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知道具體是什麼時間了,非常感謝。」
要不是現在在車裡,安室透當場就想給明決來一個90度鞠躬,以表達自己的感謝。
這些事情對他實在太過重要,他哪一個朋友都不想失去。
萩原的忌日是一月六號,自從七年前他犧牲之後,每年警視廳都會收到一封帶有數字疑似倒數的郵件。
這件事情,在他進入組織當臥底之前跟松田見面的時候曾經被提到過。
松田出事…估計也是那一天了……
一路上明決沒再說話,給安室透時間消化這些內容。
他要說的消息除了這兩個之外,也就只剩赤井秀一是臥底這件事了。
這件事情也不是什麼大事,反正說出來他們該提防的還是得提防,他也就不急著說。
汽車駛上山頂。
山頂上有一大片用平地,專門供人用來停車扎帳篷。
天氣好的時候這邊有不少人晚上過來露營扎帳篷,不過冬天天冷,山上風大,除了安室透和明決之外,暫時還沒有其他人。
下了車,明決走到視野開闊的欄杆邊,倚著欄杆俯瞰整城城市。
下方城市中的高樓星羅密布井然有序,如同絲綢的雲彌散在城市上空,偶爾有幾座高樓刺破雲層,就像孤高的巨人般,腦袋獨立於雲層之上。
雖然已經見慣了這樣的高樓大廈,但從城市裡走到城市外,換一個角度又是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他張開手仰起頭,任由山風從耳邊吹過,放佛這些日子的疲憊和壓力一下子就散去了。
琴酒離開了,劇情都知曉了,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發展,會越來越好的。
安室透走到他旁邊,向下俯瞰。
這座山海拔並不算高,但由於視野比較好,倒是能很清楚的看到整座城市。
這是一個非常繁華的城市,也是一座非常大的城市。
他站在這裡甚至都看不到邊。
「怎麼樣?我們的城市比起東京如何?」
「非常繁華……」
看著眼前井然有序的城市,安室透神情有些迷離。
也不知道2020年的東京,會是什麼樣子……
一定也會很繁華吧……
休息會之後,明決把簡易的桌椅板凳從後備箱中拿出來,準備綁防風布。
安室透想要搭把手,被明決拒絕了,「麻煩你去幫我撿一點枯枝幹柴。」
安室透看向欄杆之外的樹叢,點了點頭,「好。」
這一大片平地離樹叢很遠,倒是並不用擔心生火會引起火災。山上還有不少人為踩出來的道路,順著這道路往裡走,應該能撿到不少乾柴枯枝。
天色漸晚,安室透抱著一堆柴回來,明決已經把帳篷這些都固定好了。
看著只有一個的帳篷,安室透歪了歪頭。
這傢伙怕是一早就準備開誠布公了吧,否則兩個人睡一個帳篷真不怕他一個『惡人』半夜鎖喉嗎?
「我家裡只有一個帳篷,平時也就我一個人出來露營,所以沒必要準備太多帳篷,不過我放了兩個睡袋,穿著衣服睡覺倒是不用擔心晚上會著涼。」
帳篷裡面空間挺大的,為了安室透還特意再去買一個帳篷,挺沒必要的。
看著桌子旁邊放著的發電機,燒水壺,露營燈,甚至還有一台筆記本電腦,安室透不由得感嘆,「你準備的東西還真是夠多啊。」
他感覺明決就差把家搬過來了。
「出來玩又不是出來受苦的……」
明決說著,從燒水壺中倒了杯熱水給他。
「喝杯溫水暖和一下。」
端著帶有熱意的杯子,安室透有些不解,「為什麼你們這麼喜歡喝熱水?」
他們沒有喝熱水的習慣,但這些天來,他喝的最多的東西就是熱水了。
「因為喝冷水太冷了啊。」明決回答的理所當然。
「呃……」安室透竟無言以對。
確實,在這大冬天裡,一杯熱水下肚,胃裡很暖和。
隨著天色逐漸變黑,山頂的溫度緩慢下降。
明決和安室透圍坐在火堆前,溫暖的火焰映照在臉上,驅散了冬夜的寒涼。
兩人像是朋友一樣隨意的聊天,聊天的內容天南海北,從地理差異習慣風俗,到網絡熱梗潮流用語,跨度之大讓人嘆為觀止。
上一句可能還在聊一個事情,下一句可能就不知道跑到那裡去了。
兩人一邊聊著,還有空搞吃的,拿起串制的肉串放到火堆上慢慢轉,熟了之後沾點調料放進嘴裡,一邊吃一邊聊,一不小心就已經很晚了。
安室透對夏禹很感興趣,明決也樂意為他科普一些在他們看來很尋常的東西。
不過,更多的還是明決詢問安室透他感興趣的東西。
「話說你們組織成員的代號都是酒名嗎?那有沒有茅台、西鳳、瀘州老窖、五糧液這些酒名呢?」
「呃,也許有,我目前接觸到的有代號的人不多,無法給出你答案……」
「你說琴酒留那麼長的頭髮就不嫌礙事嗎?萬一跟人打架的時候被人揪頭髮了怎麼辦?」
「呃……我不知道,不過以琴酒的身手,應該不會被人揪頭髮吧……」
「那可不一定,他那頭髮那麼長,隨手一揪就揪到了……」明決突然想到了什麼,「哎,你說往他的洗髮水裡倒點熒光劑會怎樣,會發光的琴酒,想想就很有喜感……」
「……他不會中招的……」安室透一臉黑線。
明決問的問題實在是太奇奇怪怪了,正常人誰會想這種問題啊!
而且,你以為琴酒不會發現他的洗髮水被人動過嗎?
雖然這種東西確實很容易被人忽略就是了……
但他要洗澡洗頭髮肯定是在他認為絕對安全的地方才會進行啊,哪裡可能會讓你知道,從而有可趁之機……
此時,遠在另一個世界,正赤膊在浴室里擦頭髮的琴酒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他面無表情地裹上了浴巾。
「你說他隔幾天洗一次頭啊?把頭髮吹乾得用多久?萬一條件不好,很長時間洗不了頭,會不會長虱子?他的頭髮會掉色嗎?會不會從金色掉成白色……?」
明決奇怪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問得安室透越發無語。
他又不是琴酒,又沒有長頭髮,為什麼會知道這種問題?!
不過被明決問得,他居然有點好奇起來了。
「……我不知道,不過我認識一個也留著很長頭髮的人,改天可以幫你問問。」安室透腦海里浮現出一個黑髮男人的身影,這些問他應該可以回答。
兩人聊的正嗨,全然沒有注意到時間悄無聲息地來到了12點。
此時,一個單薄的身影,一臉茫然地出現在他們的不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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