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玄你會有離開的那一天嗎?」
「會」
……
這天兒,真聊不下去了。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你的爺爺,本應是我最後一任家主,當年我自願護亓官家500年,其實現在我已經可以走了。」
「不行!你還和我有約定!」我放下,緊張地盯著他。
「呵,我知道。」乾玄輕笑道「我留下來,是因為我總覺得,還沒到時間,我還有什麼事情要做,可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事情,但我知道不會很久的。」
「那如果那件事情解決了,你就會走嗎?沒有留戀的嗎?」
「那件事尚且不知什麼時候發生,如何能知道能不能解決,何時解決呢。」
「我是說如果,如果解決了呢?如果明天就解決了呢?明天就走嗎?」
「亓官熙,這個世界,沒有如果。」
沉默對坐了一會,我只能無力地說一句。
「乾玄,你不明白……」
乾玄,不明白我心裡的不舍吧,或許,他的心裡就沒有不舍。
「今天,大小姐來了宿舍,你還在睡覺。」乾玄突然開口。「她沒有進來,但是她看起來很不對勁,身上邪氣濃重。」
「哦,之前你還沒來的時候,她踢翻了煙供的香爐,群鬼纏身差點丟了命,她從那以後就一直不對勁了。」
我壓下心裡隱隱地酸澀,認真地去說一個無聊的話題。先不要去想乾玄會走的事情吧。
「群鬼纏身的時候,再做一場煙供或者甘露施食就能解決,但是像姥姥家那位武叔叔,群蛇纏身又怎麼辦呢?」
「你問過他到底是做了什麼嗎」乾玄冷笑道「我之前問過他的因果,他用炸藥丟進蛇群,對那群蛇來說,是滅族之恨,他因此受這種果報。」
「那你教我,該怎麼做才能幫他。」
乾玄不說話,似乎並不想原諒武叔叔。
「你之前說,我可以為那群蛇做靈療的,乾玄,就算不為武叔叔,為了那些被傷害的蛇,我們送它們進入下一個輪迴,一切交給因果不好嗎?」
乾玄抬眼看了看我,慢慢點了點頭說「你說的對,是我執著了,原本我只想到這段怨恨不是我可以代替誰做決定原諒的,且由它們去,待怨氣消散自有因果相隨,但卻沒有想到,在這個報復里,群蛇也在痛苦中無法自拔。」
我對笑著說到「我們都難免會有自己的立場,如果不是你,我也想不到要站在對方的立場去考慮問題。我們這算是教學相長吧!」
說著,我們站起身,準備結賬離開。我隨口問了服務員一句,「那隱在樹林裡的古建築,是什麼地方?」服務員告訴我「那是位古代著名畫家的衣冠冢,但那裡非常值得一看,因為那片建築,是從周朝就開始存在了。」聽他說完,我決定去看看。
這位畫家確實是非常有名,本是亡國的皇族後裔,卻在「書、畫、禪、道、儒」等領域融會貫通,畫風奔放自成一派,他的畫裡總有著一種不羈的氣質。
這裡雖然是他的紀念館,但建築前身卻是一座道觀,據傳這裡有一處兩千五百多年前的丹爐遺蹟,在園中遊覽,也確實可見道觀的建築制式。
我和乾玄一路遊覽,發現這紀念館中非常陰涼,作為一位書畫大家,前來參觀的人還是非常多的,可如此人來人往的院子裡,卻長滿青苔,這是一怪。
另一點是,這館中多種芭蕉,這並不符合道家陽宅風水。芭蕉性陰,陽宅附近不種芭蕉,是因為芭蕉易招鬼物。風吹芭蕉葉,影影綽綽時,鬼物很容易藏身其間。
還有一點奇怪的就是這紀念館,三面環水,園中還有一湖,整個園區主建築幾乎是立於島上,推開主屋後窗,甚至可以直接甩杆釣魚。
作為前身的「太乙觀」我猜想絕對不會設如此的陽宅風水,但幾百年前是什麼人在此重建了這個園子,又為何擺出如此聚陰格局,就不得而知了。
我輕輕碰了碰乾玄,問他覺沒覺得這裡風水奇陰。他輕輕點頭說「這裡除了聚陰以外,還總有一絲邪氣透出。」我們兜來轉去,來到了畫家的衣冠冢前,看過這裡的風水,再配合這座衣冠冢,不禁感嘆,這可真是一個巧妙的天然聚陰風水局啊!幸虧此處是一座衣冠冢,倘若是真的古墓,那便大事不妙啊!
我舉目遠眺,總覺得遠處的山似曾相識,直到登上太乙觀最高處那兩千五百年前的丹爐遺址後,我才恍然大悟,這裡不正是昨晚我被捲來的地方嗎!
想到這裡,我不禁抓住了乾玄的胳膊。電光火石間,飛沙走石,烏雲蔽日。對面山中生出一片怪雲,直直衝我們飄來。為了不讓那邪物再次控制我的身體和思維,我搶先給自己打了一記外縛印「統」,口念金剛薩埵法身咒。手中攥緊師父賜下的法器,那一掌大的木牌,此刻變成了一方盾牌,上面畫有一尊三目、四頭、八臂的神像,神像的八支手上各執一樣兵器,幡、鈴、弓、戟、日、月,流光溢彩。
看到自己的法器變成了一方盾牌,我緊走兩步,擋在了乾玄的前面,乾玄這時已經恢復了本來的樣貌,雙手持「梵蛟靈鐧」,冷眸盯住飄來的怪雲,玄袍在風中獵獵作響。
怪雲中一道邪風向我吹來,我忙用盾牌迎上,那怪風雖然是風,但打在盾牌之上卻像鞭子一樣,震得我手臂發麻,連退三步。乾玄後面扶穩我的身體,兩手一甩,一步躥上天空,躍進了怪雲中。
乾玄鑽入怪雲之後,我聽見幾聲兵器相撞的刺耳聲音,我站在地上,干著急,既不會飛,也沒有什麼趁手的物件可以幫乾玄一把,站在這裡還什麼都看不見。一氣之下,把盾牌像飛盤一樣衝著怪雲扔了過去。
這一扔之下,卻有了神奇的效果,只見盾牌上的神像仿佛活了一樣,八臂上的八個法器,輪流撞擊怪雲,那怪雲陡然減褪漸。乾玄化蟒身,將怪雲死死纏住,向對面的詭異怪山飛去。
我向盾牌招手,盾牌飛回,又縮回一掌大小。記得師父曾經說過,這法器可以隨我心意變成我想要的法器。我現在想要一個可以飛的工具,可以帶我去找乾玄,順著他飛走的方向追過去。可我又不知道怎麼讓它變成能飛的法器,於是就把木牌放在地上,想著它能變成大個的飛盤,能讓我趴在上面那種,然後我再往上一跳……可是不論我跳多少次,木牌仍舊是木牌,什麼變化也沒有。
我把兩個腳尖踩在木牌上,不停地對它試著各種詞「起!走!飛!追!」
「你在幹什麼?」背後響起乾玄的聲音。
我點著腳尖,踩在小小的木牌上,尷尬地轉頭,乾玄完好無損的回來了,眼睛正睜盯著我……和我腳下的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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