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有些冷凝。
程慕清僵在原地,眼睜睜看著林珩按住那茶碗,又是一用力,將茶碗拉到了自己身邊。
他吹了吹,飲下。
「王爺,我們還是談正事吧。」陸修到底還是經歷的多,即便面對這樣尷尬的場景,他依舊笑得出來。
林珩瞥了他一眼,揚了揚下巴。
「王爺,在下有意邀請您七夕坐鎮,專為有情人繪一副畫卷。」陸修豎著食指,臉上帶著笑。
「不。」林珩幾乎沒有猶豫,直接拒絕。
「王爺……」
「不。」林珩重複一遍。
「好吧。」陸修不再繼續追問,他起身,朝二人行禮告辭,「在下便不叨擾二位了,二位好好休息,不必送了。」
話是這樣說,哪能真不送?
程慕清一直將他送出院門,才作罷。
陸修一直滿臉溫和的笑容,語氣中沒有一絲不滿,就連眼神都一如既往的溫和。
也就是只有他這樣在市井摸爬滾打許多年的,才能有這樣的素質。程慕清在心中感慨。
人送走了,程慕清雙臂交叉,轉身去看林珩。
「你還真是一點情面都不留。」
「為什麼要留?」林珩對這些人情世故一向看不清,也不想去看清。
「……」程慕清無語,「你真的在啟國被養廢了……」
林珩唇角向下一彎。
「咳,但這樣也不錯。」程慕清乾咳一聲,去掐他的臉蛋,「這樣就不用想太多,也不會太累了。」
他側臉,親了親她的手腕,
「風涼,回屋吧。」林珩看她。
……
東宮。
陶雨珊踏入門檻,望著正對著自己的那名少年。
他眉眼英俊,氣度不凡。穿著一身金黃色的蟒袍,腰間配著一柄刻有繁複花紋的長劍。
「稀客啊~」林硯笑,「太子妃居然親自來看本宮。」
陶雨珊聽出了他言語中的譏諷,她不看他,只是別過頭,「太子殿下當真要北上?」
「父皇下發的詔令,怎敢抗旨?」他嘆息,「父皇雖立本宮為太子,但說到底,他對本宮很不滿。不……他對他所有的皇子都不滿。呵~他就是想長生,想永遠當皇帝。」
早朝,晉明帝以「合併北方,助大晉一統中原」為由,將林硯調去。他說的太過突然,幾乎就是上一句還在討論「吃什麼」,下一句就成了「你該上戰場了。」
這件事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到了意外。
「太子之前有去往巴蜀賑災的想法,那次沒去成,便這次去吧。」晉明帝如是說。
賑災可能苦一些,但卻能獲得好名聲。
去北方參與合併土地,卻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北部蠻夷驍勇無畏,惹到他們,他們便會像猛虎般進攻。
統一北部,絕非一朝一夕的時間。死在戰場,也是極有可能的事。
晉明帝就是想支開他,順便拔出太子黨,這樣,朝野便恢復從前那般,都是他的人了。
他喜歡那種,所有人都為他所用的感覺。也喜歡,全天下只認他的感覺。
「不去不行嗎?」陶雨珊抿唇,眼睛卻依舊沒有看他。
「當然不行。」林硯見她這樣的姿態,心底莫名有一絲觸動,「你在不舍嗎?」
「沒有。」陶雨珊雖然這樣說,身子卻不由自主的轉到了另一邊。
「你對我到底是什麼感情啊?」林硯無奈的笑問。
197 風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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