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歌第五十一章勸進

公羊青和南宮宏晚上突然走進我的營帳，他們向我跪下，神色凝重。

我驚疑地問他們：「怎麼？」

他們說：「元帥，請你答應我們一件事，不然，我們事不會起來的。」

我扶著他們，但他們卻堅決不起，我說：「有什麼事可以好好商量，用得著跪著跟我說話嗎？」

他們說：「元帥，你不答應我們，我們事不會起來。」

我疑惑地望著他們，頓覺這件事的嚴重性，便更不敢輕易承諾他們，我說：「是什麼事？且說來聽聽。」

他們異口同聲跟我說：「請大人早登至尊之位！」

此話似一支箭疾馳向我，不偏不倚，正中我的心，我立即驚愕站在原地。這些傢伙真的是反了！

我立吐出：「你們說什麼！我當作沒有聽到，給我出去！」

但他們依然低頭說：「請大人早登至尊之位。」

我憤怒地拉扯著他們的衣領，讓他們抬起頭，我罵道：「你們真實反了！你們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但他們依然只說：「請大人早登至尊之位！」

我踉蹌後退幾步，找到帥台上掛著的佩劍，拿起，拔出，指向他們，說：「給我出去！」

他們的聲音更大：「請大人早登至尊之位。」

我顫抖著看著他們，此時，走進了幾個人，我一看，是銅羽和三大統領。

銅羽首先向我跪了起來，我不禁一驚，自銅羽跟我們聯盟以來，從沒下跪過，就算他見到了我的師傅蘭離王也從不下跪。

銅羽單膝跪向我說：「請元帥早登至尊之位！」

三大統領隨即下跪齊聲說：「請元帥早登至尊之位！」

望著他們，我不知所措，肯定是南宮宏和公羊青兩人說服他們一起來勸進的。我對銅羽說：「銅羽，他們不會想，難道你也不會想嗎？」

銅羽抬頭跟我說：「我會想！瘋歌，你細想，以你現在的官位，還能得到提拔嗎？不能了，元帥之位已經位極人臣，你細想，以你現在的功績，還有誰比你更有威望嗎？沒有了。既然不能再受封，威望也蓋過皇帝，你還能若無其事做著自己嗎？皇帝不會放過你，士兵們也不會讓你只停留在元帥之位，只有你升上帝位，他們才能更上一層，現在是大勢所趨，已不能由你說了算了。況且，你現在已經是無冕之皇，差了只是一個名號。易北城的所有士兵都希望你有這個封號，他們為你出生入死，浴血奮戰，為的就是今天！」

銅羽的一番話，說得我心裡亂七八糟，我曾經也想過打贏藍桑之後，我何去何從，離開軍隊，我只有死路一條，把持著兵權，皇室也會對我虎視眈眈，隨時將我擠掉。但我沒有想過事情的發展來的這麼快，而且這麼令人震驚，我知道歷史上很多戰功顯赫的大將最後都被不下勸進，但發生在我身上的時候，卻是那麼殺得我措手不及。

銅羽說：「劉氏皇室已經軟弱無力，不可能再帶領齊光繼續前進。你不做這個皇帝，終將也會有一個人站出來取代劉氏政權。但若按個人不是你，現在齊光來之不易的和平就會化為烏有，必將戰亂再起。只有你現在的威望，才能壓制那些藏在黑暗中蠢蠢欲動的欲望。而且，我銅羽本是叛軍，有了你才得以以盟軍的身份為國效力，但若你離去，我銅羽命不只惜，但我手下的那十萬士兵，曾經的叛軍，不會有好下場的，能庇佑他們的，只有你，而不是我。瘋歌，你細想，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實話，也是很對的話。」

我知道，我知道銅羽說的話是對的。但我還沒有任何的心裡準備，也過不了自己的心理關，這樣做，太對不起師傅了，太對不起羽鈞王了，他們拼了命保護齊光，保護劉氏政權。，他們這麼信任我，我卻要奪取皇位。

此時，他們齊聲說：「請元帥早登至尊之位！」

我頭腦一片混亂，我不知不覺吐出一句：「容、容我思慮。」

銅羽說：「瘋歌，現在由不得你考慮了，現在我麼你在這裡向你勸進，這件事必然會傳到皇城的。」

我震驚地望著銅羽，他這麼說，分明是要逼我稱帝。

銅羽說：「就算傳不到皇城，整個齊光已經容不下你了，除非你取而代之，你才有你的容身之所。」

我略為憤怒地說：「你們這樣做，分明是逼我！」

銅羽立即道：「是!我們是在逼你，但你要想想，說什麼逼我我們來逼你，是什麼！？是形勢！」

我驚訝地踉蹌退步，手扶著帥台。形勢？我生殖道形勢是怎麼回事，「勢」是一切的根源，說世上的一切。是無法阻擋的潮流，任何人試圖改變它，終將要要以獻出生命為代價。

銅羽說：「瘋歌，現今，已由不得你了！早日決定，免遭生變。」

銅羽這句話頓讓我毛骨悚然，我震驚的瞳孔望著他，「免遭生變？」什麼意思？難道我現在的地位，還有人能殺得到我？如果有，那也是跪在地上的你們，我若不稱帝，你們到底想怎麼樣？想殺了我？我不敢再想下去，太可怕了，眼前這群跟我出生入死，情誼早已超越地位的這群人居然用這麼毛骨悚然的話暗示著我，實在太可怕了。

我艱難地閉上雙目，正如銅羽說，這已經由不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