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區域中,充滿了壓抑和恐怖。
無數的【人體】,沉默地站立著。
明明是人的血肉,卻給人一種非人的感覺。
高處。
周執看著【激進派】的大本營。
根據方茴所說,病人家族寄生蟲的能力,一般分為兩種。
雖說都是寄生,但本質上也有區別。
一種,是遠程操控,通過分散自己的真體,來完成對宿主的控制,比如說掌握了蛔蟲之力的方茴方家主。
而另外一種,則是吸收宿主的血肉營養,加強自身的戰力。
比如說魏敖。
又比如說,冥蟲。
「現在看來,外部大量的都是寄生蟲的宿主。」
周執皺了皺眉。
激進派和方茴那一派最大的區別就是,方茴那邊是比較克制的,一般不可能,也沒有大規模的寄生宿主,因為夏爾蘭朵本身是寄生蟲家族的大本營,他們畢竟是使用疫病之力的滅疫士,而不是疫病。
不可能作出自毀基業的事情。
但
激進派就不一樣了。
周執清楚,寄生蟲激進派後面的人物,就是一心診所。
準確來說,是一心診所下方的器官移植部門。
駱休淵暗中負責著人口販賣和器官移植的統合,也正是因為如此,為了逃離周執的追殺,他來到了這裡。
只是
他沒有想到。
寄生蟲家族目前的老大,是方茴。
「喂喂餵。」
「周執周執,聽到了嗎?」
方茴的聲音,通訊器中響起。
他的聲音,從未有過如此嚴肅。
這一次,已經是全面戰爭了。
夏爾蘭朵的極樂政府,也在等待著寄生蟲家族最後的勝者。
「聽得到,已經到了。」
周執輕聲說道:「按計劃來麼?」
方茴輕聲說道:「按計劃來。」
「家族內部的【武裝部門】已經出動,是【小太歲】帶隊。」
「不過,她的傷勢還沒有好,所以我也會出手。」
「我們兩個的目標,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冥蟲】沈疆。」
周執輕輕點了點頭。
他的手,輕輕握在斬疫刀的刀柄之上。
「但老實說,我們應該打不過他。」
「所以,需要你。」
聽到這裡,周執已然了解。
「我知道了。」
「方茴,在殺掉【駱休淵】之後,我就回來。」
周執收斂情緒,走向前方。
激進派寄生蟲總部。
軟蟲巢穴。
唯一貧民窟的東區。
其實,這是原寄生蟲大族的大本營。
只是在蛔蟲家主出現之後,蠱惑了大批量並不想要成為殺手的寄生蟲,自立門戶。
此刻。
曾經的美男子,婦科之龍駱休淵,臉色慘白。
他的上半身纏著繃帶,正看著面前的虛影。
「真難看啊?」
「駱休淵對吧,你不會一直都是這副腎虛的樣子吧。」
一個低沉的聲音帶著戲謔。
駱休淵沒有說話,隨手接過一邊文晚遞過來的茶水:「沈前輩,上面的命令是快速統合寄生蟲家族,不需要您這麼多廢話吧。」
最近的駱休淵已經拋棄了那副彬彬有禮的偽善模樣,整人散發出極為恐怖的戾氣。
連文晚都不敢多說一句了。
周執。
駱休淵的眼瞼低垂。
這個賤種。
取走了自己的腎臟,讓自己身上的【人龍創傷】再次復發。
該死的!
駱休淵陰沉至極。
虛影閃爍。
「廢話?」
「我這可不是廢話,我那個可愛的話癆後輩聚集了他麾下大量的寄生蟲,是打算進行最終決戰了。」
「那伙人裡面,真正能被我看入眼的不多,那個傷到我的小女孩算一個,【蛔蟲】算半個」
「我還以為,一心那邊能派出怎樣的滅疫士,沒想到是督戰官哈哈哈哈。」
那聲音劣質至極,輕易地嘲弄著駱休淵那如今殘存的自尊。
「沈不,沈疆,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另外一邊的聲音再次響起:「我想說的是,別拖我後腿。」
一張年輕的面孔,透過監視器看向駱休淵:「主母已經同意了。」
「完成這一次的任務之後,我被允許參加【選秀大會】,獲取成龍的機會。」
「這具年輕的軀體,這旺盛的生命力,回生的第二次人生太愉悅了!」
扎著丸子頭,約莫二十五歲的男人,寄生蟲家族的先祖【沈疆】狂妄大笑:「我會成為,世間第一個成為人中之龍的【寄生蟲】!」
駱休淵冷笑一聲:「六國寄生蟲家族中沒有龍級的寄生蟲,不代表墜龍時期乃至更早之前沒有。」
沈疆看著駱休淵:「小傢伙,你說話可真不討喜不過就算討喜我也不會喜歡你的,聽說你的跨性別者?」
「哈哈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些噁心的傢伙了。」
沈疆笑得臉都扭曲了。
駱休淵攥著拳頭,一言不發。
通訊切斷。
駱休淵低著頭,眼神冰冷。
「沈疆,不過就是羅閥的一條狗而已。」
「等我去往醫部,沈疆必須要死。」
駱休淵緩緩抬頭。
這個時候,文晚才走了過來:「父親大人,今日的【藥膳】。」
「您的傷口差不多了麼?」
駱休淵接過藥膳,沒有回答。
文晚便微微低首。
駱休淵目光冷冽。
自己的腎臟被周執取走之後,必須移植其他的腎臟,但由於排異反應,每個腎臟在駱休淵體內不能超過六個小時。
多於六個小時,就會因為排異而產生病化。
而隨著移植的數目越來越多。
時間也在逐步縮短。
這一次,統合寄生蟲家族之後,駱休淵便能夠前往醫部,獲得新腎。
至於周執,和沈疆一樣,都是要死的。
不過周執死得要更快一些。
讓文晚離開之後。
駱休淵走在【軟蟲巢穴】的庭院中。
獵奇的藝術感,讓駱休淵很滿意。
他覺得,區區寄生蟲也能有這樣的藝術細胞,還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
嗯?
細胞?
這兩個詞駱休淵不喜歡。
「不過有點奇怪啊。」
「沈疆是把所有的寄生蟲殺手都帶走了嗎?」
「有點安靜。」
駱休淵看著中庭。
空無一人。
「不對。」
駱休淵眯起眼睛。
自己可是帶著器官移植部隊一整個小隊的成員而來的。
人呢?
與此同時。
心臟,忽然間跳動了起來。
一種劇烈的疼痛感。
涌動。
駱休淵皺著眉,抓住自己的胸口。
怎麼回事。
心悸,噁心。
還有內臟的燒灼感。
「中毒了?」
「誰!?」
駱休淵厲聲道。
而在中庭的盡頭。
一個少年款款而來。
他的臉上,帶著平靜的表情。
將一把斷掉的斬疫刀,握在手中。
「是我,周執。」
周執簡直就像是來看望長輩的後生:「親愛的岳父不。」
「或許應該叫」
「【岳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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