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大夫說的也有道理。讀爸爸 m.dubaba.cc」柳尚書點點頭,「那這樣,下官帶人挨個查。曹大人,還煩請您看好陛下。」
「我也會看著的。」賀千元插嘴道。
「這個自然,賀大夫自然要在陛下身邊。」柳尚書忙笑。
身為刑部的長官,柳尚書還是能指揮得動一支隊伍的。他湊夠了人,便帶人走了。
他一走,在場的侍衛便當作什麼都沒發生般,各回各地,堅定的守在營帳外。
「我們也進去吧?」賀千元看曹達。
「好。」曹達頷首,跟在她身後走入營帳。
帳內陰晦不明,帶著濃重的血腥味。
「陛下的傷太重了,又不能見風,所以帳內的血味有些重。」賀千元解釋,「曹大人若受不住,在外面待著也沒什麼。」
「賀大夫說笑,臣斷不敢嫌棄陛下。」曹達忙誠惶誠恐的回絕。
「你想多了,我沒覺得你嫌棄。」賀千元說著,已經找到座位坐下了。
曹達只是笑,看了眼榻上的天子,抿了抿乾巴巴的嘴唇。
「陛下……傷勢如何?」
「唉,也就那樣唄,我用了一顆上好的人參給他吊著氣呢。」賀千元嘆息著耷拉下腦袋,「我現在就希望皇后娘娘出現,或許聽到皇后娘娘的聲音,陛下會有反應。」
曹達站定,看著榻子上的天子。
蒼白,毫無血色,那支箭還插在胸前,血雖然暫時止住了,但還是能讓人一眼看出,這人怕是活不長。
他呼吸微弱,好似隨時都會停止。
「陛下吉人自有天相,定不會有事的。」曹達雙手合十,絮絮叨叨道,「菩薩佛祖保佑……」
「曹大人還信佛?」賀千元挑眉。
「唉……即便明知無用,人也總喜歡通過神明寄託希望。」曹達無奈笑笑。
賀千元點頭,表示認同。
「敵襲——敵襲——」
帳外忽然傳來吵嚷聲。
「怎麼回事?」賀千元站起身來。
帳篷被掀開一條小縫,侍衛的聲音傳來,「賀大夫,啟國派人來燒糧倉了,已經有人過去了,您別擔心。」
「啊……」賀千元臉色立馬便苦了,她急得在地上走了兩圈,「糧倉要是被燒,我們都要被餓死了……」
「咦?」曹達忽然叫起來,「陛下的手動了!」
「真的?」賀千元心不在焉得走過去,一雙眼睛圓溜溜的看著床榻上的人。她俯身去掀林珩眼皮。
曹達緩緩退後兩步,站在她身後,眼皮微垂,一隻手重重的劈下,打在賀千元頭上。
賀千元眼前一黑,跪在了地上,扶著床,昏死過去。
見她擋在自己與林珩之間,曹達莫名有些煩躁,他一把推開賀千元,將她推倒在地。然後直直的看著床榻上的人,伸出手,去按那處傷口。
瞬間,鮮血噴涌,染紅了他的手。
……
羊城外。
一批軍隊護送著糧草奔走在管道上,眼看著不遠處立著羊城石碑,忽然一群身著盔甲的騎兵從四面八方的樹林中湧出。
為首的蒙面人手持長槍,直奔那隊伍的頭頭,長槍一舉,刺入那人胸膛,將他高高挑起。
隊伍瞬間亂了,吵嚷著,四處逃難。
「別亂!再走幾公里便是羊城了!」隊伍中不乏有理智的人,那人高喊,「朝羊城跑!快!」
有人聽他的,策馬直奔羊城方向跑。
但這群突然襲擊的人早有準備,已經攔下了他們。
馬蹄聲紛紛雜雜,人的痛呼聲此起彼伏。紛亂的戰場上,誰也沒注意到,一個小兵偷偷混入了這批被襲擊的隊伍中。
「截下糧倉與兵馬!」方才將領頭刺死的男人高聲喊道。
騎兵將啟軍團團圍住,只有幾名一開始便沖在前方的小兵逃脫。
「啟軍的逃兵們!回去告訴你們主子,若還是不肯將人交出來,明日就是這些啟軍的祭日!」
逃走的啟軍哪敢應和,他們現在只一心想要逃離。
求生欲的迫使下,幾人不過片刻便到達了羊城。
幾人剛一接近羊城,便有一扇門打開,幾人仿佛看到了希望,策馬跑的更快了,如箭般飛入城內。
「你們是那批隊伍的?」城內的守衛問他們。
打頭的啟軍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自報家門,「屬下是姜將軍的手下,隨姜將軍運輸糧食……」提到糧食,他面色有些不好看。
那守衛見他身後連個米粒都沒有,心中也有了幾分猜測。
「我們被晉軍埋伏了。」大頭的啟兵不得不承認。
幾名守衛互相看了一眼,已經有人轉身去找上司。
幾人剛從高度緊張中緩過勁,便又被人叫走。
接待幾人的,是唐琬。
唐琬問了幾個問題,臉色也越來越黑,他讓幾人下去好好休息,自己轉身去找楊舒睿。
幾人被安排到一個營帳,有人給送了吃食。
「今日是太子殿下與程夫人的大喜之日,你們趕的也是巧。」那人將酒菜放下。
「夫人?」啟兵甲滿是好奇的看那人,「什麼夫人?是被殿下從京城帶回來的那位?」
「除了她,還有誰?」那人聳聳肩,「我們這位殿下對夫人……可真是喜歡的緊。」
啟兵甲笑了起來,與身旁的同僚碰了碰酒。
「說起來,殿下也有二十五六了吧?是該成家了。」啟兵乙扯下一隻雞腿,滿嘴含糊的說著。
「兄弟,吃啊。」注意到一旁還有個沒動手的,啟兵甲碰了碰他、
「嗯。」那名啟兵點頭,伸手扯肉吃。
「你看著有些面生呢,你也是姜將軍的手下?」啟兵乙眨巴著眼睛。
「嗯。」那名啟兵點頭,「我叫狗子。將軍手下那名多人,我看你們也面生。」
另外兩人聞言,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便也不再追究。
另一邊,唐琬匆匆走到程慕清所在的宅子。
或許,現在應該稱為「陸宅」。
宅內的桌椅還散亂著,僕人們正收拾著碗筷。
唐琬冷冷的從他們臉上掃過,攔住一名小廝,「殿下在哪?」
「殿下自然在洞房。」小廝笑吟吟的回覆。今日太子大婚,他可是得了不少賞錢,想想都高興。
聞言,唐琬的臉色更沉了。
「帶路,帶我去找太子殿下。」他說。
小廝見他面色不善,也連忙收斂起了笑容,帶他前往主院。
這所宅子在羊城屬於最大的宅子,兩人光是從前院走到主院便用了將近一刻鐘。
院內更是布滿了假山流水,池內種著潔淨的荷花。
日頭已經完全沉下來,漆黑的夜幕降臨於世,月亮緩緩爬上了天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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