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昏暗的私牢裡,處處充斥著血腥與腐臭的氣味。
晏雪初緩緩地睜開雙眼,就發現自己被捆綁在太師椅上動彈不得。
「什麼情況?」
她動了動手腳,麻繩綁的很緊實。
忽然她的面前出現一道黑影,是赫連珏背著手朝她走來。
「王、王爺……」她望著面前的人小聲地喊。
「之前那些女人都已經死了,為什麼你偏偏還活著?」赫連珏眼底陰沉,俊美的五官泛著冷意,「你就該和她們一樣,去死吧!」
男人的話音剛落,就見他的手裡多出一根尖銳的粗針,朝她刺來。
「啊~~」
晏雪初失聲大喊,猛地從睡夢中睜開眼睛,這才發現剛才竟是個噩夢。
而此刻她心跳起伏不定,渾身被汗水浸濕,像是剛從水裡打撈出來的一樣。
心情稍稍平復一點,可一想到赫連珏朝她揮針的樣子,真的好像是要取她性命?
怎麼辦?
她不想死在這裡。
晏雪初轉頭打量起屋內的陳設,就發現在自己竟然是在流雲苑的主屋裡。
看來是他們將自己送回來的。
在安靜的環境下,晏雪初就會想起那名女刺客被拔掉指甲的可怕畫面,她不禁在想,他為什麼要讓我看那麼殘忍的刑罰?
難道是在暗示我,那個女刺客的下場,將會是我的下場?
越想晏雪初便覺得這種可能性越大,仔細想想,他都敢利用蠱蟲殺人了,還敢在私牢裡動用私刑,試問他還有什麼是懼怕的?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過危險,太過可怕。
「不行,我得儘快離開這裡。」晏雪初喃喃自語,當即就掀開錦被下榻。
大約一炷香的時候,羅陽進入悅心居向赫連珏稟告:「王爺……龍隱衛來報,說小王妃翻牆逃跑了。」
「她動作還真是夠快的。」赫連珏不以為意道:「她可有從府中帶走什麼?」
羅陽回答:「並未。」
說來也奇怪,關於這位小王妃,龍隱衛暗自觀察過她,她除了剛來第一天在王府里瞎轉悠探查地形,翻牆出去之外,接下來的幾日確實早出晚歸。
至於她去做什麼,便不得而知。
但她的確從未靠近過望月軒和聽風齋這些重要的地方。
「哦?」
赫連珏劍眉微挑,什麼都沒帶走,這點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最初嫁入王府的那個女人便是太后特意安排的,新婚當夜就在望月軒四處翻找,為的就是找到那枚玉佩。
之後又來第二個,第三個……她們都是太后安插的細作。
可這第四個雖說是他親自挑選的,但她不也是太后的棋子嗎?
她為什麼連玉佩都不找就離開了?
隨即,羅陽問,「王爺,要派龍隱衛跟著她嗎?」
「不必了。」赫連珏擺了擺手,雲淡風輕道,「她若是個聰明的,最好是這輩子都別再回來。」
羅陽輕輕點頭,說的也是,不回來才有活下去的機會。
逃離王府後,晏雪初就直接跑到最近采草藥的那座山,躲進鬱鬱蔥蔥的樹林深處。
她就不信,她都躲進山里,還能被他們找到?
逃了一路,晏雪初早已累得氣喘吁吁,於是她找到一棵陰涼的大樹,背靠著大樹坐下歇息片刻。
正午的太陽最是毒辣,烈日高懸,連一點風都沒有。
這會兒晏雪初的肚子發出咕咕的飢餓聲響,不知不覺間,居然到了中午。
為了儘快逃離那座危險的王府,她什麼都沒有拿。
不過,好在她將這幾天賣草藥賺到的錢,都埋在了這附近。
然而,那點小錢支撐不了她多久,她得在這山野間尋到稍微珍貴點的草藥才行。
但是眼下她最重要的還是得先解決飢餓的問題。
所以她只好在樹林裡尋找能充飢的野果,走了許久,她終於發現一顆野生桃樹,樹上結著不少桃子。
晏雪初眸子噌的一亮,可算是找到能吃的東西了!
少女興沖沖的跑去,卻沒留意腳下的路,不知被什麼東西一絆,讓她整個人都往前摔倒。
「哎呦~」
她吃疼的大叫一聲,本就只有一點弧度小胸脯,經過這麼一摔,她感覺徹底摔平坦了。
「什麼東西絆的我?」晏雪初狼狽的從地面上爬起身,隨意的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便氣鼓著小臉回頭看。
這一看,不得了。
絆倒她的是一隻穿著黑色靴子的腳,就那麼從灌木叢里露出來。
晏雪初咽了下口水,害怕的想:該不會是什麼死人吧?
她慢慢靠近,輕輕踢了踢那隻穿著黑靴子的腳,輕聲問,「喂,你還好嗎?」
沒有回應。
少女不禁擰眉,難道真的是死人?
不知是好奇心作祟,還是什麼,晏雪初大著膽子上前,撥開灌木叢。
就見裡面躺著一個身穿白衣的男人,臉上還戴著銀色的面具,僅露出一張厚薄適中的嘴唇,不知是死是活。
他的這身打扮,讓她想起了那日街道上拽了她一把的那個人。
原本晏雪初還不敢確定此人就是她遇到的那名白衣男子,直到她在男子的身旁蹲下身子,想要查看他怎麼了的瞬間。
她嗅到了那股淡雅的蘭草香氣,同時還有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隨即就看到他用帕子捂住自己的心口。
晏雪初先是探過男子的鼻息,確定他還活著,隨後才動手檢查他的傷勢。
男子的身上有許多處是擦傷,但最致命的便是心口處的劍傷,若是劍再偏一分的話,他早就一命嗚呼。
只不過,因為血液大量流失,此刻男子的情況可不太樂觀。
「都說醫者父母心,好在你遇到了我,我絕對不會見死不救的。」晏雪初小聲的說完,往後她就在附近尋找可以止血的草藥。
皇天不負有心人,她尋到幾味野生三七和白芨,以及艾草。
一處樹蔭之下,晏雪初解開白衣男子的衣襟,將艾草燒成的灰燼塗抹在他的傷口上進行簡單的消毒,接著用三七和白芨混在一起搗爛敷在傷口上。
許是傷口浸著草藥的汁水,此時白衣男子因為心口的疼痛而轉醒,看到面前突然出現的陌生面孔,當即全身武裝起戒備之心。
但他剛一動,胸口的傷就好似撕裂一般,痛得他嘴唇霎時毫無血色。
晏雪初的小手摁在他胸膛上,冷著臉:「不許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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