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坐上警車的工藤有希子離開之後,兩人撐著傘站在路邊。
原本還想走路回去散下步的,但下著雨,工藤新一也沒這興致了。
他伸手攔路一輛出租車,帶著小蘭坐了上去。
小蘭撐著腦袋看著窗外,手裡握著寫有沙朗溫亞德簽名的手帕。
或許是剛剛發生的殺人案,她看著窗外的風景有些出神。
「把窗戶關上吧, 會把座椅打濕的。」工藤新一道。
「沒事啦,我已經用袖子把打濕的座椅擦掉了。」
「不是有手帕嗎,為什麼不用手帕擦?」
「這可是沙朗送給我的,要好好收藏才行!再說,拿手帕擦水的話上面的簽名不就看不清了嗎……」
她正說著,突然,沒拿緊的手帕一下子從窗外飛了出去。
毛利蘭連忙喊司機停車, 然而下了車,完全看不到手帕飛哪去了。
「奇怪,應該是這個方向啊,該不會是又被風給吹走了吧……」毛利蘭撐著傘,有些鬱悶地四處張望。
然而,下雨天本來能見度較低,加上四周又昏暗,完全看不到手帕落到了哪裡。
「那就算了吧,反正是一條手帕而已……」
現在還下著雨,工藤新一直想趕緊回到酒店休息。
「不行!那是有沙朗簽名的手帕!」
這種東西,毛利蘭怎麼可能會放棄?說完,她打算朝風吹的方向去找。
工藤新一怎麼可能讓她一個人亂跑,連忙說道:「我看到手帕在哪了,前面的欄杆上鉤了一條手帕,你在這等我,我上去給你拿下來。「
毛利蘭停下腳步抬頭看去,果然手帕就在面前一棟樓樓上欄杆上。
這棟樓很高, 有五六層, 年代看上去有些久了,沒有人住,
「這裡好像沒有人住耶。」工藤新一走到入口旁邊,這棟樓捲簾門打開著,裡面漆黑一片。
他說著,直接從捲簾門的縫隙中鑽了進去。
毛利蘭等著新一下來,突然看到前面走來一個高大的男人。
那人逆著光走來,留著一頭長髮,頭上戴著一個針織帽,雙手揣帶兜里,他冷眼看過來的時候,氣氛格外嚇人。
毛利蘭不知怎麼的,一下子就想起了工藤有希子所說的殺人魔。
留著長發,氣勢冷冽,怎麼看都很像那個殺人魔!
甚至於毛利蘭還看到了他兜里掏出一半的槍。
毛利蘭很想跑,很想大聲呼救,但不知道是過於恐懼還是如何,她整個如同被定住了,動彈不得。
後方的司機見這架勢頭也不回的開車跑了,甚至連車費都來不及收。
「等等!」毛利蘭試圖讓司機等她,然而司機開的更快了,只給她留了個車尾巴。
來人看了眼開車的車, 目光落到了毛利蘭身上。
「你是日本人吧?」
這個問題讓毛利蘭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對方好像並沒有什麼惡意,那種森冷的感覺就好像是假象一樣,消失的一乾二淨。
「對!」
「你有沒有看到一個把長發染成銀色,留著鬍子的日本人?」
「沒有,我沒看到這個人。」
這時,一輛車行駛了過來,車門打開,一個外國人下來,跟來人進行了一番交談。
毛利蘭一下子就看到了那人背後衣服上的fbi字樣,頓時就明白過來對方的身份。
毛利蘭的英語很不錯,一下子就聽明白了他們在講什麼。
他們正在抓捕那個殺人魔,對這裡進行搜查。
男人身材高大的男人跟同事交流完之後不由分說地抓住了她的胳膊,試圖將她帶離這裡。
「這裡實在太危險了,前面那個轉角右轉,就會通道大馬路,道那裡就可以叫到計程車了……」
「可是我要在這裡等一個朋友,她是我高一的同班同學。」
「那我要對你和你的朋友再警告一次,立刻離開這個地方!」
那人嚴厲的警告,毛利蘭感覺那股危險的氣息又湧來上來,讓她害怕得握著傘的手都在抖。
說完,那人和同伴頭也不回的離去,徒留毛利蘭站在原地。
知道這裡危險,毛利蘭不想多呆,呼喊了兩聲見新一還沒出來,也走進了那棟廢棄的大樓。
外面的有些微弱的路燈從外面照進來,毛利蘭發現地上有些紅點點,蹲下身一看,原來是血跡。
「是血,該不會是新一的……難得新一出事了?」一想到這,她頓時焦急了起來,一邊呼喊一邊向上走,試圖儘快找到新一。
這棟樓除了通往二樓的樓梯外,其餘的樓梯都設置在外面。
她一路順著樓梯往上走,很快聽到了腳步聲。
她一喜,一邊往樓上走一邊呼喊新一的名字,卻不想迎面而來的完全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那男人有著一頭銀髮,留著鬍子,手裡拿著手槍,腹部被鮮血染紅。
「小蘭,快跑,他就說那個殺人魔!」工藤新一道聲音從樓上傳來。
他明顯是發現了躲藏在這裡的這個殺人魔,但殺人魔不想多事,準備離開,卻不想下去的路被人堵了個正著。
既然路被人堵了,他也就不急著走了。
他靠在旁邊的欄杆上,借著護欄支撐身體,從兜里一邊掏出消音器一邊道:「我以為我已經躲得很好了,卻不想還是被發現了,你要恨的話就恨老天爺為什麼為你安排了這麼悲慘的下場吧……」
他的面色絲毫沒有異常,就好像腹部的傷口不存在一樣。
但就在他的手離開護欄,快要將消音器安裝好的時候,年久失修的護欄再支撐不住他的重量斷裂開來,他整個身體順著慣性不受控制的往下墜去。
看著這樣的場景,小蘭瞳孔皺縮,身體已經快過了腦子,跑上去抓住了他的衣服。
沙朗原以為自己要死了,然而預想中的墜落感並沒有出現,她被抓住了。
她仰著頭愣愣地看著那個死死抓住自己衣服的女孩,完全想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救自己。
他可是……要殺她啊……
「你在做什麼,還不快抓住我的手!再不快點我就快抓不住了!」小蘭抓的很艱難,額間青筋都要泵起。
她雖然一直在練習空手道,但力量到底有限,衣服本來就不抓手,此刻完全是依靠意志死死地拽著。
沙朗還在愣神,但此時工藤新一已經趕了過來,一起抓住了她的衣服,避免了她掉下去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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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應過來之後,沙朗直接抓住旁邊的護欄,一個翻身就翻了上來。
她落在樓梯上,神情格外複雜。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要救我?到底為什麼?!」她捂住腹部再度崩裂的傷口,一副不問出個答案來不罷休的樣子。
工藤新一將毛利蘭護在身後,警惕地看著他。
「這哪裡需要什麼理由啊。」他說的輕鬆而自然,讓沙朗愣住了。
「一個人殺另外一個人或許要有動機,但是在情急之下救人,是根本不會考慮那麼多的吧?」
沙朗聽著他的話,一時間心神震盪。
原來還是有天使會有天使對我笑的……
看著這樣的新一,小蘭有些失神。
是啊,在情急之下救人,哪裡會考慮那麼多呢……
小蘭感覺頭有些暈,應該是今天找人太過勞累,淋了雨,又受到了驚嚇,導致有些感冒了。
她坐在地上,躲在工藤新一的身後,探出腦袋來看著這個殺人魔。
新一好像對這個殺人魔絲毫不畏懼,即便對方手裡還拿著槍。
他直視著對方,語氣冷靜又篤定:「你最好不要開槍。你既然受了傷,就表示追兵還在附近,你那把槍傷沒有裝上消音器,你只要開槍,效果可以想見。」
毛利蘭抓住了工藤新一的衣擺,感覺自己心跳的好快。
沙朗放下了手,嘴角浮現出一抹苦笑。
「你們走吧,我就當沒有見過你們……」
見工藤新一不僅沒有離開,反而有想要逮捕他的想法,沙朗冷哼一聲,「小子,你身後的姑娘情況有些不太好,你要是強行想要逮捕的話,她可是會受傷哦……」
工藤新一回頭看了一眼小蘭,小蘭臉色卻是有些不太好。
權衡之下,他到底沒有還是放棄了逮捕這個殺人魔。
雖然對方受了傷,但他的勝算並不高,外加極有可能讓小蘭受到危險,權衡之下也只能暫時放棄。
那些追殺他的人就在附近,等一離開這裡,他立馬帶人過來也是一樣的。
看著兩個人離開,沙朗捂住自己的傷口,神色痛苦。
赤井秀一那一槍擊中了她的腹部,子彈留在體內,每動一下都會帶來巨大的痛苦,此時一番劇烈運動,傷口再次大出血,她必須儘快離開這裡找地方治療。
重新換了個偽裝的沙朗溫亞德艱難地走入一條漆黑的小巷中,用手扶著牆壁支撐自己的身體。
她此刻已經嚴重失血過多,腦袋也有些昏昏沉沉的了。
此時全靠常年鍛煉出來的毅力,才堅持走到了這裡。
這次她原本是想殺死赤井秀一這個叛徒的,卻不想赤井秀一沒傷到,反而自己被打傷了。
她正準備喘口氣,突然如同眼花了一般,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乍一看陌生的客廳,她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但旁邊撐著的牆壁也消失,這就有些離譜了。
她的視線向著光源的方向轉動,對上了正坐在沙發上的明決的視線。
明決簡直要驚呆了,這個人是誰?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正在看電影,準備看完最後一點就睡覺,結果就在這最後一點,驚喜就來了!
還有,這人到底是誰啊!
他都不知道是誰,這特麼要怎麼編啊!
還有,這人是受了傷吧!還在淌血呢!
明決腦子裡亂鬨鬨的,原來想的很美的一番計劃頓時被打破。
但還沒有等他開口問話,對面的人已經舉起了槍,問道:
「你是誰?這裡是哪裡?」
明決感受著這被槍指著的待遇,一下子就想到了琴酒。
但現在的他已經不是以前的他了,再不可能被人用槍指著毫無還手之力了。
他打了個響指,客廳的燈頓時亮了起來。
此時,他才看清面前的人模樣。
這人長相很普通,人群中看過一眼就不會能想得起的人。這人從身形樣貌來看是個男的,但細看臉吧,又有些不太對勁,感覺有些假。
「我不喜歡別人用槍指著我。」
明決手指頭一點,沙朗溫亞德感覺自己手中的槍像是被什麼東西抽出來了一樣,不由得大駭。
這是什麼能力?
她是不是因為出血過多出現幻覺了?
她的手槍飄起,緩緩落到了旁邊的沙發上。
「你究竟是誰!」沙朗溫亞德的聲音已經帶上了些驚恐,險些維持不住變聲。
任誰經歷這種上一秒還在一個地方,下一秒就出現在陌生的地方,看到一個陌生的人,自己的槍還莫名其妙的飛起來了這種事,都不可能保持的了冷靜。
「你可以叫我明決,至於我的身份,解釋起來有些麻煩……」明決的視線落到了她的腹部,「你要不要坐下來喝口水,我看你傷口血流的有點多啊……」
明決這淡定自若的樣子屬實是唬到了沙朗溫亞德。
她站在原地沒動,只是神情愈發警惕。
電視上的電影還在繼續放著,流浪的地球已經接近了火星,燃氣了尾焰。
沙朗溫亞德一邊警惕明決的同時,一邊不動聲色的觀察周圍的環境。
但不管她怎麼看,這裡都是只是一個普通的客廳。
而她就站在客廳的一角,旁邊就是一個置物架。
她伸手扶住置物架,借著置物架做支撐,同時也在測試這些東西到底是不是真實的。
她此時仍感覺自己是失血過多進入了某種幻覺中,或者被人催眠了。
否則怎麼可能憑空出現在另外一個地方?
但她又記得很清楚,她所在的那條小巷並沒有其他人,她也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有標誌性的東西。她只是停下來扶牆休息一下,就毫無徵兆地出現在了這裡。
腹部的疼痛還在繼續,她並沒有太多的時間耗費在這裡,否則很快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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