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初八,對於農村人來說,已開始進入了年關大集。筆硯閣 m.biyange.com有句俗語說,鬼也要過上三天年,更何況是人。所以臘月這個月對於農民人來說,便是趕集的月份。
當然了,這些年以來,農民人的生活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大家手裡有了錢,置於辦年貨比較集中,一兩次就可以置辦齊全。不會再像以前一樣,從臘月初八開始,一直趕到年底,有些人家的年化還是沒有置辦齊,原因還不是差錢。
這天早晨,王有財躺在被窩裡正和馬紅芳嬉鬧。忽然大門口傳來了咣咣的敲門聲。而且還有一個老女人扯著嗓子的聲音:「王老闆!今天去不去鎮上?捎我們一程」
正在興頭上的王有財被這敲門聲鬧得一分神,忽然一下子不行了。馬紅芳有點意欲未盡。她有點生氣的把王有財從她的身子上掀了下來。
「沒有用的傢伙!總在關建的時候掉鏈子」馬紅芳低聲的叫罵著,猛的一轉身子,把臉轉到了床外邊。
男人最怕女人罵這樣的話,王有財也是一樣,他最忌諱這個,原因是他曾經不行過,但呂猴子他爸的中藥行,這毛病好像早就好了,沒想到今天早晨又犯了。
有點氣惱的王有財跳下了床,三兩把穿好了衣服,他順手操過地上的煤夾子,嘴裡大罵著朝門外走去。
敲門聲依然在繼續,王有財掏出鑰匙,把大鐵鎖打了開來,然後猛的一把拉開了大紅鐵門。
「吵什麼吵?是不是要去死啊!」王有財氣得怒眼圓睜,手裡的煤夾子不由自主的在空中晃了兩晃。
敲門的正是陳莊村長的老婆王嬸,她的身後還跟了三個和她年紀相仿的陳莊村民。王嬸沒有想到王有財會發如此大人脾氣,他嚇得直往後退了兩步。
「王老闆!是不是我打擾到你睡覺了」王嬸一看王有財衣冠不整的樣子,有點膽怯的輕聲問道。
王有財一看這幾個人驚恐的樣子,才知道自己剛才有點失態了。不管怎麼說,這些人都是陳莊的,而且還是村長的老婆帶頭。再說了,她們可全是阿姨輩的。
「哦!昨晚上睡晚了,這會兒眼睛都睜不開,你們這是有什麼事?」王有財讓自己心中的怒火稍微平靜了一點,耐著性子輕聲問道。
王嬸看了一眼王有財,微微一笑說:「我們幾個想去趟鎮上,想看看能不能搭上順風車」
「今天不去,有可能這幾天都不去」王有財回答的非常堅決。
王嬸一聽,嘆了一口氣說:「如果沒有車去,我們這幾個老人等走到時,人家的集也該完了。王老闆要不幫我們一把,把我們幾個都送過去怎麼樣?」
「王嬸,我車胎上的鐵鏈條壞了。從平都市到白水鎮有幾處路面都結了冰,如果不打鏈條,這車根本不敢,會出人命的」王有財說著,轉身就走。
王嬸有點不高興的對哪三個人說:「那我們走吧!大半輩子走過來了,還在乎這一趟嗎?」
「那我們快走吧!你不是說菊蘭今天回來要給你看著買點東西嗎?」其中一位大嬸對王嬸說道。
王有財一聽菊蘭今天要回家,他頓時來了精神。呆在這深山裡確實太無聊了,王有財每天都想著能有點刺激的事情,現在可是個機會,更何況他在這個女人的身上投資也不小。
一想到這裡,王有財便嘆了一口氣說:「你們的命真是太苦了,就這麼走過去,這集都快散了,還是我送你們一趟吧!誰讓我們是鄰居呢!」
王有財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讓幾個大嬸們欣喜萬分,可是王嬸好像想起了點什麼,她皺著眉頭一直沒有說話。不過當王有財把他的破吉普開出大院時,王嬸第一個上了副駕駛室。
人都是好面子的,這個王嬸更加是。他老公是陳莊幾十戶人的村長,她這個村長夫人也在眾人的面前非常有面子。比如今天敲門叫車的事,雖說有點波折,但最終王有財還是給了她面子。
「王老闆!每次有事都要連累你,確實有點不好意思」王嬸偷偷的看了一眼王有財,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開著車的王有財心裡一直想著他的美事,所以王嬸這樣一說,他只是呵呵一笑說:「沒事!不事情」
王嬸有點搞不懂了,剛才還一副要吃人的樣子,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快?都說女人變臉快,沒想到這個王有財做為一個男人,變臉比她們女人還要快。
路上是有一些地方結了冰,但並不像王有財說的那麼可怕。在不經意之間,吉普車已從這些地方安全經過。
臘月的白水鎮一下子便熱鬧了起來,趕集的人把整條馬路都占了半邊的道。出攤的小販們手裡拿著小喇叭,拼命的宣傳著他的產品。一些上了年紀的大爺大娘們,邊走邊看。時不時的還問一聲價格。
王有財剛把車子停在路邊上,只見菊蘭帶著他兒子迎著他的車子跑了過來。王有財的破吉普車,整個陳莊的人幾乎沒有不認識的。
王嬸一看到孫子,就像是瘋了似的從車上跳了下去。她一把摟住了小孫子的頭,高興的大喊大叫。
村裡的哪幾位大嬸們,拉著菊蘭的手問長問短,無非都是在說菊蘭越長越白,越長越好看了。
王有財坐在車內沒有動,他的兩隻眼睛透過擋風玻璃,把菊蘭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這女人原本底子就好,她在婆家時幾乎都不怎麼下地,現在在城裡乾的活不吹風也不曬太陽,她能不變白嗎?
以前呆在家裡穿的多土,而現在呢?蘭色健美牛仔褲,白色高領毛衣,再加一件火紅的時尚款大衣。讓誰來看,菊蘭絕對不是陳莊的農民人。
菊蘭和這幾個大嬸說笑,眼睛時不時的偷看一眼車內的王有財。可能是長時間沒有見這個女人的緣故,王有財發現菊蘭越長越好看,尤其是她前凸後翹的身體曲線,看得王有財直咽口水。
王有財坐了一會兒就坐不住了,他拉開車門走了下去。但他並沒有直接往菊蘭的身邊走,而是繞了一圈,他才繞到了菊蘭的身後。
幾個大嬸忙著問菊蘭市裡的一些情況,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王有財的舉動。
王有財繞到菊蘭的身後,輕輕的拉了一下她的大衣。然後往陳莊的方向拉了一下,這細微的動靜,菊蘭完全感受到了。
這時,王有財走到王嬸面前,他笑著說:「王嬸!把你們送到了,我這就回去了,你們慢慢的逛」
王有財說完,便拉開車門跳了上去。菊蘭不動神色的從背著的小包里掏出一個錢包,從裡面抽出五百塊錢,然後對王嬸說:「這些錢你拿著先用,我坐王老闆的車先回去了」
王嬸一看菊蘭給她這麼多的錢,一時高興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這可是兒媳婦第一次給她錢,而且一給就是五百塊。這點錢,對於有錢人也就是一頓飯的事,可是對於陳莊這麼貧困落後的地方,五百塊真的不少了。
「呵呵!太多了,你不是說陪我們買東西嗎?」王嬸滿臉是笑,伸手接過了菊蘭手中的錢。這把其他几上大嬸們可羨慕死了。
菊蘭一手抱著胃說:「我肚子不舒服,還是早點回去。你們慢慢的逛,我給王老闆說說,晚上來接你們」
「這恐怕不妥吧!來一趟也夠意思了」王嬸說著,偷偷的看了一眼車內的王有財。這時的王有財已把車子啟動了起來,正準備掉頭。
菊蘭呵呵一笑說:「沒事,不行我給他油錢」菊蘭說的很隨意,這就是有了錢的硬氣。
「那行,如果下午來接我們,小寶就不用跟你回去了,我帶著闖闖年集」王嬸說著,牽上小孫子的手就走。
菊蘭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她追著說了一句:「少給他吃東西。別讓他一個人走,這孩子很皮」
「知道了,這是大門的鑰匙」王嬸說著一吐舌頭,趕緊把房門的鑰匙掏了出來。這事如果一忘,菊蘭可就進不了門了。
王有財剛把車子掉了個頭,菊蘭便拉開車門坐了上來。這女人可能是怕別人說閒話,所以她坐在了後排,而且一上車便低著個頭。
王有財沒有多說一句話,而是一腳油門。破吉普車低吼一聲,便朝著陳莊的方向開了過去。
一直開出了白水鎮,路上看不到一個人時,王有財這才笑著問道:「你這是麼了?幾天不見變得如此生分,這還是你嗎?」
「你是大老闆,我只是陳莊一老農,和你有啥好說的」女人就是這個樣子。菊蘭說這話時,雖然低著頭,但她的臉卻紅了。
王有財從反光鏡上,看的可是一清二楚。他心裡不由得暗喜,因為菊蘭的臉變了色,這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在菊蘭的心裏面,還是有他王有財的。
一想到這裡,王有財的車開得就更加的快了。從白水鎮到陳莊如果開快一點,還真費不了多少時間,但是人步行,沒有兩個多小時,說什麼也是走不到的。
陳莊很快就到了。坐在後排的菊蘭聲音如蚊子般的說道:「把車停在河壩里,別往村頭開」
王有財一聽大喜,這菊蘭話里的意思只有他一個人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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