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殘暴的攻擊力倘若出現於夢境中,哪怕再殘暴上十倍,秦古也一點都不會感覺奇怪。
畢竟夢境中的人,可使用源力輕鬆加幅自身原本的攻擊力。
暴漲幾十倍也不是什麼奇事。
但夢境是夢境,現實卻是現實。
或許現實中他也見識過,能夠輕鬆擊毀如此粗石柱的武道強人。
比如第二人格葉荷。
她也能輕鬆將如此粗的石柱,一刀兩斷毫不費勁。
但注意了,重點是,做到這一點她依舊還是藉助了武器之力。
赤手空拳,純以肉身力量擊碎如此粗的石柱,或許武道實力強大者也能真正做到,但做到之後自個卻毫髮無損?
呵呵。
這種逆天強者反正秦古是沒能親眼見證過。
甚至僅僅只是道聽途說也沒有。
如女神大人那般超強的高星級獵手,雖說在現實中武道實力一樣強大,或許於現實中也可給目標造成同等程度,甚至是更上幾層樓的傷害值,但她們所採用的攻擊方式,一般而言,更多為借力打力,以角度或技巧為輸出的傷害值巧妙加成。
絕不會像這名賈家壯年男子般,採取無比直接,純粹硬碰硬的攻擊模式,也獲取超級毀傷效果。
「看到這一場武道比試,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陡然,耳邊傳來一道輕柔詢問聲。
沒有任何思索。
秦古下意識順口回應。
「有!」
「有那麼一點點古怪!」
……
回應秦古這一回應的,是一片突然而至的古怪安靜。
回神。
秦古轉眼看向兩名突然在不應該安靜的時刻,卻偏偏安靜下來的傢伙。
白露再次扭頭看向他。
眼睛於黑暗中寫滿濃郁錯愕。
而唐濤則以一副剛剛被雷劈過後,難以用言語準確形容的眼神,同樣怔怔看著他。
反手摸了把自個的臉。
秦古突然懷疑。
自個的臉是不是剛才出現了自個都不知道的意外。
意外之大,大到兩人如一秒重新認識他一樣。
可惜一摸,卻摸到小丑面具冰涼的表殼。
呵。
悻悻然一笑。
剛想張嘴。
「對剛才那一場比試,你只是覺得有一點點古怪?」
「不覺得賈家那名中年武者很是殘忍嗎?」
「明明只是一場武道比試,在占據絕對上風的情形下,他卻殘忍地給予對手重擊。」
「此重擊很有可能,會導致周家這名武者未來的武道之路徹底斷絕。」
「甚至有可能以後連普通人都比不上。」
沒等秦古說話。
唐濤一副懷疑人生的模樣上線。
一邊激動質問。
一邊失態起身。
伸手一把緊緊攥住秦古放於椅柄上的手腕。
秦古眼睛瞪大。
至少比正常時分大了二分之一。
眼神卻冰冷而平靜地看向,抓住他手腕的唐濤。
唐濤急切的表情在其眼神注視下慢慢凝固,最終訕訕的主動鬆開了手。
依舊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掌聲響起。
白露一幅天真爛漫的模樣拍著手。
保持扭動向後注視的彆扭姿勢。
秦古目瞪口呆的轉眼看向她。
片刻後咬牙切齒認真嘲諷。
「別,別裝出這副模樣,因為看久了會導致我想揍你。」
笑容一滯。
白露磨牙,半晌後一字一頓不快發問。
「好大的威望,貌似年紀比小唐更小吧,卻居然一副吃定了他的模樣。」
「別著急就此嘲諷我。」
「我與他一樣,同樣很好奇面對如此殘忍的賈家武者,你有沒有什麼更多想法,除去那一點點的古怪感以外。」
「作為即將合作的合作對象,想必你不會連如此小的要求,也不準備予以滿足吧?」
「如果是,總會令人不免懷疑你的合作誠意。」
哈!
秦古誇張的一聲輕笑。
同時視線一轉。
再度看向窗外光屏。
儘管一場比斗已經結束,可再次安排新武者上場繼續比試,仍舊需要一些準備時間。
此刻的光屏沒有停止播放。
只是場面無比混亂。
呈冰火兩重天的奇特狀態。
擂台下方,水泄不通包圍擂台,且進入畫面里的人分為涇渭分明兩派。
一派占據擂台右側。
個個都如打了雞血般激動狂歡。
不用猜,鐵定為賈家觀戰加油打氣者。
另一派占據擂台左側。
卻沉默得如同死了一般。
其中最靠近擂台的一圈人,正圍著那名剛剛被打落擂台的壯年男子,悲傷哭泣與叫喊。
而那名壯年男子卻異常悽慘。
整個人左側腰間怪異的向內凹下了一大塊。
鮮血如不要錢般,一口接一口從嘴巴往外涌。
眼看已經進氣多,出氣少,整體處於極其危險的情況了。
搖了搖頭。
收回視線。
秦古低頭輕嘆。
「你們想讓我發表什麼感慨。」
「感慨賈家武者過於殘忍,其行為簡直已達到人神共憤,值得全人類對他進行無情譴責的地步了?」
「可惜就憑剛才他表現出的一切,並不足以讓我得出這一結論,與你們莫名其妙就突然站於一個陣營內。」
「之所以我對此場比賽沒什麼過多想法,很簡單,規則!」
嗯?
一聲輕詫。
白露依舊保持扭頭向後的狀態,不明就理髮出一聲驚呼。
抬頭淡淡瞥了她一眼。
秦古咧嘴一樂。
平靜反問。
「隱村這一年一度的武道盛事,報名參與者在獲取資格前,是不是都要簽訂某種類似生死契一樣的東西?」
眼神一變。
白露滿臉難堪,極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雙手一拍。
秦古擺出一副很傻很天真的模樣好奇反問。
「既然如此,每一個選擇參與此次武道大賽的武者都應該很清楚,此次大賽對他們個人而言,肯定是風險與機遇並存。」
「如果自個實力強,外加運氣好,就能在這一賽事結束後,獲取自個原本想要的一切。」
「反之,則很有可能連自身原本擁有的一切,包括生命,也一併丟失。」
「那名賈家壯年武者誠然於動手時,過於殘酷冷血,明明可以用更溫和的方式獲取勝利,既不傷害對手,也不耽誤自個,他卻並未如此做,而是採取了最為極端的手段,將對手重殘至甚至有可能丟命的地步,令旁觀者看著確實有那麼幾分兔死狐悲的感受。」
「可但凡理智猶在者,不是應該都心裡很明白,他即便這樣做了,也沒違反任何比賽規則不是嗎?」
「沒有違規,我又有什麼權利站在吃瓜觀眾的立場上,對他指手畫腳進行批評?」
「想要用這一場比賽,讓我莫名對賈家心生厭惡,抱歉,理由並不那麼充分。」
幾句話,秦古就將自個被質問的位置調了個個,直接反客為主,視線炯炯地看向白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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