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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煙搖頭,「我不是當事人,當事人都不計較,輪不上我插進去。」
說完,林煙想讓易利頃鬆開手,偏他不松,給林煙看他的傷口,林煙這種容易心軟的就老實了。
易利頃暗自竊喜得逞,有時候都覺得,閔行洲就是喜歡給他帶來機會。
閔行洲越是傷害她,自己就多一分機會。
雖然這樣想很不是人,可他現在就是這麼想。
甚至有點希望閔行洲繼續保持濫情的本性,死都不改。
得到自己想要的人,有什麼欠缺的禮儀仁教通通見鬼去。
她甚至想帶壞林煙,「你在怕什麼,他可以左擁右抱,你也可以。」
她仰面問,「我是不是不如尤璇。」
易利頃抿唇,「她?她是不醜,但不是都對男人的感官喜好。」
連易利頃都覺得情敵好看,林煙微微垂眼眸。
在林煙的認知,的確見過有很多大老闆想包養尤璇那類的。
易利頃補一句,「你比她好。」
易利頃捧起她的臉,出口的嗓音磁性柔綿,很是耐聽,同樣是很認真地問她,「閔行洲讓你受委屈了是不是。」
林煙掙紮下,扭頭走了。
真的是。
在女人感情、情緒最薄弱最無助的時候,易利頃總是靠一靠,這信號非常危險。
莫名的,會被易利頃引導,那男人挺會拿女人的情緒。
林煙拍拍臉蛋,真不能再靠近易利頃。
給易利頃叫來代駕,林煙伸手攔出租車。
回到別墅時已經凌晨兩點,司機看這地兒的別墅,是港城很有權人住的地方,剛才進來保安都盤查很久,於是開口要價。
「兩百。」
林煙看打表器,二十三,對二維碼支付二十三,推門下車。
司機沒忍住,降下車窗說了句,「喂,豪門怨婦嗎。」
林煙回頭,笑得那個嫵媚,語氣又軟,「是的。」
司機打量林煙身上的裝扮,感嘆,「你好可憐,這麼年輕漂亮白搭了。」
林煙想起身上的餘額,沒搭話。
司機似乎注意到一道凌厲的目光自黑暗中注視而來,很冷,司機沒多留,加油離開。
車走,就那一秒。
林煙怔在原地,她面前幾步的地方,模糊中是閔行洲高大英挺的身軀。
他靠在車門邊,身後是清淺昏暗的路燈,一身黑,很好地融入夜裡,又寂寞又高貴,怎樣都無法讓人忽視他的存在。
「去哪了。」黑暗中,閔行洲沙啞的聲音不緊不慢響起。
林煙悄悄深呼吸,避開問題,反問,「總裁怎麼不進家門。」
閔行洲懂,但沒追究,手從西裝褲拿出,低頭看腕錶時間,眯眼笑了。
她和易利頃待一整天。
他清楚。
尤璇不知道從哪弄來的照片。
林煙和易利頃在角落,身貼身,男人捧女人的臉說悄悄話,曖昧含糊不清。
狼把受傷的獵物拖到角落,結局誰死誰活顯而易見。
但閔行洲不說,不想提。
他警告過三次,不聽是她林煙自己的事。
不會再有第四、第五次。
林煙走幾步靠近,踮起腳尖,與閔行洲對視。
他的瞳孔里映的是她身後的燈光,深不見底的漆黑瞳仁,浮動他內心的冷漠。
他薄情的姿態,一眼刺破了林煙的喉嚨,聲音無端哽咽:「司機的話你是不是聽到了,我像不像一隻流浪的小貓。」
可憐,狼狽,脆弱無助。
閔行洲眼皮輕掀,「港城有哪個女人比你過得舒服,你說說。」
林煙自認從地位上,沒有哪個女人能比得上她。
可現在她沒有任何底氣。
從聽到閔行洲在總裁辦說「我知道」那三個字的時候,她所有的底氣失得一乾二淨。
他不知道那是一隻狗嗎,他護的是狗嗎,不是。
護的是他和他心尖寵的愛。
那已經不僅僅是一隻狗,是他閔行洲所有的偏愛全注在尤璇身上。
許久,林煙承認,「物質上,沒有比得過我。」
閔行洲看著她,已經讀不懂她莫須有的委屈,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剛碰到,收回。
上面還沾別的男人的愛撫。
他沒有情緒,「自從跟我,你要什麼有什麼,你可憐?」
林煙嗯一聲,點點頭認,「不可憐,金主很大方。」
同樣,金主也沒有心。
閔行洲呵一聲。
林煙說這句話的時候,這回沒敢看閔行洲,聲音很低:「可是我介意尤璇的存在。」
閔行洲看她的臉,「你介意她什麼,留在我身邊的不是你麼,我有沒有說過,至於不屬於你的,也不會屬於你,為什麼到現在還拎不清。」
就在那一秒。
啪、
一巴掌掄在閔行洲臉上,臉都甩一個方向,
四周安靜的環境,那一聲顯得格外的響,悶,沉。
他臉麻麻的,舌尖抵住那處的痛感,這女人力氣可不小。尤璇再怎麼鬧怎麼任性,都不敢這麼對他動手。
林煙的手僵在半空,眼睛都氳起淚水,聲音帶著哭腔,全是脆弱易碎的。
「對不起,是我沒忍住。」
他朝她走兩步,掐住林煙後頸往懷裡帶,逼迫她仰頭看自己。
對視下,閔行洲漆黑的眼睛比黑夜還要濃厚,眼底的情緒隱得深,最終沒說一句話。
這女的。
打人的是她,弱勢的也是她,慘兮兮的還是她。
他轉身打開車門,啟動引擎,揚長而去。
那輛賓利消失在黑夜中。
林煙站在原地很久,收回目光,轉身進屋,坐在沙發叫保姆煮了碗面。
閔行洲向來不是好惹的主兒,別說打人這事,氣頭上把她踢出局是極大可能的。
更別說,他根本上,心裡還不愛她。
不還手,不計較是風度。
至於失控打他臉上,她想不清楚,現在沒有任何可控情緒的能力。
她同樣不清楚在一場協議婚姻里到底計較什麼,她該有的都會有,為什麼要墮落在一場風月里。
女保姆有看到那一幕,只是主人家的家事不敢多問,在湯麵里加了些甜糖。
別說,老宅那邊的老先生再怎麼氣都不敢這麼打那個男人的臉。
面,林煙沒吃,「你明早告訴老先生,讓他在家裡等我,我會回去一趟。」
保姆遲凝:「太太是要回去做什麼?我好安排安排。」
林煙應三個字,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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