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面臨前有狼,後有虎,北方有韃子,南方有海盜,如此境地了,我們還在內耗,這不是彪子嗎?不行,絕對不行,我們要改變自己,從新做人,做一個好人,做一個熱愛生活的土匪。
帶著如此的信念,一百三十多號土匪似乎一下就重生了,相互之間熱情地擁抱,互相拍著肩膀,似乎在述說我們的夢想一直都是做一個太平的莊稼漢,但是朝廷處於水深火熱中,我們才不得不拿起大刀鉤叉,目的是為了練習武藝,強大自己,有朝一日在朝廷需要我們的時候,我們能上陣殺敵。
只不過我們跑偏了,不應該拿普通老百姓練手,如此而已!
「你們不要生氣,我們在縣令大人的教育下,我們已經深刻地認識到了我們的犯下的錯誤。佛語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希望大家給我們狂獅幫一個機會,我們一定會努力地為越苗縣耕田插秧,保障秋天的豐收!」
「很真誠啊!」
「看他們的樣子,似乎很後悔,願意真心幫助我們!」
「有道理!很有道理!」
「國家已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了,我們應一致對外,為什麼還要自相殘殺了?」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老和尚說過,我相信他們可以做到。」
「要不就相信他們一次?」
「等等,要不看看縣令大人怎麼說?」
人群中先是幾個人帶頭說狂獅幫很真誠,然後就帶動了一部分猶豫的人們,接著就有一部分人說可以相信狂獅幫是真心地的懺悔,是真的要幫我們春種。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何況是有人故意帶頭了?廣場之上響起了陣陣願意相信狂獅幫土匪的言論,願意給他們一次機會。
而在一旁的金族長和卡族長等人滿是焦急,急得臉上都冒出了汗珠,心裡暗道:「人言可畏啊,一幫愚民!狂獅幫是土匪,是殺人不眨眼的土匪,難道你們忘記了嗎?他們是怎麼殘害你們的,難道你們就忘記了嗎?好日子才剛剛開始,你們難道就忘本了嗎?」
金族長等人焦急,而金靈茹更是擔心和害怕,人們的突然變化,讓金靈茹有點不知所措,對於他們的變化,金靈茹感覺如此陌生和害怕。對了,村民中一定是有白蓮教的人帶頭,操縱輿論,讓盲目的人們失去了方向,一時才忘記了剛剛遭受的痛苦。
白蓮教,真是該死!
七百多人等著縣令大人的決定,而達到目的的狂獅幫土匪也等著縣令大人的決定。王歡沒有讓眾人久等,很快就拍手,笑著說道:「好,很好,十分的好!我很高興狂獅幫有如此高的覺悟,能清晰地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想放下屠刀,拿起耕犁,進行春種播種事項,這一點讓我很欣慰。」
王歡說完,對著狂獅幫的土匪鞠了一躬,表示感激,然後繼續說道:「第二,越苗縣的百姓覺悟很高,雖然以前遭受了狂獅幫的燒殺搶掠等等滔天惡行,但是面對國家利益時,你們能放下個人恩怨,能團結一致,共同渡過春種難關,這一點,我很高興和激動!」
「對此,我表示感謝!」說完,王歡對在場的村民又鞠了躬。
「縣令大人,不愧是縣令大人,真深明大義。」
「縣令大人說到我們的心理去了!」
「舍家,為大家,團結一致向前沖!」
「縣令大人,我老仇佩服你!」
人群先是響起了一陣陣熱烈的掌聲,然後就是人們開始不斷讚美縣令大人。對此,王歡笑了笑,不予理睬,可突然臉色一變,怒而威嚴,目光炯炯有神,殺氣四溢,嚴肅萬分地大聲喝道:「但是,我先把醜話講在前頭,如果狂獅幫的土匪膽敢破壞春種,膽敢逃跑,膽敢不尊守承諾,三面兩刀,一律就地槍殺!」
前一秒,縣令大人還在感謝土匪能知錯就改,村民們的深明大義,下一秒就殺氣四溢,警告狂獅幫的土匪不要背信棄義,給我亂來,破壞春種事項!
「我知道,現場的村民中間有些白蓮教的教徒,你們在起鬨,你們在帶頭,我就不點名了。我知道你們是受騙了,我希望你們能回頭,不要再繼續上當受騙,繼續為虎作倀,傷害你們身邊的親人和兄弟!如果再讓我發現一人,一律就地槍殺,不留情面,而且你們的長老白血屠因此會受刑八十大板。」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就再給白蓮教徒和狂獅幫一次機會,如果你們膽敢繼續在這條犯罪的路上走下去,膽敢破壞越苗縣的春種,膽改阻礙越苗縣的發家致富,一律就地槍殺,我不會再抓活的了,也不會再給機會了。」
這是王歡第一次露出殺氣,第一正式認真,不同於以往的平易近人,溫文爾雅,此時的王歡就如一頭餓了半個月的餓狼,滿眼精光,一身殺氣,隨時要暴起吃人。如此大的轉變,一下讓現場的七百多號人安靜到了極點,就連一根針掉到地上的聲響都可以聽清。
沒有人敢說話,沒有人敢左顧右盼,人們紛紛微微低著頭,不敢看縣令大人射來的目光,生怕被縣令大人懷疑和誤會自己就是白蓮教成員。
我是越苗縣的縣令,一縣之長,初步已經通過水車,耕犁和水車廠建立了威信,而且養蠶廠,紡織廠,建設學堂和開山造田兩千畝等一系列的事項給了越苗縣人們動力。帶來財富的同時,也伴隨著危險,利益動人心,搞不好就出現了份子,會偷取勝利的果實,而且越苗縣還有柳葉寨等其他的土匪窩了。
現在是應該立立規矩了!制度是最好的管理手段,對待人民親和溫順,對待敵人毫不留情。
「狂獅幫的土匪,你們也給我聽好了!狂獅幫一百三十號人,分為十三個梯隊,每個隊十人,選一人為隊長。如果你們隊敢破壞我說的任何一條,全隊受罰,每人三十大板,隊長五十大板,狂獅幫堂主六十大板,幫主八十大板!」
連坐刑法,古代的精髓,一人犯罪,全村受罰,很是殘酷!可用在這裡,用在土匪身上,卻最好不過,以惡治惡是王歡最喜歡的方式。自從遇到狂獅幫一百三十多號土匪投降後,王歡就一直在思考該如何處理這幫土匪?
一人逃跑,全隊受罰,而且隊長受刑五十大板,堂主受刑六十大板,幫主受刑八十大板。隨著職務的升級,受得板子數越多。如果有五個人逃跑,隊長受刑兩百五十大板,堂主受刑三百大板,幫主受刑四百大板,這還把人給活活打死啊!
這是謀殺,裸的,比我們土匪還狠啊!
想不到年紀輕輕的縣令大人竟然是個如此狠角色,以前一直覺得其就是個嘴上沒毛的傢伙。
今日一改往日印象,終於露出了獠牙!
這刑法就是逼我們往絕路上逼啊!
讀書人都是狠角色,難怪年紀輕輕就中了進士,當上了縣令大人,比我們狂獅幫的幫主強太多了。
看著縣令大人嚴肅又殺氣四溢的臉龐,白面書生內心升起了一陣陣絕望,就好像走到了一處死胡同,前後左右全是高山,想退也退步了。自己還是小看了這位年輕的縣令大人,他是個狠角色,比我厲害多了!
想想,我剛剛的表演,真是好低級啊,就如同一個不懂事的小孩想要糖果的表演。
自己的計劃能否成功嗎?白面書生內心第一次升起了懷疑。
能成功的,有了主人的介入,就一定能成功,我們還是走著瞧吧!
你們以為這樣就完了嗎?王歡微翹嘴唇,繼續喝道:「一隊十人,分為五組,每組兩人。每組兩人跟著五位村民一起勞動,由五位村民監督,如果有人嚴重破壞春種和逃跑,有權就地槍殺。」
打亂土匪的隊伍,分散你們的力量,讓你們成為一盤散沙,融入人民的監督中,拖入人民的戰爭中,你們就不能翻出半點浪花,搞不了半點花樣,乖乖地幫我完成春種,然後等待死刑吧!
聽到這,一百三十多號土匪一起懵了,內心齊齊湧現絕望之情,完了,真的完了,我們到底得罪了怎樣一位讀書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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