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辛途走著走著,卻是轉悠到了白鯊會的總堂口外。此地依山傍水,翠竹如海,環境倒是極佳。辛途一眼掃過去,塞拉夫鏡片直接給出了洞悉結果,竹林之中竟然足足擠了四百多號人,難怪都擠到了竹林的邊緣。
辛途想了想,走了過去,向一人問道:「請問這位朋友,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一大群人聚集在這裡?」那人看著辛途道:「新來的吧你?」辛途只能點頭應是。那人笑道:「一看就知道你是個菜鳥。喂,你還沒加入什麼幫派吧?來我們乾坤幫吧!我們幫幫主英明,成員各個講義氣,好兄弟!入了我們幫,我保你以後在白鯊村沒人敢欺負你。而且,我們幫還有好多美女喲。」
辛途裝模做樣的恭維敷衍兩句,再次問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麼?」那人大拇指頭一指,壓低了聲音道:「看到沒,就這一伙人,全是我乾坤幫的!」然後稍微提高了聲音,「我們正在討伐白鯊會!」辛途道:「討伐白鯊會?」那人道:「是啊!白鯊會在白鯊村作惡多端,壞事最絕,惹得白鯊村村民怨聲載道,現在終於激起了眾怒,他們的報應終於到了!」
接著他又低聲道:「而且我告訴你,本來這個村子是叫乾坤村的,就是因為白鯊會的會長陰謀暗害了我們乾坤幫的上任幫主,讓乾坤幫一蹶不振。不過現在我們報仇雪恨的機會終於來啦!兄弟,現在正是你入幫的最佳時機啊。」
辛途又不是傻子,哪裡看不出這個傢伙是在滿嘴胡言,兩三言敷衍一下,辛途就往裡頭擠去。那人還問道:「唉,朋友,加入我們乾坤幫絕對是最好的選擇!」那人旁邊的一人道:「我說山哥,我早說了這樣忽悠人沒用,人家又不是傻子。」被叫做山哥的人笑道:「你懂什麼。忽悠他我又不損失什麼,他要真是傻子,我梁山的名下不就又多了一個人頭嗎?」
「……」
山哥又一副高人的模樣說道:「要說這白鯊會,也活該他倒霉,要不怎麼說樹大招風呢?不趁機把這個大樹砍倒,咱們這些小樹苗則怎麼成長喲。嘿嘿!」旁邊那人撇撇嘴,暗道:「要我說啊,有這麼一棵大樹遮風擋雨沒什麼不好。而且再大的大樹,能大的過聯邦政府?我可是聽說幫主已經向軍方投誠了。」
恰是人群中想起一聲吶喊,「交出兇手,還我公道!」
山哥立刻就高高跳了起來,大喊:「交出兇手,還我公道!!」山哥一邊喊一邊得意,鬧吧鬧吧,反正我在最外面,怎麼鬧都傷不到我,鬧的越大越勁,哈哈!
辛途一路擠開擋路的人,少不了被一路牢騷謾罵,好不容終於來到了前頭,不過就在他準備繼續向前面最前面靠近的時候,擋在前面的一個女人卻冷麵斥道:「你是哪個幫的,懂不懂規矩,滾一邊去!」辛途眉頭一皺,心想我過我的,你就算不讓,有必要罵人?
辛途並不知道,這最靠前的都是各大幫派的頭頭腦腦,最不濟也是堂主。辛途冒冒失失往前擠,自然就給攔截了下來。這個攔下辛途的女人,正是木蘭幫的一個堂主……的隨從。
那女人見辛途不走,登時柳眉倒豎:「你聽不懂人話嗎?我讓你滾一邊去,你耳朵聾了不成?」
這一瞬間,辛途只覺得雙目微漲,右手一陣痙攣——它仿佛要不受辛途的主觀控制一般伸出去,捏著那個女人不堪一握的脖子,然後微微一用力,「咔吧」一聲將它捏斷,任鮮血如噴泉似的噴涌而出!辛途腦海中甚至已經閃過了這樣一副畫面。不過隨即湧起的一陣恐懼便讓辛途清新過來,左手一把抓住右手。
我不是殺人魔王!
那女人本欲再呵斥,突見辛途雙目充血,不知為何她心裡就一陣驚顫,忍不住就後撤了一步,撞到了一人。辛途怕自己控制不住,轉身便鑽入了人群,繞了開來。「怎麼回事?」被撞到的人說道。這也是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很漂亮的女熱,一頭烏黑長髮,一身黑色皮衣,酷范十足。那呵斥辛途的女人渾身一顫,「對……對不起……」
夢心冷淡的「哼」了一聲。
那女人心裡已經將辛途恨上了。等夢堂主回過頭去,她就開始尋找著辛途的身影,還算明亮的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焰。
辛途已經靠近了人群的最前頭,不過前面還是隔了兩排人,不用塞拉夫鏡片分析,單從氣勢上辛途就能夠感覺他們的不凡,顯然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不難想像他們一定各幫各會的首腦了。辛途繞到人群的最左邊,雖然距離白鯊會的大門稍遠,但是面前沒有人頭阻擋,可以看的真切。
此刻,在兩方人馬之間的空地上,兩個人正戰在一塊兒,一個赤手空拳,一個手持大刀。赤手空拳那人拳拳猛烈,出拳似有虎豹嘶吼,不但拳力強勁,更是出拳無影。反而那使刀的,手中刀反而成為了盾牌一般,左擋右架,抵抗著對手擋拳頭。突然,那使拳的人大喝一聲,一股漩渦氣流在他的拳頭凝聚,猛力砸了出去。
當!
這顆鐵拳直接砸在那使刀者的刀刃上,發出金鐵撞擊之音,那柄大刀的刀刃竟然整個就陷了下去。那使刀者反而被自己的刀背撞中胸口,「噗」的噴出一口鮮血,連連向後倒退,推了幾步直接身子一斜,滾倒在地,好像打保齡球一般撞倒了幾個白鯊會的成員。
辛途所在的人群之中頓時就爆發出一陣歡呼喝彩之聲!相反白鯊會一邊顯然士氣大受打擊,死氣沉沉。
「郝飛!」白鯊會的一個堂主衝到那個被一拳頭擊飛的人身邊,將他攙扶起來,並給他餵食一顆療傷彈藥。郝飛又咳出一口血,道:「左護法還沒有回來嗎?」展宏圖苦笑搖頭。另外兩個正堂主聚到這邊。方遠達低聲道:「等不了了!用那個吧!再這樣下去,不用他們動手我們白鯊會就散了!」方遠達所謂的「那個」,便是會長給他們留下的apu。方遠達臉色蒼白,顯然不久前受過傷。
郝飛道:「不行!那是我們最後的底牌,不到萬不得已決不能輕易動用。」方遠達道:「你的意思是說現在還不算『萬不得已』嗎?」另一個正堂主周仁偉道:「這已經是絕境了好不好?要不是會長胡亂下命令,白鯊會致於淪落到這個地步?」展宏圖道:「到現在你還不明白?他們根本就沒有證據證明是我們幹的,是有人趁機要整我們!就算會長不干,別人也會故意栽贓。現在說這些都是屁話,現在我們只能堅持住,等張護法回來!」
那個一拳頭擊飛郝飛的壯漢背著手,昂首挺胸,中氣十足的喝道:「你們商量好了沒有?是乖乖的交出兇手,還是再來吃你爺爺幾拳頭,啊!哈哈!」
辛途明明看到那個叫做胡鐵的壯漢右手微微顫抖著,顯然他也已經是強弩之末了。辛途猜想,縱然這個胡鐵是第三層的強者,只要白鯊會再出一個第二層的人就足以將其擊敗。不過就算擊敗了這個胡鐵,辛途卻也一點也不看好白鯊會。辛途一眼掃過去,這一邊足足有三個第三層的,甚至還有一個第四層的,白鯊會卻連一個第三層的也沒有,實力相差實在是懸殊的很。
白鯊會這邊卻沒有人喊「拿出證據來」之類的話。這話一旦說出口,白鯊會的氣勢就瞬間落了下乘。此時此刻,白鯊會就算不敵,也只能死撐著。經過這幾天的衝突,白鯊會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加上會長一直沒有出現,以至於凝聚力渙散,人心惶惶。在那些雜門雜派的大肆宣揚下,社會輿論已經站在了白鯊會的對立面,弄的現在白鯊會的成員就好像人人喊打的老鼠一樣,都不敢上街了,因此退會的人也與日俱增。
眼下是兩方規模最大的一次交鋒。如果在這次交鋒之中白鯊會落敗了,那麼白鯊村將從此沒有白鯊會。
展宏圖喝道:「胡鐵,你們口口聲聲說抓兇手,卻連所謂的兇手的名字都說不出來,體貌特徵更是沒有,難道我白鯊會上下七百多號人就要交給你們一一審訊不成?真是可笑,你真當我們白鯊會是軟柿子,任憑你揉捏不成!」展宏圖是阮家當人沒錯,可是如果白鯊會沒了,他的價值也就沒了,他不想成為棄子。
胡鐵道:「讓你們交你們就交出來,哪來這麼多廢話?你們要是不交,那我們就打到你們交為止!」胡鐵很清楚,他們是來鬧事兒的,不是來講道理的。
「展堂主,你們又何必為了那個拋棄你們的會長而死撐著呢?」一個清脆如百靈般的聲音響了起來,眾人只聽這個聲音就知道是誰發話了,藍久心,木蘭幫的新幫主,傳聞她已經有第四層的實力了,她朱唇微微開合,似在貼耳輕語,但是她的聲音在場眾人卻聽的非常清晰,「我們都已經查清楚了,暗殺命令是你們白鯊會的會長辛途下達的,你們只是奉命行事。現在辛途已經將你們拋下獨自逃走,我們也正在全力的尋找他的下落。但是我們必須給我死去的兄弟姐妹們一個交代。所以只要你們交出參與暗殺的人,我可以向你們保證絕不會為難白鯊會其他人!如何!?」
「……」
「……」
聽了藍久心的話,白鯊會一眾成員頓時騷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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