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boss成為可攻略角色 38.再逢

    第二日一早,眾人便動身上路。

    逍遙派本身人丁稀少,只來了一名長老和三名弟子,唐家倒是出了不少人,還有幾位身著粉白裙裳、環佩叮噹的女修,似是從飛花谷來的。

    每個人都分到了一根緞帶,還有兩粒解毒丹。

    許笑飛學著別人的樣子,將淺青色的緞帶繞過額前,在腦後繫緊。這緞帶里布下了簡單的術法,可以在短時間內抵禦毒氣,守住靈台清明。

    他們駕起飛劍,一路疾行。

    跨過數座城池和村鎮,越飛越往渺無人跡的深山老林中去。

    許笑飛也緊緊跟隨著大部隊。唐懷英飛到他身邊,似乎有心找他談天,見他心思不屬,也就作罷。

    再往前不遠就是苗疆範圍了,許笑飛心裡想道。當祁燕師姐告知他,西南邊境似有復活林墨的線索後,他已經從各種途徑打聽過此地的情形。確有一個神秘勢力靈蛇宮位居於此,受當地苗人的祭祀供奉。中州人與苗人原本涇渭分明,有著河水不犯井水的傳統。靈蛇宮卻突然出手,捉去了不少人,將幾個中州門派惹惱。

    唐家派來這麼多人,想來就是衝著這一藉口,打算趁機入侵苗疆,擴張自己的勢力。

    他雖想到這一點,對這暗流洶湧和野心圖謀卻一點興趣都沒有。

    只有復活林墨的方法,才是他真正關心的。

    想當初……他明淨的琥珀色眸子裡掠過一絲陰影,為何會放林墨獨自一人,面臨險境?

    下方星星點點,出現了苗人的村寨,眾人徑自穿過,飛入了苗寨後的山谷。

    恢弘的宮殿,浮現在眾人的眼前。

    石板鋪成的前山廣場上,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

    只有人首蛇身的神女石像屹立於此。

    &們來了。」臨硯望了一眼桌上的水鏡。他置身於靈蛇宮中,現在還輪不到他上場。

    白斐神色陰沉。

    他伸手搖鈴。一隻雪銀的鈴鐺,就擺在他手邊。

    鈴聲響起,越過虛空中縹緲無形的勾連之線,將他的命令傳往各處。

    ——結陣!

    這悽厲的搖鈴聲,正道諸人自然是聽不見的。他們只看見數也數不清的蛇、蠍、蟾蜍、蜈蚣和蜘蛛,密密麻麻從地底涌了出來,瞬間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又有人朝天望去,天邊飛來一群寒鴉,烏壓壓的一片盤旋於半空,投下不詳的陰影。一時間倒沒有攻下來,只結成嚴密的防守陣勢,將空中占領。若要向上突破,看來也不容易。

    真正的戰場,還在地上。

    毒物來勢洶洶,聲勢雖然不小,但地上這些普通的蟲豸,對有修行在身的諸人,還構不成什麼威脅。

    一聲清脆的哨音響起,逍遙派顧長老卻已從他隨身的混沌珠里,放出了一群羽翼流金的烈火鳥。火鳥呼啦啦飛散開去,啄食起地上的毒蟲來。毒蟲涌得雖多,烈火鳥捕食的速度卻更快。

    許笑飛也催動劍氣,將附近的毒物驅除。他目光所及,大家額上系的緞帶,顏色似乎漸漸變了,由淺青轉作湖藍,愈來愈深濃,想來他自己的那一條也是如此。等緞帶化作烏黑時,這件簡陋的法器也就不能用了。

    不過,眼下的戰況並未持續多久——

    不僅烈火鳥在捕食,毒物也在互相吞噬。幾個霎眼間,小的被大的吞食,大的被更兇殘者吞食,吞了同類的毒物也迎風漲大,不一會兒就長成了一人多高的魔獸,各個奇形怪狀,猙獰可怖,有生了十多對蟾蜍腿的青蛇,有背部浮現蠍形圖騰的巨蛛……原先滿地挨挨擠擠的毒蟲,也隨之稀稀拉拉起來。

    然而,烈火鳥已吞吃了太多毒物,成形的魔獸數量不多,難成氣候。

    眾人招出法寶,沒費多少力氣就一一斬殺。

    臨硯透過水鏡,將這一情形看在眼中。

    正道諸人破解得如此容易,顯然有備而來,已摸清了靈蛇宮陣法的一些底細。

    &白斐也看出不妙,冷笑一聲。

    流雲般的袍袖顫動,他再度搖鈴。

    ——變陣!

    陣中光景頓時一變。烈火鳥發出刺耳的哀鳴,羽翼上的火焰又猛然亮麗幾分,將鳥身吞噬,化作一團團流火墜落於地。從地底,從烈火鳥的餘燼,從滿地的蟲殼殘軀中,鑽出無數頂著兩枚葉片的綠苗,一眨眼抽出花苞,再一眨眼怒放綻開,深紫色的六片花瓣布滿了斑斑點點。

    隨著萬千紫花盛放,周遭空氣中的靈氣也在劇烈流失。這花開得如此詭異,如此迅疾,似要抽取大量的靈氣。

    濃郁的花香,飄散開來。

    細小到看不見的花粉播撒而出,凝成一片粉色的雲霧。

    許笑飛只覺一陣恍惚,眼前浮現一個又一個虛影。這如夢似幻的粉紅香霧,似能令人陷入幻境。

    但這時候,一把白玉傘骨、靛藍傘面上繪著一條金紅游魚的的油紙傘,從飛花谷的一名女修手裡飛出,升到眾人頭頂上方,徐徐旋轉,從傘沿垂落萬千透明絲絛,有若雨絲,又如珠簾,將粉霧滌盪在外。

    許笑飛只覺心神一清。

    他站在傘底,望向外界,居然還能依稀聽到從傘中飄出的淅淅瀝瀝的落雨聲。

    靈蛇宮中,氣氛就不似這麼閒適了。

    眼見大陣的前兩式變化被逐一擊破,白斐的神色越發陰冷。

    鈴聲又起。

    ——再變!

    鈴音一起,所有紫花都在瞬息萎謝,六片花瓣脫落,花心結出了一顆顆朱紅果子,有嬰兒的拳頭那麼大,鮮艷欲滴,惹人垂涎。

    盤旋於天空的寒鴉群忽然集體扇動翅膀,往更高處飛去。

    &

    所有朱果,就在這一瞬間爆開。

    攪起的煙塵,瀰漫了整座大陣,水鏡上也是一片迷濛。

    臨硯和白斐的兩雙眸子,都注視著塵埃翻滾的水面。

    過了片刻,漸漸能看清水鏡中的情形了——

    一切活著的東西都不見了,連屍骸都不見了,包括魔物長滿了紫花的龐大軀體,都已成了灰燼。只有一塊裹滿了黃泥、外表毫不起眼的巨岩,立在陣中。

    在他們的注視中,那塊巨岩裂開一線,漸漸裂縫增多,最後破碎。

    露出了躲在岩石空竅中的諸人,看來都是安然無恙。

    &們前幾次派人潛入,看來探出了貴派的不少手段。恐怕這次不止想來要人,還對貴派有所圖謀。」臨硯終於道。

    白斐點點頭。

    &手。」他簡潔利落地下令。

    大陣的這三次變化,只是雙方一個試探性的交手。下面,就是真刀真槍的對陣了。

    一聲令下,靈蛇宮的祭司們紛紛從大陣之後現身,有的奏起蟲笛,操縱毒物,另一些十指牽引,令屍人傀儡衝殺上前。

    兩邊立刻交戰。

    白斐將一物拋給臨硯,卻是一面鑲著金邊的三角旗。

    臨硯一把接住,下一刻,身形已不見了。

    大陣的三變雖無功而返,但陣法本身還在。憑著這面令旗,便可在陣中進退自如,任意遊走。

    劍光流轉,映亮了許笑飛的眉眼。

    先前三次交手,他感覺自己只不過是個前來閒晃的,如今才有了親身上陣之感。不過,他修行時日太短,逍遙派大約也就是放他來歷練歷練,顧長老擋在前面,抗住了催使毒物的一男一女,還不時支援他和另兩名逍遙派弟子。

    而兩名修為高深的唐家長老,並肩聯手,如一把尖刀在陣中穿行,對面竟沒有一個人能抵擋一招。不過,但凡受到致命殺招,他們的對手就猛地光影一閃,瞬間消失。似是這大陣發動,將人送到了別處。

    一時間,這兩名長老雖所向披靡,卻連一個人頭都沒能收下。

    他們也不氣餒,仍持續猛攻。就算陣法再強大,也終有極限。地面微微搖顫,那無形大陣上也盪出了波紋,似乎開始崩毀。每救下一人,就要耗費結陣者大量靈力,倒要看看那人能支撐到幾時!

    然而下一刻,一道人影,已攔在了他們前方。

    抬手間,浩瀚的水系靈力洶湧而出。

    臨硯微微一笑。

    &絕教妖人?」顯然認出了他,一個唐家長老脫口而出。

    臨硯動著手,一邊道:「靈蛇宮已是我天絕教的盟友,諸位以前不知,既往不咎。現在既知,還不速速退去?」

    他並未刻意提高音量,但清清朗朗的語聲,已然傳遍陣中。

    鏖戰的雙方微微起了一陣騷動,有人已開始手軟。

    連魔教都摻和了此事?


    是他?

    臨硯出現的第一刻,許笑飛就如有所感,往他的方向望了過去。

    果真是他!

    許笑飛在到來之前,也隱約預感,還會再見到這個人……一時心中滋味複雜。

    臨硯一人攔住了這兩名長老,大陣的顫抖立即停止。

    又過了一炷香,忽見虛空中有幾處,刺啦啦繚繞著電光,地面重又震動,大陣的光幕被迫浮現,轟的一聲,碎裂開來。

    白斐臉色蒼白,現身在了陣前。

    這些中州人帶來了一個陣法大師,在方才的戰鬥中,已推算出了這座大陣的漏洞,將之破解。

    靈蛇宮最擅長的是蠱毒和傀儡之術,對陣法不算精通。先前能奏效,只是提前布置,占了地利而已。

    &哈哈,」唐家長老大笑,「此陣已破,諸位,全力出手!」

    在聽到臨硯「天絕教」三個字時人心浮動的正道諸人,頓時振奮。

    而靈蛇宮這方,卻在退避。

    沒了陣法庇護,白斐一聲令下,修為稍弱、或是傷勢較重的靈蛇宮人都紛紛退走。

    與逍遙派諸人周旋的那對男女,本來已受傷不輕,聽到這聲「退」字,對視一眼,不再戀戰,往後疾退。

    顧長老也不追殺,立刻往白斐的方向飛去,許笑飛跟在其後。

    在半路,卻又被臨硯絆住。

    就見他身法極快,有時分作三個幻影,各自纏鬥,有時又化而為一,同時纏住了正道的多個戰力。

    許笑飛一劍格開迎面射來的冰錐——臨硯對陣長老們,用的都是高深得多的招數,對上他卻只放了幾枚冰錐,也不知是放水,還是沒將他看在眼裡節省力氣。

    &見面了。」他向面前之人道。

    他只不過一字一字地動了動唇,沒有發出聲音。

    但他知道臨硯從他雙唇中讀出了這句話。

    因為對方又朝他笑了一笑。

    這一笑或許還稱得上溫煦如玉。

    而後,面前的這具水像分|身,倏然破裂,演化作比冰錐兇險得多的水蛇之術,向他撲來。

    許笑飛慌忙變招,一旁的顧長老也施以援手,險險招架住了這一招。

    在另一邊,白斐也與正道餘下的兩名長老級人物交上了手。

    他召喚出的赫然是九頭妖蛇,以一敵二,倒也不落下風。

    一名靈蛇宮人似是不敵,帶著滿身傷勢邊戰邊退,一直退到白斐身邊。白斐指揮九頭蛇,前去支援。

    下一刻,場中□□。

    那靈蛇宮祭司操縱的一手執刀、一手提盾的傀儡,忽然反手一刀,向白斐心口扎去。

    刀光一閃,碧綠森冷。

    猝起不意,狠毒至極!

    這一刀劈出,連遠處的臨硯也有所察覺,他回頭望去的一瞬,刀光離白斐的胸膛已只有一寸之遙。臨硯在閃念間估測了一下,沒有做出舉動。來不及相救了。

    白斐自然也看見了這一刀。他的身法不算很好,這一刀,是絕然避不開的。但他連一點慌亂的樣子的沒有。

    他的身後忽然又多出了一個人影。

    就站在他的影子裡,又比他高大許多。那人抬起了手,動作仿佛柔緩曼妙,實際卻快到出奇,比那道刀光更快——

    聖潔純白的光華,從那人掌心放出,就像托起了一輪明月。

    充滿殺意的刀,和執刀的傀儡,都在光華中消融。

    這樣純淨美麗的光輝,令交戰的所有人都震驚地望了過來。

    那人雙眸緊閉,一頭如雪白髮漫漫飛舞,寬大的衣袍亦鼓盪而起。不像凡俗人物,而像月華凝結而成的仙神。

    強大的威勢,從他周身散發出來。

    那叛徒全然沒留意自己被光華毀去的傀儡,望著這個陡然出現的人,踉蹌後退,滿臉都是痛心、悲憤、懷念之色,忽然大聲道:「大司祭!白斐他居心不軌,將您暗害,您為什麼還要傳位給他?你可看見……他這不肖狂徒,竟將您製成了傀儡!」

    這仙神般的人物,原來竟與周遭那些靈智淪喪、為人操縱的傀儡,位屬同類。

    發白如雪的男人慢慢睜開了雙眼,雙眸是罕見的碧色,眼中一片清明。

    他徐徐說道:「白斐並未謀害我,他之赤誠,始終如一。當年,我推算他有此一劫,而我妄為人師,卻因一己之私,輕生性命,於他年少之時棄他而去,便主動要求,將我製成傀儡,好應對今日之禍。」

    白斐眼帘低垂,他從剛才起就沒有反駁叛徒的質問,現在也只靜靜聽著。

    &然白斐沒有謀害您,您又……」靈蛇宮叛徒現出難以置信之色,「又怎麼會死?您當初正在鼎盛之時,並未受傷,也無病痛。」

    白髮男人不語。

    他又慢慢合上了雙眸。

    白斐已低聲道:「多謝師父相助。」

    他伸手一指,尖銳的氣箭飛出,沒入了叛徒的咽喉。

    他在方才的戰鬥中,對靈蛇宮人頗有愛護,對膽敢反叛他的人,也不再容情。

    眾人都停了手。正道長老們臉色冷峻。

    殺出一個天絕教妖人,已然出乎他們的預料,靈蛇宮竟然還有後手。這個似是靈蛇宮上任大司祭的人一出現——儘管他已成傀儡,兩方的實力對比,已然向靈蛇宮一方徹底傾斜。

    場上局勢,也隨之明朗起來。

    他們已沒有勝算。

    白斐終於把底牌亮了出來。臨硯倒是毫不意外。

    他早知道白斐有所憑依——否則,靈蛇宮戰力吃緊,就算白斐再忌憚天絕教,也得低下頭來,將他的手下放入宮中。

    白斐環視了眾人一眼,冷冷道:「現在終於到了平心靜氣說話的時候了麼?各位究竟為何而來?」

    長老們面面相覷,片刻,其中一人踏前一步道:「我們也不是平白來犯,貴派前些時候扣留了幾個我們的人,不知……」

    白斐一擺手,就有人押解著那失蹤的十來個人,走上前來。

    看起來倒都還平安無恙。

    白斐道:「我扣留這些人,是因為他們在我靈蛇宮地盤上鬼鬼祟祟,打探消息!我本無意與你中州各派為敵,若要我放了他們,你們必須立下毒誓,從今往後,不得踏入我苗疆領土一步。你們所在的門派,也不得入侵此處,否則視如本人違誓。」

    他將一罐琉璃皿取出,放置手心。淡金色的液體裡,浮游著數百條白白胖胖的小蟲,道:「這是應諾蠱。我先許諾,若你們所有人都立下毒誓,我就將俘虜盡數放還,也不再為難你們眾人。如有違背,劇毒鑽心。」

    他從應諾蠱中拈出一隻,送入口中。

    臨硯已退回他身側,朝眾人笑一笑道:「蠱里並無手段,各位若還不放心,儘管查驗。自然,如果你們不答應他的條件,我天絕教的埋伏也等候多時了。」

    &關重大,容我們商議一番。」負責交涉的那名長老道。

    長老們聚在一處,私語起來,不多時就商討出了結果。

    實際上,不答應也不行。不說這天絕教妖人所言的埋伏,究竟是不是真的,單看兩邊的實力,他們今日已很難全身而退。

    唐家雖然有所圖謀,但這些長老們,又怎能不顧惜自己的性命?

    正道分派了兩個人走上去,先後動用了三種手段,打出數道光華,查驗了琉璃皿中的白蟲。兩人最後都點了點頭,這蠱蟲沒有問題。

    諸人便立下誓言,一一服下。

    他們立的毒誓也頗為苛刻,不止本人不能踏入,若是所在門派將來一舉侵犯,也將蠱毒發作。弟子們雖然人微言輕,眾長老在各自門派里卻是很有地位的,自然會竭力阻止門派的進一步行動。

    許笑飛也分到一隻應諾蠱。

    他猶豫了一下,以他走這一趟的目的,實在不該吞下這蠱的。他作出一副要吞的架勢,悄悄將應諾蠱藏在衣袖裡,那宛如弱質少年的靈蛇宮大司祭,卻往他冷眼看來。

    &要一人不吞,我就無法兌現許諾。」

    見所有人都望向自己,許笑飛只得硬著頭皮,將應諾蠱吞下。

    心裡嘆了口氣。

    他在盤算……如果背棄了此誓,屆時發作起來,他有幾分活下去的希望?

    丹田處的鼎,應該可以壓制蠱毒。

    他有心要冒這個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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