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翻了一對漂亮的白眼。
「聽聽你自己說過的話,什麼叫可丑可好看了?你怎麼不說,自己長得可丑可好看了!」
天璣一臉委屈,「那蟲子真的長得很別致,我長這麼大,還沒有見過呢。」
茯苓繼續懟他,「你是不是閒得慌,如果最近沒有差事,你哥都要跟紫蘇姐成親了,你就不能去幫他們跑跑腿,幫幫忙?」
「我沒有偷懶啊,這是昨天晚上,主上派我去陸府盯梢的時候,偶然間捉到的小蟲子。」
茯苓聽到陸府兩個字,猛然抬起頭,「你說你在陸府,捉到了什麼?」
天璣見到她這個年紀輕輕就健忘的小模樣,忍不住無情嘲笑道:「茯苓你才多大就開始健忘了,這以後如果賣不出去了該怎麼辦?我捉的是蟲子啊,就是長得可丑可好看了的臥槽,茯苓你幹嘛搶我蟲!」
茯苓卻握著那竹筒,轉身就朝主子的院子走去。
她昨日跟著林晚意,自然也知道下蠱的事情。
怎麼好端端的,天璣就在陸家撿到了一隻奇怪的蟲子呢?
林晚意正在房中看著名錄,繼續安排萬國朝聖的事情,只不過在看到苗疆來人的時候,又想起來了陸珈藍的事情。
茯苓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她舉著那竹筒說道:「娘娘,這是昨天晚上,天璣在陸家抓到的蟲子,他說這蟲子十分稀奇古怪,從來都沒有見過!」
林晚意一愣,「什麼樣子的蟲子,讓我看看?」
茯苓又有點猶豫了,畢竟如果真是蠱蟲,有危險怎麼辦?
恰好這個時候,天璣追了過來,她就把竹筒丟給了天璣,「你把這蟲子拿出來,切記不要讓它傷到娘娘。」
天璣有點無語,但還是拿過了竹筒,將那隻蟲子倒了出來。
用雙手掐住了那蟲子腿,還把羽翅扯開,果然陽光一照,發出五顏六色七彩的光芒,比月光照耀的時候,更加璀璨。
林晚意對苗疆的蠱蟲,十分好奇,她盯著這個蟲子,看了一會兒,突然說道:「我也沒有見過這種蠱蟲,不過,容城王府應該有許多醫書,或者記錄過這類。茯苓,你去趟容城王府,問問我母親可有這方面的書籍?」
「是。」
天璣又把蟲子放進了竹筒,「娘娘,這蟲子怎麼辦?」
「留下吧,就算不是蠱蟲,看這蟲子也不普通,回頭還可以製藥。」
有許多蟲子本身,也可以入藥。
被肯定了天璣,還挺高興的,留下了蠱蟲後,就正好跟茯苓一前一後地出了門。
天璣很得瑟地說道:」茯苓妹妹,看吧,哥很厲害吧?隨便一揀,就撿到了一隻有用的蟲子!」
茯苓十分無語,狠狠地踩了他一腳說道:「厲害個球!趕緊閃開,我得去容城王府了。」
「我陪你去啊?」
「不必!」
看著小姑娘步伐極快地走了,天璣摸了摸下巴,一臉狐疑。
「為何每次小茯苓都懟我?之前切磋武藝的時候,她對我下手也可狠了,剛吃還踩了我一腳,到現在我大腳趾頭都在疼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打是親,罵是愛?」
天璣的眼睛頓時一亮。
原來小茯苓偷偷喜歡他啊!
這邊茯苓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沒有在意,立刻去了容城王府。
東方嫣然聽說女兒需要蠱蟲有關係的書籍,立刻號召好幾個人在書房這頓尋找。
就差把坐輪椅的容城王爺離爵也給喊來找書了。
離昀道:「我記得之前好像是有一本祖父的手記,講的是苗疆的毒,應該其中也會記錄蠱蟲。」
「對對,估計婠婠就要這本,在那裡?」
離昀憑藉記憶,立刻把那本在角落中的書籍翻了出來,而藥老給這本手記起得名字,也是相當隨性。
苗疆有毒。
東方嫣然嘴角抽了抽,十分無語,不過還是把這本遊記,還有一些其他的,跟蠱蟲有隻言片語關係的書,都給了茯苓。
「丫頭,你快點給婠婠帶回去吧。」
「是,王妃。」
「還有一件事」東方嫣然看了看不遠處,正在翻書看的夫君離爵,她對茯苓道:「你回去給婠婠帶個口信,就說下個月初一,阿昀跟半夏成親,屆時,會先講老太太接回來。」
長孫成婚,於情於理,都得把離老王妃接回來。
東方嫣然是很不喜自己這個婆母,但她有一天晚上,聽到了夫君離爵說了夢話。
離爵說,對不起他父親,自己做主把母親給送走了。
東方嫣然知道夫君沒有什麼長輩了,這個親娘如果以後不瞎折騰了,倒也不會把她送到廟裡了。
她低聲道:「不過如果老太太還跟以前一樣,那就再把人送回去。事先得讓婠婠知道一下,可不能讓她誤會多想了。」
反正在東方嫣然心中,自然是親閨女婠婠更重要一些。
遠超過夫君!
茯苓點頭,一一應下,趕緊帶著東西回了東宮。
林晚意聽了茯苓的稟告,關於大哥成親,要把祖母接回來的事情,她點頭表示知道了。
離老王妃的事情,林晚意並沒有放在心上。
對方也同樣傷不到她。
許是從小就沒有在這位嫡親祖母膝下長大,而相認後,對方更是沒有對自己給過任何好臉。
哪怕如今她已經貴為太子妃了,離老太太心中更在乎的,卻是太子,他們蕭家人。
對於這種不把自己當家人的家人,林晚意也不會對對方有多少親情。
祖輩上,林晚意反而更願意親近林老太太。
如今她進了東宮,倒也不常見面了,之前有芥蒂,怕連累林家人,如今倒是大局已定,不用擔心什麼了。
等萬國朝聖結束,就讓祖母母親,還有妹妹婉盈。
林晚意翻開了那本,南疆有毒。
與此同時,宴辭看著眼前,很顯然一夜未睡,眼底都是青痕的陸老太傅,他慢悠悠道:「陸老太傅,可是為下蠱一事煩悶?」
陸老太傅一想到下蠱之人,還留在陸府,就好像是驚弓之鳥似的,他詫異地看著對方。
「太,太子殿下,您怎麼知道此事?」
宴辭耐性提醒道:「老太傅忘記了麼,昨晚孤帶著太子妃,去了你們陸家啊。」
陸太傅這才恍然大悟,「對,對,還是太子妃娘娘,看出了玄機。可,可老朽實在是無能。」
想到孫女,日漸虛弱的模樣,陸太傅忍不住老淚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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