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入夢吧!」
「我大善心一把,帶你們這些菜鳥,見識一下真正污染者的夢境。」
揚頭。
於妃得意宣布。
秦古臉一黑。
以模式開始小聲吐槽。
「這麼說我還得謝謝你羅?」
「話說我一點都不想見識。」
「是誰在十分鐘前放下狠話,不聽從命令,就給他灌催夢液享受享受的?」
嗯?
於妃出一聲拉長音量的冷哼。
視線鎖定秦古。
秦古回以燦爛一笑。
半點都沒有心虛感覺。
入夢。
這一回指揮者變成了於妃。
包括秦古在內,其他所有人全部淪落為開門小弟。
進入記憶世界後第一道記憶之門,被於同打開。
於安並未跟隨入夢。
於妃的理由是。
一來於安還未完成所有搜尋信息的工作。
二來怎麼著也要留下一個人保護其他人安全。
對此秦古的理解是,只是第一條理由是真理由。
第二條理由則壓根是藉口。
龍之工作室上那麼多深藏不漏的清潔大嬸,估計除非整個二區淪陷,否則沒有哪一名污染者,能突破她們聯手組成的防禦網。
門內,一個小男孩開始動了起來。
滿臉天真微笑。
雙手舉著一幅,似乎剛剛完成,線條幼稚的彩色畫,沖向屋內一男一女。
一對男女同時微笑。
滿眼喜愛與寵溺。
「你畫的是什麼玩意?趕緊給我燒了,別丟人現眼。」
「老公啊,咱們的四兒子怎麼蠢成這樣,畫個畫都畫不好,我真懷疑他是不是我親生的。」
女子一把抱住小男孩。
親昵的在其小臉上親了一口。
男子則拿過那一張畫,眉眼都是笑的一邊看,一邊連連點頭。
只不過他們一前一後,脫口而出的話語內容,怎麼聽都充滿濃濃的違和感。
……
秦古與其他同伴一起傻眼。
就連於妃,眼角也忍不住跳了跳。
「什麼情況?」
風劍一臉荒唐地咕嘟。
偏頭。
秦古用詞更為精準的概括補充。
「怎麼這畫面充滿違和感。」
「感覺這一對年青夫妻,簡直精神分裂至爆表。」
「表情與說話完全一點關係都對不上。」
一邊說。
秦古一邊不用任何人吩咐。
直接用源力探查了一下,三秒後打開其角落裡,另一道隱蔽的記憶之門。
門開。
小男孩似乎大了一點。
他正在與一群同齡孩子扭打。
最終一不敵三。
被一個男孩一把重重推至,跌坐地面。
放聲大哭。
一名年紀更大些,與其外貌有四五分相似的小女孩,跑了過來。
滿臉怒色,對著三名打他的小男孩大聲怒斥。
「幹嘛啊?」
「要打就狠狠地打,至少讓這個愛哭鬼閉上嘴才好。」
「打得不輕不重的,簡直是沒出息。」
三名打人的小男孩頓時一轟而散。
小女孩衝著他們狠狠揮舞了一下小胳膊。
接著扭頭。
蹲下。
一邊用手輕柔拍打,小男孩破了個口,邊緣沾滿灰塵的膝蓋處褲子。
一邊手足無措地努力笑道。
「你個愛哭鬼,沒出息的玩意!」
「有本事將他們打趴在地下,向你求饒啊?」
「沒這本事就別去找事,看見別人就要繞道走。」
「免得每一次隔不了多長時間,就要浪費爸媽的錢,給你買新衣服穿!」
畫面定格。
噗!
一陣整齊的岔氣聲響起。
不僅是秦古等人,連於妃這一回也沒能倖免。
隨著打開的記憶之門數量增多。
好吧。
秦古等人逐漸連岔氣的力氣都沒了。
只是滿眼麻木地看。
時不時嘴角神經質地抽搐一下。
父冷漠,母不待見,兄妹對他惡語相向,朋友在背後插刀子,陌生人各種冷嘲熱諷。
就是年青污染者記憶世界中一成不變的總綱領。
基本就沒有出現過一次例外。
比如說。
他十一歲生日時。
父母兄弟姐妹一齊點燃蠟燭,推著大大蛋糕給他慶生。
表情是微笑滿滿。
說出來的話,卻是另一種模樣。
「都十一歲了,還是這副窩囊模樣,就不能改改嗎?」
「唉,這麼大一個蛋糕,餵狗都比餵你強,真是太浪費了,可為了面子,我們又不得不買。」
「弟弟啊,看在姐勉為其難給你過生日的份上,以後出門,千萬別跟我認識的人說,你是我弟,好嗎?」
「哥?長得這麼瘦弱,你也有臉當我哥,多吃點,至少在個頭上別被我趕太多。」
「快點吹蠟炬,我忙著呢。」
又比如說。
在他十五歲加入警備局後。
某一次追捕一名犯人時,被其重傷。
隨即其同伴趕到。
一個個滿臉擔憂,將他扶起。
但他們七嘴八舌說出來的話,簡直是逆了天。
「搶什麼搶?沒搶到功勞反而倒霉了吧,活該!」
「可惜傷口輕了點,再重一些該多好,直接就可以送這討厭的傢伙去死,功勞也不用分他一份了。」
「真麻煩,這一身的血,弄得我回家後又得洗衣服了。」
「嘿嘿,乾脆晚點叫治療人員吧,說不定多流流血,一會他就差不多能送命了。」
以上兩種場景。
都是年青污染者身邊熟悉者或親人,對他的常見態度。
咳。
至於陌生人對其的惡意。
絕對是在記憶中無處不在。
每一個對年青污染者來說相對重要的記憶場景中。
總是有那麼一群陌生人。
隔得遠遠。
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明明臉上笑容輕鬆。
甚至站得極遠。
可不管他們認識不認識這個年青污染者,似乎都與他有仇般。
竊竊私語聲大至他剛好可以聽見。
交談內容,無一例外都是對其評頭論足,字字句句尖酸刻薄到極點。
一口氣走過上百個記憶房間。
從於妃到錢寶,每一個人表情都有些懵懵噠。
「等等,停一下,讓我緩緩。」
「這傢伙的記憶世界實在太詭異了,若不緩緩,恐怕我都快要精神分裂了。」
風劍一屁股坐向地面。
大口喘息。
滿眼糾結地嚷嚷。
其他幾人,也眼巴巴臉色難看地看向於妃。
於妃緩緩點了點頭。
隨即玩味開口詢問。
「秦古,這傢伙的記憶世界你怎麼看?」
秦古白眼一翻。
直白回應。
「還能怎麼看!」
「這狗血的劇情,好假!」
「我知道每個人對自個的記憶,都有可能會做出一些下意識修正。」
「只是完全沒想到,這傢伙會修正到如此喪心病狂程度。」
「這記憶世界中的一切,絕不可能是現實。」
「現實中每個人遇上一兩名行為與語言完全分裂的奇葩有可能,但遇上的每一個人若都患有同一病症,真相只有兩種,要麼是他瘋了,要麼就是這世界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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