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童兒被魑怪咬傷狠狠甩到地上,魑怪又咬向了乾玄,尖牙已經沒入乾玄鱗甲之內,乾玄吃疼低吼,卻被魑怪死死纏住不得脫身。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我念動密咒,盾靈一分為六,台階狀排列,我轉身抓起捆妖索,踩著法盾飛身向魑怪的腦袋跑去。
魑怪頸上剩下的五條蛇向我鏟咬而來,我莽勁發狠,任由它咬在腿上。這一咬似乎咬在了我的靈魂之上,生生有一瞬間,我感覺神魂不穩,似乎有歸體的預兆。心中催著自己回神!反手一拉那蛇身,抓過一面盾靈生生砍斷了一個蛇頭。從那斷頭的蛇身里,一股涼血噴出,濺在捆妖索上,這捆妖索上除了金童兒的血,我的血,現在又多了魑怪的血。好好的一件法器,髒的不成樣子……。
可我真沒想到,不知道是這三種血中,哪一種的作用,或者是這三種血的共同作用下,捆妖索神光大亮,再不是之前灰突突的狀態了。趁著魑怪還沒回頭,我再次飛身跳到它的脖子上,拉過捆妖索一甩,罩上了它的臉。魑怪大驚,鬆開嘴的一剎那,我抓著捆妖索往下跳,用身體一墜手結不動如山訣,心中觀想自己不動如山。
捆妖索上五行五象已顯,緊緊嵌入魑怪的皮肉,它瘋狂扭動著身體向天上急飛。還沒來得及緩一口氣,我就墜在魑怪身上被它帶著在天上亂躥,它怪叫連連,飛的忽上忽下,我被甩得七葷八素地完全不敢鬆手招法盾盾靈,更不敢靠自己那三腳貓的工夫飛身脫困。
眼角瞟到乾玄並排飛在了魑怪身邊,它要飛出這邊鋼鐵公園的範圍時,乾玄就猛地把它撞回來,一直在一個方向控制著它。看見乾玄在側,我忽然放了點心,想著實在支持不住被甩掉的時候,至少還有乾玄能把我撿回來……。
我實在被它甩得要暈過去了,嘴裡不停地大叫「師父!淺粉!淺綠!」
魑怪已經進入顛狂狀態,它看見乾玄在側會瘋狂地撞向乾玄,或者用尾巴抽,用身體卷……
終於我還是在魑怪激烈的動作下被甩飛了,乾玄無暇顧及我,我被高高地拋到天上,正要伸手招法盾時,身形卻停住了,一片祥瑞紫光罩住我,師父!終於來了!
祥瑞紫光一閃,我便知道是師父到了,能放出如此祥瑞如曼幽陀羅尼華之光的,除了我那紫光金尊摩利支天元尊的師父,還有誰!師父的到來,不僅穩住了我的身形,也穩住了我忐忑的心。
我回頭看向師父,師父依舊寶相莊嚴,雙目微垂。在內心歡喜的人眼中,師父便是在欣喜微笑;但在內心齷齪的人開來,師父就是在橫眉冷對。我內心歡喜激動,師父已經許久未曾親自露面了。
只見師父手中旌旗一動,身後紫光中走出一隊手持金戟的金盔金甲武士。六人躍上高空,飛臨魑怪頭頂,六人六戟一架,直直從空中將魑怪壓回地面。
魑怪好像一個風箏一樣,直直落回地面,被牢牢壓在地上,它縱然有鎮山之力,此時亦如蜉蝣撼樹。乾玄也飛回地面,落地時化作人形,腳步似有虛浮踉蹌之態,他一定受傷不輕。
淺粉妙梵天王,淺綠玉梵天王紛紛走上前來,妙梵天王將被魑怪咬傷後墜地,身體已不能動換的金童兒抱回師父蓮台下,金童兒的身體軟綿綿地耷拉著,看起來扭曲的角度怪異,似乎已經傷到筋骨。
淺綠玉梵天王,手持拂塵走到魑怪面前對魑怪說「你天生反骨,累次作惡,屢教不改,然上天有好生之德,今日取你反骨,鎖回樹洞三百年不得出,你可有話要說?」魑怪瑟縮不語。玉梵天王伸手,以中指和食指聚攏為指劍,從魑怪鼻尖開始,每隔一寸點下一指,第九次點下後魑怪身上鱗甲片片炸開,玉梵天王兩指一夾,之前被我用法盾盾靈狠命砍下時砍到的一整片骨頭被生生取出,魑怪發出悽厲叫聲,疼暈了過去,化成小小一條白蟒,被玉梵天王一隻手提在捆妖索中提回。
剛剛還威風凜凜,將我們三個都死死壓制的魑怪,現在卻像菜市場裡的生猛海鮮一樣被提在往兜里,真是時移勢易啊……看著淺綠如此威猛,我再也叫不出淺綠兩個字來,他看見我傻傻的表情,依舊像初次見到時,對我眨眨眼笑了笑。我也不好意思地對他笑了笑,撓了撓鼻子,滿手的血污抹在臉上也沒有察覺。
淺綠回到師父座前,將魑怪的反骨置於地上,師父伸出一指,對著那反骨一掇,「咔」一聲,曾經把我震飛的反骨應聲裂為四片。淺粉將碎骨撿起,在金童兒身上一抹,骨片隱入皮膚下,金童兒原本軟綿綿的身體恢復了正常的模樣,他迅速盤起身體,化作一小童兒跪在我師父面前匍匐流淚。
沒想到金童兒化作的人形是如此年幼的孩子,想著剛剛他承受的傷害,我心裡疼的一抽。師父輕輕摸摸金童兒的頭頂,又我笑著看向我點頭說「不錯!」我心裡美滋滋地比吃了蜜還甜,開心地向師父拜了下去。
玉梵天王這時對著我的左腿,輕掃拂塵,我感覺腿上一痛,有什麼溫熱的液體流了下來,低頭一看,原來是魑怪須上那條被我斬斷的蛇頭,依然咬在我的腿上。斬蛇的時候英勇,現在看見一個光禿禿的蛇頭掉在腳邊,我反倒嚇了一跳,不自覺往邊上一跳低呼一聲「哎呦我去!」師父、淺粉、淺綠、連金童兒都輕笑搖頭。我再次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鼻子,臉上也越來越花了。
師父看向乾玄說「乾玄今日捨身相助當受金童兒一拜。」
「是元尊。」金童兒說完轉身,衝著乾玄單膝著地,深施一禮說到「感謝前輩救命之恩,金童兒在此謝過,他日契機之時必當相報!」
乾玄對他還禮道「不必如此。」
金童兒又轉向我,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再施一禮說「感謝元尊座下玄官出手相助,滴血之恩,他日當湧泉相報!」我驚得趕忙去扶他,他卻不肯起來,只盯著我血糊糊的左手沉著眼眸。我趕快輕輕地說「快起來吧!別說的那麼嚇人了!快起來吧!」他再看向我,堅定地點了點頭,好像要加重他剛剛許下的誓言,才慢慢起身。
師父對乾玄說「乾玄五百餘年忠心護主,更屢次為家主出生入死,其忠心天地可鑑,近日已渡地劫,本尊賜你一乾金鎖子甲,另賜一乾字牌封為「雙角玄靈蛟」,可於三十三層天自由出入。」乾玄和我都激動不能自已!顫聲向元尊仙師恭敬頂禮。
師父抬手,一枚古樸的八角形名牌,上托一個金燦燦明晃晃的黃金球落入乾玄手中,名牌上陽刻一篆體「乾」字,不知是什麼質地,卻透著莊嚴氣息。黃金球在落入乾玄手中後自動變成一件細密的鎖子甲,乾玄真身一現,鎖子甲居然會在他化為蛟身之時,自動覆蓋全身,甚至連頭上的雙角都細密包覆在內。
但最為難得的,是師父所賜的封號「雙角玄靈蛟」,這意味著乾玄,不再是妖身,而是受封的靈蛟!一個擁有神賜的靈蛟!一個被紫光金尊摩利支天元尊親封的「雙角玄靈蛟」!
師父抬手,我的法盾盾靈飛入師父手中,師父看著盾靈虛虛的影子,將法盾合於掌心,口念法咒,法盾盾靈忽然金光大盛,隨後師父將法盾丟入空中,剛剛隱在雲層之後的滾滾悶雷和閃電終於衝破雲層,打在法盾盾靈和金童兒身上。金童兒盤腿於地上,雙目微閉,扛下七道天雷後,身形虛實交替,如同當初的乾玄一樣,需要勘破心魔才能順利渡劫。
七道雷後,緊接著劈下七道閃電,法盾盾靈已經變得通紅一片,仿佛蘊含著無窮的能量,就像一塊浮在空中的岩漿。我忍不住對它招招手,盾靈飛到我手中,絲毫不燙手,反倒有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讓我整個人從心裡感到妥帖。念動密咒,將盾靈向東邊送去讓它盾靈歸體,有了仙師的加持,和金童兒地劫的雷電煉靈,這已經成了一方真真正正威震八方的寶法器!
甘露降下,金童兒身形穩固,漸漸金光大放,額間一支稚嫩的金色嫩角拱出,他再睜眼時,瞳孔中七彩曇光流轉,天空中似有梵音流轉。
仙師微笑著不住點頭,難道又一條梵蛟出世了?
金童兒渡蛟劫已成,天空中降下甘露,這與乾玄渡劫後的甘露不同,這雨幕似乎有種神奇的力量,眼看著乾玄破損的黑色袍衣一絲絲變得完整妥帖,金童兒身上的傷口也完好如初,我也伸出手去,細密的甘露落在血肉模糊的手上,一片清涼之感,灼燒疼痛頓時消失不見,血污泥垢也被沖洗乾淨後,重新露出的又是一支白嫩嫩的小手。
淋著雨水,我和金童兒還有乾玄開心地笑著,不僅為自己,也為彼此真誠地祝福著。
此方事畢,仙師素手輕抬,我們拔地而起,往帝京城中央的古祭壇而去。路上我悄悄問金童兒「我一個陰魂出體的狀態,為什麼還能流出血來?」
金童兒告訴我說「這多半與你純陰命格有關,肉身之血稱為元氣之血,雖然珍貴,卻比不過你元精之血的珍貴,你是四柱純陰的命格,此時又是陰魂離體,因此陰魂之身所流之血皆為元精之血。元精稱為上元天罡、元氣稱為中元人罡、元神稱為下元地罡,元氣治病、元精續命。這元精真真正正是一個人神魂的精華所在。」
聽完金童兒的解釋,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剛剛打架的時候,會有一瞬間神魂不穩似有歸體之兆,原來我已經動用元精根本,看來以後要愛惜一下自己了。
說話間,師父已經帶我們落在了帝京古祭壇中,依舊是獸王、諸位樹王、水神、土地等地仙前來相迎。年初一別至今,我和乾玄都有了顯而易見的進步,如今跟在仙師身邊也有了身份,此時站在這裡,我和乾玄也都有了底氣。
「誅仙是否已經查明這魑怪為何可以衝破禁止逃跑?」妙梵天王開口問到。
柏樹王上前躬身回答「是座下思慮不周,之前為魑怪挑選的禁錮之處太過深入林間腹地,以至於忽略了一些問題。今日魑怪逃跑,我匆匆前往查看,卻發現這是一系列巧合湊成的。因為有人踏入林間腹地,用刀在禁錮魑怪的樹上刻字,從而刻斷了捆妖索,後更是在林間……便溺,以至於……以至於諸般手段盡然失效,從而給了魑怪可乘之機。」
「若非女人精血所碰觸,捆妖索斷不會被輕易割斷,難道……」妙梵天王說出了疑惑。
「正是,此情此景座下也甚為難堪……」柏樹王說道。
要說難堪,還是我比較難堪……我也聽明白了,這都是有人去那禁錮有魑怪的林子裡胡搞,事後不但把東西亂抹,還在樹上刻字,在樹下隨地大小便造成的。拉起乾玄的大袖子,想把自己遮起來……。
金童兒說「元尊容稟,我倒有一個辦法,之前我們因為怕這魑怪樣貌醜陋,所以將禁錮地選在林深處,現在我們不如反把這禁錮地選在人多且雜處,這樣不但人來人往,又靠近祭壇大道,便不會有之前的事了。」
眾人聽來,這的確不失為一個好方法,於是眾人來至主祭壇邊,在祭壇朱雀位選了一處,玉梵、妙梵二位天王又亦如上次一樣,在樹洞內寫滿符咒,然後將魑怪塞入洞中,依舊用捆妖索將它兜頭罩住。沒有了反骨的魑怪,似乎變為巨型骷髏後因為身體少了一骨而不能再站立,裝在捆妖索里時,就像一兜子剛剛從考古現場挖出來的碎骨頭……。
魑怪被塞入樹洞後,樹王將魑怪外面用樹皮覆蓋,魑怪巨大的骷髏臉,就像從這樹里長出的怪瘤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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