有大哥和爺爺奶奶給的一部分，用不到抽屜里原就沒剩多少的零錢，數目走前記下，憑空多出來多少一目了然。
韓雲早忘了這茬，看到抽屜里的錢才記起，對了還有自已藏在床底下的那部分不能光放著，得拿出來看看，別叫蟲子給嗑了。
「我賺的。」韓雲老實交待，心知以段明湛的為人不會吞自已的錢，於是磕磕絆絆說了一下原委。
「你這是要精出花來！」趴在地上把床底下藏著的錢取出來，段明湛輕嘆一聲語重心長道，「除我之外別跟其他人說這些，小心把你抓起來。」檸檬的做法每一樣無不出格，試問鸚鵡再聰慧又能聰明到何種程度。
段明湛早有懷疑，卻未曾露出絲毫該有的正常反應，他希望有這樣一隻聰明能同自已交流的鳥存在，不論檸檬身上發生過或是正在發生怎樣驚天的變化，潛意識裡檸檬還是那個自已曾經救回來傻傻呆呆的鸚鵡。
「知道。」因為了解段明湛純粹的不帶惡意的內心，韓雲選擇相信換以最誠摯的信任，這個世界是唯一不會利用自已的只有段明湛，讓自已忐忑不安又彷徨的內心汲取這點溫暖。
「行了，這些錢還放在床上，三千放抽屜里，想用就拿。」段明湛看待檸檬不再如之初一般認作寵物，時間緩慢推移下思想跟隨慢慢發酵，視檸檬為可以暢談的好友，說話做事變得隨性起來。
「好。」韓雲感動於段明湛的理解與圍護，眼圈微微有些濕潤。
「辛傑的工作室開張，我們要不要送份賀禮？」送多少合適，即表示出友好又不會顯得過分突兀，段明湛看著一抽屜的錢思量。
「送花籃。」開業不都送這個，如果直接送錢會不會不好看，被辛傑誤以為要還人情，韓雲偏頭跟隨段明湛一起研究。
「忘了問辛傑打算把工作室開在哪？」瞧自已這腦子，段明湛一臉懊惱的敲了下頭，「如果別人也送花籃，光能看不實用，我覺得沒多大意義。」
「買器材。」好像攝影方向的器材特別貴，韓雲扒拉腦袋瓜僅僅想到這麼多。
「我沒經驗，萬一挑的不好白花錢不說，器材用不上唯有擱角落落灰的命。」段明湛發愁，「還有啊，如果不小心跟辛傑買重了，我們又不清楚辛傑真正需要哪一種，又不是專業人士，這個更麻煩。」
「去問。」大不了厚著臉皮問問怕什麼，把話說開了不就得了，在這裡亂猜純屬傷腦筋，韓雲深以為用乾脆利落的方法解決疑難最佳。
「是該問。」段明湛放下手中的錢跑去對門，韓雲跟去湊回熱鬧，還沒去過辛傑家作過客，擇日不如撞日。
「明湛，檸檬請進請進，家裡比較亂。」辛傑關上門又是倒水又是洗水果，「別客氣。」
「我忘了問你在哪開工作室？」段明湛幫飛到腿上的檸檬剝山竹，從屋裡出來的奇奇來到面前，笑著同二哈打招呼。
「汪。」哈士奇已經表達友好的問候，低低的叫了聲以作回應，跑到主人腿邊坐下。
「我在南條街租了間兩百平米的門面，招集我那幾個好哥們，正在盯著裝修。」辛傑又道，「你昨天跟我說的那些私活，我已經聯繫到幾家有意向的網友，初步訂下拍攝日期，還要感謝你的無意之舉。」
「沒什麼，影樓那邊順利嗎？」辛傑是個好的攝影師，技術沒的說，從給檸檬拍攝的照片上看得出來，影樓老闆不可能輕而易舉讓技術型人才溜掉。
「我明天才會說，畢竟今天才剛剛領到大筆獎金。」辛傑笑了笑做出一個你懂的表情。
「店裡需要幫忙嗎？」段明湛仍舊不好好意開口問辛傑需要什麼樣的設備，自已可以免費提供，話到嘴邊滾了兩滾又因臉皮薄咽了回去。
韓雲在一旁觀察干著急使不上勁，一句話的事吞吞吐吐拐彎抹角誰聽的懂，段明湛也該練練臉皮，光聰明不頂用，社會經歷到底跟不上步調。
扭頭尋思要不要替段明湛開這個口，視線一不留心注意到二哈身上，或許可以先從二哈身上下手，問問辛傑每天都在準備哪些，或是在看什麼樣的圖片？
「汪，汪。」韓雲飛到茶几上問哈士奇，辛傑這幾天都在幹什麼，越具體越好。
「汪？」哈士奇偏著大頭想了想，明白綠鳥話中的語意，給回回答，亂七八糟一大堆的圖片都不認識。
得，問了等於白問浪費唇舌，自已腦子鏽了居然想到這麼二的主意，韓雲自我嘲諷越活越回去，對話到此結束。
「店裡有我那些哥們幫著干，沒什麼事，最多三天就完工。」辛傑和其他人商量，訂下的良辰吉日開業，謝過段明湛的好意。
又聊了幾句見沒什麼可說的話題，段明湛叫上檸檬回家去，登門的目的宣告失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