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浮生錄 第一百二十九回：看門貓

    坐在黃包車上，車夫還好奇地問她們，是不是也要參加霏雲軒的拍賣會。

    「不不，我們就是，去門口湊個熱鬧」梧惠這樣說。

    「我就說嘛。拍賣早就開始了，咱下午才拉著闊老爺闊太太去了一趟。好傢夥，一個個穿金戴銀的，首飾比人還重。那會兒門口就圍了一大群人，都是去看熱鬧的。現在都進場了，怕是沒什麼好看的。」

    梧惠打著哈哈，隨便糊弄過去了。墨奕則自始至終都沒說話，但她的眼睛亮亮的，直直盯著前方。穿過老城區，逐漸進入繁華的街道。那些或舊時殘留，或新時偽造的古色古香的建築映入眼帘。對墨奕來說，這裡也距她所居住的蝕光更近了些。梧惠暗想，若是時間太晚了，她還能把墨奕送回去。反正明天還有一天假期。

    梧惠從未見過如此戒備森嚴的霏雲軒。

    她們本以為現場會很擁擠，指不定還有不少想看熱鬧的還蹲在門口。實際上，整條街都被封鎖了。每隔一段距離，都站著帶槍的警衛。他們穿著金邊的黑色制服，一個個昂首挺胸，打著十二分的精神。車夫慢下腳步，看著空曠的街道，不知該不該進去。一旁停著的警車按了喇叭，讓困惑的三人同時一驚。

    「警、警官老爺。」

    車夫來到街口的警車邊，緊張得都忘了自己還拉著車。梧惠聽到車裡的人這樣說：

    「早就封了。上面有令，一隻蒼蠅都不許飛過去。怎麼，沒見過這陣仗？這樣大型的拍賣會，公安廳都會派人駐守。千華巷去得少了吧？」

    沒辦法，車夫只好將她們放在附近。不知是不是距離太遠，墨奕說她什麼都沒感覺到。梧惠又帶著她，繞到霏雲軒的後院那條街碰碰運氣。

    當十幾個警衛一個接一個扛著槍，朝著兩人迎面衝來時，她們是一動也不敢動。不過那些警衛與她倆擦肩而過，朝著另一條巷子繞過去，口中罵罵咧咧，似是在追什麼可疑分子。別說，運氣還真挺好。她們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安靜又清冷。

    「喵。」

    這時候，梧惠聽到一聲熟悉的貓叫。她驚喜地發現，凍凍竟然臥在牆頭。凍凍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墨奕，抻直了身子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隨後，它邁著輕巧的步伐沿著牆頭走過去。

    「它讓我們跟上呢。」墨奕說。

    「真、真的？哈哈，它還能給咱們開門不成。」

    嘴上這麼說，她還是領著墨奕沿著牆走。到了梧惠曾被掃出門的熟悉的後院門，凍凍從牆頭跳進院裡。她好奇地站在門口，聽到門的另一側傳來貓不斷跳起來又落下的、扒拉門的聲音。咚、咚、咚，很有節奏感。

    「這也能開嗎？」梧惠很困惑，「雖然我記得他們這扇門的鎖比較簡單，是個門閂。但對於貓來說，爪子還是沒有那麼靈活吧」

    吱呀。

    門開了，薑黃的大貓蹲坐在兩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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