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史柔嘉的父親還是太原史家的當家人。
提起當世的幾大世家望族,這太原史家,自當是位列其中的。
幾百年的積攢與沉澱,可並非只是憑著幾品官職就能說地清楚的。
太原史家,家族龐大,而且其子侄中有才者眾多。
目前太原史家入仕者,已達三十餘人。
有的位於地方任職,有的在朝堂上為皇上分憂解難。
而史柔嘉的父親,則是太原府大都督,那是絕對的實權擁有者。
七皇子若是能娶得史家女,那必然是添一大助力,能為其招來不少的擁躉者。
楊家雖然現在在京城有一定的名聲,可是壓根兒就無法與史家這樣的百年望族相提並論的。
楊家,說地好聽一些,也算是小有名氣的高門了。
可是在那些百年望族的人眼裡,楊家不過就是靠著一個女人才崛起的爆發戶。
而一般來說,像是這種靠著裙帶關係上位的家族,一般都是興盛不了太久的。
所以,這也是為什麼楊家人一直想要促成七皇子成為太子,促成楊家與七皇子更緊密關係的根本原因。
沒有人願意永遠都被人看低一頭。
沒有人願意總是被人戳著脊梁骨,說你們就是一個靠著女人上位的無恥家族。
所以,楊家人近些年來,一直在鼓勵著子侄們好好讀書,或者是習武參軍。
總之,就是想要讓楊家發展地更興盛,更長遠。
可是偏偏,出了楊二郎這麼一件事,可以說是連累了楊家的名聲。
楊婉瑜聽到了史柔嘉的名字,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特別的。
直到聽說,她是太原大都督的女兒時,才突然意識到,自己並非是那種真正被貴婦們所盛讚的貴女。
她始終是低人一等的。
楊婉瑜不甘心。
可是聖旨已下,她不甘心又能怎樣?
「可是昨天的宴會上,史家的姑娘,只有史柔倩一人去了,怎麼會?」
「昨天晚上,娘娘就有口信傳出來了。史家姑娘,是皇上早就內定的人選。」
楊夫人這麼說,楊婉瑜懂了。
也就是說,皇上早就中意了史家女為兒媳婦,而昨天的宴會,只是為了給所有兒子一個機會罷了。
楊婉瑜顯然沒聽懂楊夫人的另一層意思。
皇上內定的兒媳婦人選,也就意味著,皇上是有意立七皇子為太子的。
「婉瑜,今日我來看你,其實也就是想要多問你一句,側妃的位置,你要還是不要?」
楊婉瑜心底咯噔一下子,「母親?」
「若是你不願意,咱們楊家會有其它的嫡女嫁入七皇子府,你的婚事,母親會另行為你籌謀的。」
其它的嫡女?
楊婉瑜的眼底閃過一抹疑惑,「母親的意思是,咱們一定要有女兒嫁給表哥?」
「這是自然。」楊夫人看她這表現,就知道自己剛剛的話她沒有完全地聽懂。
「皇上偏寵七皇子,是七皇子和娘娘的機會,也就是咱們楊家的機會,懂嗎?」
楊婉瑜這回聽明白了。
想著表哥的那張臉,那溫潤有禮的舉止,楊婉瑜的心跳加速。
「女兒明白了,女兒願意。」
不就是側妃嘛,也只是一時而已。
只要自己能有機會和表哥相伴相守,就一定可以把住表哥的心。
將來只要自己能選為表哥誕下兒子,那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也將是牢不可破的。
更何況,她的背後還有楊家,還有娘娘!
對於這些,余笙自然也都收到了消息,皇上的心思,已然如此明朗了嗎?
顧明樓帶了一籃十分嬌嫩的牡丹進來,「笙笙,來,看看怎麼樣?」
余笙素來愛花,而且喜歡剪枝後插於瓶中,擱於案頭。
看到哥哥手中的籃子,余笙淺笑,「哥哥一介武將,卻提籃採花,實在是有失身分。」
顧明樓的嘴角抽了抽,「行了,你就別損我了。來,我去幫你取瓶子。」
紫蘇拿了一把花剪過來。
余笙仔細地將葉子清除掉,然後再斜剪了底部,置於瓶中。
兄妹二人,一邊插著花,一邊聊著外面的風風雨雨。
「皇上下旨賜婚的事情,你也聽說了吧?」
余笙嗯了一聲,「太原史家,那可是真正的名門望族,祖上曾出過兩位狀元郎,三位探花,不僅如此,僅僅是尚書令一職,史家便曾有兩位擔任過。」
余笙對於史家的了解,超過了顧明樓的想像。
「你怎麼會這麼關注史家?」
「這大雍的幾大世族大家,我哪一家不關心?只不過,剛好史家是先一步躍入我的眼中罷了。與皇室結親,倒是沒有想到。」
近幾十年,太原史家都不曾有人與皇族聯姻了。
看來,到了史柔嘉這裡,倒是有所改變了。
余笙要對付的是整個年家,而且不僅僅是年家,當年參與其中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不管是什麼世家名門,也不管是否有功勳於社稷,但凡是曾踏上神女島的人,她會一一地跟他們清算。
元兇是年思通,所以,她第一個對付的人,才會是他。
其它人,也別想著就能好過了。
史柔嘉目前人還在太原,婚事訂下,走完六禮,今年成婚的話,也是等到冬天了。
而且,如果皇上真地屬意七皇子,那麼,皇上定然還會有其它的變動。
比如說朝堂之上,再比如說太原的一些人事調動。
余笙雖然只有十二歲,可是她並非真地就只有十二歲的智商和閱歷。
這麼多年,雖然不能行萬里路,可是她可以做到讀萬卷書。
「七皇子現在與齊國公府是敵對的,所以你是打算站在七皇子這邊來幫著對付年思通?」
余笙沉默了一下,又修剪好了一枝,「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未必會有永遠的朋友。」
顧明樓皺眉,並不認同她的話,「笙笙,你的想法太悲觀了。」
「哥哥,我知道你不想讓我看到這個世上的一切黑暗面,所以,你在儘可能地幫我打算一個祥和溫柔的堡壘,可是實際上,我們都清楚,看不見黑暗,不等於黑暗就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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