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在房間裡悶了兩天,岳楚人才從失意挫敗中清醒過來。或許她是真的回不去了,也或許是時機未到。但無論是哪種情形,她都不想在琢磨,真的很費腦筋。
她的徒弟戚建這兩天來過幾次,但聽聞她心情不好便什麼都沒說,倒是個聰明討喜的傢伙。要真是趕上她煩躁的時候來吵她,她肯定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天空陰陰的,悶熱的空氣讓人有些喘不過氣,時近夏末,天氣變化無常,估摸著一會兒就得來一場大雨。
穿著一襲淺紫色的長裙,岳楚人雙臂環胸在暢輕閣的院子裡踱步。院牆下一排的竹籠空了一半兒了,大部分的毒物都被紅環蛇和蟾蜍王吃了,那兩個東西能吃的很,身上的毒xing也大大加強。所以岳楚人也不讓它們倆決鬥了,兩個一塊養著。
院子門口出現一個玄色的身影,戚建腳步無聲的走到暢輕閣,往院子裡一看,瞅見了岳楚人。
「王妃,您今日走出房間了?」以為岳楚人還悶在房間裡,所以今日戚建也只是來瞧瞧罷了。
看向戚建,他還是那般瘦削的模樣,不過精神不錯,本來人長得很帥,再配上他此時一身清爽的氣息,看起來像個喜歡縱情山水的俠士。
「嗯,要下雨了,屋子裡悶得很。」岳楚人語調有些懶散,她確實沒什麼精神頭。
戚建走進來,在距離岳楚人兩三米的地方停下,隨後道:「王妃,幾日前屬下去了一趟城郊,在經常給戚峰供貨的採藥農那裡買回了五隻狼蛛。按照《養蠱指南》的方法餵養了兩天,但死了兩隻。剩餘的幾隻雖還活著,但看起來很焦躁。屬下這兩天過來本想問問王妃,但您心情不暢,屬下便沒敢打擾。」
岳楚人聽著,精緻的臉龐神色不變,待得他說完,她動了動眼睛,「沒事,任何症狀都屬正常。你剛剛開始餵養,不可能一次就成功。想要餵養出個王侯將相來,自然得循序漸進才行。」她從四歲開始接觸這些隨時要命的玩意兒,不知弄死了多少毒物。
戚建點點頭,神色認真,隨後又道:「王妃,您在《養蠱指南》中寫下的爆蠱音屬下有不明。那音律屬下從未見過,琢磨了許久還是不明白。」說道這個戚建明顯有些尷尬。岳楚人說過要他自己研究,他卻還來問這些小事兒。
岳楚人看著他有瞬間的不解,下一刻恍然,現代的音符古人哪裡能看懂!她還真是笨,古代的音符分什麼宮商角徵羽,人家一共才五個音階,她寫了七個,還是用最簡單的數字。戚建要是能看懂那才奇怪。
「咳,那個等有時間我親自教你,先不研究也行。對了,近日來我無事,哪天找上戚峰,咱們去城外的山裡轉轉。」咳了一聲,岳楚人稍稍有些尷尬,趕緊轉移話題。若是戚建還問起那些數字是什麼意思,那她可真不知怎麼回答了。
「好,不過得多帶幾個人,不然王爺不會同意。」戚建顯然很想去,只是礙著這王府里還有個主子呢。
說道豐延蒼,岳楚人幾不可微的撇了撇嘴,那傢伙裝上大尾巴狼了,這兩天居然一點音沒有。他那天早上離開時明顯是生氣了,沒想到氣xing還挺大。切,岳楚人有些不屑,長了一張漂亮的臉蛋兒,可憐巴巴,xing子多疑,心眼兒居然還那么小。全身上下除卻那一張臉,一點優點都沒有!
「你這兩天看到你們王爺了?」踱步走到牆邊,掀開一竹籠,伸手一撈,把那悶的不得了的紅環蛇拿了出來。
戚建跟在後面,一邊看著岳楚人手上的紅環一邊道:「王爺一直在府里。王妃,您和王爺……爭吵了?」不止是戚建,大部分人都這麼認為。岳楚人悶在房間裡不出來,豐延蒼悶在書房裡不出來,略一尋思,這不就是夫妻吵架麼!
岳楚人挑高了眉尾,手上托著紅環轉過身上下的掃了一遍戚建,「你把自己割了?」
戚建一愣,滿眼不解。
岳楚人哼了哼,「按理說你是個公的,怎麼舌頭那麼長?像個女人似的什麼都管。」
「屬下不敢。惹王妃不快,請王妃責罰。」戚建刷的單膝跪下,反倒把岳楚人嚇一跳。
「好了好了,起來吧。日後舌頭短點兒,我不喜歡別人議論我。還有,別總是動不動就跪下,做我的徒弟,膝蓋那麼軟怎麼行?」托著紅環繞開,她可受不了別人跪自己。沒那麼大的福氣,她可是會折壽的。
「是。」戚建起身,心下卻有些自責。岳楚人面冷心熱,是個好主子。xing子與一般女子不同,若真是與豐延蒼生氣了,也必定是真動怒了。他隨口的就問,必定又惹得她心裡不痛快。
天空愈發陰沉,終於在晌午過後下起了雨。大雨滂沱,擊打的外面轟隆作響。
細小的紅環在她的手上爬來爬去,岳楚人倚在床上百無聊賴。這兩天叮噹把紅環餵養的不錯,她膽子那么小,能把紅環和蟾蜍王照顧好了,倒是讓岳楚人很滿意。
逗弄著紅環,不知不覺的外面的天也暗了下來,不過雨勢倒是小了,能聽到淅淅瀝瀝的聲音,不再如同瓢潑。
叮噹冒著雨從隔壁跑過來,把蠟燭燃起,室內立即亮了些。
瞅著岳楚人坐在床邊和手裡的蛇玩兒,叮噹慢騰騰的走過去,「王妃,您晚膳想吃些什麼?」
「隨便。」頭也不抬,岳楚人和紅環玩的認真。
叮噹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把嘴裡的話咽了回去。她猜想岳楚人是和豐延蒼鬧彆扭了,倆人誰也不去見誰,互相也不打聽對方的動靜。本來她還挺開心的,他們倆前段時間相處的那麼好,再努力一點就是真正的夫妻了。結果這才沒好幾天,就鬧掰了。
轉身走向房門,在叮噹要伸手開門時,砰地一聲,房門自外大聲的砸開,嚴青一身雨水焦急的沖了進來。
叮噹後退幾步,睜大了眼睛瞅著嚴青,「嚴護衛,你怎麼不敲門就衝進來了?」
嚴青卻未回答叮噹的話,帶著滿身雨水幾步奔到岳楚人面前,「王妃,王爺遇刺了。刺客被屬下們圍住急於逃走,灑下了十幾隻黑乎乎的蟲子。現在王爺被困在書房裡出不來,您快去看看。」
冒著綿綿細雨,岳楚人隨著嚴青一路跑到王府書房。書房門口站滿了人,卻都與敞開的房門保持著一段距離。幽暗的雨幕中,年輕的護衛焦急萬分,但都滿臉謹慎,不敢隨意的上前。
「讓開。」岳楚人隨手扒拉開圍住門口的護衛,躍上台階就瞧見了書房裡的情況。那扇名貴的屏風已經碎了,桌椅也倒了一地,然而更吸引岳楚人視線的是那在房間裡腳不沾地輾轉騰挪的白色身影。如同以前所看到的武俠劇一般,身體好似被繩子拉住,快速的從這邊移到那邊,當想要定睛看他的時候,他又刷的移開飄到了別處。
豐延蒼如此詭異的身法的確讓岳楚人震驚了,她先前知道這些古人有獨特的練功方法,能讓身體有非常強悍的爆發力,但沒想到居然真的可以達到這種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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