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古並未將話完全挑明。
賈十三卻已明悟。
可如同還是有點不服氣一般,想了想,一臉質疑的強行反駁。
「是,如你所說,當時我身上的疑點確實相當大,可比起賈四四等從小一樣不被賈家上下關注,甚至隨意被大多數人欺壓的對象,我身上的嫌疑頂多只是比他們高上那麼一截,為何你卻一點都沒懷疑過他們?」
哈!
盤膝坐在地面,秦古聽到這一反駁後,一聲嗤笑,並且還嫌不夠般,一巴掌重重拍向身側地面。
看得賈十三眉梢微微一跳。
秦古隨即開始吐槽。
「這還用解釋?」
「你真是獨自呆著的時間太長,長到連有些常識都不清楚了。」
「你看,作為污染者即便你求關注的意願已經強烈到突破天際,可與其他弟弟妹妹們一起亂入至我所在區域,你也知道從始至終一直微閉著眼睛,不管是裝虛弱,還是裝死,但其實質是,你下意識並不想與我們在一切真相併未揭開前接觸視線。」
「眼睛是一個人心靈的窗戶。」
「此論點我一直深信不疑,比起行動上的小細節,其實眼神藏不住的小秘密反而更多一些。」
「雖說眼神也會騙人,可眼神想要長時間沒有一絲破綻的騙人,尤其是想要騙過對他們相當關注者的眼睛,其實很難。」
「可惜為了效果,你提前一點風聲都未透露給任何一個弟弟妹妹們知曉,反倒讓他們完全沒有一絲破綻,促使我於極短時間內,就將注意力著重放在,你這個嫌疑最大者的身上了。」
「對於這一解釋你滿不滿意,開不開心?」
賈十三臉黑如鍋底。
拳頭攥緊至幾乎隨時有可能爆掉。
呼!呼!呼!
如風箱般劇烈呼吸了幾次後。
陡然動了。
一腳提起,猛然向左側大力一踢。
砰!
一聲悶響。
一道人影被賈十三一腳踹飛,,不,飛的不止是這一道人影,還有這一道人影左側一行,以各種各樣方式石化為雕像的擊不倒沉睡者們。
這一腳簡直如同是推倒了多米諾骨牌。
只不過骨牌被換成了人而已。
當然,這一腳踢中的對象並不是秦古,而是距離秦古挺遠,至少有五六米遠,卻離賈十三很近的一名石化擊不倒沉睡者。
「早就看這白痴不順眼了,舉起刀卻連目標都沒找准,人沒砍倒,表情倒是忠誠得很,一看這種渾水摸魚的傢伙我就煩,現在將他一腳踹飛後,心情立馬就好了很多。」
踹完人。
賈十三伸手將自個原本緊扣的衣領扯開了一些,隨即如同辯解般低沉嘟噥。
呵呵。
對於此種蒼白到可憐的辯解,秦古一個字都沒有反駁。
只是張嘴發出兩聲低笑。
舉著刀就不順眼了?
這藉口可真爛。
不過對於賈十三這種,癱瘓了十幾年無法自行離開房門的傢伙來說,恐怕這樣的藉口已經算是超常規情商大爆發吧。
顯然情商不怎麼高,智商卻高於標準平均線不少的賈十三,看穿了秦古心裡此刻的大部分想法。
是以。
賈十三嘴角肌肉微微一抽。
隨即有幾分生硬的強行繼續轉移話題。
「好了,這個疑問的答案我很滿意,換一個疑問咱們繼續聊。」
「你明知漆黑祭柱以你們中所有人加起來的實力,也無法以任何方式真正摧毀,為何到現在你仍舊不下令中止這一無用的行動?」
問出問題後。
賈十三陰鬱的眼睛中光芒隱蔽閃爍了一下。
「無用?」
對於這一問題,秦古立馬快速發出兩個字的驚呼。
隨後調整了一下坐姿。
將盤著的腿鬆開,兩條腿直接呈八字型攤在地面。
整個人向後微微一傾。
兩手反撐上冰冷石質地面。
懶洋洋的似笑非笑調侃。
「我可不認為此一行為無用,估計你從內心深處也不會認為這一行為無用吧!」
「如果此一行為真的無用,你就不會在這一時刻專門拿出來說事,畢竟你還未到,穩操勝券可以輕鬆戲耍且好心提醒我的地步。」
「如果此一行為真的無用,平行星頂尖獵手們就不會早不突圍,晚不突圍,非要在我下達命令全面攻擊漆黑祭柱不久後,就那麼巧合的成功突圍了。」
「如果此一行為真的無用,整個夢境世界中,你捕獲新祭品的頻次就不會大大縮水,尤其還是在眼下,此一夢境世界中戰況激烈,最需要源力支持的情況下。」
「讓我來猜猜看,為何直到眼下漆黑祭柱並未真正被我們摧毀掉一根,你卻於不經意間表露出淡淡緊張,且專門提醒我此行動無用可以停止了?」
「是啊,不管是為你,乃至是為整個夢境提供源力支持的漆黑祭柱,在持續不斷瘋狂攻擊下有沒有真正倒下,可誰也無法忽視的一點為,任何一次攻擊,只要在一定時間段內擊損了石柱,那麼就必定有大量源力從柱體內溢出。」
「溢出的源力毋庸置疑就是由大量昏迷者用生命製造,提供給這一夢境以及你所使用的源力來源,一次又一次的攻擊,導致原本應該提供給你或這一夢境的源力大量散布入夢境空氣中,很顯然,你還沒有能力將自個結成夢境空氣里的源力,也輕鬆轉換為己所用,那麼新的問題由此產生。」
「雖說你確實可以用捕獲新昏迷者的辦法,以數量彌補缺失的部分源力,可問題是,能不能在短時間內大量捕獲新的昏迷者祭品,並不是由你一人說了算。」
「另一方面,即便有新昏迷者加入,可多點持續不斷的源力大量流失,恐怕依舊會造成一段時間內的源力短缺。」
「源力短缺後結果會怎樣?」
「答案在之前整個夢境中的一切細微變化中,已經昭然若揭。」
「沒錯,單獨看每一個細節,比如祭柱,比如擊不倒沉睡者,確實看不出來太大不同,可若將視野放寬,站於整個夢境世界的全局來觀察,就會發現,實際上這一被你控制的祭夢,整體實力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持續下降了。」
「但你依舊不得不苦苦維持著這一夢境世界,表面看上去的正常與堅固,因此,你唯一可採用的方案是,將平均分攤給每一個戰鬥力祭品的源力支持,悄然向下抹去那麼一截。」
「此一截或許在每一個擊不倒沉睡者身上的具體體現,很不明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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