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夫嫡妻 076—往事。我們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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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咯!」

    在眾人以為這一巴掌會直接摑到柳煙華嬌小的臉蛋時,卻意外的見她素手一揚,直接扣住了赫連悅的手。

    此舉,就連連氏也有些驚訝望了過來。

    死死扣住赫連悅的手,甩開手,聲線清淺,「公主,請吧。」

    她連赫連熵都敢傷,更何況是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和親公主,表面上她是高貴無比沒錯,但若私底下,可就不見得了。

    柳煙華陰暗地想著時,人已先一步行前,作為一個女主人,將貴客迎進門。

    看著柳煙華的動作,赫連悅一向被人服從習慣了,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如今被這個自己想要趕走的女人動手忤逆了,望著柳煙華後背的眼更是毒辣。

    柳煙華也未曾理會身後的那道目光,直接將迎到後方待客的庭院,離碎玉軒與靜昕閣甚遠,如此彎彎曲曲的路走去,起碼也得小半個時辰,若行得快些,也能短些時間。

    赫連悅脾氣馬上衝上了心口,在原地跺了跺腳,「你要帶本公主去哪?為何離碎玉軒如此之遠?柳煙華你是不是故意捉弄本宮?」

    聽到赫連悅提到碎玉軒,柳煙華眉毛微微上揚,看來在未進相府之前,是有人打聽過了。

    「赫連公主既然是貴客,自然是要住在貴客才能住的地。」到後邊,連氏到是將這些鎖事交由她去處理,自己先回了梅花樓。

    「你。」赫連悅怒指柳煙華,眼神陰狠,「柳煙華本公主告訴你,本公主來這裡不是做客,是要做葉溟的妻,正妻,你不過是一個替身罷了,替身,你可明白了?」

    柳煙華站在她的面前,眼神淡淡地看著她,抿唇不語。

    見柳煙華不為所動,赫連悅更加是不滿,「喂,你聽到了沒有,在很久以前,本公主與葉溟早早就發下誓言,本公主非他不嫁,他非本公主不娶。聽好了,柳煙華你不過是本公主的替身罷了。你若是識像的,求本公主一聲,或許本公主還能將你留在相府做個小妾,本公主大方,不與你計較先前的無禮。現在,你得按著本公主說的去做。」

    赫連悅兩手環胸,一副居高臨下的看著柳煙華,那姿態好似給了柳煙華天大的恩賜般,站在她身側的一眾宮女與她們主人一樣囂張,有怎樣的主人,就有怎樣的奴才。

    柳煙華對這些,完全無視,「赫連公主,請吧。」

    「柳煙華,你想反了本公主不成?於嬤嬤,你替本公主說說。」赫連悅見柳煙華仍是不為所動,又膽敢不將她這個公主放在眼裡,早就氣極了,恨不得再摑柳煙華一巴掌。

    柳煙華頭疼地看著旁邊那個年紀三四十的於嬤嬤帶著幾分得意走上前來,未說完,就向著柳煙華的頭髮抓去,顯然不是說,而是用強硬手段來逼迫了。

    柳煙華眯著眼站著,不動聲色地看著於嬤嬤突然發狠過來。

    綠柳先一步將於嬤嬤的手扣住,往後一扭,引得於嬤嬤臉色一變,噫呀的叫了起來。

    「綠柳,嬤嬤一把老骨頭了,可得輕些啊。」柳煙華淡淡望了過來,眼神落在叫呀呀的於嬤嬤身上。

    綠柳挑唇一笑,「是,奴婢會掌握好力道的,絕對不會讓嬤嬤受傷。」說時,更是用力往後一扭,於嬤嬤臉色一鐵青,叫得那個慘。

    赫連悅見柳煙華竟敢明目張胆的打她的人,不由盛怒,以往只有她打人,帶真沒有別人打她的人的。

    從進門開始,柳煙華就沒有給她半點好臉色看,現在更是不顧她的情面,當著她的面打她身側的人,當真是該死。

    赫連悅卻是忘了,是她先咄咄逼人,要將人家打了。現在反被人家制住,回手,她就將怒火撒潑在對方身上了。

    「給本公主上,將這賤人給本公主狠狠的往死里打。」赫連悅怒揮手,命令身側差不多有二十名的宮女上前打人。

    而很顯然,這些宮女跟在赫連悅身邊太久了,連打架的姿勢到是學得像那麼一回事,一個個面露惡色,直接撲向了柳煙華這個方向。

    場面一下子混亂了起身,柳煙華身邊的人自是將柳煙華死死的護在身後,對方明顯比柳煙華身邊的人還要會打架。

    柳煙華身邊有兩個會武的人,但被這群宮人一撲過來,一時也難招架。

    柳煙華站在一旁冷眼觀看,那方赫連悅蹭蹭的繞過來,來到柳煙華的面前,正要揚手打人,身後突然響起一道清淺察覺不到情緒的男音。

    「赫連公主看來並非十分喜歡本相的相府。」

    葉溟一身白衣,邊走邊用帕子捂著嘴輕咳。

    赫連悅見了他,不由停收住揚手的動作,連同她身邊的人也跟著乖乖住了手,馬上擺出一副受欺負的小綿羊模樣,與剛剛潑婦的樣子簡直是相差十萬八千里。

    柳煙華卻是挑挑眉,打量著這個赫連悅前後的變化,不由咋舌。隨後,又是狠瞪了一眼那方悠然走來的男人。

    葉溟,抬頭,對她一笑。

    他面有倦怠之色,但笑容極暖,極亮,明潤得只可沁入到人心裡去。

    赫連悅險些沒被迷暈過去,相比以往,眼前的男人更加的成熟有魅力,更難得是,他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極是出色,那張臉早不知迷死了多少女人。見葉溟沖自己笑來,赫連悅臉上一羞紅,低下頭,爾後又偷偷抬眸向他望去。

    「葉溟……」隨著葉溟直往她這個方向而來,赫連悅乖巧得如一隻小兔子,等待主人的撫摸。

    聽著赫連悅那低低柔柔的聲音,柳煙華只覺得渾身雞皮疙瘩掉一地,若不是初識是那番情景,還真的以為她赫連悅就是一個溫柔賢淑的少女呢。

    葉溟看也沒看她半眼,而是衝著柳煙華那黑沉的臉溫柔一笑,「怎麼了,可是誰惹著了為夫的煙華生氣?」

    赫連悅聽得這溫柔低語,整個愣愕住,身體也隨之一僵。方才明白,原來剛剛的那一笑是衝著柳煙華而來,這一聲聲的低柔寵語也是衝著柳煙華來的。

    一如多年前,都是柳煙華全部占去了葉溟的愛護與溫柔。

    赫連悅驀然想起那一幕,想著數年前曾見過一次面,新仇加舊恨一起算到了,磨著牙,陰狠狠地看著柳煙華。

    多年前,她隨著北嵩皇帝一道前來龍玹,一眼就看準了那個溫和少年,可是,那個蠻橫無禮的女人竟然整得她極慘,原因只因為她直盯著葉溟看,讓姓柳的小姑娘給眼紅了。

    這個仇,赫連悅怎麼都忘不了,現在才想起,原來她們之間還有這麼一茬。

    一直以來,柳煙華的形象在赫連悅的眼裡,都是無禮,霸道的。曾經霸著這麼多出色的少年不說,竟然連她喜歡的葉溟也要拉走,能不氣嗎?

    說來,赫連悅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多半也是拜柳煙華所賜。

    但這些,柳煙華顯然完全忘記了,但在赫連悅的眼裡,柳煙華明明是記得,卻裝模作樣的整她。

    這口氣更是堵得慌,堵得狠。

    「你自己惹的禍,自己收實。」柳煙華從鼻子裡哼出氣來。

    葉溟聞言一愣,隨即很是愉快地笑出了聲,那模樣像是得吃糖般甜蜜。

    旁邊的赫連悅早就看不下去了,見葉溟笑得溫柔上前就要握住柳煙華的手,一股醋酸衝上來,衝上前,一把推開了柳煙華,力道之大讓柳煙華踉蹌了幾步。

    「離他遠一些,柳煙華,都是你害得他變成這樣。你敢再靠近他半步試試,本公主定然會讓你好看。」赫連悅突然發狠,凶神惡煞地瞪著柳煙華,整個人護在葉溟的面前。

    如此模樣,令得柳煙華驀地眯起了眼線,也不管赫連悅想幹什麼,但這姿勢怎麼看怎麼刺眼。

    「赫連公主,煙華是本相的夫人,對她無禮就是對本相無禮。這麼多年了,赫連公主還是沒有學會基本的禮儀,看來,皇宮內的行宮更適合公主。」這般下來就是要將赫連悅送走的意思了。

    赫連悅一慌,忙收斂自己的惡行,衝著葉溟忙道,「葉溟,我並不是對她無禮,只是怕你被她騙了。柳煙華根本就是表理不一的女人,你別被她的外表給騙了,當年全都是她的錯。霸著那些皇子,公子也就罷了,可是連你也一併霸占著,我不過是看了你一眼,跟她說喜歡你,讓她離你遠一些,她就……」

    「絡歡,將赫連公主送到後院休息。」葉溟淡淡瞥了赫連悅一眼,聲音仍舊的溫和,但總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赫連悅竟也是看出了葉溟有生氣的徵兆,不由也住了嘴,沒敢往下說。當年那群少年被柳煙華吃得死死的,當然,其中也包括了葉溟。現在的葉溟仍是如此,只要柳煙華受了半點欺負,半點委屈,就拿人開刀,不管對方是對是錯。

    咬咬唇,赫連悅衝著柳煙華氣哼一下,轉身隨著絡歡而去。

    皺眉看著這個囂張的公主離去的身影,柳煙華只覺得頭疼,剛走一個,現在又來一個。而且很顯然的,這個對比之前的柳月清,真真是放肆到了極點。

    「煙華,可有被傷著哪裡了?」葉溟忙著上前,握住她的手,上下仔細檢查。

    柳煙華搖搖頭,「沒事。」剛剛那推到是沒有什麼。

    只是,替她擋著的眾婢似乎有些被抓破了臉,此刻滿身的狼狽站在那裡,綠柳和綠珠倒還好,可其他人還是第一次見著這麼蠻橫無禮的下人,一下子也被欺負得慘。

    「綠柳,綠珠將她們扶下去,尋些傷藥來敷一下,免得落了疤痕。」柳煙華眼神錯過葉溟,連忙吩咐完好的綠柳與綠珠。

    「是。」綠柳與綠珠應了聲,將人通通扶了下去,有大人在,那個無禮公主必然也不敢動夫人半根毫毛。

    「這個還真不是普通的厲害。」柳煙華末了,還橫了葉溟一眼。

    葉溟無奈地笑了笑,這根本就是老皇帝見不得他安寧,特地給他添堵罷了,不想又挨了柳煙華的怨。

    「煙華,且聽為夫一言。」葉溟脾氣地輕攬過柳煙華的肩,手握著手,倆倆往回行來。

    柳煙華不敢多作掙扎,怕又傷著了他,又是一通的亂咳。

    「不管赫連公主說什麼,煙華在為夫的眼裡永遠是煙華。」邊走邊道,言語溫柔沁人,令人神往,忍不住點頭。

    點完頭,柳煙華又覺得怪怪。從赫連悅的口中說出來的話,似乎不是那麼一回事,難道以前的柳煙華當真如她所說的那般表里不一,與赫連公主一樣,喜歡胡鬧,霸道……

    「嗯。我知道。」柳煙華挑唇微微一笑,望著遠處,眼神有些恍惚。

    「赫連公主那邊由為夫來應負就可,煙華好好養著傷。」在春景園一番折騰,葉溟又怕柳煙華的舊傷復燃,幾番叮囑。

    柳煙華心不在焉地應和著,完全沒有將他的放在心上。她的傷根本就不算什麼,到是他的病,真是令人憂心。

    「今夜功宴,煙華與為夫一道前去吧。」葉溟忽然道。

    柳煙華一頓,隨後點點頭。

    「他們可全都無礙了?」昨日葉溟自己出來,將他們全都扔在裡頭,也不知道有沒有傷著,若是出了個什麼事,只怕會累極葉溟,雖然這件事與他無關係,但是,他隻身帶著她就走,將裡邊的兩個皇子丟棄。怕那個皇帝會計較,比較麻煩。

    「毫髮無傷。」葉溟攜著柳煙華的手,往碎玉軒行去。

    「大人,三皇子的請柬。」管家從外而來,將手中的請柬送到葉溟手上。

    葉溟笑言接過,揮揮手讓管家下去。

    柳煙華盯著那帖子看了半響,又移開目光。

    不想,葉溟卻將手中的帖子看也沒看直接遞到了柳煙華面前,溫笑道:「這是給煙華的,不是為夫。」

    柳煙華皺皺眉,接過,打開。

    「秋水樓?」裡邊寫的正是邀她到秋水樓一聚。

    「去將綠柳綠珠尋來,備馬。」葉溟不等柳煙華反應過來,就直接吩咐了下去,完全不給柳煙華拒絕的機會。

    柳煙華看著男人的動作,狠狠地皺眉,沒有阻止。

    最後,葉溟還是隨著去了,只是未進秋水樓,遠遠的等在另一頭。

    南宮軼踏入秋水樓去見柳煙華的時候,正是天頂陽光,街市熱鬧非凡,吵雜聲陣陣傳來。

    坐在秋水樓的後院的中空雅亭之中,柳煙華迎著光,白衣如雪,長發如瀑布般垂散至臀下,意外的未梳婦人的髮飾。

    她在等他。

    南宮軼在她身後佇立半晌,不由自覺地開聲喚道,「小煙華。」

    柳煙華緩緩地回眸,破顏,便是一笑。

    她這一笑,雖是從骨子裡透出了三分的幽獨清老,但襯著陽光亮烈的背景,那瞬息的光華,竟很穠艷。

    南宮軼一時望著她,也沒言語。

    「臣婦見過三殿下。」

    柳煙華垂首低眸,然後緩緩地行禮。

    南宮軼心一疼,快步上前去扶。

    柳煙華卻是微笑退開一步,躲過他的虛扶,彼此之間帶著幾分生硬的疏離。

    南宮軼的目光一暗,語氣卻極溫柔和緩,他說道,「小煙華何必與我生分,以往的小煙華可不是這般。」

    柳煙華淡淡望著他,謙卑恭敬地道:「三殿下這番勝來,聽聞被封了王,如此身份,豈能逾越?」

    南宮軼的目光漸冷,漸涼。

    「煙華與我這般疏遠,是要和我,恩斷情絕,是麼?」

    南宮軼的眸色愈深,聲音帶著種荒涼沙啞的低沉,恩斷情絕這四個字,出口極淺,卻觸耳驚心。

    柳煙華眉心半蹙,轉而舒展開,唇角一嫣然,便抬目直面著他。

    「三殿下此話又從何而來?我早已為葉溟的妻,殿下又何必執著?」她那神色,極為坦然,明淨。

    南宮軼微微一嘆息,下意識的想伸手去揉她的頭,卻被她輕輕躲了去,保持著彼此的距離。

    望著自己落空的手,南宮軼無聲苦笑。

    「煙華在氣我趁著你痴瘋之時,自作主張求父皇賜婚嗎?」深自喟嘆間,南宮軼臉上的苦笑更甚。

    他已經永遠失去了這個女人,他再也不能像以往那般喚她一聲「小煙華」了。劉小侯爺,周炎他們亦也跟著疏離,唯有他還想著有半點執著。

    如今的他們再也回不到那個時候了,她也不再是那個胡作非為的小煙華了。

    葉溟終於還是娶了她,將他的書信變作退婚書,葉溟費盡周折好不容易將柳煙華娶進相府,他從來都不意外。

    因為,橫刀奪愛的那個人,是他南宮軼,不是葉溟。

    如今,就連上天也讓他們兩人結合在一起,他南宮軼徹底的輸了。

    曾有多少人喜歡柳煙華,可是進得了她的心,可以影響她,甚至是以生命相救的人,從來都只有葉溟一個。

    從那時開始,周炎,劉欹湛,四弟他們早就放棄了吧,一直以來,只有他一個人在堅持,一個人爭。

    見柳煙華久久不語,南宮軼痛楚地,扭頭閉上眼睛。

    他的父皇,要殺掉柳煙華,可葉溟只淺淺地威脅了一句,父皇便頹然而放棄。若換作是他,讓他與自己父皇對抗,他又有幾分把握?

    但,葉溟卻輕易而舉的做到了,一直以來,她就被葉溟保護得好好的。

    南宮軼百感交集地想著。


    聽著南宮軼的話,柳煙華一愣。

    「沒有。」因為柳煙華早就死了,現在活著的,是李沁,另一個柳煙華。

    所以,先前如何,她根本就不去在意。她在意的,只是現在。

    「當真無?」南宮軼靜靜地望著柳煙華,似要從她清靜純真的眼裡看到些什麼,但那雙眼,無情無欲,帶著幾分清冷。

    一樣的人,一樣的眼,但望著他的眼神卻是那麼的陌生。

    「之所以應了三殿下的約,不過是想與三殿下說清楚。對殿下,我從來就沒有過半點心思,或許以前有,但現在,對於我來說,葉溟才是最重要的。三殿下,可是明白?」柳煙華見他,主要是因為第一次不見,難保不會有第二次。

    既然如此,那就一次性將話說開了,彼此之間也好過些,堵在喉嚨里,也不好受。

    南宮軼一陣恍惚,苦澀一笑。

    「你還是這樣,他永遠是第一位。」其次才是他們這群朋友。

    明明是從小一起玩耍的人,明明都是一起見的第一面,為何,她眼裡看到的,永遠是葉溟?

    他不明白,亦不想明白。

    柳煙華聽了這話,又是狠狠的皺眉。

    以前的事,她完全不知道,所以,聽到他莫名奇妙的話,柳煙華只能暗暗埋藏在心中,回頭再細細分析一番。

    默然看著他,不語。

    「那個時候,我就想,將你娶過來,就算你清醒了,也成了定局。可是……就連老天爺也讓你們綁在一塊。而我,終究還只是一個多餘的。」他就該知道,他們兩人之間,根本就插足不進。

    柳煙華更加皺眉。

    南宮軼望了她半晌,說道,「是我,對不起你。」

    「什麼意思?」柳煙華終於是受不住,實在是搞不明白這裡頭的明堂,越聽越胡塗。

    南宮軼也沒想柳煙華會突然問了這麼一下,不禁愣怔,然後帶著幾分試探,「煙華,又何必這樣問我。是我們讓葉溟誤會了,我們都知道,你對葉溟的依賴要比我們幾個都來得重。」

    也是,那樣的人,都能與他的父皇相抗衡,也難怪被她如此依賴。

    「所以,或許我們都不甘吧,不甘你的目光都只是追隨著他。還記得劉欹湛偷親你一下,被你整得脫了層皮,那個時候,你就說,誰也不能親你……後來,你與我說什麼,煙華可還記得?」

    柳煙華狠狠地皺眉,抿著唇,沒有回答,因為她壓根就不知道有這事。

    難怪劉小侯爺每一次見到她,總覺得有種怪怪的感覺。

    見柳煙華不言不語,只是靜靜聽,靜靜看著他,似乎等著他翻前塵往事。

    「那赫連公主現在就在相府中吧,不想,她還有那般勇氣接近你。」南宮軼一旦說開,就忍不住的往下說。

    望著站在亭邊的柳煙華,南宮軼突然笑了笑,「坐會吧,就讓那人再等等。我們也有兩年不見了,看在我們還是朋友的份上,就給我個面子。」

    柳煙華猶豫了會,最後還是隨著他一道坐在石桌前,有人上了點心之類的東西上來,又退出了遠遠的,與他們的下人站在一塊兒,望著亭中的兩人。

    「這一次醒來,煙華終是不再痴瘋。也是那人有本事,能讓煙華的瘋病突然好轉。」南宮軼淡淡一笑間,親自沏了茶水推至她的面前。

    柳煙華接過,仍是不言不語,看著茶香裊,有些愣愣然。

    現在她似乎有那麼一點明白了,柳煙華小的時候,的確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孩子。與她青梅竹馬的人一大馬,而且都還是一些權貴公子,結合著赫連悅與南宮軼的話,顯然,她早早就見過赫連悅。只是她沒了記憶,不知道罷了。

    既然是不知道,在南宮軼的面前,柳煙華自是不敢輕易開口,或許,她想聽到更多關於小時候的事,或者是想了解一些情況。

    「不是他,我的瘋疾是在嫁入相府那一天就好了。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是自然而然好了。」柳煙華想了想,才慢慢道。

    南宮軼執杯的手,頓住。

    「葉溟妙手回春,以往都是通過我將藥送入柳王府,沒想真將你的傷治好了。你得的不是什麼瘋疾,卻是重傷。這一點,怕是煙華你自己也忘記了吧。」

    柳煙華不動聲色地皺眉,抿了一口茶,抬眸看向他,眼裡邊沒有半點迷茫,到是讓人覺得她早早就知道了般。

    南宮軼試探的眼神也收住,轉而微微一笑,又道:「你為了他,當真不顧一切。或許,在很多人的眼裡,他是為報恩。但是,煙華,那人早愛你入骨。」道完,幽幽輕嘆,看向柳煙化的眼神里多了幾分複雜,「煙華,假如,那日的人是我,你會不會也這般不顧一切的救我?」

    柳煙華放下茶懷,無聲嘆息一下。

    見柳煙華垂首不語,南宮軼失聲苦笑,「煙華。對我一直如對待他們一樣,那一點的不一樣,是不是因為我母妃死去,得到了你半點的憐憫?」

    「在很久以前,煙華還是一直跟在我們後頭的小煙華,騎馬射箭,讀書寫字,彼此親密,但終究是回不去了。那個時候,我們就想啊,只要爭得了第一,是不是就多讓你看一眼,但是,我們終是比不上葉溟的一半。」

    柳煙華靜靜地坐著,靜聽他口中的前塵往事。

    那一點點的,滲著她的心,一直都在注意著一個人。

    原來,葉溟在眾多出色人里,是這般特別的存在。

    一直,都是他一個在說,柳煙華只聽。

    「北嵩那一次來訪,赫連公主不過是多瞧了那人幾眼,被你整得極是慘,那人明明是看出你的詭計,卻是附和了你,那個時候,我就在想,葉溟是喜極了你。我們或許是不服,參與其中,也跟著你胡鬧,赫連公主的那條命差點就交待在龍玹國了。」

    說到這裡,不知怎麼的,南宮軼的臉上竟也多了幾分愉悅,仿佛自己現在就是那個時候的南宮軼。

    「現在,赫連公主見了你,必是怕極了。」說著,便輕笑出了聲。

    「以前的我,是這樣啊。」柳煙華嘴角抽了抽,雖然不明白那些事,但是還是能想像得出來,以前的柳煙華是多麼的調皮,古怪刁專的一個人。

    未聽得柳煙華話中的意味,更不知道柳煙華完全不知道,只是微笑,附和著,「是啊,那個時候的小煙華與現在的煙華,已經有了差別。」

    難道有些人看到這麼乖巧的她時會有驚愕,原來一直以來,她都表錯情了,柳煙華暗暗嘆息。

    但是說到赫連悅,柳煙華不認為那個囂張的女人會怕了自己,反而蠻橫無禮,完全不將她放在心裡。

    「是人總會變。」柳煙華漫不經心地道了句。

    南宮軼認真打量了柳煙華一眼,又復一笑,道:「那件事後,我們都變了。沒有小煙華蹦跳的跟在身後……生活也開始變得泛味。葉溟做到這份上,我們早已比及不上。」

    又提到那件事,柳煙華將眉心一攏。

    「你們都很好。」柳煙華鬼使神差地道了一句,似要安慰。

    南宮軼一愣,起身,走近前,苦笑著,在柳煙華未來得及躲時,伸手揉了揉她的頭,輕聲道:「葉溟對你極好,只是天妒英才,那個件事後,他身體就一直不好,這些年殫精竭慮,也快要熬盡了,煙華,……」南宮軼頓了一下,突發現自己的心思,竟有那麼點難以啟齒。

    「葉溟妙手回春,卻始終是治不得自己的身體,他這些年來一心憂你的傷,一生的心血都投放在你身上。他自己揚言說自己活不過而立,煙華若失去依仗,……,軼哥哥,願等你。」軼哥哥是柳煙華小時候對他的稱呼。

    聽著聽著,柳煙華心裡越是心驚,原來,他一直知道自己救不得,才不讓沈竂把脈。想來,自己在過來之時,柳煙華的瘋疾也好得差不多,只待著葉溟娶過門,然後親自料理,難怪新婚之夜,她會感覺自己有暈厥。

    原來真是葉溟在她身上下了藥,可能那個時候他也把了她的脈,突見柳煙華的脈象平穩,完全無一絲異樣,他當時一定驚奇了。

    但他們卻是不知道,早一步,柳煙華被人弄死,或許不只是撞了那麼一下額頭,可能也在柳煙華身上下了毒藥之類的東西。

    壓住心底的猜想,柳煙華抬頭,會心地一笑:「既然知道他對我如此之好,三殿下就猜不到我最後的選擇?」即使失了葉溟這樣的倚仗,她也不會投靠任何人,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南宮軼。

    南宮軼又是一愣,不由道:「難道,煙華就沒有想過……」

    「三殿下。」柳煙華突退出幾步,喚住他,截了他後邊的話。

    她能聽的差不多都聽了,再說下去,就不是她想聽的了,「我與葉溟之後會如何,都與三殿下無關,哦,是與蕭王你無關。」

    南宮軼被封王爺,蕭王。

    南宮軼失笑,愣住腳,微眯著眼望著女子臉上和煦的笑,有些愣神。

    「我喜歡葉溟,嫁給他,不管是幾年,我都滿足了。」所以,不管葉溟是能活得幾年,能給她幾年的恩愛,只要是他給的,她就開心,滿足。

    南宮軼鼻子微酸,再張口,一個字都說不出。

    見他愣怔,柳煙華向他施了一禮,道:「既然說清了,想來他等得也有些久了,我也該走了。」轉身欲去,突然又想起了什麼,轉身沖南宮軼道:「謝謝你說了這麼多,讓我明白了一件事,知道柳煙華曾經喜歡的,一直都是他,而不是你。還有,從一開始,我就忘記了所有事,簡單的來說,我失憶了。在這之前,我一直認為我喜歡的人是你。而現在……」後邊,柳煙華只是揚著一抹別有意味的笑,轉身離去。

    南宮軼完全呆滯住了,險些沒被柳煙華氣得吐血,看來,他被耍了。

    看來,他識做了好人。

    站在原地,南宮軼失聲苦笑了幾聲。

    若剛剛他不多嘴說這麼多前塵往事,沒說明著說他們彼此是相互喜歡。或許,柳煙華會回到他的身邊。但是現在,貌似已經完全沒有機會了。

    「其實一點也沒變,還是那個古靈精怪的小煙華。」苦笑間,南宮軼衝著空氣深長一嘆,喃喃道了句。

    今日,南宮軼算是載了。

    柳煙華從一路出秋水樓,那飛揚的嘴角就沒有合攏過。

    綠柳與綠珠偷偷在身側對視一眼,暗想,不就是見了一次三皇子嗎?怎麼夫人就高興得像隨時都能飛了起來般?這要是讓大人瞧見了,指不定又不高興了。

    兩個婢子看著柳煙華愉悅的神色,不禁暗暗嘆息。

    「怎麼了,看你們兩,嘴巴焉成那樣。」柳煙華心情不是一般的好,突見兩個丫頭像是泄了氣的氣球,跟在身後。

    綠柳先是嘆了一聲,道:「夫人,您見了三皇子一面,就這般高興,是不是……」後頭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只見葉溟的馬車靠了過來。

    因為是相府的專用馬車,不由引得路人頻頻而望。

    味溟微沉著一張臉,掀簾,衝著笑得歡的柳煙華招手,「走吧。」

    柳煙華笑著應了一聲,也未理會他人,只想快些鑽進他的馬車。

    一上了馬車,就無半點停留,馬車直奔出去。

    南宮軼不知何時,已踱步到二樓的雅座,推開前窗,望著那輛馬車飛奔出去,方才,葉溟抬頭看自己的眼神似要吞噬了他。

    這是他回皇城來,第二次見面,不想兩次都鬧得有些不愉快,但想到葉溟完全被蒙在鼓裡,不由挑唇一笑,似有一種報復的感覺。

    以前,他們不就是這麼讓葉溟誤會嗎?一直到現在,他都未發覺。

    只要碰上柳煙華的事,葉溟都會輕易的失去理智。

    南宮軼唇角輕揚,衝著那遠去的馬車搖搖舉杯,神情放鬆,道:「小煙華……」

    馬車又往回走,氣氛有些凝結。

    柳煙華卻是靠坐在一邊,仍是一副笑臉。從見了南宮軼後,似乎真的非常的高興。葉溟臉上雖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高興,見她笑,嘴角也不由漾著一抹寵溺的淡笑,伸手撫過她的發。

    「見了他,如此的開心。早知如此,早些讓你們相見。看著煙華開心,為夫便寬慰。」葉溟輕喃了一句。

    柳煙華驀然用眼神颳了他一眼,在感情方面,這人還真是看得不透。難怪那些人能讓他誤會這麼久,誤會柳煙華一直喜歡的人是三皇子。

    現在她終於是知道,只是這傻子卻蒙在鼓裡。

    「我可不是因為他而高興。」柳煙華冷不伶仃地道。

    葉溟只是微微一笑,順著她的話道:「那夫人何以如此開懷?」

    縱然知道這是跟南宮軼有關,他的心裡堵,但表面上,仍是那個笑得溫柔的葉溟,無所變化。

    「因為你。」柳煙華笑眯眯地指著他,退出一點,仰頭。

    葉溟一愣,「我?」

    柳煙華笑得有些神秘,卻突然不說下去了。

    葉溟被她這麼一直盯著瞧,後背有些發毛。

    隨即微微一笑,揉上她的頭,「為何盯著為夫看?可是為夫臉上長了花兒?」

    柳煙華搖頭,又斂了笑意,認真地瞧著葉溟。

    還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只是南宮軼對有些話還是有所保留了,比如,那件事……到底是什麼,弄得柳煙華那樣,又將葉溟的身體弄得不生不死的,現在只余幾年的壽命可用。

    想到這裡,柳煙華心頭竟突然萌生了一種怪念頭。

    突然伸手,單手攬上葉溟的脖子。

    葉溟眼潭一深,未動。

    柳煙華一把將他的頭拉下來,她的唇印了上去,雖然飛快又離開。

    葉溟驀然一僵,心猛然狂跳,撞得他一陣又了陣的慌,臉一熱,紅了起來。

    柳煙華見此,頓覺這個男人可愛不已,忍了好半天才沒笑出聲來。

    平常時他吻著她時,也沒見他羞得臉紅成這樣,自己不過是主動給了他一下蜻蜓點水般的吻,就可愛成這樣。

    柳煙華憋得有些難受,還是哧聲笑了出來。

    葉溟臉更紅,表情極是不自然。

    好不容易止了笑,柳煙華突然又主動擁住他的人,將唇放在他的耳際邊,輕輕吹了一口氣息,引得男人更是僵硬,不敢動。

    感受男人的反應,柳煙華暗暗一笑。

    「葉溟。」她整個人都扒在他身上,兩人貼得緊,她又這般誘惑著他。

    葉溟這一刻覺得眼前的柳煙華是天翻地覆的變化,不過是見了一下那個人,怎麼一出來,就變得如此,如此的……熱情!

    男人的象徵也跟著她的誘惑,驀地一硬,下腹熱得他難耐。

    「嗯。」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聲音,一出氣,才發現他的氣息有多麼的不穩,聲音甚至是沙啞得幾乎聽不見。

    「我們做吧……我們要個孩子!」如魔的聲音從耳際滲透進來,葉溟整個僵化,半響消化不了女子柔媚露骨的言語。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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