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怎麼了?」
曲長林上前,今日怎麼總是在發呆。
應慄慄沒管他。
她在想啊,七殿下的脾氣的確不太穩定。
昨日也不知怎的招惹到了她。
一直到今兒早上,都沒給她一個好臉色。
算算年齡,七殿下還不到中二病的歲數吧。
想不通便不想了。
小孩子嘛,脾氣陰晴不定很正常。
**
城郊。
應慄慄站在一匹棗紅色小馬駒面前。
再看看兩位師兄胯下的威風凜凜的黑色駿馬,總覺得自己被歧視了。
「師父」
她看向曲侯爺。
曲慕池淡淡道:「你還小,踩不到馬鐙。」
應慄慄:「」
就很氣。
面前的小馬駒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被人嫌棄。
衝著應慄慄打了個響鼻。
踢踏著蹄子,甩動馬頭,想掙脫開韁繩的鉗制。
奈何它被曲慕池牽住,無法掙脫。
「上馬!」
曲慕池難得休沐,便帶著三個孩子來郊外的莊子騎馬。
兩個兒子早就學會了。
主要是帶應慄慄。
小丫頭嚷嚷著要上戰場,不會騎馬怎麼行。
她按照師父的指示,爬到馬背上。
曲慕池道:「雙腳放鬆,它不舒服,倒霉的是你。」
「哦!」應慄慄很聽勸。
騎馬說難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
應慄慄本以為自己要費些功夫。
可她不大會兒,居然能騎著馬小跑了。
她詫異的看著師父。
曲慕池道:「不是你的緣故。」
他前些日子,親自去朝廷的養馬場,精挑細選了最溫馴的一匹小馬。
就是今日送給這個小弟子。
應慄慄癟嘴,「好吧。」
輕撫著小馬的馬鬃,應慄慄道:「你這麼乖,以後一定是最厲害的駿馬。」
「更是未來大昭第一女將的戰馬!」
曲慕池:「」
這小弟子,多多少少有些天真了。
「取個名字吧。」
應慄慄眨眨眼,詫異的看著師父。
曲慕池勾唇,笑道:「師父送你的。」
送她?
應慄慄麻了。
這可是馬呢。
除了在軍營和京都能看到馬兒的蹤跡。
下轄州府都很少看到。
根據她有限的了解。
一些地方封疆大吏,坐的要麼是牛車,要麼是驢車。
馬在古代可是戰備物資。
價格貴不說,關鍵是有價無市。
師父這說送就送了?
「棗泥糕!」應慄慄嘴巴禿嚕出三個字。
然後在師父沉默的眼神里,撇開視線,尷尬道:「棗棗。」
見師父依舊沉默。
應慄慄一咬牙,道:「如果棗棗這名字師父還不滿意,那我只能放大招了。」
曲長林策馬湊過來,好奇問道:「什麼大招?」
應慄慄道:「凹凸曼!」
這一下,沉默的人又多了一個。
好一會兒,曲侯爺幽幽道:「棗棗就挺好的。」
凹凸曼,是什麼東西?
這名字,怎麼聽都很奇怪吧?
不得不說,棗棗真的特別的乖。
應慄慄從沒覺得騎馬居然是這麼容易的事。
她覺得,自己和棗棗好似心意相通似的。
讓它快便快,慢便慢,如臂使指。
唯一讓她無法忍受的,也是最羞於啟齒的。
騎了一上午的馬,她的屁股幾乎要顛簸腫了。
**
七月,大皇子容清宣大婚。
八月,二皇子容清禹大婚。
兩位皇子的婚禮,辦的比二公主都要盛大三分。
應慄慄只在街上,看到了一段畫面。
聽兩位師兄說,襄蘭侯府,幾乎掏空了半座侯府,為鄭婉蓉添妝。
比起底蘊更加雄厚的二皇子妃,薛家嫡幼女薛靜嫻。
襄蘭侯府可不夠看。
縱然如此,薛靜嫻的嫁妝,只和鄭婉蓉持平。
薛家知道,二皇子再無登基的可能。
腿斷了,或許遇到神醫,尚且有康復的可能,哪怕機會很渺茫。
可這位二皇子的腿,不是「斷」,而且徹底被砍掉了。
除非大羅神仙降臨,為他重塑身體。
既如此,何必要在嫁妝上,壓大皇子妃一頭呢。
世家能做大,智商絕對在標準線之上。
「委屈你了。」
失去繼位的可能,二皇子容清禹倒是平和不少。
薛靜嫻人如其名,文采出眾,相貌不俗。
莫說他一個殘廢二皇子,便是將來的皇后也坐得。
薛靜嫻不在乎。
「王妃就很好,將來說不得就是親王妃。」
她推著容清禹在府內閒逛,「我本就不喜後宅紛爭,如此我們只管關上府門,過自己的日子。」
容清禹心下感動,拍拍她的手。
「好,府內一切聽憑王妃做主。」
事情走到今日這一步,他已經徹底的放下了。
母妃走了,外家也回到了祖籍定居。
襄蘭侯雖說是他的親舅舅,現在也是端王岳父。
比起這層身份,舅甥又算得了什麼。
為了權勢,再親密的關係都能捨棄。
何況他們之間還隔著一層。
日後一旦容清宣登基,襄蘭侯加封國公,是板上釘釘的。
「過幾日便是中秋,屆時我們出去走走吧。」
容清禹看著妻子。
突然覺得,自己在父皇心中,也是有地位的。
她是端王表妹,日後這大昭,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薛靜嫻很少出門,聞言應了下來。
「聽王爺的。」
**
相比較瑞王府的夫妻歲月靜好。
端王府這邊就顯得有些疏離了。
端王容清宣,本就對鄭婉蓉無甚情誼。
僅僅維持著表面的禮儀。
在他心中,深藏著一位女子。
可惜兩人此生註定無緣了。
「小姐,您還好吧?」
婢女心疼鄭婉蓉。
成婚那日,兩人並未叫水。
這是否代表著,小姐成婚至今,仍是完璧?
鄭婉蓉神情恍惚。
新婚夜的一幕,再次湧現出來。
「我知你有心儀的男子,我亦有求而不得的女子。」
「如此,你我二人便做一對人前夫妻,人後我自會給你應得的體面。」
「待到日後塵埃落定,若你心意不變,我自會尋個由頭放你離去。」
鄭婉蓉心動了。
頭腦一熱,應了下來。
她不知被王爺掛念的女子是誰,想到能被這樣一位清俊出塵的男子,心心念念。
對方應該是極為出色的。
她已命人給徐郎送了信。
那邊回信,說會等她。
多久都等!
「我很好!」鄭婉蓉道:「如今我已嫁入王府,日後喚我王妃。」
既然是交易
或許不能稱之為交易。
襄蘭侯府幾乎給不到王爺助力。
他背後有顧薛兩大士族,一個小小的襄蘭侯府,壓根不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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