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城市 第0008章：搶手貨

    唐軒頓時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殘忍惡毒的監工，可他又不能去幫忙，怕嚇著這人。

    等男人終於爬起來時，頭頂露出一條深深的口子，不停往外滲血。

    「需要我幫你叫救護車嗎？」

    男人搖搖晃晃地往外走，沒有回答唐軒，或許他沒力氣跟人多說，又或許覺得唐軒說的話很愚蠢。

    唐軒生怕他突然又倒下，一直望著他走出霓虹街，直到看不見。

    老古奇灌下一口酒，咂巴下嘴：「這傢伙居然有同情心......」那賭鬼今天即使不死，遲早還是會回來死在這裡。

    唐軒開始盡職地在街上巡邏，街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好多喝紅了眼睛，直勾勾地看人。見到一身警服的他，刻意保持著距離。

    其實唐軒看似悠然自在，心裡卻很沉重，去琢磨其他事情：等我下班時，2.4金就到手了，為什麼有人會幹不了一天，其實很容易嘛。

    4點44，先前躺在地上的人依然沒有起來，唐軒嚴格履行小警員的職責，把人背到治安點的鐵籠子裡，酒鬼醉得太深，還在舒服地繼續睡。

    「新來的？」

    「長得很精神。」

    「警察先生，進來玩玩。」金髮碧眼，皮膚卻很鬆弛的白人女子嫵媚地朝唐軒招手。

    「哥哥來我這裡玩，那些妞天生就有狐臭。」對面一個黃皮膚，鼻平眼小，身體卻異常妖嬈的女人已經走出「櫥窗」，看樣子要過來動手拉人了。

    「騷貨你才有狐臭，老娘的價格是你的一半。」

    妖嬈女人把原本就低得不低的領口拉下來，撩撥著自己的高聳，挑釁地揚著眉毛：「貨真價實，誰要你的便宜貨。」

    「老娘不跟你比上面，來比這個。」白人女子「噌地」扯掉了圍在外面的短裙。上半身使勁往後彎，彎得身體呈直角，突起腹部的開始有節奏的扭動。

    ......

    唐軒本想擺著警察的身份無視這一切，可接下來的場面一個比一個火爆，眼看就不受控了。兩家的小姐全都跑了出來，十幾個花枝招展的女人吵成一片，隱隱有動手的傾向。

    「你們都回去，不許在街上吵鬧！」

    「聽到沒有？快回去！」

    他正喊著話，這時從背後伸出一雙手，把他攔腰抱住，使勁往街邊的「櫥窗」內拖。

    「放開！」唐軒被抱得死死的動彈不得，差點忍不住拔槍，這女人力大無比。耳邊傳來一陣濃烈花香，刺激著他的感觀，腦子開始亂了。

    「古奇大叔，你快過來！這些女人違法了嗎？」

    「哈哈哈哈！」耳麥里傳來古奇老頭的開懷大笑，早知道每個新人來都會有這麼一出，「他們上街拉人，就是違法了，可你能抓她們嗎？我提醒你，千萬不要拔槍，並沒有人傷害你的性命，你拔槍就是犯法。」

    看來老古奇是不會過來幫忙了。拔不了槍，我可以用手。唐軒腰上用力，一個過肩摔，把身後的女人四仰八叉的甩在地上，怒道：「全部給我滾回去！」

    「......」

    吵鬧聲戛然而止，十幾雙眼睛全都詫異地看著他，異口同聲：「你是基佬？」

    「哈哈哈哈！」老古奇仿佛看了一場好戲，他的聲音在耳麥里聽來分外可惡：「你要想長期幹下去，就找一個相好的嘛，這樣就沒其他女人來搶你了。」

    「我是來賺錢的，不是來花錢的。」唐軒早就看過這裡的行情，最少也要5個金。

    「賺錢？別騙人了，你眼中的厭惡是真的。」那個眼小鼻平的妖嬈女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唐軒。

    「果然是個基佬。」

    「怎麼找個基佬警察來霓虹街，只能便宜後面彩虹大道那幫牛郎了。」

    「行了，基佬沒什麼不好，咱們誰都別爭。」妖嬈女人說完，撿起地上扯爛的衣服搭在肩上，甩著屁股回去了。

    唐軒無語問天，老子眼中的厭惡是因為你們的身體！

    老古奇聽見小姐們一個個散開，問道：「新朋友，你真是基佬？」

    唐軒壓低聲音說道：「我當然不是？」

    「不是？那你可就慘了。」

    「你是指那些牛郎？」

    「那倒不用擔心，牛郎們不喜歡小警員，因為你沒錢。繼續工作吧。」老古奇並沒回答他到底哪裡慘。

    唐軒的神經時刻崩著，隨即點開系統，發現他交際值從原本的88下降到65，還在持續下降中。

    「古奇大叔，請你回答我，怎麼挽回剛才的名譽損失？」

    老古奇等了很久，才答非所問地回道：「你穩定找一個相好的小姐，她會給你打折的，一次只用付一金，這點錢也沒有嗎？」

    「1個金？」唐軒當了快一小時警察，與前世的認知形成極大反差，正感覺尊言一坨一坨掉到地上。沒想到仍有特殊「福利」。

    「你是穩定客源啊，再說你是年輕人，沒見進去的很多是老頭子嗎？如果真讓人誤會你是基佬，只要你上班，那些娘們嫌你礙眼，見你一次就罵你一句，到處傳播，你的名譽值永遠就升不上去。」

    原來如此，這裡也有行規，搶生意歸搶生意，如果「買主」自己選定，反而太平了。「可我不喜歡小姐，大叔，你也有相好的？」

    「我？」老古奇咯咯咯笑了半天：「我喝了酒猛如虎，沒人願意接我的生意。再說，我的魅力肯定不如你。」

    唐軒心道：這倒是個好辦法。可他現在一門心思賺錢，為了活命，哪有精力想風花雪月。

    「大叔......」

    「行了，你是不是想問為什麼其他人幹不了一天？我告訴你吧，馬上五點了，很快你就知道。」

    老古奇話音一落，「砰！砰！」兩聲，金布爾賭場和另一家賭場同時丟出來兩個人。

    兩個方向，一前一後，唐軒快速看了一眼，有一個還在動，金布爾丟出來那個已經不動了。

    他趕緊跑過去，伸出手探了探鼻息，這個滿臉皺紋的老人只有出氣沒有進氣兒，奄奄一息。

    「古奇大叔，金布爾這是殺人。」

    老古奇正在往嘴裡灌酒，含糊著回道：「如果死了就讓他躺在那裡，你快去看另一個，回來收骨片就行了。」

    「這是殺人啊，難道不管？」唐軒有些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