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於飛有狀況,阿恩·特萊姆第一時間來電詢問。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於飛將球館裡發生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對特萊姆而言,於飛與萊特納打架不值一提,但和喬丹交惡就讓人頭疼了。
「弗萊,你知道mj在d.c的地位,對吧?」特萊姆苦笑道,「和他競爭不會得到任何好處。」
「我再說一遍,挑事的是他,我只是在回應。」
於飛不懂,為什麼每個人都要假設喬丹無罪?
連他的經紀人都要「拋開事實不談」讓他和喬丹交好。
交好?當然可以啊,可今天他算是面對面領教過喬丹的性格了,這是個好相與的人嗎?想要在不出賣尊嚴的情況下和他交好,實在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隨後,特萊姆又叮囑了幾句,基本上是老生常談的那一套說辭。
就這套說辭,今天已經有好幾個人對於飛說過了。
於飛不是不想領情,實在是喬丹步步緊逼,如果他不反抗,就只能任人蹂躪,那是他無法接受的。
次日,於飛做好了被喬丹狠狠「考驗」的準備。
可是,喬丹今天不參加集體訓練。
他來到了現場,但只和蒂姆·格羅弗待在一起。
於飛和萊特納的衝突已經發酵,全國的媒體聞訊而來,這是訓練營期間最大的新聞,沒有人想錯過頭條。
於飛和萊特納在接受採訪前已經提前學習了一套應付媒體的話術。
昨天那場鬥毆被形容為一起無足輕重的事件。
萊特納說:「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不會當回事的。」
他的話保真嗎?只能說,腫起的右臉和黑眼圈以及泛著青色的鼻樑騙不了人。
今天的喬丹似乎比昨天的喬丹更好相處,他笑得更多,也許是有多家媒體在場的緣故,他很注重自己的形象。
當於飛在公開的隊內對抗賽中完成一記快攻暴扣時,觀戰的喬丹高興地走到場邊與他擊掌。
於飛伸手完成了動作。
真虛偽!
於飛在心裡說,如果現場沒有媒體,喬丹絕對不會做這些表面工夫。如果於飛是反邁克,那麼喬丹現在所做的事情就是一個「反喬丹」的事。
許多人高估了於飛昨天的所作所為的負面影響,而低估了正面影響。
無論是於飛為布朗出頭,正面對抗喬丹,還是對萊特納動粗,都從根本上改變了奇才隊的權力結構。
奇才隊的球員階層本來是這樣的。
喬丹、漢密爾頓和其他老將。
他們的地位嚴格而充滿階梯性。
於飛通過昨天的表現實現了個人地位的騰飛,他不再是個人盡可欺的菜鳥,而是一個扎手的刺頭,萊特納等老將無法駕馭他,漢密爾頓對於飛的影響取決於後者如何看待他,現在很明顯,他不敢對抗喬丹,因此,於飛也不會把他當作一個可以託付的前輩來對待。
忽然間,於飛的權力地位超越了一眾老將,在喬丹與漢密爾頓之間徘徊。
喬丹並不是沒有試著和高中生增進感情。
訓練營第四天,喬丹在訓練間隙組了個牌局,邀請於飛和布朗加入。
於飛對打牌沒有任何興趣,但布朗有意藉此修復自己和喬丹的關係。
他又錯了。
布朗沒有意識到自己和喬丹關係的破裂在於他身上的光環正在消散,如果一個狀元秀無法打出預期的表現,選中他的人就會受到質疑。喬丹是神,他是不能被質疑的,一旦出現了無法反駁的質疑,神只會將憤怒轉移到那些令他受到質疑的人身上。
這就是布朗的悲劇根源。
他和喬丹的關係源於他的順位,當狀元的合法地位不受質疑時,喬丹就是他最親愛的叔叔。一旦他受到質疑,且無力回應質疑,喬丹的怒火就會燒過來。
布朗幾次加入喬丹的牌局,雖然玩得開心,但牌桌上的感情就像酒桌上的交情一樣,酒醒了,關係也就淡了,那不能取代真正的關係。
當布朗的表現與訓練積極性落後於其他人的時候,喬丹和柯林斯開始失去耐心。
最可怕的是,他們之間沒有「紅臉黑臉」的安排,兩人都是黑臉。
於飛是唯一一個願意支持與幫助布朗的人。
但是,如果布朗自己不能從喬丹與主教練的pua中站起來,無論誰支持他都沒用。
隨著訓練營進入中後期,喬丹不再因為腱鞘炎缺席集體訓練,他參加訓練的次數越多,給人的感覺就越刻薄。
高高在上的喬丹並不只針對於飛和布朗。
他決意將「冠軍速成班」模式推行至全隊。
泰倫·盧因為拒絕出手空位三分而遭遇喬丹的吹風機辱罵。
盧指導聽話出手,結果不進,喬丹睜大棕眼,就好像親眼看見飛機撞向雙子塔的美國人一樣不可思議。
當漢密爾頓和於飛沒有出現在正確的位置上時,喬丹用一種刻薄的語氣諷刺他們。
最可怕的是,喬丹有時候會表現得像個溫和的導師。
他慈眉善目地笑著,好像大家不知道他是個什麼玩意兒。
夸梅·布朗是喬丹這種人格分裂式的pua的最大受害者。
有時候,喬丹感覺自己把布朗逼得太過了,於是對布朗說了幾句明顯能感受到善意的話語,有的是提醒,有的是教導,有的是玩笑。然而,這只是一瞬間的喬丹。下一個回合,如果布朗犯同樣的錯誤,喬丹又會暴露出本性,用世界上最難聽的話語羞辱布朗。布朗的心理並不強大,他無法承受這種非人的霸凌。
個人尊嚴被踐踏,心理防線被摧毀,布朗變得遲鈍和呆滯。
布朗變得像個沒長大的小孩,完全理解不了柯林斯的戰術體系,對喬丹的吩咐也各種慢半拍。
當喬丹辱罵他的時候,他會默默傾聽,然後在集體訓練結束的時候進入個人訓練。
他在個人訓練中不斷地扣籃,這是他自我安慰的方式。
於飛是唯一一個可以和他有效溝通的人。
於飛不知道如何幫助布朗,因為喬丹和柯林斯對他造成的打擊遠遠超過了閾值。
這一天,他們回到更衣室里,喬丹像個長輩一樣拍拍布朗的肩膀,對他耳語,就好像這樣可以抵消他對布朗持續了一天的人格侮辱。
喬丹走後,布朗自嘲道:「他說我今天很努力,保持下去。」
「覺得你很努力,然後在對抗賽上不厭其煩地罵你?」於飛翻了翻白眼。
「是啊...」布朗嘀咕道,「我到底要怎樣才能結束這種生活?」
於飛沒有回答,可能沒有任何人可以給布朗一個明確的回答。
於飛應該感謝布朗,因為布朗的存在,喬丹在調教新秀這塊,主要著力點在布朗身上。
而於飛雖然是刺頭,卻是一個努力打球,無視江湖規矩的刺頭。
對這種人,喬丹更希望通過細水長流的統治力來讓於飛信服,而像布朗這種已經開始嚴重影響他神聖性的混蛋,他是要大力調教的。
問題是,喬丹不明白過猶不及的道理。
而且,他的領導力存疑。
在1998年乃至更早的時候,喬丹擁有決定性的實力,那種情況下,即使有人對喬丹不滿,也不敢表現出來,現在的喬丹並不具備那種實力。
與此同時,腱鞘炎依舊是喬丹的阿喀琉斯之踵,只要他堅持參與集體訓練,傷勢就不會好轉。
於飛注意到喬丹在訓練結束時經常步履蹣跚地走到一邊坐下,只要一有機會,他就會拿冰袋冷敷膝關節。
於飛看得出他正在受到傷病的困擾,但即使是離開賽場三年且還帶著傷的喬丹,在經過集體訓練之後,他很快就找回了比賽感覺。
喬丹的技術運用、比賽經驗和臨場感覺都是隊裡其他人不具備的。
如果喬丹願意用心指導隊裡的年輕人,很多人會為此受益。
可惜的是,喬丹並不想做一個受尊敬的導師,他可能嘗試過,但很快就發現暴君更適合自己。
於飛只能儘可能地觀察喬丹,並記住自己犯下的每一個錯誤,尤其是喬丹指出的那些。
他依然是最早到場訓練的,同時也是最晚離開的。
每天練習三次是他從休賽期就養成的習慣,他將其帶到訓練營,並一直堅持下去。
萊特納認為於飛是在作秀,但奇才隊的工作人員幾乎人人都有晚上在球館撞見於飛的經歷。
於飛的競技狀態和訓練態度都是隊內最好的,這讓他贏得了教練組的認可。
等到訓練營結束,於飛已然是隊內前五的球員。
如果柯林斯擁有自主權,他會讓於飛在新賽季打上首發,但在奇才隊,這件事的決定權在喬丹手上。
喬丹是什麼態度呢?
訓練營閉營日,喬丹接受《華盛頓郵報》的史蒂夫·懷奇的專訪時說:「這些年輕人需要努力證明他們值得在一支力爭上遊的球隊中得到更多機會,目前為止,他們還未證明這一點。」
道格·柯林斯就像聽到狗哨一樣,對媒體說出了類似的話語:「弗萊一直都很棒,他的狀態非常好,訓練也足夠努力,嗯,他真的很棒,但他還需要等待機會降臨。」
弗萊不行?那夸梅呢?
「夸梅很好。」柯林斯諷刺地說,「很適合打高中比賽。」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6s 3.73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