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戴森和乾玄這邊莫名其妙冒出粉絲不同,龍丘璽和壬目師叔還有小咖喱,正在雨里摸摸索索地努力幹著活。筆神閣 bishenge.com
龍丘璽與壬目師叔背靠背坐在地上,小咖喱扶著龍丘璽,隨時準備著,萬一召喚不成功,出現反召喚的情況,龍丘璽就會陽魂離體,小咖喱的責任就是扶住龍丘璽,不要讓他倒在地上,讓牽魂線沾到泥土而失效。
龍丘璽按照正確的筆劃,一筆畫就了翊麾校尉的印記,隨後在上面重擊三下,念到「天王蓋地虎·寶塔鎮河妖。」
壬目師叔剛用複雜的手勢捻好牽魂線,就覺得手中紅線快速向前扯去,反召喚出現了。他緊緊順住紅線,保證不讓紅線脫手。
龍丘璽只覺得眼前一晃,陽魂被一股大力吸出身體,向著地下墜去。他馬上伸手抓向系在他頭頂的牽魂線,好歹穩住了身形。再抬眼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已經進入了鎮妖冢之內。
龍丘璽此時正站在地宮北側,一條黑曜石龍雕從寶頂向下蜿蜒,另外四條龍雕分別呈現東方青色,南方紅色,中央黃色,西方白色,五條龍五種顏色。
「什麼人!」下方傳來一道人聲問到。
龍丘璽循聲望去,一條巨大的蛟龍骨架正像壬目師叔畫的一般,盤在地宮中,蛟龍的頭骨後九寸之處,有一塊床一樣大的反骨,上面正坐著一個人,那位應該就是翊麾校尉。
「翊麾校尉,我是亓官熙男朋友,我叫龍丘璽。你怎麼樣?需不需要我過來幫忙?」
「你別過來,越往下妖氣越重,你受不了。剛才是你召喚我嗎?」翊麾校尉仍舊背對著龍丘璽問到。
龍丘璽向下查看,發現翊麾校尉用自身的氣場包裹住一片黑氣四溢的區域,那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妖氣吧,還好他所在的高度幾乎沒有妖氣。龍丘璽順著最上層的台階走了半圈,轉到了翊麾校尉的正面。
這是龍丘璽第一次見翊麾校尉,只見翊麾校尉盤腿坐在蛟龍的反骨之上,三道光圈自他頂輪、心輪、臍輪發出,他身下的反骨護著一枚顏色暗淡的紅色光點,正散發出源源不斷的黑氣,這應該就是蛟龍的妖丹了。
翊麾校尉散出真氣,配合著光暈,將妖丹散發出的妖氣盡數籠在一個範圍內,妖氣在真氣和光暈形成的照壁之中幾經徘徊後,得到了淨化,再流回妖丹之內,這樣循環往復後妖丹也就得到了淨化。
龍丘璽以手攏音對著翊麾校尉說「剛剛是我召喚您的,小咖喱也在,我們很多人都在想辦法就您出去。」
翊麾校尉睜眼看了看龍丘璽,開口說道「現在我不能出去,我在煉化妖丹的關鍵時刻,應該快要完成了,我暫時不能分心,如果我最後沒能成功煉化妖丹,一定要戴上降蛟來處理,只有它能轉化這蛟龍的妖氣。」
「可我們現在還沒辦法帶著降蛟進來!就連召喚您都會被反召喚……您有什麼辦法嗎?」
「用普通的辦法召喚固然不行,今天你先回去,明天的午時,你找一件我的東西,放在罡單之上,再行召喚時或許可以召喚出我一分神識。在我成功煉化妖丹之前,不要再進來了。如果我失敗了,你們就聯繫玄武山張真師,把這座鎮妖冢永久封存。現在你快出去吧。」
「好,翊麾校尉,您保重!需要什麼就告訴我們,我們一定會盡全力的。」
翊麾校尉點點頭,閉上眼再次全力淨化妖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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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玄四人終於在銅井村的村口下了車,下午一點多,村口車站空蕩蕩。
亓官熙戴上隱身符,點血激活符籙,四個人隱去了身影,在乾玄的帶領下走進銅井村。
下午的天氣陰沉沉的,似乎隨時都會下起雨來。上次龍丘璽棲身的學校里,傳來郎朗的讀書聲和孩子們的歡笑聲。除了學校傳來的歡聲笑語,村子裡卻顯得安安靜靜,因為天氣冷起來了,也沒人聚在老樟樹下聊著天消磨時間了。
四個人先到單根家轉了一圈,單根家院門緊閉,滿院子的落葉,也沒人掃,堂屋門上也掛著鎖,上面還有乾涸的水跡,柴棚下堆著柴火,擋雨的塑料布被吹起,淋濕的木柴就那樣堆放著,無人照管,顯然這裡有日子沒人生活過了。
乾玄穿門而過,來到屋內。就著天光,發現屋裡的陳設,和他們上次離開時幾乎沒有區別,唯一的變化,在地上。
上次龍丘璽在堂屋地上挖走了類似「木炭」的東西,當時他就把土回填,平整了地面。但現在,同一個位置又被挖了起來,而且挖的很深,挖出來的土堆在一邊,不僅沒有回填,還被踢的亂七八糟,踩了不少腳印。
乾玄把手放在腳印旁邊比著,明顯可以看出這是女人的腳印,乾玄按照亓官熙的囑咐,錄下屋裡的景象發到了群里。
亓官熙和宮心早就商量過,這次要把單姝扔掉的柵欄門鑰匙找到,不管那把鑰匙能提供多少線索,但有總比沒有強。
乾玄在堂屋裡錄像的時候,另外三個人在雜草地里找著鑰匙。雜草地上散落著一些垃圾,戴森眼尖,瞟見一張被雨水打得濕透的紙上,印著單姝的名字,他趕快湊過去看,發現是一張專門寫給銅井村鄉親們的告知函,「請發現單姝行蹤的鄉親,立刻打電話聯繫有關部門。」
三人面面相覷,如果相關部門都來過了,那單姝應該不會在銅井村出現了吧……。
「嗯?你們看這個!」宮心兩指捏住告知函,把背面展給我們看。
「這個好像是長途汽車的車票吧,剛剛我們坐的那趟車,車票是黃色的,這個怎麼是綠色的呢?」戴森一邊說,一邊從兜里摸出剛才我們的車票。兩種票一對比,發現票面上用紅色鉛筆勾的價格,黃色的票剛好是第二段計價的起始站,那綠色的票有可能是從銅陵鎮到銅井村之間的任何一站。
「你沒看有沒有這種可能,單姝偷偷摸回家,然後發現了這張告知函,生氣地把這張紙一團,扔在了這裡?」戴森說。
「是有這個可能,但為什麼會帶著車票呢?」宮心問。
「而且還是扔在這。」我也納悶道「難道……她在找之前被她扔掉的柵欄門鑰匙,不小心掉的?」
「不論如何,我們先調查一下這張車票吧。一張應該前一站下車的車票,卻出現在這裡,總有故事。」戴森說。
這該怎麼查?銅井村之前有六個站,連接著不知道多少個村莊,不知道多少戶人家,甚至不知道單姝婚後住在哪,從哪開始查……。
乾玄隱去身形從堂屋出來,在一邊靜靜聽了一會兒我們的對話,略一沉吟說到「上次和龍丘璽偶然去過一個地方,我一直有些在意,就在銅井村的前一站,叫崖亭……。」
「陳勝,你在這轉什麼呢?你個混小子!不會看單家現在是空屋,琢磨著進去偷東西吧?」坡下傳來一個老伯的聲音。
「不是!不是!我來找高旗的。」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回答到。
「哼!別作孽了!單家一家四口死了三個,都死在這個屋裡,這屋裡的東西也是能惦記的?你和高旗從來也不幹什麼正經事,東家偷西家騙的……哼!」老伯的聲音漸行漸遠。
我們四個人站在坡上看著,那個叫陳勝的年輕男人,衝著老伯的背影「呸」的吐了一口痰,罵罵咧咧地走了。
乾玄看著下面的人說到「這個人,我上次見過。他上次夥同另外兩個人,企圖搶劫龍丘璽,反被龍丘璽整治了一通,送去自首了。走吧,我們去看看村裡的那棵古樟樹。」
我之前在玄武山真師府見過古樟樹送出的樹芯,聽聞它是一株一千六百多歲的古樟樹,早已超凡入聖,守護著一方水土,但今天卻是第一次見古樟樹本尊。這種四季常綠的樹木,即使在冬天也依然枝繁葉茂,它樹冠極大,樹幹極粗,有早年間斜生出去的樹枝,也已經紮根地下,與主幹合為一體,以至於樹幹像一堵牆一樣,圍著樹走一圈,要將近四十步。
乾玄站在樹下,輕撫著一束已經發黃的枝丫,輕聲對著古樟樹喃喃說到「單姝恐怕被惡人控制了心智,成了幫凶。我們找到她也只能盡力一試,但恐怕……找回她的心智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對,總比渾渾噩噩地助紂為虐好。」
我們四人或坐或臥正在古樟樹下休息,陳勝和另一個年輕男人說著話走過來了,估計那人就是高旗。
「別的都好說,這死人的東西我真不敢碰,陳哥!勝爺!我求你了,我真不敢!你想想單根家多邪門,別說我不敢,你也別去試了!」
「媽的你怎麼這么小的膽子!那死人又不會活過來,又不會打你罵你,和臭了的爛肉有什麼區別!怕什麼!媽的!我自從上回關進去半個月,哪還有來財的道!這個方法最保險,死人不會說話,咱們就是大白天的去也不用擔心。我告訴你啊,少他媽給我廢話!你要不去老子他媽把你關單根家,你不是害怕嗎,老子給你治治」
「別別別!陳哥,單根家真的太邪門了!一到晚上她家屋裡就有光,人一到近前光就滅了,你不住我們村里你不知道,他家真的邪門,之前來了什麼部門的人,在他家附近蹲點,也是給嚇回去了。我現在都繞著他家走,剛才你去我家也看見了,能看見他家的窗戶我都擋起來了,他家的東西不能碰,更別說他家的墳了……單根死的多邪門啊,還被鋸了一條腿,這是人幹的事麼,陳哥,你聽我勸,真的別碰他家的東西!」
「看你這個不爭氣的樣子!他們單家死的蹊蹺我知道,但咱這的規矩,越是死的蹊蹺,陪的東西越值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告訴你,你今天不去也得去,別廢話!」
「哥!你自己去吧!我把三輪借你,我真的不敢去!我是真害怕!你就是把我給關單根家裡,我也不敢去盜他家墳去,崖亭那片老墳地白天都有鬼火,下雨都澆不滅,前陣子還莫名其妙地燒了一場,燒了三天啊,多邪門啊,就是單家三口下葬以後燒的啊,你就是打我,我也不敢去,回頭有錢了也沒命花……。三輪的鑰匙我給你擱著了,你自己去吧哥,我走了。」
「混蛋!慫包!你給我回來……高旗!」
高旗扔下一把鑰匙就跑了,任陳勝怎麼叫都不回頭。
他們剛才的對話已經很明白了,貧窮使人膽大!這陳勝要去盜單根家的墳,地方正好在崖亭。
我們四個對視一眼,「想吃冰下雹子,打瞌睡送枕頭。」
乾玄打了個手勢,我們跟著他走,在一戶人家門口,看乾玄上了一輛綠色的電動三輪的後斗,我們也依次坐進去。不一會兒,陳勝罵罵咧咧地走了過來,點了根煙,在門口叫了高旗幾聲,門窗緊閉沒人回應,他徑直走進人家院裡,拿了鏟子、鐵鍬、鋤頭、大麻袋出來,裝進後斗,坐在駕駛座上,一擰油門,把車開出了銅井村。
我們四個安靜地坐在電動車後斗里,誰也沒說話,陳勝開了一會兒車,頻頻回頭看,我心一下懸了起來,畢竟上次隱身符受到了衝擊,不像之前那麼好用了,難道陳勝看見我們了?或是察覺到什麼了?
「奇怪,這車怎麼這麼沉?媽的!我說小子怎麼肯把車借給我,原來是這車有毛病了。要是老子沒撈著什麼東西,就把車給賣了換點錢花花。」陳勝念叨著,估計想到自己馬上就有進項了,一時得了意,居然哼起歌兒來。
從銅井村出來,走了一段大路,陳勝把車拐進了一條小道。道兩邊的田地里,一壟壟的蓋著塑料布,田邊還有燒過什麼東西的黑灰,撒在紅土地里。越往前開,路邊的田地漸漸沒有了,開始出現石頭地,路也越來越顛簸,空氣里開始瀰漫一股焦糊的味道。
陳勝把車停下來,歌也不唱了,又點起一根煙,深深地吐著青煙,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再往前去,漸漸地就開始有墓碑出現了,碑墓上或墳包上有用石頭壓著成串的紙錢,金銀元寶。越往深處走,墓地的氣氛就越濃起來,焦糊的味道也越來越大了。
三輪車在墓地中開了一刻鐘,戴森看起來有些緊張,我笑著在他眼前打了響指,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放鬆了一些。
道路兩旁的樹都開始變了模樣,墳地里的樹大多長得枝丫橫生,和馬路兩邊的樹比起來完全不同,要猙獰許多,甚至比墳地入口的樹都更加邪氣一些。
我拿起手機照著陳勝的背影拍了一張照片發到群里,龍丘璽很快回復到「呦,這不是陳勝麼,你們這是要去哪?」乾玄「參觀陳勝盜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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