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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封團團被盤問得已經有些牴觸情緒了。
她用雙手抱住自己的小耳朵,蹲坐在客廳里角落裡,任由封立昕和林諾小朋友如何的發問,她都只是使勁的搖頭。
小東西很不理解:該說了自己都說了,而且還回答了那麼多遍,什麼他們還要問個不停!
「行朗,團團好像有些牴觸情緒……」
雪落迎上前來,攔住了朝封團團疾步走近的丈夫封行朗。
「我看到了。」
封行朗放緩了步伐。從團團那直搖頭的狀態來看,此時他要是接著追問,也問不出什麼來的。
「團團什麼也不知道了!團團什麼也不想說了!」
心裡的焦躁和驚慌被激發了出來,封團團排斥著任何人的盤問。
「既然團團不想說,那叔爸就什麼也不問!乖,到叔爸這裡來,讓叔爸抱抱。」
封行朗探去自己的一條臂膀,本想安慰受驚過度的封團團,卻沒想小東西一下子從他臂彎里鑽了過來,然後吧嗒吧嗒朝樓上跑去。
「砰」的一聲響,小東西把自己鎖進了公主房裡。
大家輪番上陣的逼迫式盤問,似乎勾起了小東西隱藏在心底的那些恐慌記憶,就變得焦躁牴觸起來。被邢三帶離封家一個月之久,儼然在小東西的心裡埋藏了一定的隱患。
不過從封立昕的描述,以及兒子的回想來看,那個信封和照片確有其事。
封行朗也相信封團團不會把嚴邦認錯的!
都過去一個星期了,丟進垃圾桶里的照片,肯定是找不回來了。
但幼稚園裡一個月才會覆蓋的監控還是可以查詢的。
封行朗帶上了兒子諾諾和巴頌一起趕去了幼稚園。
根據小傢伙提供的時間,很快就調出了當天的監控錄像。
監控錄像清晰的表明:臨近放學的時候,團團的確從自己的小書包里拿出了一個信封;應該是想交給老師的,可她自己卻打開了那個信封,並且從信封里抽扯出了一張照片……
可因為監控角度的問題,那張照片正好被團團的小腦袋給遮擋了;經過放大和放慢之後,也只能看到照片的邊沿部分;並不能確定照片上的人究竟是誰。然後就被小傢伙丟進了垃圾桶里。
或許唯一有價值的信息就是:照片確有其事,團團的驚駭也是真實的!
那麼問題來了:是誰將嚴邦的照片放進團團的小書包里的呢?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封行朗暫時還不能確定:照片上的嚴邦,是出事前的嚴邦?還是出事之後的嚴邦?
如果是出事之後的嚴邦……
封行朗有些亢奮起來!
難不成那個狗東西真的命大還活著?
但如果是出事之前的嚴邦呢?
封行朗冷靜了下來:如果是出事之前的嚴邦,那送來這張照片給侄女團團又有何意義?只為了嚇唬一下小東西麼?
應該沒那麼無聊之極的人!
如果這個送照片的人帶有某種目的,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親爹,大邦邦是不是真的還活著?」
林諾小朋友也特別的激動。如果大邦邦真的還活著,那真是一件令人亢奮的美事。
封行朗微微輕吁了一口濁氣,將兒子撈抱在自己的懷裡。
「諾諾,告訴親爹,你是不是特別想讓大邦邦活過來?」
聽不出封行朗問這話的深意所在,但總覺得他似乎帶上了一幽的深邃感,讓人有些琢磨不透。
「嗯!很想很想!」小傢伙歡快的作答。
封行朗從唇角輕溢出笑意來,「為什麼很想呢?跟親爹說說看:大邦邦有什麼好的,能讓我親兒子這麼惦記著他?」
「我覺得大邦邦棒棒的……而且還很聽親爹的話!有他這麼個聽話的朋友很不錯哦!」
小傢伙對嚴邦的評價,還是很積極向上的。似乎他對嚴邦的要求也不是很高。
「你也覺得親爹有嚴邦那麼個聽話的朋友很不錯?」
封行朗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像是認可了親兒子的話。
「嗯!大邦邦很聽親爹的話,而且對我也還不錯的!他的御龍城雖然沒有義父的佩特堡大,但好玩好吃的東西很多哦!」
看來小東西還是喜歡嚴邦的。至少不討厭。但似乎更加偏愛嚴邦的御龍城。
「那大毛蟲呢?有沒有很討人厭?」
封行朗問得有些唐突。似乎跟那張照片,以及嚴邦的死有些不搭腔。
「大毛蟲還是很利害的!但是他……」
「他怎麼了?」
「就是不太好玩!」
「……」
叢剛要是能好玩,那就奇怪了。
封行朗本還想詢問兒子一些話的,卻欲言又止。
「咱們回家!得先想辦法從團團口中問出嚴邦是死是活!」
「活的!團團說照片上的大邦邦是睜著眼睛的。」
「那就確定一下,這張睜著眼睛的照片,是出事之後的嚴邦!」
親爹的這番話,似乎點醒了一直很激動中的林諾小朋友。似乎才想起來:照片上的大邦邦,也有可能是被炸死之前的大邦邦!
「親爹,我們要怎麼確定呢?鼻涕蟲傻傻的,問她都只會回答那麼一句相同的話。」
小傢伙越來越覺得:親爹的腦子還是相當聰明的。會把他沒想到的問題想到。
「親爹自然有親爹的辦法!」
封行朗將小東西拎坐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不過你得配合親爹!」
「一定配合!說吧,親爹需要親兒子幹什麼?」
「首先呢,你要安撫團團妹妹!讓她的情緒先平靜下來。辦法自己想!」
「……」自己想?小傢伙不由得一懵。
將諾諾送回封家之後,封行朗沒有逗留,亦沒有上樓去盤問團團有關嚴邦的事;而是直接開車離開了封家,趕去了御龍城。
……
直到夏以書的電話催來,雪落才不得不動身去夏家赴舅舅夏正陽的生日宴。
雪落沒有給丈夫封行朗打電話。她知道封行朗忙於照片的事,是不可能有閒功夫跟她去赴宴的。
就連兒子林諾,也忙著安撫心情不愉快的團團,無暇跟她這個媽咪去舅爺爺家吃飯。
雪落只得獨自前往。
沒有封行朗的陪同,知道舅舅夏正陽有可能會失落,但雪落還是硬著頭皮一個人來了。
「雪落來了……咦,行朗呢?他怎麼沒來?」
舅媽溫美娟立刻起身相迎,可在雪落的身後沒看到封行朗時,那臉上的失落就顯而易見的。
「行朗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在嚴邦生還的消息得以確定之前,雪落也不方便跟溫美娟多說什麼。
「是是是,對於日理萬機的封大總裁來說,時間就是金錢!什麼事都比你舅舅的生日來得重要!你舅也不照照他自己的臉,請得動人家財神爺麼!」
這話就泛酸刻薄了。
可雪落也無法解釋更多。更只能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垂下了頭。
「我家雪落能來,舅舅就已經很高興了!」
夏正陽卻慈愛的擁抱了一下雪落,壓低聲音耳語:「雪落,別聽你舅媽的!她恨不得把自己親生的三個女兒都嫁給封行朗呢!」
夏正陽如此直白詼諧的話,逗得雪落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
「雪落姐,你來了?快進來坐,別聽我媽的。」
夏以書小跑著上前來握住了雪落的手;一身休閒的白底灰點的長裙,乾淨又素潔。
本以為只是簡單的家庭聚餐,卻沒想到夏正陽還請了一些合作公司的老總人物。
「封太太……」
剛有老總客套的上前來想跟雪落寒暄,夏以書便連忙將她拉到自己的身後。
「冒總,我雪落姐可不是生意人。而且封總對她疼愛有加,連我雪落姐的小手都捨不得讓別的男人碰呢!吃起醋來,那叫一個毀天滅地。」
知道雪落不喜歡跟生意人交際,夏以書立刻幫她解了圍。
「以書,謝謝你。」雪落感激道。
「謝什麼啊!最討厭這些唯利是圖的老男人了!」
夏以書直接將雪落朝樓上房間拖拽去。
雖說在夏家住了快二十年,但雪落很少能夠進來夏以書的房間。她向來對個人的私一密空間保護得相當好。
菸灰色調的布局,到是不太像女孩子的臥室。
「雪落姐,你堂堂的大總裁夫人,幹嘛要對nina低聲下氣的啊?」
夏以書將帶上樓的甜點托盤送到雪落的跟前,自己也跟著吃了一塊。
似乎像極了無話不談的好閨蜜一樣。
「習慣成自然吧!或許我就是這受氣包的性格……其實我也沒覺得自己低聲下氣!」
雪落的話,其實挺有內涵的。
要說這受氣包的性格,還不得『歸功』於夏家的培養?
夏以書裝著什麼也沒聽明白,「可你現在可是總裁夫人了,也該揚眉吐氣了。」
雪落只是笑笑,卻沒接這話題;而是反問一句:「對了以書,我今天怎麼沒看到以畫啊?」
有那麼點兒小故意,雪落瞬間便掌控發問的主動權。
「別提那個敗家的東西了!一個季度就虧掉了正陽集團三千多萬,可我爸竟然護短得連句罵聲都沒有!還說什麼全當給他練手。呵呵……」
夏以書的冷笑,讓雪落莫名的泛起一陣寒意。
「雪落姐,你怎麼不生二胎啊?封行朗可是申城的金融大鱷,生上十個八個都不嫌多的。」
雪落微微一怔,淡淡淺笑了一下:「是我生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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