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地方都有社會的縮影,宋清秋上面有人,至於是誰許靜安並不關心,她是來唱戲的,不願意攪合進烏七八糟的事裡。
「蔓姐,這種話就我倆私下說說,對外人絕不要講,這裡面人多,複雜得很。」
第一次合作,大家都有一些生疏,不過唱詞都深諳於心,主要是站位,台步需要磨合。
中午去食堂吃飯,許靜安捂著肚子,勉強吃了點。
雲蔓有些擔心,知道她胃不舒服,去藥店買了養胃藥,沖了讓許靜安服下。
這台戲一直排到下午五點。
匆匆吃完晚飯,許靜安躺在軟榻上休息,肚子上壓著雲蔓拿給她的熱敷包。
兵荒馬亂的化妝,穿衣。
許靜安唱完最後一句唱詞,邁著蓮步緩慢下台,額頭上已經冒出冷汗來。
雲蔓見狀連忙過去扶她,問:「胃很痛嗎?」
「嗯,可能那玩意要來了,小肚子也痛。」
強撐著謝完幕,雲蔓幫許靜安卸完妝,兩人直接下到地下車庫。
小白車出事後,許靜安換了黑色邁騰,把車停在地下車庫,雖不如地上方便,但不容易被跟蹤。
她拿出電子掃描儀全部車身掃了一遍,確定沒有跟蹤儀。
雲蔓說:「去醫院吧,小滿。」
許靜安笑,「別,從小我就討厭醫院,回家休息休息就好了。」
「這幾個月你太辛苦,每晚都唱到九點多,以後上午休息,下午再去!」
「蔓姐,這七年,我其實鬆懈了很多,我自己練沒人搭戲,戲台感覺差很多,需要花更多的時間去適應戲台。」
雲蔓嗔道:「你著急什麼!比我還小三歲。」
許靜安幽幽地說:「出名要趁早,我年後都二十五歲了,放戲曲這一行,算高齡。」
雲滿氣笑了,「看不見我是吧?」接著她嘆了口氣,「要不是師父不讓你早出山,要不是耽誤那幾年,你早都成名了。」
回到御景,久久睡了,南知晚坐在客廳看手機,見許靜安萎靡著小臉,跟她走進臥室。
她壓低聲音問許靜安:「還在擔心那事?」
「嗯,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感覺有點像那年。」
南知晚目光灼灼看著她,「不,那件事不會讓你情緒這麼低落,你和郁辭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許靜安疲憊地說:「明天再告訴你,今天好累,胃不太舒服,你今晚別走了,就睡這吧。」
說完,她將自己裹進溫暖的被子裡,就著微弱的壁燈光線貪婪地看著久久的臉。
昨晚,郁辭走後,她腦海中唯一的念頭就是和久久待在一起,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南知晚見狀,退出臥室。
像許靜安這樣,身心俱疲,就算鐵人,也會累倒下。
雲蔓在廚房裡熬出養胃粥,裝了幾碟許靜安愛吃的開胃小菜,端進臥室,將要睡不睡的許靜安拍醒。
「小滿,吃點粥再睡,暖一暖胃。」
「嗯,蔓姐,讓我抱抱!」許靜安從床上坐起來,抿著嘴抱住雲蔓,下巴在她肩窩上蹭了蹭。
她喃喃道:「我好想外婆!」
提起已亡人,雲蔓也難過地紅了眼圈。
她捧起許靜安的臉,入目是她滿臉的淚痕,嚇了雲蔓一跳,抱著她輕哄:
「小師妹呀,以前師父在的時候,數你最讓她安心,你做什麼都有自己的主意,讀書、唱戲都安排得好好的,練功不用她催,練字練書法都很自覺。
無論碰到什麼事,我們小滿都處理得很好,要是有人讓你難過了,就別搭理他,碰到困難了,我們一起頂過去,這段時間我親自接送久久。」
許靜安瓮聲瓮氣地說:「嗯。」
翌日清晨。
許靜安醒來,對上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
久久撐著下巴,趴在床上,一眨不眨看著她。
見她睜開眼睛,久久拍著小手跳起來,「姨姨,你睡覺的樣子好好看,比久久還好看。」
許靜安將久久抱到自己肚子上,親了她一口,「久久什麼時候起來的?」
「好久好久裊,晚晚阿姨說你不舒服,我都不敢說話,我就在這裡等,久久生病的時候,姨姨也是這樣等我的。」
許靜安只覺心裡鼓鼓脹脹的。
什麼郁辭,什麼男人,都見鬼去吧!她有久久,有鍾愛的戲曲就好
她要給久久打下一片江山。
「姨姨媽媽,我可以去看戲嗎?我問了雲蔓媽媽,她讓我問你?」
久久討好地在許靜安臉上親了幾口,雙眼亮晶晶地看著她:「晚晚阿姨說如果你同意,會帶我去呢。」
見許靜安不說話,她豎起三根胖胖的小手指,「我保證,不亂跑,不添亂,文明看戲。」
文明看戲?
也不知道這小姑娘哪裡學的詞彙。
見許靜安還是不點頭,小姑娘撒起嬌來,「嗯!姨姨媽媽,你就讓我去嘛,我好久好久沒看過戲裊。」
許靜安逗她,「久久,''了''都還沒學會,不能去。」
久久歪著小腦袋想了想,「我學會裊你就讓我去嗎?」
許靜安笑著點頭。
久久伸出手指和她拉勾勾,說:「姨姨媽媽,不許騙小孩。」
「嗯,不會,寶貝。」
久久轉身就炮彈似的跑出臥室,嘴裡叫著:「舅老爺,舅老爺,快教我說話。」
南知晚聽了昨晚的事,俏臉擰了半天。
「安安,郁辭會不會對你來真的?」
許靜安嘴角噙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冷笑,「他想要齊人之福,還不得給點甜棗,我物美價廉,不要白不要。」
南知晚凝眉看著她,一臉沉思樣,「這渣狗也太精分了,前一秒深情款款,後一秒怒氣沖沖,精神狀態如此不穩定,不應該呀!」
許靜安嘴角露出一絲譏誚,「我婚內出軌傷他自尊心了,他應該也沒想到我真給他戴綠帽。」
南知晚伸出手指在她額頭上點了點,「你可千萬不要被他的糖衣炮彈騙了,多觀察觀察,這男人的心像海底的針。」
「吾日三省吾身,符咒加身,邪魔難入體,這次應該能分了。」許靜安淺淺笑著,目光變得悠長,笑得更明媚了點。
「反正我婚也結過了,人也愛過了,娃也生了,接下來就拼事業,不拼出個梅花獎我怎麼對得起外婆。」
外婆十幾年悉心教導,將自己畢生所學全部教給她,臨終前說,她是戲曲界難得的人才,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要義無反顧地堅持下去。
許靜安臨走的時候交代張姐,任何情況下都不要和陌生人搭訕。
路上,許靜安接到警局電話,如她推測的一樣,那通電話用的是網絡虛擬號。
」對方用了高品質的變聲器,現有的技術手段還原不了原聲,他說話有個習慣性的停頓,在上下兩句話中間,時間大概兩秒,他說話的氣息有點弱,嚴厲口吻像是裝出來的,平常說話應該比較溫和。」
要是還有機會,儘量誘導他說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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