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嗚嗚!」
山藥咬著顧涼月不讓她往下沉。茶壺小說網 www.chahu123.com
眾妖此刻卻沒了主意。
「咱們救不救?」
「蛇族的那幫傢伙不動,誰還敢動啊?」
「她以前還抓過我呢!我不救!」
玉夫人也在猶豫著,這個妖主的能力,她算是見著了。
可是,這小孩能力再強,也不過是花釀和玄暉利用的工具。
不過,若是她能被自己所用,莫說是離開莽原,就是重振她蛇族雄風,也指日可待吧!
「救她上來!」
玉夫人才下了命令,一道紫紅色的光便衝到了顧涼月身邊。
真的是沖,眾妖都看見了,妖判大人立足的時候,有點不穩。
看到妖判來了,小妖們立刻四散逃去,都像是見到惡鬼一樣。
「快跑呀!再不跑就沒命啦!」
唯有蛇族眾妖團結一心,沒有玉夫人的命令,他們仍舊把妖主圍在中央。
玄暉把暈倒的顧涼月從血泥里拔蘿蔔似的拔出來。
小丫頭渾身髒污,頭髮亂七八糟的,臉比死人都難看。
九嘆!那是九嘆啊!耗費九成靈力,才能使出來的一次九嘆啊!
青染,也只做過一次啊!
你這個廢物,逞什麼能!
玉夫人根本連搶人的機會都沒有,玄暉已經連人帶狗消失了。
玉夫人看著手上鋼叉上的血跡,她眼前又浮現出玄暉提著父親和丈夫的頭顱,用她的孩子性命要挾她屈服的情景。
「這個妖主!我要定了!」
她把鋼叉狠狠刺入血泥之中,就像是刺進了玄暉的心口。
她不僅要報仇,還要把這三界攪和得不得安生!所有人,都要為她陪葬!
涼月知道自己暈過去了,她想乾脆睡一會兒,可是渾身太疼了。
好疼!比從前任何一次,都疼。
涼月疼醒了,她急促地呼吸著,才能叫自己不那麼疼。
「又疼了嗎?」
是師父的聲音。
「染染不乖乖喝藥,師父也束手無策呀!」
「師父?」
涼月撐起身子,看到花釀正坐在榻邊,微涼的大手正握著自己的。
師父還是那張柔和如春水的臉,不,這笑容十分燦爛,就像初日一般,叫人心生愉悅。
那嘴角的笑只要看一眼,涼月的疼痛都能少一半。
「師父不生氣啦?」
小鼻子被點了下,涼月抓住花釀的胳膊,把自己的小臉兒埋進去。
「不生氣就好。」
花釀撫上她的頭,笑容更和煦了。
「染染知道師父會生氣,還故意不喝藥!」
涼月小耳朵豎起來。
師父喚她什麼?
「染染?」
涼月抬頭,看了眼周圍,才覺出不對來。
這裡不是輕羅館!入眼的都是雪白的器具,連門窗都是白如雪色。
這是哪兒?
涼月看到了一方銅鏡,立刻跳下了榻,衝到銅鏡前,撞進去的人臉,叫涼月驚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不是自己的臉!這張臉!是她的!那個在夢裡,要挖了她眼睛的小孩兒的!
涼月懵了!
我是誰?我在哪兒?
可她又被熟悉的懷抱擁住了。
「徒兒剛剛換了眼睛,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自己長什麼樣嗎?」
對呀!這孩子有眼睛了!上次夢裡沒有!
不,這不是重點。
花釀喚她徒兒,卻不是叫她顧涼月。
染染?那是誰?
莫不是!他們嘴裡都提到的那個!
上一代的妖主,青染!
師父說過,他只收過兩個徒弟,一個是自己,那麼另外一個,應該就是青染了。
青染是上一代妖主,顧涼月也是。
她們都被花釀收為徒弟。
不,是師父先收了青染為徒,後來青染死了,三萬年之後,師父才收了她為徒。
是因為她是妖主,才收她為徒弟,還是因為青染死了?
她顧涼月,只是青染的替代品嗎?
涼月發覺自己正在往牛角尖里鑽,她告誡自己,不能那麼想。
她不該這麼想。
這裡,只是自己的夢,她還沒有醒,夢裡的一切,都是假的。
有了這個想法,周遭又一次碎成了片,就連師父也碎掉了。
涼月又一次墜落,從雪白之地落入了一片血紅之中。
周遭的一切,都被加了鮮紅的濾鏡,涼月卻絲毫動彈不得,她只有雙目可以轉動,其他的感官,似乎都流失掉了。
她看到一個著碧色衣衫的女人提著一支戟走了過來。
涼月不識得她,她這張臉高傲冷艷,眼尾稍帶有綠色,她冷眼望著前方,竟有種睥睨眾生之感。
雖不識得,但她用的這隻戟,涼月卻是見過的。
那是上一代妖主的法器。
涼月看到她朝自己伸出手,她手心也有著和自己一樣的妖主咒印。
「啊!」
原來被妖主咒印擊殺,這麼疼!
然而疼還不是最驚悚的,感覺自己的靈力正被妖主的咒印吸收。
這是她從來都沒有學過的法術,她竟然不知道,咒印還可以這麼用!
她是上一代的妖主,她是青染。
她並沒有吸乾涼月所有的靈力,她朝涼月疾步而來,然後高高地舉起了她的戟,刺向了涼月。
一下,兩下,三下……
青染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不把她紮成千瘡百孔的篩子,青染都不想停。
涼月已經不能喊了,她的喉嚨好像斷了,她只能聽到青染那張嘴裡吐出的每一個字「你給我去死吧!」
即便涼月深切地知道,這是自己的夢境,她依舊打心裡竄到頭頂一種令人窒息的噁心感,這是聞到自己血肉時的噁心,它代表著身體在冷掉,死亡正一點點吞噬著自己。
涼月覺得,自己應該是涼掉了。因為青染停手了,她走了,她碧色的衣裙上,都是自己的血,有的順著青染的衣擺,淌到了地上。
可她離去的腳步,又停下來了,因為她的前面,站著一個人,不,是一座神。
是花釀,他來得似乎很匆忙,連頭冠都沒有戴,他身邊,還有一位,一身火紅繡著金紋的衣裳,一頭白髮被風吹得亂七八糟。
周遭的一切,都模糊了,涼月的視線不知為何,模糊了。
「阿徯!」
風緘在喊,喊一個人的名字。
「阿徯!阿徯!阿徯!你醒醒!你聽我說,我來了!對不起!我來遲了!阿徯!是我不好!阿徯……」
風緘的喊聲里,帶著哭腔,那是一種很絕望的悲傷,悲傷到涼月也可以覺得格外傷心,傷心得想哭。
然後,她真的哭了。
滾燙的淚水從眼角淌下去,沖開了眼皮。
一口咸猩的氣從嘴裡吐了出去,感覺有什麼順著自己的鼻子流了出來,她身後抹了一把。
哎呀媽!大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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