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圩受夠了師徒之間的那點子高高在上。
願意教你就教。
不願意就直接拒絕。
他受過的苦夠多了,憑什麼要施加到自己的徒兒身上。
慄慄乖巧可愛,不論是習武還是學醫,都在拼盡全力。
自己還要呵斥她?
怎麼?
他就活該是個壞人,不能有一點溫情?
瀋北蒼沒想到白先生的反應如此大。
一時間覺得自己說錯了話。
「白先生,沈某並無惡意。」
白圩淡淡點頭,「懂,若是你有惡意,現在你已經是個死人了。」
**
「老師,咱們練練兵吧。」
應慄慄把人帶到一個房間,房間裡有一張長桌。
桌上是超大的沙盤。
瀋北蒼一看到這個,眼神頓時亮了。
應慄慄暗道有門。
「這是我找花哥和良哥一起做的。」
花湖善書畫,建模居然也是個高手。
而謝良常年遊走天下,對很多的地域都異常熟悉。
這些模型都是活的,可以隨意的拆卸更改。
而瀋北蒼一看到這個沙盤,第一反應就是可以更好的調動並熟悉戰場布局和形勢。
「懂兵法嗎?」
瀋北蒼問道。
應慄慄想了想,「一點點,很粗糙。」
「先來兩局,哪裡不合適,請老師指正。」
瀋北蒼點頭。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就這眼前的沙盤,開始了攻伐。
應慄慄之前學的不多。
她只是用自己前世看過的三十六計,粗淺的瞎折騰。
說白了,純粹就是班門弄斧。
並非那三十六計無用。
沒用的是應慄慄。
她嘗試圍魏救趙的計謀,瀋北蒼居然敏銳察覺到。
直接給了她來了個前後夾擊。
瀋北蒼道:「這計謀不錯,唯一的錯誤,便是疏忽了兩邊的兵力布置。」
之後她又用了聲東擊西。
很快被瀋北蒼識破,再次被ko。
瀋北蒼道:「這次是作戰經驗的問題。」
應慄慄:「」
明白,她是菜逼。
一整日的時間,應慄慄輸的慘不忍睹,一次都沒贏過。
即便如此。
瀋北蒼也為她的想法感到震撼。
「你怎麼想的?」
應慄慄有些狐疑。
難道是自己蠢到她了?
瀋北蒼覺得自己問的或許有些模稜兩可。
道:「這些戰術,你是如何想的?」
應慄慄瞭然,遂將三十六計,能記住的十幾個計謀,簡單的闡述了一遍。
瀋北蒼沉默許久。
計謀是真的不錯,可惜這小丫頭不會用啊。
更令他詫異的是,明明不會用,她卻說的頭頭是道。
換作是他。
今日與小丫頭對陣,保證每一次都會讓她全軍覆滅,無一活口。
夜幕來臨。
幾個人圍坐在一起用膳。
花湖道:「沈公子呢?」
應慄慄轉動眼珠子,趕忙扒了兩口飯。
「老師在房中寫信呢。」
「啪——」
紅仙將筷子拍在桌上。
「這個死病鬼,身子骨都要入土了,居然還不按時用膳。」
眾人勾唇笑。
他們明白,紅仙並非是關心瀋北蒼。
而是那人不能死在浮生館。
到底是侯府公子,身份地位擺在這裡呢。
玩歸玩鬧歸鬧,總會把握好那個度。
紅仙起身離開了。
再回來,手裡拎著生無可戀的瀋北蒼。
「老師,要按時用膳哦,否則身子好的慢。」
應慄慄悄咪咪「教育」他。
瀋北蒼一臉無奈,拱手道:「有勞諸位了。」
紅仙翻了個白眼。
別提多嫌棄了,「下不為例。」
晚膳結束。
白圩招呼應慄慄去藥閣。
眼看著她攤開紙筆,開始寫字。
白圩上前,俯身道:「做什麼呢?」
「白日裡和老師玩沙盤遊戲,我一局未贏。」
應慄慄道,「準備把老師的一些見解,再融匯我的理解,寫一篇策論,請老師品評指正。」
白圩:「」
他的小徒弟,還真是喜歡給自己找事情做。
「行,你忙!」
白圩沒打擾他。
自己在旁邊研製新的藥物。
寫論文途中,應慄慄偶爾抬頭看一眼師父。
她突然想著,自己大概記得青黴素的土法提取方式呀。
嗯,只是大概。
並非刻意。
應慄慄曾經也刷過不少短視頻。
其中有一位手工博主,專門開了一個《穿越必備合集》。
裡面有各種有趣的純手工視頻。
比如肥皂。
比如青黴素。
比如水力發電等等。
「師父」
應慄慄喊了一聲。
白圩抬頭望過來,眉眼溫和,沒有絲毫的煩躁。
「作甚?」
應慄慄把有關青黴素的知識,但凡是知道的都告訴了白圩。
然後道:「我只記得這麼多,了解的不深,不知師父怎麼看?」
白圩思忖片刻後道:「若此藥真的如此神奇,自然要試試的。」
並非隨口一說。
而是真的心動了。
聽小徒兒的講述,若這個東西真的問世,造成的影響將會是空前的。
他甚至有可能萬世流芳。
嗯
想到「萬世流芳」。
白圩突然有些嫌棄。
他要這些虛名有什麼用。
次日。
瀋北蒼看到了應慄慄的「論文」。
他突然有種莫名的情緒。
說白了。
就是被「卷」到了。
昨日結束後,他什麼都沒說。
對這個學生,更是沒有任何要求。
結果呢?
次日一碰面,就給了他一個「驚喜」。
想到兩日前他問過白先生的話。
此時的他,突然明白了。
不需要做老師的交代,學生就能勤奮上進。
這種感受,只有做了她的老師,才能體會到。
**
關雎宮。
應慄慄正在和七殿下將自己這些日子的一些趣事。
抬眼的功夫,整個人都愣住了。
「父皇!」容清璋蹙眉,「您怎的又來了?」
應慄慄這邊也起身,麻溜的跪地行禮。
暗道奇怪。
怎的陛下這個日子來了,不過年不過節的。
隆徽帝垂眸看了眼伏地的應慄慄。
笑道:「起來吧。」
「謝陛下。」她快速跳起來,拍了拍膝蓋,規矩的站在七殿下身邊。
隆徽帝上前,在餐桌前坐下。
「魏亨!」
魏亨瞭然,著人添了碗筷。
隆徽帝瞬間反客為主,招呼他們倆。
「坐下用膳。」
應慄慄:「」
她不得不懷疑。
七殿下對隆徽帝的態度,這父子倆之間肯定有貓膩。
甚至就連玉貴妃的死,恐怕都不簡單。
否則,中間隔著一條人命,父子倆怎麼可能相處的如此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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