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武道陳家。
氣勢恢宏的百畝中式莊園之內,張燈結彩,一片喜樂祥和之色。
一個身著喜服,俊朗卻略帶陰柔之色的男子坐在床榻之上吐息納氣。
突然,其原本穩健的氣息變得狂躁不已,臉色也由正常的血色變得煞白。
噗!
一口鮮血噴出,男子雙眸陡然睜開,一抹陰沉詭異的氣息隨之擴散開來。
「又失敗了,看來我想要突破宗師中品的境界,想要憑藉自身的努力是不行的。」
「只有利用女子的至陰之氣,才能突破!」
「也罷,待今天大婚之後,拿下陸靈韻的身子,想必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成功!」
強行壓下積壓在胸口的血腥之氣,男子的臉色才稍稍好轉,其萎靡的氣勢也變得高漲起來。
這時,一臉喜色的陳弘和邁步入內,看到兒子又在自顧突破,便有些心疼道:「亭言,你馬上可以用陸家的那個丫頭的身子衝破桎梏,何必非要自己強行突破。」
「要是稍有不慎,走火入魔了怎麼辦?」
作為武道陳家的天之驕子,未來的陳家領頭羊,陳亭言不論是武道天賦或者是心性。
都是萬中無一。
但他卻總想靠著自身的努力來證明,自己就算不靠家族的秘法依舊可以登臨絕頂。
就像是一個富二代總想創業來證明自己是個經商天才一樣。
可是每一次努力,都以失敗告終。
陳亭言的道心不由變得搖搖欲墜。
「父親,我不礙事的,終究是我太傲氣了,您放心我不會再去嘗試了。」
陳亭言有禮有節,宛若翩翩公子一般,大氣沉穩。
「那就好,時候不早了,你也該出去見見賓客,讓他們看看我陳家未來的一家之主!」
陳弘和對於兒子寄予厚望,一言一行滿是父愛。
「父親,我陳家在江南省也是有頭有臉的家族,這陸靈韻逃婚讓我陳家丟盡了顏面!」
「我真不明白,為何老祖非要讓我迎娶她,搞得好像我陳家上趕著一樣。」
「我陳亭言又不是找不到老婆。」
陳亭言對於家族的安排頗為不解,聽說這陸靈韻之前就與人定過婚事。
其未婚夫死了之後,她還厚顏無恥地當眾宣布嫁給自己的傻子小叔子。
這種女人,根本就不配嫁給他陳亭言。
對於兒子的怨言,陳弘和亦是理解,但他還是耐心解釋道:「其實這都是為了你好!」
「老祖說,這陸家的丫頭潛力無限,是一個上好的爐鼎,對於你修煉有著極大的幫助。」
「為父又怎麼會不知道那些風言風語,但是亭言,你要知道武道世界,強者為尊!」
「只要能夠提升實力,別說是娶一個名聲不好的女子,就算是娶她媽也都是小事。」
相較於兒子,陳弘和就看得很開,他們陳家之所以能夠在江南省成為數一數二的武道家族。
憑的就是臉皮夠厚。
聞言,陳亭言即使再有不滿,可聽到這是老祖的精心安排,也就把不滿壓在心中。
等他突破之後,神功大成。
這陸靈韻也就失去了用處,再娶上幾房妻妾慰藉一下自己受傷的心靈。
此刻,陳家的某處房間內。
陸靈韻端坐在化妝鏡前,幾個丫鬟不停地忙碌著,給其化妝穿戴。
被陳家人掠走之時,她想再次逃離的。
或許是陳家對她早有防備,這一次將其一身的實力封閉,還在她房間周圍安排了數名武者。
陸靈韻想要逃離,無異於痴人說夢。
在陸靈韻到達陳家的那一刻,她的命運已經註定。
應該知道她是給少主充當爐鼎的,因此陳家的丫鬟對於陸靈韻這個少奶奶並沒有幾分好臉色。
反而一個個面色冰冷,眸中滿是嘲笑的意味。
「配合一點,馬上就到吉時了,別耽擱了拜堂。」
一名丫鬟衝著陸靈韻一陣呵斥,一絲一毫的敬意都沒有。
這幾日,陸靈韻窩在屋內,沉默不語,讓這些丫鬟覺得她是個悶葫蘆。
是個可以隨意欺凌之人。
見被自己呵斥,陸靈韻仍舊沒有反應,丫鬟越發的大膽起來。
「裝什麼裝,你只不過是個爐鼎,還真以為嫁到陳家做少奶奶來了!」
「識相的話就趕緊配合我們打扮,不然等少主用完了你,我們可饒不了你。」
對於丫鬟的威脅,陸靈韻緩緩轉過頭來,看著語氣不善的丫鬟,露出了一抹不屑。
要不是自己修為被封閉,就沖她這句話,非得教她做人。
「瞪什麼瞪?你再不聽話,別怪我動手!」
丫鬟說著,隨即揮舞著粉拳,恐嚇道。
陸靈韻卻是一點也不害怕,笑道:「別光說不練,有種朝這打!」
「外面的賓客都是有頭有臉之人,要是他們直到新娘子被一個丫鬟打了。」
「陳家餓臉面就丟盡了,我看倒霉的是誰?」
陸靈韻已經心如死灰,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一副混不吝的架勢,噎得丫鬟小臉漲紅,久久說不出話來。
憋了半天,才丟了一句,「就讓你先囂張幾天,有種你等著。」
陳家大院之內。
原本寬大的大院,擺滿了豐盛的酒席,不少賓客已經入座。
眾人翹首以盼,等著新郎新娘出現。
這時,坐在主桌一側的陸境山攜夫人和兒子安安靜靜的,似乎眼前的熱鬧與他們無關。
倒是鳳若楠覺得要是等會被陳家之人看到他們哭喪著臉,會不高興。
於是,朝著陸境山道:「境山,開心點,今天畢竟是靈韻大婚的日子,你哭喪著臉算怎麼一回事?」
「要是被陳家人看到了,還以為我陸家故意給他們難堪呢。」
一旁的陸天驕也附和道:「是啊爹,這陳家畢竟是武道大家,我姐嫁到陳家又不吃虧。」
「今後咱們陸家與陳家成了兒女親家,咱們陸家的台面也上來了。」
母子倆你一言我一語,訴說著陸靈韻嫁到陳家的好處。
可是,陸境山的臉色不僅沒有緩和,反而變得愈發深沉。
「你們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這陳家修煉邪門歪道,靈韻嫁到他們家來是做爐鼎的。」
「做爐鼎的人,儼有命在?」
陸境山使出了全身的力氣說出了這句,此刻他心中有一絲後悔。
不該為了虛榮,懾於陳家的威勢,將女兒推進了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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