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成為一隻鸚鵡 第六十二章 臉皮給誰了
韓雲適才恍然大悟，原來黑衣小伙是便衣警察，專門盯著那些小偷小摸的不安分子，
到這裡事情應該結束了才對，韓雲也這麼認為，然而事情又出現了新的拐點，那名黑衣小伙突然抬頭看過來。
只一眼韓雲腦海里閃現出一個詞，冤家路窄，這麼說無可厚非因為眼前這位對自己抱著探究的心裡並不熟絡，對方已經走到牆根下抬頭打招呼。
「檸檬，你怎麼也在這兒？」黑衣小伙早發現牆上站著只綠鸚鵡，之前順手捉賊沒顧上細看，事情辦完發現還是只熟鳥。
「你怎麼在這兒？」韓雲回了一句，四處打量沒有看到孫老的身影，小東身為孫老的照看人怎麼來這種地方？
「別找了孫老不在，我是來替孫老跑腿送東西。」東西送完回程的路上看見一名拎著女士手包的男子，察覺到不對勁才出手將人制服打電話報警。
怪不得，韓雲沒問具體事由，開口調侃對方，「你要上頭條了。」見義勇為的義舉值得提倡，失主在警察的幫助下找回失物，小東的善舉也將公之於眾，內心有那麼點幸災樂禍。
身為孫老身邊的人，上新聞上報紙不被允許，會給孫老帶去一點小麻煩，韓雲曾聽段老爺子說起，身處高位的人不喜歡被新聞媒體環繞，暴光率這檔子事只對明星有吸引力，政績才是政客值得關注的大事。
「怎麼會。」小東一眼看出檸檬眼中毫不掩飾的戲謔，「我挺滿意這份工作，還不想被辭掉。」
「我有獨特的甩尾技巧，保證讓你看不了我的笑話。」小東笑眯眯的盯著檸檬，想看對方吃驚的樣子。
從小東的行事手段以及作風可以看出對方的出身，韓雲才沒有傻到一無所知，純粹一句玩笑話，沒別的意思。
「孫老挺想你，什麼時候有時間過去看看。」話題揭過，小東說起另外一件事，「已經開始打算買和你一樣品種的鸚鵡養。」就是物色了好幾隻都沒有檸檬這麼機靈，還在尋求更好的，一直沒能定下。
「太遠了。」又不太方便一直打擾，沒有共同語言，去了乾瞪眼韓雲不打算與孫老一再聯繫，會給人一種不太好的印象。
「會飛還嫌遠，再不濟打個電話我去接你。」小東報了自己的手機號，隨口提道，「上次的手工餅乾挺不錯。」
「想吃有錢自己買。」打別人的旗號算什麼事？韓雲從小東的字裡行間聽出重點，反諷一句。
「買的沒有現做的好吃。」小東一本正經的說道，打著小算盤既然碰上了就是緣分。
「走了。」懶得跟對方閒扯，韓雲扇了扇翅膀即將飛離，就聽底下的小東開口。
「我送你吧，有車。」小東招手示意檸檬站在自己的肩膀上，既然遇上了又順路可以一起走。
聽到小東說有車，韓雲收回翅膀，想看看對方開著什麼牌子的車，腦子裡羅列出可能性較大的品牌，飛落到對方看似瘦弱卻結實的肩膀上。
小東覺察右肩膀一沉，笑言，「你怎麼幾天不見又重了。」出了巷子口走到馬路邊。
韓雲以為對方接下來過馬路，到某個停車場地去提車，哪料對方抬起手朝馬路口招了招。
這麼個標誌性動作韓雲不會看不懂，心有僥倖仍覺對方有車，既然之前提到送東西沒有車哪行，估計一個人搬不動，還有一名負責開車的司機。
一輛出租車停在眼前，在韓雲難以置信的瞪視下，小東拉開車門上了車，深深的感受到巨大欺騙的韓雲好想飛走。
說好的車呢？哪去了！為什麼會是出租車，幻想破滅的一瞬間，韓雲都能聽到碎裂一地的聲音。
「車呢？」韓雲的不解匯成一句話，不信小東會沒私車，孫老不像是個小氣的人，攢幾個月的工資足夠貸款買輛新車。
「什麼車？」被問愣的小東不明所以，這不是車？都坐進來了有什麼不對，車開了一段距離這才反應過來。
「你說我的車？」小東失笑，「我整天呆在一個固定的地方工作，很少出門，要車毫無用武之地。」誰花那個閒錢，養用不上的物件。
是自己腦洞開的太大？韓雲深感無力，都不想搭理粗神經的小東，年輕人一點朝氣也沒有，哪個男人不愛車，小東簡直是個另類，有人買不起貸款也要買，小東明顯反其道而行，有錢也不買。
開車的司機看了兩眼後視鐿，納悶搭車的年輕人是在跟一隻鸚鵡說話，能聽得懂？
小東把檸檬送到家，見到了段明湛同學，在家稍坐了一會看到桌子上的餅乾，嘗了一塊誇讚對方的手藝比自己強百倍。
臨走時不忘厚著臉皮搜颳走了所有屬於韓雲的餅乾，頭一回遇上這麼個沒臉沒皮的傢伙，氣得非常想撓人。
段明湛抱住已有攻擊之勢顯露的檸檬，笑著把檸檬眼裡的不速之客送走。
「那是我的！」禮貌難道全餵了狗！韓雲嘗到會是引狼入室，可憐自己的口糧被洗劫一空，心情能有好才怪！
「你啊，多大了，還和客人爭。」段明湛對檸檬的表現感到十分好笑，「我一會給你做新的，還不行。」
「再不讓對方來家裡，什麼人！」把小東劃歸為拒絕往來戶，等以後遇上孫老頭一定把小東的惡行抖出來，長這麼大隻見過送東西上門的，從未遇到空著手來滿載而歸的先例。
「你們不是朋友？」段明湛不知道小東的身份，能接近檸檬的人大多熟識，經檸檬這一鬧發現有問題。
「誰跟那個傢伙是朋友。」自己的朋友只承認王子小金毛加二哈，韓雲從不承認某個人是朋友，段明湛屬於兄弟，兄弟和朋友是兩回事。
兄弟之間可以肝膽相照兩肋插刀，而朋友說不定某個時刻反過來插你兩刀，韓雲從不抱以僥倖心裡，人與人相交尚存意外，更別提人與鳥之間，身份不對等，談何信任一詞。
「算了，你就當吃一塹長一智。」段明湛邊在廚房忙碌邊對檸檬說，「為著這點事不足以慪氣。」
「知道了。」就事論事，韓雲看不慣小東的厚臉皮，真生氣把自己氣到沒可能，又不是三歲小孩，被搶了吃的坐在地上大哭一場。
晚上，段明湛給大哥發簡訊，將今天發生的趣事說給對方聽，順便問問小東到底什麼來例，問檸檬又不說還挺神秘。
看過簡訊的段嘉羿沉默良久，簡單的透露了一點小東的身份，再看到對方千萬不能依著檸檬的意把人趕出去。
段明湛看過簡訊明白了，檸檬這時跳到腿上，伸手扯住檸檬的左翅膀笑罵，「小滑頭一個，上次給你做的餅乾，你非要裝禮品袋裡的那些，走時我還問你餅乾不翼而飛怎麼回事。」聯繫小東的出現以及大哥隱晦的言詞，聰明如自身哪有猜不出的道理，檸檬的出現為家裡帶去很多變化，是不是湊巧這份心值得珍視。
韓雲裝出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樣，不要那麼盯著我，動了動被扯住的翅膀，該放開了。
「你呀已成為一隻幸運鳥。」鬆開翅膀改摸頭，段明湛淡淡的笑容里沉澱著隨時間推移該有的人生月曆。
日曆翻的飛快，又到月底眼看著國慶放長假，段明湛被剝奪了休長假的時間，跟隨導師去國外參加一個學術研討會，不單單段明湛一人有此殊榮，導師手下的學生都有。
在韓雲看來，無非應了一句人少資源多的老話，如果導師手底下的學生多過兩隻手的數目，爭這個出國的機會將會相當激烈，因為名額有限誰都想沾這份光跟著導師出國大開眼界。
據段明湛所說，本來名額一位導師手裡就三個，誰讓導師能力強硬生生的搞到好幾個，把手底下的學生都帶去，眼紅的其他導師只有嘆氣的份，誰叫自己沒門路呢。
段明湛要走，這次沒辦法帶上檸檬，出國是為學習不是去遊玩，正同檸檬商量看這七天長假住哪裡比較好。
「去大哥家，他正好休息。」法定節假日，該休的都休，段明湛對大哥比較放心。
「不去。」韓雲一準猜到段老爺子肯定打電話把段嘉羿叫去住幾天，雖然兩位老人身邊有了叮噹，不可否認自己的位置永遠不會變，去老宅的事不用扳腳指頭都能料到。
韓雲不想挪窩，就七天又不是一個月，依然無法習慣跟老人同住，這跟家裡有沒有叮噹小夥伴陪半毛錢的干係也無。
「你要呆在家裡誰給你做飯？」能不麻煩人段明湛儘量不去麻煩，「你說說，我聽聽。」
「辛傑在家，樓下還有蘇老師。」韓雲想在家呆著，「抽屜里有錢，我能自己買東西吃。」除了無法使用廚房以外，有錢還能餓死不成！
「決定了，哪也不去，就在家？」段明湛拗不過檸檬，不想去硬逼著去回來非跟自己冷戰到底不可，脾氣大的鳥傷不起。
「好吧，我去同辛傑說一聲，看行不行。」段明湛是怕辛傑有時候外出工作抽不出那麼多的時間，不能因為檸檬的事耽誤對方的工作。
「去吧，去吧。」韓雲現在完全可以自力更生，哪有段明湛想像中的脆弱無助，以前生的年紀換算早已是成年人能夠照顧好自己。
辛傑同意照顧檸檬，對段明湛說自家的奇奇三餐都在家裡吃，自己也一樣，多一個檸檬一點不麻煩。
段明湛遞給辛傑一千塊錢，在對方拒絕時說出親兄弟明算賬這句，還給了一份檸檬的星期食譜，粗略算了一筆賬，水果蔬菜的價格每天都有浮動，算下來差不多一千塊錢，並沒有給多，讓辛傑安心的收下。
段明湛說得明白，辛傑不再推辭答應對方會照顧好檸檬，事情拍板定下。
「你要用錢，自己拿。」段明湛知道檸檬識數計算能力簡單一些不成問題。
「知道了，收拾東西。」明天就要出發了，還在這跟自己墨跡，韓雲催促對方趕緊點，多檢查幾遍。
「衣服帶夠，查當地天氣。」要去七天跟著導師住預定好的酒店，韓雲還擔心段明湛到國外不適應，擔憂之情演變成了嘮叨。
「錢，多帶，分開放。」有種孩子出遠門身為家長操碎了心的即視感，韓雲真切的體會了一把當家長的不容易。
「知道，管家鳥。」點著檸檬的喙，轉身往行李箱整理衣物，再三檢查無誤蓋上箱子。
「明天幾點走？」韓雲要去送行。
「先去學校集合，坐學校的大巴去機場，通行證那些手續都在導師手裡，怕我們一時高興丟三落四。」段明湛把行李箱放到客廳門邊。
「早上五點起，六點到校，九點的飛機，到了地方我會給辛傑打電話。」報平安的同時抽查檸檬是否在家，段明湛最放心不下總往外跑的檸檬，一沒人盯著回家的時間准忘。
「不方便。」給別人打電話，韓雲想到為什麼家裡不安個座機，轉而嘲諷自己的記憶力，這裡可是租的房子。
「給你買個手機，你會用？」段明湛笑著說了幾玩笑話，「就七天時間一晃眼就過去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韓雲真就考慮要不要備一部手機？段明湛之後說了一些話，全部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沒有印象。
第二天一大早，韓雲起來送段明湛去學校，看著一大幫人戴上統一發下去的鴨舌帽坐上大巴駛離校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