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眼下形象潦倒至極的見習獵手,即便是一部分教員也均怒目圓睜,很是不爽地瞪視著,發出這一語言攻擊的秦古。
被他人嫌棄。
且嫌棄得如此徹底。
這對一直以來很是驕傲於自身身份,是以也極其注重自身形象的年青見習獵手與獵手們來說,簡直無法接受。
面對上百人集體發出。
如海一般深的無聲怨念攻擊。
秦古依舊很淡定。
如同根本看不見,也感覺不到這些攻擊一般。
甚至開始微笑。
就像什麼也沒說過一樣。
是的。
即便有可能因剛才一番話,在以後很長一段時間內,被這些同階段見習獵手,又甚至是將負責直接教導他修煉的教員大人們,將自個名字記在心底的一隻小本本上。
他也不可能因此作出真實解釋。
將自個淪為眼下這副狀態的真正理由,說給他們聽。
一來第二人格葉荷給他安排的訓練,本就極其私密性質,被在場大部分二階段見習獵手聽入耳里,出於某些人一出生,就可能擁有的利己天性,他們中大部分人可能並不會考慮這一訓練的嚴苛與危險程度,只會對他能擁有給他安排專門訓練項目的靠山,而產生不必要的羨慕妒嫉恨。
二來他現在處境本就不怎麼好。
人多嘴雜。
就算擁有如龍恩清般實力,也不可能管住所有人的嘴。
此信息一旦泄露,天知道會不會因此引起,躲在陰暗角落對他不懷好意者注意。
一個人知道的秘密。
在沒有絕對信任前,絕不能隨便變成很多人的秘密。
一時間。
一個不想說。
一群人拼命想知道更多。
氣氛就這樣安靜下來,甚至變得越來越詭異。
「古哥!」
陡然,一道帶著極度委屈的聲音,莫名其妙打破了這一詭異安靜。
秦古滿懷感激。
調頭向聲音發出地熱情看去。
一眼。
差點下意識將視線乾脆利落地收回。
但看到聲音發出者,幾近滿眼閃動著委屈小星星,眼淚就在眼眶裡不停打轉,似乎隨時有可能脫眶而出的特殊情況時。
咬了咬牙。
秦古頂住想要別開視線的強烈衝動。
微笑。
溫和而認真地繼續看著聲音發出者,錢寶。
「古哥,我終於成功完成了這一次情緒控制訓練!」
當發現秦古沒有移開視線的企圖後,獨自沉浸於委屈海里的錢寶,委屈情緒終於收斂了一丁點。
紅著眼眶。
哽咽地第一時間嘶啞向秦古匯報了這一個好消息。
秦古咧嘴一笑。
憋住呼吸。
強忍各式令他無法忍受的酸臭味,毫無心理壓力抬腳跨過,賴在地面依舊不肯起身,卻有點擋路的風劍,幾步走至,躺在冰冷金屬地板上,眼下依舊無法移動,更別說起身主動靠近他的錢寶身側。
半蹲。
豎起拇指。
熱情誇獎。
「幹得漂亮。」
「我說過你能行,看,你現在果然成功了。」
錢寶燦爛一笑。
笑得眼淚直接滾出眼眶。
秦古呆滯半蹲。
站起來不是。
繼續往下深蹲也不是。
並同時收取一批責怪中帶著淺淺揶揄的視線。
呵呵。
劇本不應該是這樣打開的。
他可是誠心誠意在誇獎錢寶。
結果卻是將這位少年直接夸哭了。
特麼地,就算兩人中有一人必須要哭。
秦古也覺得這一名額除了他外,沒有任何一人有資格獲取。
畢竟眼下一切都與他沒什麼關係,他可是抱著滿滿的善意,忍受著超靈敏嗅覺不斷被傷害的苦楚,前來安慰另一個無論怎麼看,都是驚魂未定的小夥伴。
他容易嘛他?
還未等秦古將這一口鬱氣舒緩過來。
錢寶卻又立馬打開了話匣。
嗯。
一邊哭一邊說。
「古哥,幸虧你提醒我,不要怕,我才能順利完成這一次情緒訓練的所有項目。」
「有個傢伙,讓我在夢境中變成了他,他一直被欺負,從來不敢反抗,卻在夢境中,讓他的仇人們集合在一起喝醉,哼,他以為擺出這種夢境給我,我就會如他一般,拿著桌上餐刀,將這些一直欺負他的人輕鬆殺死?」
「我才沒那麼笨。」
「儘管當時對這些人我像他一樣很恨,卻想了又想,想到了古哥,終是恢復了清醒,微笑著,將他們放在一邊的外套給他們輕輕披上,畢竟天氣這麼涼,喝醉了酒,是很容易著涼的。」
「結果那名污染者卻在這一刻瘋了,一邊罵我,一邊拿起餐刀,自個在夢境中將那些人逐一殺死。」
「還有個傢伙,也在夢境中讓我變成了他,甚至不要臉地讓人在夢境中使勁打我罵我,就在我全身都是傷,痛得快要失去理智時,突然竄出一個人,好像是我夢中被此人欺負的女友,亂棍打下,將此人打昏,只留下一口氣,卻喝斥我,說如果我是一個男人,就拿起一邊的刀,代她,代自個,將這名一直在夢境中從各個方面折磨我的男子殺了。」
「在那一刻,我真的很想動手。」
「可突然想到,古哥一直經常說,事出反常必有蹊蹺。」
「所以我在夢境中,正氣凜然地喝斥那位持棍姑娘,一人做事一人當,是她將此人打成重傷,怎麼還能讓我來殺人買單。」
「其實當下最緊要的一件事,就是馬上報告警備局,一來救人要緊,二來也可減輕罪責。」
「結果那名污染者同樣忍不住,自個從陰暗角落裡跳出,將此人的腦袋一刀斬了下來,甚至還持刀企圖殺我。」
「幸虧同行的教員大人,在他已經瘋了的情況下,出手保護了我。」
「雖說他保護我時,表情有點怪,不過我不在意,或許他也被這夢境中的一對無恥男女給噁心壞了。」
「訓練越到後面,我就越發自信。」
「原來情緒訓練一點都不危險。」
「只要我保持原本心態,不管受多大委屈,只要記住一定不能情緒過大波動就好。」
「之所以可以做到毫無太大波動,是因為只要有古哥在,不管我受了多大委屈,古哥以後一定會連本帶利幫我全部討回,我都如此淡定,反而是一直跟隨我的教員大人,在後幾輪訓練項目中,情緒表現得相當過激,真是想不通。」
「是吧,古哥?」
正常情況下。
別說面對大量不熟悉者。
就算是面對熟悉舍友,說話也是猶猶豫豫,總是無法將自個意願表達完全,頂天只能說出個七八分的錢寶。
這一次表現卻幾近逆了天。
一邊哭。
卻一邊堅持嘮嘮叨叨了一大堆有的沒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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