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亮掌聲還未消散。
只見原本透明空間扎堆雲集的一側地面,另一個一模一樣的透明空間,就緩緩從地底自動升起。
速度之神效。
連與零三七內守衛面對面溝通交流的時間都省了。
同時,大猩猩教員愉快高喝。
「現在,其他見習獵手也不用擔心秦古一人連續挑戰多名污染者訓練,會占用你們的訓練機會與時間,因為我早就為他準備了一間特殊訓練場地,根本不會占用任何一名見習獵手正常訓練的位置。」
大多數聽見與看見兩人之間交流的年青見習獵手一愣。
隨後,臉部表情立馬變得怪異起來。
每一個人的表情都大同小異。
似乎在無聲吶喊。
他們一點也不介意訓練位置被占用好嗎?
如果可以,請隨便占,盡情占。
倘若能占一輩子最好。
就算不能如此奢望,能晚一點訓練,多一點時間喘息也是極好的。
此情此景。
令秦古臉龐上剛剛才散去的懷疑,再一度隱約呈捲土重來的趨勢。
以手指磨蹭下巴。
思索了一秒後脫口而出。
「怎麼總感覺還是有哪個方面不對來著?」
「對了,貌似準備得很充分,似乎一切都已提前準備妥當,就等我開口答應而已。」
「難不成這裡面還有我未曾考慮到的更隱蔽陷阱?」
大猩猩教員悄然別開眼睛。
心虛地閃爍了幾下。
但一秒不到,眼神重回正常,如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伸手一巴掌不輕不重拍向秦古後腦勺。
抽得秦古微微一個踉蹌。
他卻理直氣壯大聲嚷嚷。
「男子漢大丈夫說話就要算話,別幾分鐘前拍著胸膛答應,幾分鐘後就立馬不要臉反悔。」
「現在訓練場地我已給你準備好,不管如何,你沒有反悔餘地,趕緊麻利地去給我訓練,若是一次性成功挑戰的污染者數量少於五個,你小子就別想休息。」
狐疑地瞪了大猩猩教員一眼。
當一名污染者送入並被催夢香迷昏,陸明一馬當先走入透明空間內後。
秦古啥也沒說。
只是一臉費解地撓著頭,平靜自動步入透明空間裡。
……
緩緩睜開眼睛。
從夢境中清醒過來。
秦古既沒有掙扎,也沒有叫喊,依舊四平八穩地安心躺在束縛其四肢的金屬椅上,只是貌似有幾分回味地吧噠了一下嘴巴。
但他不說話,不代表眼下另外兩個共處同一透明空間內的人,就無人說話。
「我錯了,原來我真的大錯特錯。」
「在出生後不久,就被父母遺棄,甚至記憶中都沒有他們的相貌;成長期間,不斷被同齡者嘲笑辱罵,這些都不是我做出極端報復行為的理由!」
「要報復也不應採取我曾經採取的那一種方式。」
「最佳選擇就應該是秦古大人所指明的路。」
「既然有那麼多人都不看好我,我反倒應該更加堅強,挺直腰板,迎著每天升起的太陽,以滿滿正能量有意義地渡過每一天,不僅要好好活著,而且要精彩的活著,更是要驕傲的活著。」
「在夢境中擊傷,甚至是擊殺那些曾經傷害過我的人,壓根就不是什麼高明的復仇方式,因為這種復仇,充其量只會讓他們痛,讓他們死,卻不會讓他們真正懺悔,無盡的懊悔才能讓他們明白自個曾經錯得有多離譜。」
「要做到這一點,方式其實有很多種,要麼獲得比大多數人更多的財富,讓那些遺棄或欺辱過我的人,就算滿心妒嫉,卻一樣要老老實實為我工作;要麼獲得比大多數人更高的地位,讓那些人只能在塵埃中,用漫長的後半輩子一直卑微地仰視我;最差也應該娶一個漂亮老婆,生一堆優秀孩子,就算自個報復不了那些欺辱過我的人,只要培養出一堆優秀兒孫,讓他們世世代代無窮盡地代我討回公道……」
「可惜以往從未有人告訴過我這一點。」
「秦古大人,我真後悔,後悔為什麼直到現在才遇見你。」
最先開口說話的不是別人,卻是那名依舊癱軟於地面,無法立刻自動爬起的污染者。
這污染者看上去估計四十歲左右。
原本被送進空間時一臉兇相。
現在卻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得如同一個孩子。
一邊哽咽控訴。
一邊狂熱地看著秦古,眼珠一刻都不願挪開。
「安靜!」
秦古腦袋一偏,躺在金屬椅上如同一個大爺般,滿眼柔和地沖他說出兩個字。
兩字一出。
中年污染者閉上嘴巴,乖乖地崇拜看向他。
深吸了一口氣。
如同控制暴漲血壓般。
三秒後。
秦古微笑,整個人貌似自主發光般溫和忽悠。
「為什麼要後悔?」
「其實你現在遇上我也不晚,因為你還有大把時間可以去改正前半生親手犯下的錯誤。」
「安心留在這裡改造,全身心投入地改造。」
「若有一天你還有機會離開這裡,那麼就可以如我所說的一般,從頭開始糾正之前的錯誤。」
「不要害怕來不及,因為只要你願意,哪怕生命只剩下最後一小時,你可以改變的東西一樣很多,至少在徹底閉眼前,你的心態已經完全不一樣,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也是擁有了另一個全新人生。」
沒有說話。
中年污染者卻已眼含熱淚。
就那麼狂熱地看著他,眼神逐漸變得堅毅與決絕。
透明空間開啟了一個通道。
提前清醒,理論上擁有一定反擊能力的這名中年污染者,卻在守衛出現,並將他拖走的整個過程中,都老老實實一動不動,全程配合度高達百分之百。
陸明滿臉懵。
似乎仍未從之前入夢訓練中某些環節清醒過來。
但陸明的異常狀態卻並未引起太多人注意。
因為在場大部分人比起他來,還要更懵。
一時間,活動場上旁觀者中幾百人集體表情痴呆地,默默看著秦古,如同他臉上詭異長出了一朵花。
片刻後,一名年青見習獵手突然回神,張嘴不可置信的吼吼。
「一定是我睜眼的角度不對!」
「因為角度問題,導致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錯的。」
「容我閉上眼,換個角度重新再睜開一次。」
聽到這並沒有指名點姓的吼吼質疑聲,秦古臉一黑。
正想張嘴懟回去。
卻連一個字都未來得及說出口,就被另一波隨即暴發的狂野聲浪徹底給壓了回去。
話語間雖充斥著滿滿的傻氣。
但卻是第一個開口打破詭異沉默的年青見習獵手,其話語,就如同一朵點燃炸藥引線的火苗,將其他幾百名沉默見習獵手瞬間引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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